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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这个职业 > 第二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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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暖天正晴,是踏青的好时候。

陈然未出阁时与母亲为生计忙碌,极少与同龄的少女一样出外赏景,如今进了宫,空闲时间极多,除去刺绣外,倒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杀时间了。

日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陈然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命婢子收拾了棋盘,出了院门往无名亭的方向去。

途径幽静小道,拂面而过的清风捎来清脆的鸟鸣声,陈然自入宫以来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儿骤然松了下来。

至亭中,婢子把棋盘和棋子摆上石桌,陈然坐下来,本打算让她陪自己下一局,后又觉得不妥,故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竟是自己下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仍未分出胜负,陈然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周围仿佛也静止了,只余下偶尔窸窸窣窣的声响。

最后却是平局,陈然长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就着宜人景色用了午膳,人道是难得惬意闲暇时光。

接到旨意的那一刻便是尘埃落定,储秀转眼人去楼空,旧游只剩风月与飞燕可述。“贵人”这个称号冠在身上,似乎多添了一层荣膺,脱胎换骨又加一重,从此以后便是帝王有名有分的嫔御,纵使,自己并不是此次封位的佼佼之人。

恐怕要让许多人大呼惊诧罢?怜止弯了唇角,携有轻而微嘲的笑意,已然是长锦勾湘裙,云鬓逐绕翠,又何必要争做那众矢之的呢?况且已有两位王女位居四女之位,更有韩王笔吏家的女儿春风得意,亦是不必提那位秋姑娘,日前她还是吴家二女,自今日谁还提及那位嫡女的风光?相较之下,昭阳的新贵人反而不惊人。**自己道是一时荣光,以后的日子长长久久地熬在宫阙里,此刻并不想一朝登云,只是贵人,方有余地。

“桃源轩,这是为我辟隐居和乐之地么?”噙笑道了句,并不求身后双成答话,未想到这小丫头郁郁的,埋怨了一句:“贵人真往好处想,奴婢们来往全打这边儿走,白日里捉猫,夜晚里斗鼠的,哪里是隐居的地方?”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醒她道:“慎言。”丫头便立时不作声,这才施施进了桃源。

这昭阳宫可不止怜止一人——映着窗格儿重重的翠色之前,还有一位良媛住在前头。说桃源不好,可以;从这儿传出去,说昭阳不好,才是逾矩。在窗下凝神思了一回,展开一张桃花薄笺,提笔来仔细敲定一句。

“归山深浅去,须尽丘壑美。顺纸行颂,安吉。”便不再写下去,卷好封在桃釉色的瓷瓶儿里,一路行到甘泉,见了张内侍,原也是熟悉面孔,但仍很客气地致下礼数,请他将东西送到御前。

莫学武陵人,暂游桃源里。暂且就当,大隐于市。

清霜坐不住,进了景丰便想这也瞅瞅那也看看,秀女时就听闻景丰美景,临花照水,早就想去那临花台瞧瞧,不过是碍着身份不敢贸然前去若是冲撞了哪位可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大封来了这景丰宫,出门没两步便是那地儿,倒也不怕了。

储秀宫里的日子循规蹈矩,万般不敢出纰漏,如今算得上歌正主了想来也没得后患,进了明珠轩饮了一杯茶便也不顾身后灵芝急唤往那临花台去了。

倒是有人捷足先登

秋千架上银铃不断,见她催促着让人再推高些,让人眼瞧着有些害怕,也是搬进景丰来与自己同住的?不知居在哪里,怕扰了人性质在这停了片刻才上上前去

“这是哪位贵人,可也是今儿搬来景丰的?”

既为嫡长,一须爱护小妹,二则彰显气量,故而此次册封虽位居人下,也当挂上个笑脸儿,赴明粹宫道贺寒暄。

对镜理云鬓,我笑着摇摇头。哪怕先前再是不愿,如今境遇变了,心态亦改,自个儿也是逃不过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戏码,真是可笑又可怜。

抬手唤来梳洗丫头,给两颊添上些桃色,更显温婉动人。也罢,宫里原就容不下什么好心人,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稳住身份,别叫那些势利小人平白看了笑话。

“便取来那对翡翠镯,再拿上些本主亲手做的桂花糕罢。”

礼倒不必太过贵重,自己小小贵人,与其故作矜贵、强装姿态,还不如放软身段。只在面儿上全了这姐妹情分,谁还能再嚼什么舌根?

思虑间,便至宫前,待人通传。

我兴趣正盛,有一位姑娘翩翩来了我前头。瞧她的模样许也是宫里头的哪个贵人主子,在临花台这头闲逛,多半是景丰宫的主子了吧。有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下了秋千,给那头的姑娘问安见礼。“贵人有容。”

“有容住留仙宫,这会子得了空闲,觉着临花台地界好,这才来的。”我偷偷摸摸的打量前头的姑娘。我料想着她也当是我们这一批的新姑娘吧。只是我鲜少同那些姑娘们攀谈,所以也不识得她。“有容若是住的景丰,想来头一日便去了您房里头去了。”

我听她说也,想来她是住景丰宫的。这些宫室各有特色,饮者前些日子打发人去送礼回来的时候也说起过景丰宫。里头有小水车和各色雅致景观,可比闷生生无趣的留仙宫要好上许多了。

如此想着,有容便有些丧气了。姑娘的新鲜劲头历来都是轰轰烈烈的,她下意识的眺望了一下就近的景丰宫门,然后又回头。“有容没去过景丰宫,您可告诉我,这里头好不好看呀。”

“景丰宫祥贵人。”

回她半礼因着是头顶的那封号,册封前便有人聚着说那棠梨和景丰是顶好的去处,聚众时还让嬷嬷们看见训斥了几句不得乱语,而清霜手里便落了这一份幸。亭台水榭想来是这宫里最别致的,若是分到了别的住处自个儿说不准也得来瞧瞧,佳人立身清霜上千拽了拽秋千架。

“这秋千架说不准不怎么坚固了,贵人方才那样着实危险,仔细摔着。”

清霜绕着秋千架抬眼仔细看着上方打结处,想看个名堂出来

我离得近,不若改日请匠人来看看再邀贵人前来。”

在明珠轩放下物什就直冲着临花台来了,这里面的景儿刚也没留意几分,可人眼巴巴的望着景丰的门,即是说不出,不若邀她同去,自个儿也顺势熟悉熟悉。

“不瞒您说,我这刚放下东西便来了,也没好好瞧呢,贵人若不嫌弃不如随我一同去走走?”

雾蒙蒙时,谢愿起了个大早,对着铜镜细细梳理青丝,今儿与众秀女一齐学习走路,早有听闻那嬷嬷是出名的严厉,还有的姑娘在她那儿上课遭打了呢。果真,课前还是一片欢声笑语,清脆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待到那嬷嬷入了屋,霎时间一片寂静。她轻叹口气,随着大家一块换了绣鞋,在指点声中尽力地动作标准,忽然,身旁传来惊呼声,是杨氏不知为何吃了痛。

听她道出实情,思虑间一副画面出现于眼前,似乎是昨日近傍晚,回宫时路过杨氏的居所,看见另一个姑娘正鬼鬼祟祟地寻着什么,停留片刻后又左右望了下,便低着头进了屋——是魏氏。谢愿不知她与杨氏是否关系亲密,但并未见杨氏身影,便觉奇怪。在寂静中垂眸思考片刻,还是上前两步,开口道:

“昨日我路过杨秀女住所,好像看见魏秀女进去过。”

有容瞧着她那模样,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半点喜。倒觉得好生闷了。姑娘觉着这个人好生无趣,这话讲起来老气横秋的,听着年纪比有容还小呢,早早就没了姑娘家的味道。可她也不好叫人家瞧出来,也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她行礼。“祥贵人。”

前头的那位姑娘要与我同往景丰,可有容觉着这人讲话一股子官腔,倒也算不上不客气,就是叫有容听起来怪拘束的。有容不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偷出来的这么一星半点的时光用在跟这位姑娘打太极,客套话人人都会说,可有容一点都不想说。她乐得陪那姑娘说几句官话,可不见得她愿意把自己拿来撒野的工夫白白耗费了。

“多谢您关心了,有容不过就是图个开心嘛。有容如今记下了,可等着您给有容音讯呀。”姑娘的容色上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模样,心里头的心思转得飞快。她可就想着怎么脱身,还不愿意得罪了这么个主儿。她立的憨痴牌坊,索性卖了笑脸,走近前了一步。“有容也实在想去,只是宫里头出来的时候温下了牛乳糕,就等着有容回去。”

她又掐了掐指头,嘴巴一撇。“若是同您进去了,恐怕牛乳糕便软掉了……”她转而瞧着那姑娘。“要不今儿便拂了您的美意,赶明儿有容让饮者送牛乳糕给您赔罪成嘛。”

那细针只是微微冒了个头,且靠的极前,若不伸手去探根本难以摸着。我垂眸,心底忖着谁最有可能是这真凶,按说一众新秀随机分了东西南北四屋,寻常管教颇严,除却散学那阵子功夫,鲜少有人走动。我住的这头更是寂静的很,旁的四位姑娘,若无教习这个名头,恐是连名姓面貌都不得知

与我同住的谢姑娘往我跟前走近了些,我侧头去瞧她秀美白净的面庞,她端着沉稳的声,与从容不迫的光彩。若是昨日晚间,她说的倒也没错。那日累的很,小睡又发了梦魇,怎么着也定不下心。绵绵瞧我手足无措,面色泛白,才哄着说扶我去摘星看景。现下想想,这么一来一回委实耽搁了不少功夫

我定了定神,接道:“昨个儿白日习礼我等皆在,且先搁置不提。我想请问一句谢秀女,是何时瞧见魏秀女进我居所?”

又问魏氏:“不知谢秀女所言,魏秀女如何见解?”

从她方才喊着让人给她推高一些就知道是个活泼爱闹的性子,人家拒的婉转是不愿拂了清霜的脸面随手拈了个理由罢。识趣儿接着不在此处接着扰人兴致才是,不过今儿踏足这临花台可见到底是个好去处,自个儿近水楼台,往后有的是机会来。

“那便不耽误贵人时辰。”

牛乳物稀非得是寻常人家能有的,自个儿珍着也就罢了还能大方送人语气满是不在乎,瞧这无忧的模样定是没遭过什么苦的小姐送进了宫,许是何处商贾家出身也未可知。

“方才出来的匆忙,还未收拾妥当,贵人在此处歇息可别忘了回宫的时辰,化掉了可不好吃,不说赔罪不赔罪的,今日遇着是有缘,贵人改日来景丰再邀您。”

人不光的心里透彻眼也得明亮,杵在此处扰人清霜才不当那讨厌鬼,依礼作别回了明珠。

见她反应,应是与魏氏并不熟识,那昨个亲眼所见之事便愈发奇怪了,现在不知真像是什么,她却确是有十二分嫌疑的。毕竟新秀姑娘们分了东西南北四处而居,是与谢愿一宫的,却出现在杨姑娘的住所,很难不让人生疑。

听见询问,回忆起昨日见此景的天色,刚有些染红,但天光依旧明媚,见到魏氏是也不知她在作甚,但的确进了屋。她抿抿唇,最后肯定道:

“约是申时。”

说实在话,谢愿并不了解面前这两位姑娘,不知她们平常为人处世的方式,但确实亲眼所见不好隐瞒,只能尽己所能,此事本质实属恶劣,早点找到幕后真凶便是最好的。

储秀宫的日子无聊,好在过不了几日就是册封的日子了也算的解脱,连嬷嬷们都放松了许多,教习时也免不了坐在椅子上打盹儿,没往日盯的那么紧了。今儿个得练走路,要说这宫里的规矩当真是大连走路都得端着礼,人人走道儿都一个姿势,哪还有自个儿的不同,几个来回下来清霜也眼皮困顿了。

人群中一声惊呼惹得人都涌上前去,椅上打盹儿的嬷嬷也站起了身,原是有秀女跌倒,可这鞋里怎么还有针呢,这也太不当心了些,许是绣花的时候没在意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