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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灰海研究院 > 第93章 生活 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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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我问道。

“这个多好理解!到时候有笔试,这东西是要考的——GSRI的目的,就是在尽可能不干涉现实世界的情况下,去保护它。”雪院无奈地笑着,仿佛在说一个冷笑话。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没错,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人类世界,是否值得去保护。”她又喝了一杯。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关于这个问题,我很矛盾,因为对我而言,不同遭遇下,这个问题会有不同答案。

“真要说的话,我……不知道。”我也跟着喝了一口,喝得很慢,因为我想尽可能长地用杯子挡住她的视线。

而她却根本不看我,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不勉强你回答,和你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问题要如何回答。”

我点头,虽然这个问题是有标准答案的,那就是值得。否则GSRI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只是,说不定没有GSRI,也会有其它类似性质的组织来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

这是历史的必然进程。

而再远一些的事,再想也没有意义,我们只要把握当下,并尽可能去规划一个未来就好;虽然未来不会完全按照我们的规划发展,但至少,面对这种还没到来的未知,这样做可以使我们感到安心。

“这问题,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吧,就打现在来说,我觉得是值得去保护的。”我放下杯子,说道。

“……因为有你和墨缘啊。”我继续道。

若不是醉意,我还真说不出这样的话;与其将这些对我而言有些敏感的东西直接说出来,我还是喜欢保持沉默,然后用行动去证明。

她们的脸都有些红了——明明是比较正经的承诺,怎么感觉跟表白一样呢……

“咳……”雪院摸了摸脸,道:“只是嘴上说说可不行,你得行动起来呢。”

“当……当然了,放心吧。”我拍了拍胸口

“看你表现咯……对了,来GSRI这么长时间了,你对这里有什么看法么?”她问。

“挺好的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什么挺好的,你倒是说得具体点儿啊?”

“嗯……没什么毛病,工资也高,伙食也好……”我像评价学校或者公司一样道。

“哎呀没让你说这个,这些基础设施是好……但我让你说的,不是硬件上的优势,而是你对GSRI的感觉,或者是直觉。”

这……我想了半天,挤出一句话:“这样啊,那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强大、有钱,也比较平衡……”

强大和有钱是我亲眼见识到的,而平衡,这就真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也说不明白。

“这样倒还算中肯。”她点头。

“哎不对,明明你就能看见我的内心,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嘛!”我反应过来。

“这才像一家人嘛,总不能我只是问,然后你就在心中默默回答我,那像什么话嘛!哈哈。”她轻笑起来,面色桃红,有些洒脱之美。

杯子再度碰在一起,气氛渐入佳境。

这话……还真有道理,即使她已经如此出色,还是始终把自己定位为人类。可能只有这样,她才能不会忘记那些东西。

“不止是一家人,走到哪里,都应该这样呢。”她补充道。

“也对哈……是我疏忽了。”

“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他们这样的态度,一直发展到现在都没遇到什么问题。”

“哦?”

“想来,是我看错了;最早的时候,我以为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结果……根本没那么简单,一个个狡猾得跟狐狸似的——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在夸奖他们。”

“看来你也喝醉了啊……嗝!”我给她倒上酒。

“没有……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都副院长了,上面到底还有多少领导,或者说管理者?”

“多呢,但和外面的那些领导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干实事的人——说来你肯定不信,那么庞大的一个群体,其中居然没出现叛徒什么的,GSRI……就这么一路过来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这可能就是……半个乌托邦的样子吧!“我道。

“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管理起来,没有高效的办法,或是行之有效的方法,这一切又如何完成?哪怕我是副院长,也仍然不清楚。”

“你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有些奇怪。

“当然知道——在我的上面,大致分为几个区域和部门,他们分工明确,其中大部分的真实身份,我都不能跟你说,甚至部门的名字我也不能告诉你。你权限不够,抱歉呐……”

我默默点头,在工作方面,她还是那样一丝不苟。

“可能,他们都是和你类似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呃……”她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道:“还真有可能!那他们或许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很奇怪吧,我们之间居然没因为这种猜疑而出现问题!”

“我是说,也许他们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经历……呢?”我提醒她。

“好像也对,这样的话,他们留在GSRI也是合情合理,不过……据我了解,并不都是如此,他们大部分……表面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只是我也不会过于关心他们。”雪院想再到一杯,却发现啤酒瓶已经见底了,便又扫兴地放下。

“这我就不知道了,照你这么说,GSRI的制度很森严啊。”

“他们也一样的……管理要适度嘛,都是视情况而定,于是就成这样咯!”

-

“照你的说法,他们还挺随便的,虽然我感觉上也是如此;比如没有过多的束缚……他们是为了充分发挥员工的能力才这样吧?”

“差不多吧,留下来的人,都是有用武之地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这点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也不是事事顺利,有时候,他们也会遇到激烈的反抗。”她道。

“但是反抗是徒劳的。”她补充道。

“那好歹也算是表达过立场了,虽然在了解的情况下这样是不明智,但反抗的那些人,又有多少明智的?毕竟这也算人类的本能。”

“本能啊……”她看着我,“是个好东西。”然后又有些迷离地说道。

“只是,GSRI为了和现实世界保持距离,或者叫划清界限——所以没有涉及其中过多的事件。”

“太正常了,我个人也不支持他们这样,仅麻烦,还吃力不讨好。为一个独立组织,他们承担的责任和政府也不是一回事,不然他们干脆取代政府算了。”她道。

“要真是这样,没准他们真能做得更好……”

“那可不一定!”她反驳我,又道:“不是一回事啊,首先,他们的受众就不一样,一个是管理人民,一个是管理异常——总不能把异常和人民划等号吧?很简单的道理,因为管理内容的不同,执行的方式也完全不同,换过来是会出事的。”

她悻悻地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这么说也有道理,只不过我觉得,他们有能力做好这样的事,虽然……这事也的确不可能,我就是想想罢了。”

“想想倒也还行,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是……抱歉,即使GSRI来管理现实世界,他们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问题照样会存在,无非多少,或哪个方面而已。”

“是啊,是啊!”我闷下一口酒,然后又打开一瓶啤酒,给她倒上,也给自己倒上。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看了很气愤,想着‘若是GSRI,应该就不会这样吧?’他们把自己的精神和态度运用在这些方面,没准世界会好起来呢……哈,哈。”

“短时间内是会好起来,但也就是很小范围而已。你就没想过,GSRI真要横插一脚,政府又会怎么想?毕竟这些就不是GSRI该管的事儿。“

“这……他们不处理好那些令人生气的事,在这方面倒是挺敏感。”

“那可不是,两者从思想上就不是一批人——那些管理者,都是既得利益者,首先看重的是一件事对自己的利益有何影响,然后再来看其它的……你说这种人能办好什么事?所以你说的那些事,也就成司空见惯了。”

“你说得不错,这也是为何我会讨厌他们,因为他们只知道考虑自己,而且贪得无厌;哪怕已经得到了足够多,他们也只会想要更多——哪怕伤害别人,也要成全自己。”我莫名气愤。

“这种人太多了,但这个世界居然还能因此保持稳定,很神奇不是吗。”

我点头。

“都说人是万物之灵,是智慧生物……结果还不是这副鸟样子,野蛮起来比野生动物还要野蛮,也照样要窝里斗、照样有森严的等级;即使嘴上不说,社会也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想想就知道,这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的原始社会;即使科技今不,文化发展,但本质上,人类那颗野蛮的心却是与生俱来的。”

“真的是这样……”我有些激动,道:“可能这就是神奇之处,即使不同层面的人如何腐朽堕落,只要他们还在那个位置,这个体系就得已支撑,并且它已经很成熟,所以才可以长久地存在。”

“对啊,所以这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它已经发展成熟,也有利于社会稳定;这样的话,对于GSRI是好事儿啊!你说的那些,虽然看着刺眼,类似的事也的确很多……但是在稳定面前,这样的情况是可以接受也应该接受的。“

她又喝下一杯,继续道:“这也是为什么,GSRI不会插手的次要原因。”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们当然有实力接管这一切,只是没有必要——当管理的对象换成人民,其不确定性就会被无限放大,不仅极其容易偏向预期,而且金钱和时间成本都会无限增长,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顿了顿,又道:“你说,他们应该插手社会上那些令人不快的事……这样虽然看着大快人心,但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在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这样的事呢。如果真要管,那么也应该从源头开始,但你也知道,当今局势下,这些是不现实的。”

“是啊,这些都是结果,甚至是必然的结果,结束这一切,需要从它们的根源入手,但……你说得没错,那很难。”我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管理者。GSRI同样有能力从他们下手,但就如雪院说的,这不现实——无论是GSRI,还是有权有势的管理者所追求的,都是难得的稳定,而不是让局势变得动荡。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也说过,政治虽然儿戏,但它对于管理者或人民来说都不可或缺……你懂的,从一些角度看,政治就是工具而已。”

“而且……”她继续道,“现在的虚假消息太多了,举个例子吧:你很难真切分辨网上的一段会引发社会舆论的视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是这种情况下,这视频往往还能火;这个,你要说是政府监管不力,倒也有,但也不能排除是观众自己的问题,这说起来就复杂了。”

“没错。他们才不管能煽动自己情绪的东西是真是假,或是视频发生时间是什么时候之类的……,他们只想看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他们太容易盲从了。”

“道理就是这样!清醒的人永远是极少数,而不长脑子的人才是社会的主流。虽然现在信息交互越来越便利,但这也造成了喜欢动脑子的人越来越少,这给维护社会秩序增加了无形的成本——若不是亲眼所见,你就真的确定那是真的么。”

“不过……”她接着道,“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有时候管理者也这样来甩锅。”

“假作真时真亦假……反正就是这么乱糟糟的,日子也就这么过。”我感叹。

“对啊,所以想那么多干嘛,管好自己就行了,有精力的时候,再去关心其他人吧。”

“瞎说什么实话!来,喝。”

我们又碰杯。

“从这方面想,有时候我也觉得,这世界也就这样嘛,有没什么好保护的?毕竟他们自己都不懂得保护自己,还要我们去……挺讽刺的不是么。”

“是啊,他们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了,还反过来骂你,说不需要这些保护!真是笑死人,也是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他们才敢这样说,却只是把这一切当作是理所应当,而不会去想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她语重心长地道。

没想到她还知道这句话……在我眼中,它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相似的意思,但要直白得多,警示作用也更强。

“这句话,太沉重了,所以很多人选择不接受。”我以同样的语气回答。

“这不也正是傲慢的体现么?如果GSRI就此解散,等不到其它类似的组织建立起来,这颗星球就得完蛋。”

“哈……哈哈,那可真是倒霉啊。”我讽刺道。

“真正的恶魔,是那些隐匿于人群中、把自身排除在外、是坚信自己是善人,做的是正确的事,却对落入阴沟的肮脏野狗进行群殴、或坐视不理的‘善良的’民众。”

这话很有名,我在很多地方都听过,她在其中加了些自己的补充,却依然合理。

“……那正是无限膨胀的民意。”我道。

“是的,如果到了这里,也无所谓谁对谁错了,要么人民和管理者都有错,要么是人类本身就有错。所以到最后,你说不清谁对谁错。这就成了一种正常现象——所有人都知道,但也都习惯于此,并自动忽略这些东西。”她的声音发冷。

想起来,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必然的发展进程啊,不过……现在民意似乎并不是他们的管理者的对手啊。”

“权利使人迷失自我,像瘟疫一样飞速扩散。”

“瘟疫,瘟疫……”我缓缓道。这瘟疫更像某种潜伏期极长的病毒,很难使人发觉,也不轻易表现出任何症状,它伺机潜伏,静静等待,直到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飞速扩散,等到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这是癌症,而且是无法治愈的癌症。

“纠结对错并无意义,他们已经习惯,我们也要学会渐渐习惯。”她顿了一下,又道:“但我们要注意,不要在这个过程中变得麻木。保持清醒,然后……继续保持清醒,不要让任何可能的污染进入你的脑子,混淆你的视听。”

“这是什么‘保护者宣言’吗?”我嘲笑道,但嘲笑的对象不在这里。

“不,这只是一个忠告。你现在这方面的东西想得太多,这对你的工作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要达到你的目标,首先就应该学会冷漠,然后远离它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