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学生一阵唏嘘，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结界是某一类异能，但是经过陆子夜这么一解释，似乎所有异能都在某种阶段中与结界相似。如果这个假设能够成立，那结界的性质也会跟着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等陆子夜写完这两个字后，教室里又多了几人，叶潇湘、周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还带着几名不久前进入学校的老师，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陆子夜。
陆子夜干咳一声，突然多了几人不免有些紧张，“新来的几位同学也可以参与后面的讨论。关于‘启蒙’和‘结界’是两种级别，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先提出来。”
台下开始讨论，但是说了半天似乎越说越觉得陆子夜讲的有道理。
“毫无疑问这种分级是正确的，”周莫回答道，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但是全知的能力也没受什么影响，“据我所知，你所说的启蒙阶段，确实无论异能有多强也是比不过结界阶段。”
有了周莫的认可，陆子夜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这个阶段就比较有争议性了。我把‘领域’作为结界之后的阶段。”陆子夜又在黑板上写下了“领域”二字。
关于领域大于结界这个问题，讨论就更为激烈了。
在不少异能之中，领域却是是结界的进化版。但是没人认为领域可以作为一种级别，毕竟某些异能天生就是对外部使用的。
就连周莫和叶潇湘都是不敢苟同。
这个问题讨论到下课也没人能说出了所以然来，不过也有不少学生看到五班这么热闹之后也走了进来想听听在将什么内容。当周莫等人告知这些学生之后，他们也是都加入了讨论，人数还越来越多，到最后座位已经坐满还站了不少人。
若雪倾走到教室外看到这么多人也很疑惑，在跟一名新老师了解情况之后不免有些犯嘀咕，陆子夜不是该用她的讲义讲课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
看着若雪倾也走进了教室，陆子夜不禁失笑。
“既然大家意见难以统一，我就先说出一个问题大家来回答，”陆子夜敲了敲桌子，“几个显而易见的例子，五班的严波横、孟梦同学，你们能将自身化作水分子亦或者将身躯化作苍炎，是不是在结界这一阶段之后许久才学会的，也就因为这样你们才不需要借助外物而施展异能，而也就这时候你们的异能已经是‘对内’阶段，是否又和领域的本质相同？”
“还有三班的燕池羽同学，一开始熟悉剑技，而后借助剑能够打出剑气，再之后将剑寓于心中，使出‘满堂花醉’的绝技，不也是这样吗？”
“有道理。”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台下传来了不少赞同的声音，陆子夜接着说道：“所有不需要凭借外部就可以使用异能的异端不妨想一下，自己是不是经历过‘启蒙’与‘结界’两种阶段之后才有了这样的层次。反过来说，还在结界层次的时候你们有可能敌得过现在的自己吗？”
随着这番话落下，台下已经鸦雀无声，全部都默认了陆子夜的说法。诚然很多人都还没有到陆子夜所说的“领域”层次，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异能如果还有机会发展，那必然会到达‘对内’的阶段，也正是陆子夜所说的领域。
“这我还真是没想到，”周莫笑着看了看叶潇湘，“如果陆校长这堂课的假设能够得到广泛认可，那异端界都要轰动。我觉得我们有可能会是这一大胆壮举的见证者。”
“如果全知的你都找不到什么瑕疵，那只能说明他是对的。”叶潇湘说道。
这时候就连高二、高三的不少学生也都聚了过来，在校的老师更是全部都来了，就连教室外的走廊都站满了人。一堂普通的理论课此时更像是讲坛。
“异能都是各不相同，但也有其共同之处，我相信在座的人但凡不是某一两种特殊异能，都必然会经历这些阶段，”陆子夜说道，他说的这一两种也就是神之力之类的例外，“不少人穷极一生也就只能达到领域阶段。但在领域之上，那便是规则层次。”
说起领域之后是规则，这点完全没人反驳或质疑。规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至高的存在，能够改变或打破世界的规则，可能几十年都不会出现一个这种人。能否达到规则一是要看天赋二是要看运气，与异能的种类无关，谁到达规则层次都要抱有奇迹降临的心态。
在陆子夜的课之前，规则也正是大家唯一认同的层次，他们还只认为异能的级别就只有“普通”与“规则”。对于规则是种级别来说，没人会反对。
“至于规则，可以说是终点，也可以说是起点，下面就是我的揣测。”陆子夜说道。
教室内外都是一阵唏嘘，陆子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级别能够达到规则之上吗？
“只是揣测，”陆子夜又说了一边，同时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一团黑雾，“到达规则级别，只能说是打破了常理，强行为这个世界固有的性质加以改变，但却不足彻底了解这个世界。规则是什么？本来我们熟知的虚拟现实或许不该存在，却有异端能够使幻想具象化，所以科技才能走到这本不能走到的一步，也就是有达到了规则的人开启了先河，因此其他异端和科技才可以跟着这规则的脚步发展。”
“而在规则之后，随着对于世界本质的了解，我认为还有发展的空间，”陆子夜又在黑板上写下“本源”两个字，“这才是我认为的最终级别，理解这个世界的本源，并成为世界的本源之一。”
“太笼统了。这种说法站不住脚，我不认为会有这种级别。”周莫摇头说道。
“意思就是，如果我在结界级别拥有读心的能力，那我在领域级别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想法改变别人的心思，”陆子夜说道，同时回想起了苏南风，“到达规则领域之后，我甚至可以改变世界上所有人的认知。等到了本源阶段，我就能够创造意识。这些都是假设，只是为了方便理解‘本源’的意义。”
在陆子夜看来，林念的父亲林君凡想必就是这这“本源”阶段。或许前几种级别时林君凡的异能与他所说的有差别，但是林君凡能够捏造出意识这种手法绝对不是规则级别该有的。
“如果没有到达本源级别的例子，我不认可这种说法。”周莫回答道，他倒不是想拆陆子夜的台，而是单纯就事论事。他可是想着把陆子夜说的话记录下来，帮他代写为一份报告交给协会的，自然不想其中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或许我是找不到到达了本源的人，”陆子夜笑了笑，他可不会说出林君凡这个人，就算是说出来也不可能让林君凡现身说法，“不过我认识一个达到了规则级别的人，想必他很清楚是不是有本源这种级别。”
众人都是一愣，难道这个学校里还真有到达了规则的异端？
陆子夜笑了笑，目光移向教室的一角，在那里站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您说对吗，易汉先生？”
不知何时起已经来到教室的易汉感受到众人错愕的眼神后，只是轻叹一声摇摇头，“真是太遗憾了。本来这么浅显的话题，居然这么多年都没人察觉。就连我和协会的其他人都没有想过‘级别’这一问题，没想到却被一个新上任的校长提了出来。”
陆子夜笑着走到易汉身边，“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异端协会的副会长易汉先生，空间异能达到了领域的人。”
众人一阵惊呼，没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协会的副会长居然能够大驾光临，这谁能想得到。
“易会长！请您说一下您的看法！”
“陆老师说的级别您认为真的存在吗？”
“易汉先生，莫非真的有本源这种级别？”饶是周莫都忍不住开口询问。
“很遗憾，虽然之前没有，但是现在通过陆校长的讲课，我代表协会宣布，启蒙、结界、领域、规则将正式成为异端界异能的衡量指标，”易汉说道，“至于本源阶段，我不置可否。但我唯一能确定的一点，随着我空间异能达到领域之后，确实发现还有上升的空间。如果真如同陆校长所说的那样，那这级别确实该称之为‘本源’。”
随着易汉的讲话，现场寂静了下来，一堂课就为异端确立了级别这种制度，任谁也想不到，宛如活在梦里一般。
“你们都将是这一事件的见证者，我会尽快联系协会补充相应的条例，”易汉接着说道，看着陆子夜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许，“除了遗憾我想不到别的用词了。这种事情为什么协会就一直没想过呢，反而让个初出茅庐的校长给占尽了风头。”
“过誉了易汉先生，”陆子夜笑道，随后转身面对着几百名学生与老师，“那么我们这堂课到此结束，大家休息吧。”
随着学生与老师逐渐散去，陆子夜看着易汉不禁有些紧张。
他终于还是来了，今天的目的也很明确，是为了吴珂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