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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这个职业 > 第二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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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是阁里头静得都是珠子噼里啪啦又上又下的声音了。有容把主子拨来拨去,周髀算经的纸页薄,有容还找了本小说集压着,姑娘难得有静下来的时候了。

姑娘许是遇着了些许难题,眉头拧巴在一块,手指也不动了。阅是阁里头的珠子上下的声音突然就停了。有容到来不及不适应,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算经上头呢。

“也不知是什么名堂了.....”有容瞧了来又瞧了去,半点名堂也瞧不出来。死死的瞧着那几行的文字,支棱着脑袋,脑袋里头思绪转的飞快。

锦簇园新,我不爱花团热闹,时令当前,径直寻僻静精致地方去了,听万众人说,紫竹新巧,平日淡远。我忍笑,君子姿态,可远观,亵玩无趣。

但颇合心意。我并非要做宁静致远的淡泊仙人,只是有太多历史,皆说花如女子,易折易催,潜移至我,便不大爱花一类了,甚至有些烦厌迁怒。眼下不凑热闹,紫竹林处有景致观赏,沉心静气,也是不错。

或者还可以在那里看看史书,感受一下妃湘竹的味道。浅笑偷乐,叫人搬个杌子,外围靠内寻了个空处,细细瞧了一眼紫竹特别,便坐下来自观史书。

被这般妥帖关照着倒也不再推辞,又闻人问起家乡风光,不由眼眸子一亮,倒当真仔仔细细地与人数落起来。

“若说浙江这块地儿,定要去的就是那西湖。有山有水,堤坝与山涧也多得紧,以往姐妹里头去聚会,总少不得这地儿。”

“那乌镇也不错,水清人秀的,夜里头的集会也热闹得很…甚?怎的能去集会,嗨呀,这就说来话长了。”

“若是有机会呀,定是要带你瞧瞧浙江的美景去。”

说时说得眉飞色舞,将将停下后倒嫌起自个话多来,一下子竟是有些尴尬,小心瞥了瞥杨姑娘的脸色。

不过好在对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原先提在嗓子眼里头的紧张荡然无存,遂而又亲亲蜜蜜地挽着对方的手。

“不然杨姑娘也给我讲讲你那儿的趣事吧?或是你自个的也成。”

棠梨宫附近,唯紫竹林最是清幽雅致,少有人来。我携一婢子踱步其间,凉风拂面,带些许冷意,却也得几分畅快。在这方寸之地喘口气,才不必受那些阿谀小人的暗中打量。

是了,自册位份、分宫室,处处都被那个好妹妹压了一头,过往的嫡女脸面早丢了七七八八,虽不至于暗中受气,但也忍了无数白眼和目光。我自认不是个骄傲自大的主儿,但名门贵女出身,生来便是资本,故而一向以为,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定是要先紧着自己才轮得到旁人。谁曾想一朝大意,却已失了先机……

我漫不经心抚上竹竿,叹一口气。以后怕是要下些功夫,方能把属于自己的好前程一点一点挣回来了。

这世道转的可不是一般的快,如今儿的有容也是一个正儿八紧的主子了。她的那些物件在宫人手里头,留仙宫那地界儿很得姑娘的心思,六宫顶中央,四处跑跳走动最为方便了。姑娘今儿啊想要去听戏了。早些她还没有封号,只好躲在外偷偷的听。如今有了个封号,这便欢欢喜喜的进了戏阁。

这会子戏阁里头的宫人可都老老实实的给姑娘问安,姑娘心里头还一阵得意欣喜,却不好张扬的太过。她挑拣了个位置坐下,那旁的宫人便给她端了糕点上来。她到不打算点什么,只是那些青衣唱了,她便老老实实的听着。这会子饮者也回了有容的身边,有容这人怕热,这才五月的工夫,饮者手上便拿了柄玉骨的小团扇。小团扇还坠了流苏,有容喜欢极了这把小扇子,眼睛认准了这把扇子的。

姑娘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便走不动道,她在这里闲坐,喝喝茶,听听曲儿,她便是极乐了。

她说的确然如此——有那么一刻,自己不愿茕茕在此,孑然与她对立,或许是见得了云,不肯再低头复归尘泥。但那又如何呢?俯首称臣向来是做惯了的事,此时不作,来日总也要恭敬拜见,不过是现下从她周身围绕的由权贵、敬重和身份这些词句组成的云雾里,瞧见了言语里无形的刺,仿若拨云见日似的,窥见一点点这位贵嫔主儿的性情,也勾出心底的一丝倔来,强撑着全了脸面:“怪罪主儿才是越了本分,怜止万不敢做。”

那一息香如柳轻柔拂上侧脸,只是远比春天冷冽,抬眸间对上她莫辨的神色,在花影下凝住鲜活的斑斓娇艳,暗自咽下黄连一样的苦意,慢慢化开:“主儿好问,想来无处可逃。不过怜止拙见,正是因敬重主儿,才会逃,若沦落到连逃都不愿了,便也无谓遁入何处了。”

一纸天恩造化弄人,储秀宫的各位四散东西都奔着自己的前程去了。初封美人得了封号人还未进景丰宫的门又摇身成了贵人,皇上报复魏御史的传言怕是能不攻自破了。

册封后在府上的灵芝便入了宫贴身伺候着,有了亲近的人在一旁自然安心些。这进了宫门便知晓了为何叫景丰宫,临水榭临花台皆是美景,终是从储秀逃了出来,往后就不再有人在旁时时刻刻都端着个规矩提点了。

从储秀宫出来时人大多已散了,回眸看见宫女嬷嬷们收拾屋子,储秀宫里不知出了多少个贵人,或一朝飞鸾凤一朝下冷宫,唯有这储秀还是来时的样子。

灵芝带着下人收拾行李,自个儿便去了临花台寻了一凉亭背靠圆柱,耳边是潺潺水声鼻尖是缕缕清风,好不惬意。

紫竹林里头的风景有容也有幸见过了。今儿有容新迁留仙宫,到紫竹林也不过几刻的工夫。有容今儿就梳上了贵人漂亮的发髻,她把她的羊脂玉梳仔仔细细地插在发间,今儿她就是这座宫城里头最得意的姑娘啦。有容心里头愉悦,那些姑娘的礼有容一点也不愿意管,饮者照着位分一样一样的分好了。有容可不能丢了脸面,饮虹轩里头出去的东西必然要是顶好的。

姑娘如今挺直了腰板走到紫竹林来的。这里头的林子万物皆好,有容在林子里头东逛逛西瞧瞧,好不欢喜。姑娘的目光突然凝聚在前头坐着的另一个姑娘上。那姑娘瞧起来温温柔柔的,想起来有容似是在储秀宫里头见到过姑娘,只不过啊,有容还没跟她讲过话呢。

她也不好打扰她,也就站在姑娘边上静悄悄地看。姑娘瞧着前头便顾不着脚下,不觉得被横出来的竹竿绊了下,一时站不稳惊呼出声。

打扰到姑娘了……

“有容不是故意打扰这位姐姐的...”

大周开朝,先帝创业已就,崩殂时当今年幼,遂有辅佐而制六合,践天下。

我挑开衣襟绣扣,抬眼指水青莲枝纹的裳裙,唇开一度浅浅笑着,重上粉黛钗头。今岁来早,我得疾未敢见君王,病去抽丝,不敢马虎。眼下择衣摆翠,好整一番,莫落人言。

只在更衣时,突然想处这一段来,年早看书并不留意,而今无端想出,应是缘分可解。

大殿燃香,我拜见君王,口称平安:“美人秦氏给陛下请安,愿陛下同与千秋万载。”福泽绵延,史书上写得许多——短命君王。

莞尔垂眼,又生鉴史之心:“司马迁功在《史记》,一百八十篇以记数朝。世家列传其中,凡林林总总,皆有道理,皆涉人情地理。陛下知书明理,下诏修史,妾曾有涉猎前朝史籍,略有不通之处,敢请陛下指教。”

微微抬首,偷觑天颜遂速垂首,问道:“读史使人明智聪慧,可史书杂列,并不皆为正史,有迹可寻,有理所在,妾之惑是,同一史事,如何断其黑白,明其是非?”

探寻一番,一来一往。欲问又止。吕氏春秋,武后称皇,陛下,如何鉴此类通史?终于不敢问,见人眼色请退。

无衣不似眼前女儿家这般爱折腾,然有时候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也能为着一锅子吃食和家里的姊妹抢。尚且美其名曰民以食为天。到了这儿万事都说规矩,也少了那一份乐趣。

“你倒是实诚,就这一锅子,爱吃的多下些馍,自然不用旁的菜,倒也省事,这能有几个明了,一天天的虽说换着花样,一个月下来也就那几样,着实无聊的紧。”

瞧她又问,好似瞧着了自家最小的妹子,做什么都拉上无衣,要被大人寻了去,无衣也没少替她圆场子。

“我今儿不饿,你只管吃就是了,都是老秦人,不闹这般虚的。”

十五年饮冰含雪,终究换来一卷黄纸,得封良娣,仅次于两位公主同吴家庶女。偏房庶女比长房嫡女位分低,心中虽有疑惑,却自身难保也管不的这么多。

一日从云南带来的贴身侍婢花好翻出一小坛蛇酒,那蛇肉无毒且鲜美,每年皆是以贡品上贡,我也只是在王府习礼时王爷心情大好赏了我几条,想着这御蛇太过金贵,若是吃了也是浪费,便酿了两小坛蛇酒,一坛给了老头自己又带了一坛进京。

想着太后年纪大了,怕不适应新事物,且蛇酒性烈,免平白生得厌恶,吃力不讨好。想着那日在太液池偶遇的男子,从今往后便是我的主君,听韩王府的厨子说有些蛇酒乃是对男子壮阳有用,想着便叫花好带上那坛酒往甘泉宫去。

见到一熟悉的内监,衣裳首饰也同身旁内监华丽。上次在御撵旁也见过这位内监,想罢这位就是教引姑姑说的皇上的贴身内监张内监了吧

“钟嵘宫锦绣轩金良娣见过张内监,本主知道皇上贵人事忙,特送云南蛇酒一坛,以谢君恩。这蛇,乃是每年从云南上贡的御蛇,肉鲜无毒。这酒,乃是在云南自家酿的米酒,也算是万民粟,让皇上同百姓共享盛世之食。”

在张内监接过酒的一刻,又塞了几钱银子进内监手掌。

“张内监替本主通传辛苦了,本主新进宫银钱不多,这点也算是同本主一起贺贺后宫充盈,皇家子嗣繁茂之喜。”

说话这会儿子的功夫碗里的馍已然软糯了,这白面馒头自然不是羊肉泡馍的上乘之选,秦地死面饼子最为合适,泡多久都有嚼劲儿,吃到最后饼上的面粉像是给汤勾了芡,愈发筋道。秦人直爽,虚让一把得了允也没再客气,搬来两把椅子挪开桌上菜篮与人并肩

“姐姐不像武将家的女儿。”终是得了东西祭拜五脏庙,可自小学的规矩也没扔到脑后,然现下就我二人也着实放开了些,吃相略显潦草可真真是畅快。

他乡遇近邻不免话多了些,一会子就吃了个肚圆儿,甚是满足,脸上红扑扑的岑着笑意。

“姐姐这么晚走到御膳房不是饿肚子了吗?”

早些我去临花台的时候,景丰宫里头是没有住着娘娘的。那个时候有容去景丰宫边上的临花台,那才叫玩的肆意畅快。就是今儿那些姑娘住进来了,有容也还是高高兴兴的去。到底没说临花台是景丰宫的地界,有容便是去了,那也便是去了吧。

临花台里头也没有什么临花照水的姑娘,可有容来了,这便是有了。有容到临花台的时候,景丰宫里头的宫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模样被有容看在眼里。她没有刻意去打听景丰宫里头住了那些姑娘。这些于有容来说都不要紧。我只是想过好我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顺心而已。

临花台里头有一架漂亮的秋千。上头攀缘着漂亮的花。饮者上去试了试,确保了牢靠才肯让迫不及待的有容坐上去。到底有容是个孩子气的姑娘。有了欢喜,便没有着周围一圈的景致了。

她时不时地往回头瞧两眼饮者,饮者不好将她推得太高,也便只能叫她堪堪尽兴。可姑娘哪里够,偏生生不听。她也就劝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