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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这个职业 > 第二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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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手中杯盏,默然。她忽见那素日里明丽张扬的女子敛去了嚣张,与那人相似的容颜勾起了以欢的回忆。她神色有些涣散,可须臾,便又是清明。

她起身行礼:“请贵嫔安。”

“自己闲着打发时光罢了,横竖绣着绣着,心中的怄气也就没了。”

以欢听着君兰的每一句话,心中却在暗自较量,她们李氏姐妹二人终究是不像的,敬兰的细腻温柔,与君兰的明艳张扬,是无法替代的。崔以欢轻笑着,敛下眸,两弯纤细的柳眉淡淡的述说着安然。

“这却是哪里的话,难不成有了协理之权,人便会变了个模样么?”

又展一日新。

时光在翩仟的流影中浮过,架下蔷薇,悄然描上了胭脂的迷醉色。

我才用了半碗鱼羹,举着册储秀奉上的名册。午后恹恹,日光被雕花窗格剪碎,投射在书页的新墨上,略几眼去,无有所需我过多留目。珍如一面撤羹,一面叙着大小的事,我一一点过,由她伴着,往外行去。

周宫偌大,人声笑语却从不绝。娥儿笑盈盈,花香暗浮翠。我踩着一径的香,也算问柳寻花客。独独缺了那颗闲暇心。

便有人恰巧要在这时撞入我的眼里,还吞吐着满腹的委屈,落在我耳旁,字字句句,都成了对我的怨怼。我驻下步子,少不得要问上一句其中缘由。横眉,冷了声。

“什么不平的事,尽可讲于本主听。”

燕翅点水,碧水波澜一汪,白石画桥,融进画师将要垂落的青墨里。

若非纪氏走出典籍阁,这个名姓于我,倒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褪去一身官服的她,一身秀女样式的服制,还是端着身典雅文气。我明目张胆打量她,就像膺俯瞰大地,只为寻找可口的猎物。

“听你的意思。“我捏来她的话,又将其踩个粉碎,揪起一个错。”倒是在怪罪本主不该叫你过来。“

皇城广袤,我总是会同她们不期而遇,两顾,各怀心思。她并未叫我从心底厌弃,我欣赏那些振羽腾飞的燕雀,很像戏台上刚敲锣开幕的好戏——青云。

“本分?“我一挑眉,出声反问。内围秘闻,有关她的流言被众多唇舌描绘得生动,我少不得信上几分,出声便是讽刺。”近日超越本分的事,怕纪秀女,也并未少做。“

如履薄冰,我常听阿妙这样说皇庭。故我行的每一步都慎重,每一日都提心。在我面前附下身来的纪氏,亦逃脱不去这般宿命。

“你这番话,换词以概,叫,逃之夭夭。“眸光明灭,不辨神情。我也俯下身去,靠近她的耳,如吹拂一口茶茗。”可你能逃去哪儿呢?“

“你且去瞧着门,我就试试这水可暖了。”

梨梨一手捏着宫扇还撑住门隔,另一只手摸下去脱鞋,抖搂着左腿的绫裤,好半天把珍珠软底的绣鞋扯下来了,顺手便扔在一边,就着院儿里那眼泉去了。

正艳杏浇林,风帘翠幕。

丝扇破水,两只白玉鱼儿在泉里钻来钻去,前后荡着。小丫头半扒拉在门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见她这副野样子,揶揄道“小姑奶奶你可就趁这股子新鲜劲儿吧,要是哪位贵人瞧见了,我可捱不了这份活罪。”

“我呀,天生就没有那王女的根,热热闹闹地有什么不好?人生得意须尽欢!”

“太白先生说的!”梨梨偏脸一笑,眉横远岫之烟,眼媚湘江之水,是透骨的不羁与风情。

只影影绰绰瞧着海棠盛放,闻得满鼻芳香。

秋日里渐凉了,晚间添了衣服才敢出来。这儿的光景让无衣哭笑不得,心道一句当真暖和。按着秀女的规矩,虽略显寡淡,量却是足的,也不是哪个有这个心思,熬这一锅子。瞧一个身子钻出来,无衣还是有些惊了,看清来人,哑然失笑,却又不敢声张。眼前不是旁人,只那魏家姑娘罢了,早些年打过照面的,入宫后一块儿学着规矩,可算起来,今儿才算正紧见了哪个料到谁这般情形,伸手扶她一把。打趣一句“今儿嬷嬷少你吃食?这会儿要你折腾这儿...”

听她言语,凑上去闻了闻,笑了“少点料头,差点意思,你吃吧。我替你寻寻,你这一个人要折腾多久?”

看了看她将帕子与她,无奈一笑“早闻令尊名头,如今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了,喏,擦擦吧,规矩学去了哪儿。”

说罢将身子伏低,自顾自的寻了几味料头与她。

事后又磨蹭了一般,出来时已经是一轮皓月当空,想着不知家中老头可否用了晚膳,是否同我共赏一片明月。往年若见到月圆,总会祈求自己能貌似嫦娥,如今正是以色使人之时,反而不想似嫦娥,哪怕貌美终究也逃不过至亲分离。

走到了君子阶,正是有些累了。拾阶而坐,偶然琴谱从袖中掉落,便翻开了刚刚练习的一页,拿起月琴便开始练习,琴音却不似刚刚那般欢快却有一股离愁的感觉。

声声凄切,自己心里想着泪珠不由得掉了下来。见这实在失仪,便匆匆收拾回了储秀宫。

册封过后倒是与同住储秀宫的姐妹散了地儿,这还未到个几天,就是有些个想念了去。

烦躁地在兰溪轩里头踱了许久,最后忽而想起自个曾说要给纪姑娘送香了去,这才一拍脑袋赶紧去拾掇拾掇。

好容易翻箱倒柜制了一晨间的香,又觉着这香模未免太丑了些,索性便找了侍女陪自个一道去了针线局取针线。

大抵也是沾了册封的光,一路上前去针线局,都能遇着恭恭敬敬的宫人。

自从储秀宫搬出晋升良娣,一开始被身遭奴才喊“禧良娣”还有些个不适应,但如今也算平淡了罢。

也终于是压了她一头。

这路上无虞,倒是临前对着满架子的丝线布匹有些犹豫了去。

花样子倒是一起头儿就选好了去,是纪姑娘最爱的清盘金葫芦香包,只是这用料还得再斟酌了去。

这鸳鸯绮布色鲜亮,天香绢温婉大气,云锦美如天边云霞…再佐以配色和针法,当真是头疼得紧。

罢,还是按老料子来了去。

“一匹妆花缎,再佐一卷金银丝线与细软些的锦线。”

不过半月,册封的旨意就都下来了。

陈然封了个美人位,还破天荒地被赐了封号,分去了钟嵘宫。她面上看不出喜怒来,伺候的下人也不敢怠惰,都尽心尽力地干着活儿。

陈然从一旁的小书架里抽出一本书来,随意翻着看。

到底是没休息好,一个上午都在奔波劳碌,忙着迁地方,没看一会儿便打了个哈欠,左右也看不下去,她顺势合上书,进了寝殿和衣躺下,睡了个尚算可以的午觉。

未时过半陈然才醒来,看日头还早,刺绣拿来消磨时间显得无聊了些,想着来了这么久还是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打算去外头逛逛。

陈然由着自己心意走,漫无目的地闲逛,却逛入了一片竹林,她新奇地打量着眼前事物,却忽的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

她微微蹙起眉,又倾耳仔细地辨别了一阵,终于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找到了弹琴的主人。

“你里面有好几个音弹错了。”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陈然的耳朵灵得很,又兼之学了不少乐理,对这方面颇有心得,如今听人弹错,叫她浑身都不舒坦。

棠梨安静,啁啾虫鸣,黄鹂伴歌,不像是一间堆金积玉的宫室,反而,是风雪夜归的安暖小阁间。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面前的崔氏,看她娴静垂眸的模样,我总能想起那个淡然的李敬兰。她们如同一壁而出的月娥,借着惠兰照水的香,澹衫云罗,如是孟春扶风的柳。

比之我,她更像敬兰的姊妹,我则成了旁观者,眼看她们姐妹情深,惺惺相依。不禁一声嗤笑,将她们视作最虚伪的化身,在这样的皇庭里头,求什么虚妄的真心。

“哪里有什么不会变。“我下意识驳了她的话,才又慢慢吐出证明的词来。“春夏轮转,上苍况有个变数,何况你我这样的凡躯。”

我伸脚展了身子,稍稍后倾倚在椅背上,用几近没有温度的话,吹冷了一室的旖旎。

“世事无常,人命不由己,这样的道理,你当是比我清楚。“

若非天数,若非变故,此刻座在这样温软的春光间同她说话的,当是另一个雁门候的女儿。而我,还只能从望江楼独望这皇城。

浮年如许,这是我唯一要谢她的事。

我从长久的静默中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将百转的心思藏在心底。

“怎么协理大权在握,连盏普洱,也拿不出了?“眸从门外浮跃的光鳞挪到她身上,压下了笑,只剩冷漠。”还是,你不想见到我?“

女儿家爱香,无衣却于香料一知半解,都是母亲教的,倒也不是她爱,只说女儿家一辈子,花在脂粉上的时候不会少,顺道学了些有的没的。平日里偶然燃一些清心的檀香也罢了。无衣是关西的女儿家,不爱这些呛人的玩意儿,若真说起来,无衣情愿满室书香,反而未落了俗套去。入了甘露,闻着满室的果香,才真正算的雅清二字。甘露清香,好个应了景的名儿,好一番应了名的景。

万里江山一局棋,天地为盘,苍生为棋。眼前女子的名头,无衣不是一无所知,如今入了这宫,可不是入了这棋局里头,哪敢让无衣说个不字。

“您难得雅兴,却被臣女扰了,您不罪便是臣女之福分了。”

听她一问,无衣如是答话

“依您之份,无衣请安是规矩,可无衣亦想尽一尽本分,二来大选时承您的恩。说句实在的,想来您这的不少...见与不见在您一念,这遭是托您的福。”

我曾借三分命,在天上,问神仙。

素手覆书扉,浅浅笑来。我问得神仙,自敢负命,即使踽踽。粉黛娇儿新,我不比较,因此不怕西子,也不怕烈马,无所谓位高,无所谓勋贵。镇远翠微的确是一片,天子丹陛也有朱红绵延,大约相当,是值的,我不思乡,才不敢做青史下的节烈命妇。

惊蛰当春,茉莉香可在越中处?

并无。我恍惚一阵,约莫是打风寒来的遗梦,却不要紧。轻巧指道路远方的高门,只近三分,望到君子阶。

古来圣贤皆寂寞,岑夫子,丹丘生,岂问忍辱司马,岂询女子班婕妤。我捏着衣缝边,行行止止,拾阶而上,处高望远只在阶腰。旋即受疾风无人,越笑得深,越开怀。最后一步,我扶石身,跃然其上,止不住的开怀,手也止不住的冷。

交握双手,我呼着暖气,弯眼看新蕊横练的嫩色,夹杂渺茫叠云的素天。须臾负手。

花四君子谁说如圣贤。

分明盛名不寂寞,分明远芳侵古道,春风吹又生。

借着她臂力站直了,清霜自小嗓门大这会儿都是故意压着嗓子回话的,倒不是嬷嬷们故意苛待了,就是自进宫后每一餐都有嬷嬷在旁念叨着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谁还能吃的进肚子,倒不如少夹上那一筷子早早歇下,这不今日就亏待了自己的五脏庙吗。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语气略有哀怨,黛眉微蹙

“哎,可不是吗?老早就想着一口了,整碗端着不需别的菜了,也少生些规矩出来。”

料头扔进锅里不过片刻,这正经的羊肉汤的味儿就飘了出来,实在是等不及了也不差这些许,索性就这般将就了吧,取勺浇汤,和着小葱味儿脏腑里的馋虫都要跑出来了,饶是如此清霜也没大快朵颐

“姐姐不尝尝吗?锅里还多着呢。这往后再吃可就不知何时了。”

姑娘又带着她的小算盘上了阅是阁。

她拿着那本周髀算经看呀看,小算盘拨的是飞快。金打的小算盘上头的主子都是通透的水头上乘的翡翠,盘身上还纹着仔仔细细的祥云纹样。有容在抓周的时候抓来的小算盘,被有容当了贴身的宝贝。装它的小香袋是日日不重样。磕了碰了都是半点都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