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校长办公室内，陆子夜和周莫还没有过来。叶潇湘横哼着小曲打印完了寒假放假通知，转身一看，陆子夜竟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办公桌旁，但是神色呆滞面如死灰，犹如僵尸一般。
“陆校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吓了我一跳。”叶潇湘说着，把放假通知摆在陆子夜桌上，“今天怎么看着比我还没精神？”
陆子夜机械般的抬头看着叶潇湘，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还活着吗？”
“怎么说呢，你的眼神好像已经死了。”叶潇湘轻笑，不知道陆子夜今天在搞什么名堂。
等陆子夜签完字之后，周莫也到了办公室里。
“周莫，陆校长怎么了，看上去……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叶潇湘话还没说完，看着面色苍白如纸如行尸走肉的周莫不禁有些错愕。
周莫茫然的点点头，“你还能看到我，说明我还活着，并不是灵魂出窍来到这里。”
“你们两个经历了什么啊？”叶潇湘问着，同时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陆子夜和周莫两人相视一叹。
“没事，只是全身麻木感觉像丢失了身体的控制权，”陆子夜说道，再次拿起通知审查了一遍，“你们先忙吧，我要去五班上课了。”
看着陆子夜一个空间置换离开办公室，叶潇湘轻叹一声，“是因为当上校长又因为联考第一压力太大了吗，陆校长也真是辛苦。”
来到五班教室之后，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陆子夜才勉强回过些神来。
“陆老师，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呀？”刚进教室门，孟梦就亲切的过来搂住陆子夜的胳膊。对此陆子夜也是见怪不怪了，虽然说自己和林念在一起也离不开孟梦的掺和，不过这小姑娘倒也真是大方，见谁都跟见了上辈子的老公似的。不过其中对他的态度格外如此，除非林念在场。
“没事，只是昨晚上吃的东西不太干净。”陆子夜摇摇头走到讲台上坐着，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
梅峰聚和严波横也是相视一眼走了过来。
“子夜，你昨天是吃砒霜拌饭了？”严波横问道。
“还是喝鹤顶红凉茶了？”梅峰聚又接了一句。
这两个人一个曾是陆子夜的同班同学，一个是陆子夜招进来的，无论陆子夜是老师还是校长什么他俩都是直呼名字。不过陆子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更显亲近。
“差不多吧，昨天是喝了玻璃水爆炒锡纸鸭。”陆子夜说道，拿出手机看了看，苏慕已经发来了请假短信，说现在正在医院挂着葡萄糖。
“陆老师这还没死也是命大。”刘志波笑着走了过来。刘志波倒是对陆子夜一直很尊重，也不知道是因为苏慕的面子还是什么，完全不像之前开车撞了他之后还气焰嚣张的不良富二代。
“哎，对了，”严波横两手一拍，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志波，来试试我们的组合技，子夜这可能是体内渗透压有问题。”
“你们还有组合技？合体吗？”陆子夜问道。
陈雪一听“合体”两个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疑惑地看着这个疑似“腐女”属性觉醒的人。
“瞎瞅什么，”陈雪赶忙止住笑声，“我可是班里唯一一个正常人，别把我和你们这些异端相提并论。”
面对陈雪的毒舌众人也是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有过多理会。
“我的异能是精神力演化出的透视，也可以把这能力共享给别人，”刘志波说道，“如果是因为严波横所说的渗透压问题，我倒是可以用这能力让他看到陆老师的体内，再用他的水系异能来调节。”
“透视？”孟梦闻言后立刻双手捂住了胸口。
刘志波干笑一声，“不是那种流氓的透视，我的透视能力穿透性很强的。”
“来试试。”陆子夜说道，这些学生的脑洞倒还真能时不时给他些惊喜。
刘志波点头，双眼散射出白色的光芒。随后伸手蒙住了严波横的眼睛，这使得严波横可以和他共享视野。
“我去，子夜你还真命大，”被蒙住眼睛的严波横惊呼一声，“内脏都缩水缩的快成腊肉了还能活着，真是难为你了。你这心，这肺，还有这肝……要不是位置没变我都以为你是塞了煤炭进去冒充的。”
“快别说了！”陆子夜哀叹。
严波横也不再啰嗦，伸出手掌在空气中聚集了一团水之后就往陆子夜脑门上一拍，这水片刻间全部涌入了陆子夜体内。
“我这是脑子进水了？”陆子夜问道，只觉得耳膜涨的很疼，同时脑部一阵清凉感。
“别急，我把这些水引导一下。”严波横说道，在刘志波透视异能的视野下，刘志波控制着水流的方向，缓缓注入到陆子夜的器官与其他部位内。
两分钟后，陆子夜长出了一口气，有种重获新生的轻松感。
“不去校医务室真是屈才了。”陆子夜对着刘志波和严波横竖起了大拇指，经过两人一番折腾后陆子夜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随着上课铃声敲响，众人也是立刻回到了座位上。陆子夜虽然课下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不过在上课时候该严肃还是要严肃的。
“今天我们的理论课程安排，是讲解异能的正当使用以及协会对异能的条款限制……”陆子夜打开了从若雪倾那边拿来的讲义，不过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些讲义上的内容以及都是协会钦定要讲的，不过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都是废话。作为异端，大部分人是因为父母的遗传，也有小部分是因为基因的变异。对于异端的生存法则已经异能使用方面，即便没有父母教导也是耳濡目染熟的不能再熟。
毫无疑问，理论课只是起到一个“三令五申”的效果，实际意义并不大，学生也都是没什么兴趣。讲台下，孟梦已经拿出了小枕头准备睡觉，严波横和梅峰聚也是开始了相声小剧场。
陆子夜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关掉了讲义。
“今天课程安排有变。我们来探讨一下异能的分级吧。”陆子夜说道。
“分级？异能还有什么分级？”一听到这个话题，众人都是疑惑地看着陆子夜。
陆子夜只是微微点头，“无论在协会的条例上还是异端的公共认知上，异能的确是没有分级的。不过我却想了这件事情很久，还是觉得隐隐之间异能也存在‘级别’这一种说法。不过我自己也只有时间、空间两种异能，对分级认识可能不够深，所以也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陆老师认为的‘分级’是什么意思？”刘志波问道。
“首先我还是说一下为什么我认为有分级这种东西存在吧，”陆子夜接着说道，“就像是结界类的异能，对外部有效，而对自己而言也只是借助‘对外部’这一层面才能使用；而领域则是对自己的异能，不需要介质便可使用。而无论是同种异能还是不同种异能，结界往往是弱于领域。而领域再强也终究只会想‘规则’进化，自然领域比不过规则。”
听到陆子夜的阐述，众人也是认同的点头。就如同某人有着无人能及的领域异能，哪怕他所面对的仅仅是个武术、剑法到达了规则领域的异端，那也绝对没有战胜的可能性。
不因别的，领域再强也是在理解范围之内的强，而在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人则不管你有多强，由异能制订出的规则可以说是超过了‘强度’衡量的范围，连世界的发展与常态都可以改变。
“除了神之力等几种特例之外，所有异能成长都是从略微的‘不合常理’开始，”陆子夜说道，“像我的时间异能在第一次出现时，也仅仅是在刹那间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变慢了一些，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样。”
“对，我的苍炎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能召唤出白色的火苗，”孟梦回答道，“当时我爸妈还以为我学了魔术，还很怕那火会烧伤我。”
“说起这个，我也有类似的情况，”严波横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我的水系异能导致我到八岁还经常尿床。”
众人一脸黑线，这应该和异能无关。
“看来大家都有类似的感觉，那我们姑且把这一阶段称为‘启蒙’，”陆子夜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两个打字，“在这之后，随着异能出现次数的频繁，其特征也逐渐明显起来，而后就可以通过外部因素来触发这种异能。”
“等一下，子夜，”严波横叫住了陆子夜，“我的水系异能就不需要外部条件。”
陆子夜摇头，“严波横，你依旧需要外部的水分子来使用异能。至于你能够自身分解为水分子后在重聚这一能力，应该是在这之后很久才学会的吧。”
严波横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要问你们的，凭我一人的异能没办法下定论，”陆子夜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在‘借助外部使用异能’这一层面停留了很久？”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的思考之后承认了，就连孟梦也说苍炎有一段时间是必须要利用可燃物才能使用，自己凭空使用的苍炎也并不能像现在一样控制其动向。
“结界都是对外部，而我们在异能这一程度时候使用也要凭借外部，那与结界就有了本质的相同，所以我也可以说这是异能的第二类级别，名为结界。”陆子夜在黑板上“启蒙”两字后画了个剪头，箭头之后写下了“结界”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