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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苡有些层面见多识广,非常人可比拟。

说起来这世间阡苡唯一不懂的便是这所谓的‘为人之道’。

也不说阡苡依旧不知人情冷暖与恩怨情仇,但总归事非不止有对错。

换而言之,许多大错特错之事归根结底去追究就会发现原是情有可原可以原谅,亦值得同情——而许多面面俱到的好人好事,若将细节放大,归根结底的探查当真会发现原来一个老好人原本处处形迹可疑,值得疑惑。

然而,这些也只是对于阡苡而言无关紧要的困惑。

也只是闲得无所事事时,阡苡才会一探究竟,但说到底,却也是能否探究得出个结论,或者永无止境的纠结得不出个所以然来,都不痛不痒。

阡苡心下在意的是,已经是第二次了——阡苡得偿所愿。有些事说一千道一万也只是耸人听闻,做个恐怖故事吓吓人来罢了。除非亲眼所见……自然,若是眼见为实了便是不信也得信了。

虽然世人素来自持几见冥顽不灵,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是从来都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所以阡苡不知道此番当世人猝不及防惊觉自己竟能轻而易举毁坏传世轩辕宝剑时,那一刻心中是有多忌惮恐怖。

但是阡苡知道当世人发现,即便自己如此来者不善……甚至手持从未见过的宝贝,以后会没准无恶不作——可任然有人能控制住时,心中必然胆战心惊。

此事怨不得别人,是阡苡众目睽睽之下举剑行凶,然而远在蓬莱之人却不希望阡苡这么做,且隔着千山万水,竟如此大费周章的召唤走了。

是的,有什么比‘万足之虫死而不僵’,来得恐怖呢。更别说,还有阡苡这个现成处在风口浪尖的人物帮腔做势,可不是正好应了那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而人们现在依旧有说有笑不过是因为还没发现问题所在。但阡苡也相信,一传十十传百,人们七嘴八舌,迟早会‘有感而发’在次掀起好一番‘惊魂动魄’的评论,且用‘字字诛心’的评论来概括。

亦不用多想,人们议论纷纷时肯定质疑居多,诋毁也不会少,崇拜基本不可能。届时只需要阡苡适当的在次‘煽风点火’便一定会惹得人心惶惶,到时候天下大乱,可群英无首时便必然天下大乱……

阡苡心情极好,说不说来轻松惬意,只是阡苡转念一想左右身后之事光冥思苦想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反而目下有一点,此番万一搞不好……白岙帝君那边还当真不好交代!

这仿佛才是阡苡提前离开盟师大会的关键,一是可以见解暗示自己效忠妖界是‘被逼无奈’,实际‘高风亮节’,然而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是否表里如一都不重要,反正重要的是会叫白岙帝君怎么想。

白岙帝君多疑得很,是那种即便证据确凿,但是却一定要再三确都还不敢直接下定结论的人。却也也是因为白岙帝君追求面面俱到,所以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的心态,于是乎前一阵也才会做出这种态度。

‘假亦真真亦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只要白岙帝君非要如此‘细思极恐’,那么就一定会绞尽脑汁提前预测千变万化的因果,自然是三思而后行,不敢鲁莽。

二则是整个热闹都看完了,只剩人声鼎沸在反复回忆方才——原是许多争议本来就是交流出来。人们如此津津乐道,自然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这些纵横交错的故事中层层递进,找到一个可以叫别人心服口服的线索。届时疏通开了整个事件时‘山外青山楼外楼’,也知‘天高地厚’,或者换而言之,‘境无止境’。

不过最主要还是,可苦煞了阡苡,有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是说的她本人了。

毕竟,今日之事本来就没头没尾,总不可能两次拔剑对着仙界的人全是奚夜妖帝指使吧。

此事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并且就算奚夜妖帝愿意接手这个黑锅,然而细节依旧经不起推敲。

事到如今若奚夜妖帝当真这般胸有成竹,那么怎么还可能在帝席上被仙界武将围得密不透风时,还选择沉默不语,闷声不响。

阡苡扪心自问,自己就算有奇思妙想也难以拿出合适逻辑掩盖这件事。

并且阡苡今日也才有种直觉。这种直觉她或多或少,已经非常隐晦的透露给了白岙帝君与奚夜妖帝了。

——便是天界一统,重回正轨是注定的事实。

因为天界原本都是仙人,可谓英雄不问出处,但凡是有资格得道登天之辈便一定只能统称仙人。

仙人仅仅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身份,不论种族无关出生。而仙人是六界之中强者的聚集,此乃天道有情。

这点再也不想说了,自然是善恶有报。成了仙人未必是最为得意之事,若不及时行善积福仙人也会灰飞烟灭,沉寂下来,赎罪许久也才能有那转世轮回的资格。

而阡苡所说的天界一统,届时论功行赏,并非所有乌合之众都能继续待在天界作威作福,享延年益寿,享荣华富贵……

问题是就此事阡苡并未同样含蓄的通知过赤池魔帝。

倒也不是阡苡厚此薄彼。原是阡苡一开始不知冷暖,所以,没发现自己在恩师眼中无足轻重。

自然是只能罢了,阡苡不敢计较得失。只是……想来此乃蓬莱中居人自己的想法,而赤池魔帝与之来往亲密,应当知道一二才对……

总不至于当真需要自己亲自传话吧?

但阡苡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可没个容身歇息的去处。

事实上,目下阡苡现在谁都不想见,尤其奚夜妖帝或者白岙帝君这两个冤家。所以阡苡甚为惆怅,便念了寻赤池魔帝的口诀,转身就往魔界去……

魔界今日飓风过境,呼啸不止固而扬起了漫天沙尘。确实有几分凄凉,又盛大又悲伤,赤池魔帝不在极乐城中,只是处于一片荒郊野岭边,临近断崖背后俨然是万丈深渊……

可赤池魔帝不拘小节——赤池魔帝临危不惧,潇洒得很,且身姿散漫,病歪歪的慵懒撑头,仰天平躺在大乌龟的背上,手持酒壶,半饮半思。

阡苡轻飘飘落在一旁,盘腿而立。姑且不说话,全是耐心的陪赤池魔帝看风起云涌。

——赤池魔帝也难得不油嘴滑舌话说讨人嫌。并且,虽然此刻面色阴沉,却不算麻木不仁。

甚至赤池魔帝的这般模样还让阡苡感受到了什么叫忧心忡忡——至于阡苡为何会有这种错觉,是因为阡苡明知道血战将来,届时人人自危,自然又少不了一通天人永别的悲惨了。

带着这种悲伤难掩的气氛,阡苡看什么都是悲伤煎熬的,所以倒瞧着赤池魔帝难得一本正经,无端端便错觉赤池魔帝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随即阡苡立刻推翻了自己脑海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确实是阡苡难得善心大发所以悲天悯人,也确实是赤池魔帝各自各自为营固而矜矜业业。

阡苡想通这里气定神闲。

反正赤池魔帝自喝自饮,仿佛自娱自乐,也怡然自得就是了。

之后,沉默许久赤池魔帝又毫无预兆的率先笑了,感慨万千的问说,“你且说说又闯什么祸了?本座瞧你方才亦欲大杀四方时雄赳赳气昂昂,还挺神气十足,现在却灰头土脸,仿佛四处碰壁的模样。说起来到底是哪位不知死活的敢这般对你?”

阡苡不说,赤池魔帝笑容意味深长,自言自语主动猜起来,“是白岙帝君有关。奚夜妖帝一届跳梁小丑,你素来不畏惧,本座,你从来不曾放在眼里,更没有必要忌惮所以唯有那看着‘人模狗样儿’的白岙帝君你会区别优待一下。”

“此言差矣,赤池魔帝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而小女子是根正苗红的中立人物,自然畏惧,”阡苡油嘴滑舌,从中周旋以摆明立场作为铺垫。

赤池魔帝赤池不信,瞧着阡苡突然又干劲十足的模样,也装模作样的‘虔诚’请教,“有道是‘虎父无犬子’,你得老师真传,怕师兄我何?”

“赤池魔帝素来声名狼藉,不是好人,小女子听闻自然是害怕您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将小女子一口‘吃干抹净’。”阡苡意在缓和气氛,欲言又止停顿一下,依旧油腔滑调说“再者‘兔子急也会咬人’,兔子都可以伤到小女子,还别说赤池魔帝这个坏人了。”

阡苡低眉顺目,转瞬唏嘘不已说,“如今只怕天下人都以为小女子天不怕地不怕了。其实小女子身而有命,自然怕死怕疼,问题是,小女子感觉赤池魔帝是那种挺好意思欺负弱小的人。”

“然而你弱小吗?”赤池魔帝颦眉瞪眼,一派横铁不成刚的模样说。

阡苡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恳切说,“小女子必然‘一无是处万人嫌,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说了不算!”赤池魔帝无可奈何,随即‘幡然醒悟’的模样翻了一个白眼。鄙夷说,“本座何时欺负弱小了?须知,你所说的弱小是老弱病残,按照常理而言是不会,也是不配与本座有交集的,萍水相逢,本座除非心智疯了才去招惹。”

“那万一人家招惹你呢?比如像小女子这种调皮捣蛋,且天生就喜欢惹是生非的?若是有眼无珠哪天方面见罪了赤池魔帝,必然会被嫉恨报复,”阡苡自信发言,说着抽抽鼻子闻了闻赤池魔帝手中捏着的瓶口散发出的酒香,又问,“这酒……是否婴儿泡制?”

“泡你个大头鬼——为何如此奇思妙想?天人死后管他男女老少都会灰飞烟灭,外面传闻在神乎其神都是骗人的——但你若好奇,不如自己进来泡着得了,正好困你个天长地久,万寿无疆。”赤池不可思议,又说,“除非不怕被天打雷劈,否则即便是地上的人也断断不敢以人制酒。再者说,本座可从来未小看过你。”

阡苡半信半疑……左思右想不解其意,便立刻提出质问,“所以呢?那么赤池魔帝为何专门欺负小女子?莫非不把小女子当弱不禁风的废物看,却将小女子视为洪水猛兽命中死敌?”

赤池魔帝无所畏惧的摇了摇手中酒瓶,豪迈说,“与天斗必死无疑,与地斗风云不起,唯有与强者斗名扬万里。”

“喔……”阡苡仿佛听闻天方夜谭,心中不敢苟同,并且诧异的问说,“怎么瞧着你平素指使的可都是弱女子?”

“那几位弱吗?并未人人都有你这脸皮,厚颜无耻。也并未人人都有你这样神通广大,只手遮天。也没有能这样天生与众不同,算得上至高无上,所以不怕没有一呼百应。

至于本座那几位侍女……可都是魔界一等一的高手……

也不是说我魔界全靠娘子军撑起一片天——问题是,那是我的寝宫……你说,我一个三尺大男人天天睡觉的地方,有几个同性会不怕瓜田李下的漏液前去?”

赤池魔帝解释得挺清楚,瞧着阡苡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便突然想起来打听一句说,“说起来,你说生来是为镇压这世间所有杀伤恐怖的兵器——那么你是否知道雪女令到底是为何物?”

“‘雪女令’——雪女令,传说又做‘雪女粼’,是雪中女神的鳞。”阡苡信誓旦旦,并且言之凿凿。“倒也难得有人像我打听这种东西……”

赤池魔帝意味深长,提醒一句说,“我?”

阡苡与赤池魔帝眉来眼去半响适才恍然大悟,“其实身份这种东西……代表什么,所以便称呼自己什么。‘我’——自然是‘我’。我通晓这世间所有宝贝。也不仅仅所有兵器。雪女令,这种东西说起来杀伤力不大,还以为无人问津。”

赤池魔帝郑重其事的问,“所以‘你’便是‘真的你’。而‘小女子’,只是代表‘阡苡’……对吗?”

阡苡听闻不答,算是无声胜有声的默认了。

赤池魔帝心中豁然开朗。

但其实赤池魔帝是不需要阡苡给出这个答案的。但是奈何赤池魔帝就想知道阡苡面对这质疑时又该作何感想呢?

于是在一瞬间便嬉皮笑脸的问说,“雪中的女神……是吗?仿佛本座从未听说如此怪诞的传说——且,据说所谓‘雪女令’是否真的存在都是值得世人争议的传说。”

阡苡闻言心不在焉。其实有些态度敷衍,但盯着魔帝手中的酒馋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并且还一边解释——“史前雪中的女神葬身春墟昆仑,但身死后身体逐渐化成春水与寒冰,将天与人永远隔开,之后这位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连命带魂全部灰飞烟灭,却唯有留下真身逆鳞——便是那逆鳞可识人心,若遇良主,任由其用——作用是调令风雪,好像没什么用……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又出了几个不入流的传说,具体我忘了……反正老调常谈,说去说来也就那几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调子。”

“真的假的?本座可只听说过龙有逆鳞?”赤池魔帝匪夷所思,接着一边将酒壶给阡苡递过去,一边质疑,且耐心侧耳倾听。

“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此前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反正是方才刚打听的——找别的灵器告诉我,鬼知道他是不是也道听途说,人云亦云。”

阡苡可满足。不仅笑嘻嘻的尝着入口香甜的酒水,不仅摇头晃脑还高兴的荡悠双脚。

赤池魔帝见状心惊肉跳,赶紧提醒说,“这里是鼎城,下面便是大名鼎鼎的沸湖……你若不小心掉下去了,可能会被翻腾跳跃的热水烫烂……”

“难怪此地烟雾缭绕。即是黄沙飞扬,也是云水禅心似的,小女子还以为是赤池魔帝偷偷跑到仙界的地头上来玩呢,”阡苡一派不以为然,欢呼雀跃问,“此酒为何不苦不辣?”

“当然因为这是新酒,并且师兄我还在里面放糖了,”赤池魔帝赤池喜笑颜开,指着远方,半醉半醒,“看。”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风起云涌,山河饮雨吗?果真江山如画处处波澜壮阔,”阡苡依旧格外高兴,正手舞足蹈的表达自己此刻愉悦的心情。

然而问题是,赤池魔帝却不解风情,一边眼疾手快乘着阡苡猝不及防的功夫上下酒壶,一边凶神恶煞的说,“莫要调皮,还是把酒还给本座,你我正邪不两立,喝多了你这人情便不好还了……

再者说,男女授受不亲,若你不幸酩酊大醉,一睡不醒的话……本座可不会怜香惜玉,免得给自己招惹一些‘知法犯法’的恶名。

——反正你神通广大,直接扔你在这里被风吹雨打想来无事。”

阡苡头重脚轻,朦胧之间感觉醉意上头,但瞧着赤池魔帝亦欲转身就走,便赶拦下懵懵懂懂的询问说,“你怎么走了?”

“什么?”赤池魔帝明知故问随即,睿智的改口推托说,“坐累了。”

“是吗?”阡苡横眉怒目,冷静片刻,意味深长接着问。“意思是赤池魔帝对本姑娘有意见喽?”

“这倒没有?”赤池魔帝避重就轻,下秒干脆不闻不问,沉睡装死。

——阡苡亦只推了他一会便无趣。俗话说‘装睡的人叫不醒’,自然是有道理的。

然而问题是阡苡发现自己干坐着这里吹风,也无趣,便念了白岙帝君的密令。可眼前一亮时,却又诧异,亦欲脚底抹油。

“慢着。”白岙帝君御剑站在寒风中,白衣飘动。

这才真的叫做‘生不逢时’,不对——明明就是‘冤家路窄’!

阡苡想这些都不对,明明这就叫那‘屋漏偏逢连夜雨,同是天涯沦落人但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尴尬应付一声:

“听闻昆仑冰封,白岙帝君怎么突然跑来昆仑山了?这眼下天寒地冻,不冷吗?”

白岙帝君早就先见之明,提前抓住阡苡,不给阡苡那脚底抹油的机会。随即,又是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你看。”

“不看了,不看了,”阡苡用没束缚的另一手捂着眼睛,赶忙推托。

阡苡又放下手来,双眼滴溜溜一转,又道,“小女子今日伤了你天府莹歆将军乐瑶……目下自知心中有愧,难以补偿——必定登门道歉……”

白岙帝君不为所动——阡苡有些挫败,想到不可半途而废,又不不屈不挠,掷地有声的说,“改日小女子必将负荆请罪,任凭仙界发落就是——可今日急事在身,还望白岙仙帝行个方便——那赤池魔帝还等小女子前去赴约喝花酒呢。”

“许多年前,”白岙帝君失魂落魄的又说,“许多年前这里水天一色。银装素裹洁白无瑕——在没有风雪交加的阻挠,这里俨然安静的极乐净土。

之后兄长突然没理由的变把这里封印了……这里便彻底叫人望而却步了。”

“听不懂,”阡苡直言不讳且简言意骇的说明问题,亦不欲纠缠转身要走。

白岙帝君心若止水,没有在拦着,可看着阡苡还怪平静。

阡苡思量片刻,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

所以在这一刻,白岙帝君突然意识到这人原来与奚夜妖帝真的是一个作风——说好听点简直叫做唯我独尊,说难听点就是自私自利。

白岙帝君看着眼前苍茫一片,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才如梦初醒似的手持雪女令,仔细加固了昆仑的结界。

可晚些的时候——阡苡又自己寻来了,喝得烂醉如泥,但手中摇摇晃晃的拿了一竹条。

此行阡苡虽然没有意识,但心中神明清澈意志坚定,所以倒也只是中规中矩守在风满楼留客前厅,不敢往前踏足。

旁边大概还有赤池魔帝一脸茫然,之后没多久奚夜妖帝也从容淡定的来了。

三首在次齐聚,目目相觑,个个张口结舌。

“乐瑶呢?我没用力,也不打算叫她身首异处,所以那一点剑气不至于叫她魂飞魄散吧?”阡苡耐心等待许久,过后终于恼羞成怒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