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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二二三章 薛、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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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城的面积和规模已经能称上城市了,石头和黄土砌的城墙,高大厚实的城门,保卫城市的师卒,成群结队出入的人流,以及维护城市运作的官员,还有这个国家的君主宫殿……总之,象一个后世浓缩版的都城。

滕城的规模从外表上看就比汶上城要大,在这时代绝对能称为比较繁华的地方。子库去过鲁城,并不怯气出入这样的地方。他在城门口让守城的师卒看过汶上城的关文后,带着队伍昂首挺胸大步迈进滕城。

这时代虽然人出门都是带的东西比较多,可象换大米队伍这样长的队伍并不多,人们出于偏见,即对商人的歧视,会把这种队伍理解为做生意的商人。为了防止这种误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子库特意拿了族里在汶上的身份证明,防止被师卒刁难。

滕城有驿站,这时代还没有商人开的旅店,出门在外住宿的地方,除了家族的家庙,基本上都是住宿有司办的驿或者舍。

车队按照城门师卒的指引来到一家驿站,占了一个单独的院子。货物搬到房间,车辆留在外面,除了安排人员轮流值夜班防卫,这一晚队员们都睡的特别踏实。

滕城毕竟是国都,并没有人对换大米车队的长龙感到稀奇,也没有人主动询问什么,一行人平淡无奇的投宿,又平淡无奇的离开,似平常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一点特殊之处,队员们也没有了刚出门时的好奇心和新鲜感,也在渐渐流失。

车队出门第三天,还是一大早的启程,按时按点的离开。旅途没有了欣喜,子库也没有兴趣领歌,队员们机械的拉车前行,习惯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蓝蓝的天上飘白云……

队伍在中午时分路过薛国。

薛为任姓古国,帝俊(喾)后裔,一说为黄帝系统颛顼的后裔。左传说任姓是太皞的后代。历经1500多年。在今山东省滕州市官桥镇、张汪镇。

薛国前段时间由任姓薛氏家族统治,后段时间由田齐的妫姓(田氏)家族统治,分为两个时间段。

西周初年,“周武王封任姓后裔畛,复于薛国,爵为侯”。周显王四十六年(公元前323年),为齐国所灭。任姓薛国自任畛开始,相传31世。

齐灭薛以后,公元前321年(周显王四十八年)齐威王少子田婴封于薛,谥靖郭君。田婴去世后,田文(号孟尝君)继封薛邑。由此任姓薛国演变为田氏薛邑。

车队的目标不在于薛国,因此并没有进城,在薛城外埋锅造饭稍微休息后,沿着官道绕城继续前进。

今日的住宿地按照地图上的标注要么是在常国,要么就是在荒野,周书灿画图的时候不能确定有没有这个常国,子库和邱因此心里没谱。

两天来的行程安排和周书灿画的地图完美吻合,二人心中已经有了对地图的依赖感,今晚这个不确定当然也就让他们心慌。为了稳定军心,二人又必须做到不露痕迹。

据史籍《元和姓纂》及《通志·氏族略》等所载,周武王灭商后,封其弟(周文王幼子)于康邑,世称康叔封。卫康叔姓姬,名封,是周武王姬发的同母少弟,卫国的始祖。所以,在史籍《新唐书·宰相世系》中记载:“常氏出自姬姓。卫康叔支孙食采常邑,因以为氏。”

后来周公旦(周武王之弟姬旦)又将原来商都周围地区和殷民七族封给康叔,建立了卫国。西周初期,周公大肆分封诸侯,诸侯也跟着大肆分封采邑。期间,卫康叔把他的一个儿子封邑在常(今山东滕州)。

常国的史料记载非常少,又加上诸侯封地有大有小,常国这样不出名的小诸侯太多了,周书灿只能让子库他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有,就住宿,没有,恐怕就露宿荒野了。

一如周书灿所料,车队在荒野里找到常国邑,还不如路过的邿国规模,就是一个土墙围着的小村庄。如果不是有土墙,邱都不敢确认这里是常国。不过还是很欣慰的,能在这种地方住宿,也比露宿在荒野里强,总算是没有让人完全失望。

常国人口也没有几户,连个邑大门都没有,只是在村口设置了路障。由于不在山区,邑中并没有石头砌的墙,俱是黄泥建的草房。这些草房因为时间长久的关系,从外表看摇摇欲坠。让人看着提心吊胆,生怕风一吹,它就塌了。

面对如此寒酸的诸侯国,车队成员又都是刚刚目睹了新村建设,心中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子库他们也不想再折腾了,图省事干脆依靠邑土墙安营,只求心中踏实就好,不然露宿荒野,总会担心野兽袭扰的问题。

询问了邑民,知道邑中“没有水井,邑挨着微山湖,需要去湖中取水。”

今日的路程短,车队到达常国邑的时间在下午三、四点钟左右,这么充足的时间,跑去微山湖边取水自然不是问题。

子库抬头看看天色,目测离天黑还早,大声喊:“轱,带着你的弓箭,走,再去打点野鸡野鸟。”

子库领着人去取水,邱留下来看护营地。他找个背风的地方,微微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静静的进入冥想状态。

今日安营时间早,车队的伙食又好,队员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三天来的疲惫感,完全释放出来。除了邱和公羊单,队里包括子库在内,几乎都是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三天行军一样的速度,不管是从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让他们感到疲惫。

体力上的劳累对他们还不算是什么,毕竟都是长期下地劳动的人,稍微睡一觉,也都恢复过来了。主要的压力还是来自精神上的压力,这让他们开始感到疲惫。

第一次出远门的兴奋,还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让他们的精神都倍感压力。这个问题在第四天开始越发的显现出来。体力上的疲惫影响精神,精神上的压力让体力上更感觉累。

第四天的路程有了变化,周书灿在地图上给他们画了两条路。一条过微山湖后继续沿着官道到彭城,一条不走官道走直线距离到达徐国徐城。这两条路不管走哪一条都不会一直有官道,因为越向南走人口越少,而且还要渡河,且还是两条河。周书灿不能确定他们过河有桥,因此,找渡口是个大问题。

到彭城的路线有点绕路,但是可以确保车队物资安全渡过第一条河,可第二条河还是没有可以确定的渡口。走直线距离就怕万一找不到渡口,又找不到竹筏,车队这么多物资,堵在河边等着砍竹筏那就太麻烦了。这时代气温高,河水水量充沛,即使现在是冬季枯水季,河流的水量也不会少多少。

子库和邱边走边研究两条线路,因为公羊单也说不出来彭城人是否种大米,邱不能确定彭城这条线路合适不合适。

如果按照小公说的选第二条线路,他们赶到泗水和沂水的交汇口,幸运的话或许那边人就会种大米,这样可以直接换一些物质减少车队的辎重。另外说不定渡过泗水,不到第二条河,他们就可以回来了。这时代船泊是大问题,小公不能确定当地人有没有可以运货的大船。

子库的意见是选绕道彭城的线路,反正是都要渡河,有保险的渡口不是更好。彭城是个大城,人口多物资肯定多,即是有大米,彭城可以交换的大米也比其他小村乡多。相比较来说,彭城虽然绕道了,但是更稳妥一些。

两人想的都没有错,到了中午也没能决定下来。队伍在中午时分到了微山湖需要调转方向的角度,在这里选不同的角度,决定队伍走不同的线路。

如果选彭城这条路线,今晚就要露宿在泗水河边,那就要抓时间紧赶路。根据子骞说的,从这个位置到泗水河边的距离,要走到天黑,慢了的话天黑也到不了。

他不想再商量了,大手一挥说:“邱总管,这次就听我的吧。露宿在邑心理会感觉比较踏实,住在荒郊野外总是怕有野兽啥的。虽说我们都是大男人家的,可你看看,族里这些人毕竟是第一次出门,万一我们露宿在荒野里遇到狼群怎么办呢?狩猎队只有轱他们两个人过来,他们俩能打的过狼群吗?”

子库说得合情合理,邱感觉他无力反驳,遂说道:“行,听从叔公的安排,我们走彭城吧。”

选彭城线路,今日的行路距离就会远,子库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准备出发的队员说:“今晚我们要露宿在彭城边,为明日渡河做准备,大家一定要加快脚步,坚持在天黑前赶到泗水河边。快走吧!”

不需要过多的动员口号,都是二十多岁的人,都明白宿营地肯定是为了安全才定的地点,不到达目的地,哪怕是点火把也要赶路。这时代单枪匹马在荒野里,就预示着危险,且这危险说不定能危机生命。

队伍人多架子车多,每辆车拉的货物并不多,车不重人拉车就走的快。

情绪会传染,队员们四天来的情绪,都没有这个下午沉重。他们个个神情紧张,好似身后有追兵一样,一个比一个走的快,甚至还出现了后车赶超前车的情况。反正荒野里的官道也没有多大的界限,架子车单独走和并排走,完全不用担心堵路的问题。

队伍在前进中,遇到非常开心的一件事,碰到了来自齐国的一个商队,这让队员们紧绷的神经松弛很多。

商队牛马车多,人员混杂,走的比较慢。子库和邱商量后,认为还是结伴而行比较好,队伍放慢速度,和商队并行。

齐国因为地理位置,发展工商业,利用当地鱼盐之利,经济增长速度较快。齐桓公任管仲为相,推行改革,实行军政合一、兵民合一的制度,齐国逐渐强盛。因此,齐国的商人到处都是,包括管仲自己都做过卑贱的商人。

两队领队很快混熟,子库因为受周书灿的影响,已经清楚商人的价值,并且他现在同样也做着和商人一样的事情,因此并不歧视商队的人,他甚至还想从商队的领队那里摸到一些讯息。

齐国的商人要过彭城去楚国(此时彭国已经没有了,彭城是楚国的地界),路上能结识一位鲁国姬姓贵族,当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难得遇到不歧视他们的贵族,他看到这位贵族车队的车辆,可是比他们的车多。懂行的看出来这些车辆做工相当的好,没有一定的家族实力,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车辆。还有队伍人员的素质,明显也比他们的仆人强的太多了。他感觉这些人绝不是奴隶,个个吃的油光锃亮,谁家的奴隶会吃的这么好?

子库和齐国商人各怀心思,都想从对方那里探到一些讯息。

子库听闻商人言语,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结结巴巴的问:“彭国……现在是楚国的……真的吗?”

子骞可是告诉他彭国有可能是徐国的。

商人再次肯定的说:“公,彭国是很早都没了,是被楚国灭掉的。”

子库连忙否认:“我知道,我知道彭国是被楚国灭掉的。但是我以为彭国和楚国不连着,并且州来国前几年才被吴国灭掉,楚国和彭城隔着那么远,管不到彭城了呢。”

商人解释说:“艾,这公就不知道了,彭城是楚国派的大夫管着呢。”

子库赞同的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唉,这年头天天打仗,整天你打我我打你,都不知道哪里是哪里的了。”

商人眼珠一转,试探性的说:“可不是嘛,那以后公可要多出来走走,不然真的是不知道南边的情况了。公,那你们这次出门是走亲戚吗?”

子库见商人的话锋变化,也假装愁苦的模样,唉声叹气的抱怨:“唉,丢人啊,家家都是一堆愁事。不瞒你说,我家去年遇灾,家里人病倒一大堆,天灾人祸,现在是缺吃少穿,只能出来看看我哪里的亲戚能资助一下我们。”

商人的脸抽搐几下,他也是常年在外游走之人,不说会看相吧,至少也能辨别出车队的人是不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这位贵族这样说,当他是黄口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