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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207章 第二零七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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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 那时的令月是宛若天边的星辰明月, 而他不过是奉旨进宫的卑微捕役, 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

她太过高不可攀, 只有如贺兰敏之这样俊逸非凡又声显赫的大唐第一公子,才配得到她的垂青。

其实,他从不曾向任何人吐『露』,他没有羡慕嫉妒过任何人, 可唯独贺兰敏之例外。

在令月的成长, 乃至于年少的所有记忆都是关于贺兰敏之。令月也曾向他亲口承认,不管贺兰敏做过什么, 贺兰敏之对她而言, 都有着某种难以磨灭的情感与回忆。

或许, 在那时在令月看来,他只是个奴才,主子没有喜欢奴才的道理。

可能正是因为, 他们都打心眼里觉得, 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发生爱情。所以, 他才敢掏心掏肺的对她, 处处照顾着她, 时时在意着她。

对他这个奴才的好, 令月做主子的自然是照单全收。然而,对这样的好她不知不觉从最开始的理所当然,变了难以割舍的习惯依赖。

最终,令月唯独对他推翻了设防在心中的铜墙铁壁, 让他走进了自己心中的小天地。

令月会把所有开心的悲伤的都说他听,也会把好吃好玩的全都与他分享。

甚至,还会把他单独留在寝殿,让他给自己敷珍珠粉。等敷完之后,见还剩了些,她则无所顾及拉他躺在榻上,而后饶有兴趣的将剩下的珍珠粉抹到了他脸上。

那时在令月眼里,太监的存在就如宫女没两样。他们主仆情谊尤为深厚之后,令月也全然把他看作比上官婉儿更甚一筹的闺中密友。

因而,等给他敷完珍珠粉后,顶着张大白脸的令月随意地趴在他胸前,看着同样白着张脸的他,『露』出开怀的微笑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趣事。

如此,躺在榻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令月的肌肤的温热,能嗅到她呼吸的幽兰之气。

要知道,当时他放浪形骸惯了,对于女人他可是头十足的禽兽。可面对天真无邪的令月,他竟没有半点不轨之心。

看着她说话时可爱的模样,他只是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单纯得让人舍不得有邪念的女人?贺兰

敏之那渣渣,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喜欢,她该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懂得呵护她,珍惜她的好男人。

正因为这样不设防,他们也不断忽视着世事无绝对的真理,他们无所顾忌让彼此的心越来越靠近,让原本的可恨可厌,也渐渐变成了可亲可爱。

最终,他出宫重回捕衙,在武后的『逼』迫下,婉儿只能挥泪斩情丝。

他本对婉儿留有念想,直到有天他为了抓捕罪犯,蹲守在暗巷里,无意中看到李贤从王府的后门,把婉儿送上马车。

甚至,在临行前,李贤还把她落下的簪子,贴心地替她『插』回发髻上。

眼见这种种情形,就算再呆再傻的人,也很难不往哪方面想。更何况,李贤是个有才有貌有身份的王爷,一直都在对婉儿大献殷勤,换做任何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李贤,而不是他。

这不由得让他觉得,曾经那些所谓的情意不过是婉儿出于他死缠烂打的无奈,或者某种复杂的感激可怜之情,才作出的大度施舍。

可能就算在接受他之后,婉儿依旧在他和李贤之间摇摆不定,最后,武后适时为她做出了决定。

他被出局,而她也承其好意委身于李贤。这样才会有令他肝肠寸断,也彻底死心的一幕出现。

可有一点,他至今也没能想不明,以他了解来说,婉儿绝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她肯定是认定李贤,才会把自己交付于这个男人。

可之后李贤因为一场**,不但被废去好不容得来的太子之位,还被流放到了荒蛮之地。心爱之人遭逢如此巨变,就算不能感同身受,可至少也有悲伤哀叹。

可许久之后,他与婉儿重逢,提起李贤之事,她竟表现得出奇淡然,他感肯定那绝对不是故作坚强,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以他所知,婉儿只是极其克制自己的感情,绝不是什么寡情薄幸之人。

不然在猎户村,婉儿也不会为了成全他和令月,公然忤逆武后之意,同所有人连成一线,跪在雨中替他和令月求情。

还有,他身中离魂香之毒入疯成魔时,虽然记不起所有的事,可他隐约能够感觉到婉儿一直都陪伴在他身边。

在幻境与现实的交替之间,他仿佛总会看到一张哭泣的面孔不停的哀求着,让他不要放弃现实存在,早点从幻境里走出来。在他记忆里,这张面孔总是模模糊糊的,可他却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似乎是上官婉儿。

婉儿对他尚且如此有情有义,而为何对一个托付终身的男人,如此冷漠寡情?这是他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可说来也奇怪,当他对婉儿死心,遭逢情场失意,加之,仕途不顺遂的壮志难酬,让他不免意志消沉之时,好运却接踵而至。

首先是他荣登江湖榜的天下第一,神兵候亲自来到他那所破落得连门锁都嫌多余的老宅中,将金腰带交给他,并且说了很多激励的话。

要知道,对于那时人微言轻的他而言,神兵候简直是犹如神话般的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竟能够纡尊降贵地与自己促膝而谈,简直让自己难以置信得唯恐生在梦中。

之后,他又被破格选入神兵司,在这个既可号令江湖,又能震慑朝廷的神秘莫测的机构里,没有那些上司下属间的互相倾轧,也没有比背景攀交情隐形门槛,一切全凭自己的能力说话。

所以,他在神兵司混得如鱼得水,同唤雨成为莫逆之交,与其他几大神将也交情匪浅。

就在那时,他与薛绍同赴神兵司筛选,他们在机关重重的密室中九死一生,在恍若现实的幻境中成为愿为对方赴汤蹈火的生死兄弟。这算是他半生光阴中最感慨,也惋惜的一段至交之情。

之后,他在幻境中,因为魔门尊者的出现,让他开始发现,也不得不正视对令月的感情,他也因此无法自拔地爱上那个犹如令月化身的魔门尊者。

等到他脱离幻境,成功通过筛选成为神兵之后,得知已与贺兰敏之谈婚论嫁的令月,却因为贺兰敏之的同胞姐姐贺兰敏月与高宗的『奸』情,珠胎暗结最终不得不暴『露』在令月面前。

这让一直视贺兰敏月为体己姐妹的令月深受打击,最终她很成熟的斩断了与贺兰敏之的感情,成全了贺兰敏月非分之想。

因为最爱父皇和最亲的姐妹,一直背着自己勾搭成『奸』,面对这般恶劣又龌蹉的事,令月片刻也在宫里待不下去,她如般逃难来到了神兵司。

一直以为再无相见之期的他们,如此便不可避免的在神兵司重逢了。

最初 ,他很克制自己的感情,全然把令月当作陌生人,可令月却顾不得当初出宫前的约定,总是找机会亲近他,最终,他本就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被攻破。

他撇开所有顾虑,在令月的哀求下,带着她来到神兵司最高处的山巅之上赏月。当他们并肩坐在悬崖边,看着狡黠撩人的圆月,面对朝思暮想的她,他心里竟有着说不出的忐忑欢喜。

见她愁眉不展,他笨拙地说了个笑话,逗得她开怀大笑,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那个笑话很冷很无趣,她之所以笑得开怀,不是因为笑话,而是因为说笑话的人。

因为笨拙的笑话,他们没有了拘谨,而是如以往那般说着笑着。

当他触及令月的目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涌上了他心头,让他忘记了说话,只顾用深情眷缱的目光凝望着她,满足着心底的如痴如狂的思念。

有意思的是,令月并没有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而是轻轻闭上眼睛。对于这个暧昧讯息他了然于心,要是换做以往,他不仅会无所顾忌地吻上去,还会趁着月『色』正好将她扑倒,以浪漫之名将她占有。

可她是他最珍爱的女子,就算那一刻这样的冲动在心中千回百转,可他却不敢,因为天与地如何会有交集,他们没有将来,就会有必定会以悲剧收场。

或许正因为那时的他还有扬名沙场的夙愿在身,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这段感情,所以,对令月的爱也只是停留在浅尝辄止,才能清醒而理智地看清这场悲剧。

因而,面对走出第一步的令月,他没有给出应有的吻,而故作不解风情地用手指拂过她微翘的睫『毛』,即便只是这样的亲密接触,已经让他心醉不已。

他永远记得那瞬间的得到满足快乐,仿佛独占了天底下最好美,也最稀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