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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日上三竿,屋内一片明亮。

床榻上蒙着被子睡觉的人微微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被子被一把掀开,那人腾地坐了起来。

整个头脑昏昏沉沉的,还在隐隐作痛,那人闭着眼用手使劲地揉着太阳穴。

“早知这样,就不答应跟那两个家伙去喝什么烧刀酒了,唉!怎么不光头痛,身上也这么酸疼呢?”

君卜低声嘀咕了句,顺带着伸了一个懒腰,他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被人带入辰王府,怎么被打飞在地仍旧死醉不醒,身上不痛才怪。

转了目光扫了一眼屋内,这才发现这里不是他所住的客栈房间。

将衣袍穿戴好,他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离这不远的廊下,有两个小婢女坐在那里不知再聊什么,不时掩着小嘴笑着。

听到这边有开门的动静,转头向这边看来,待看到君卜已经起床,两人又偷偷笑了笑,忙走了过来。

“神医醒了!奴婢马上给您去打洗漱水去。”这两个小婢女动作麻利,一转眼的工夫就端着铜盆、布巾来到君卜面前。

君卜不适应眼前发生的状况,勉强地笑了笑,问道:“这里是哪里?”

一个小婢女赶紧回答:“神医,这里是辰王府,昨夜,您是跟着王爷一起回来的。”

“哦……”听到辰王府这三个字,君卜好像隐约能想起些什么,不过具体的实在是记不清了。

他没让这两个婢女侍候,自己随便洗了把脸,边擦边随口一问:“你们王爷现在在府上吗?”

“没有,王爷一大早就同漪月姑娘进宫了,每年宫内红梅盛开的时候,王爷都会到宫内小住一阵子。临走前还特意吩咐,让神医不必再去住客栈,就在辰王府住下就好,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仲伯或刀砚姑娘。”

君卜听了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另一个小婢女看这个神医面容俊朗、待人和善,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她给君卜端上饭菜,看着他落座,才将最后一碗汤端给他,道:“神医,这个是管去头痛的药汤,您快趁热喝下吧!”

君卜伸手接过却是放到一旁,想他堂堂一个神医,难道还需要服用别人做的药汤?

昨日也是大意,没想到这烧刀酒后劲这么大,早知如此,提前吃颗解酒的药丸就好了。

小婢女又在旁边道:“神医,您是不知昨晚您喝了太多的酒,连吐了好几次,到后半夜的时候更是吵嚷着什么柯丫头、什么花楼姑娘……,后来没办法只好把已经熄灯就寝的王爷找了过来,点了您的睡穴,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君卜正用筷子夹着一个饺子往嘴里送,一听这话,手一个不稳,饺子“吧嗒”掉进了碗里。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喝醉了还发起了酒疯,听听这说的话,顿觉窘迫地摸了摸鼻子,低下头闷头快速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将这两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婢女打发走,他才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在廊下闲逛,顺便看看这辰王府的建筑布景如何。

没走多远,就看到远处正向这边低头走来一个熟悉身影,他眼光一亮,马上挥手大声唤道:“刀砚,好久不见!”

刀砚正心神飘渺地想着事情,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马上抬头一看,见是君卜,她身子一顿,面色变了几变,竟然转身掉头就走。

君卜见此光景,眉头一皱,讪讪地放下了正挥的起劲的那只手。

心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板着个脸,还是那个老样子!

随即他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冲着刀砚消失的方向,快跑着追了上去。

刀砚步履疾风般地走着,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万年如玄冰的脸上现出几分不自在来。

听到背后有声音,察觉到一只手正要拍向她的肩头,她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了那只手退到一边。

一看站在她后面的是紧追过来的君卜,而且他的脸上笑容好似刚刚绽开到一半,就被她的动作弄得僵硬定格住了。

刀砚马上移开视线,仍旧是冷冰冰的语气,“神医,有什么事?”

君卜也没料到她的反应这般大,忙收住脸上的所有表情,微微尴尬地双手不知往哪放,索性抱起了双臂。

“没什么事,都是旧相识了,这许久不见,再见到时就显得格外亲切。”

这本是一句平常的话,可能是他的神情太过漫不经心,再加上他这样抱着膀臂斜斜靠在一旁柱子上的动作有些痞里痞气,刀砚不悦地蹙了下眉心。

“既然无事,那我便不奉陪了,告辞。”

她说着转身又想走,君卜忙出声叫住她:“喂!等一下。”

“还有何事?”刀砚虽面色已经有了不善之意,双腿倒是很听话地停下。

她一回头,看到君卜的一只手向着她的脸颊伸来,她以为他要摸她的脸,调戏于她,顿时怒气,一掌就打向君卜的胸口。

君卜也是会点轻功的人,反应很快,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掌。

然而躲得了第一,却躲不了第二,刀砚的又一掌紧随其后,打向了他的后背。

许是因为她有些动怒的原因,这掌的力道大了许多,只见君卜径直从回廊上被打到了下面的池塘中。

刀砚自己都吃惊了一下,见他已然落水,她担忧地向前走了几步,君卜在池塘中扑腾了几下仰着头冲她大声吼道:“喂!你这个冷女人,怎么说出手就出手,我招你惹你了!”

原本的担心神色也被这句话给惹得收了回去,刀砚沉着脸,看着君卜狼狈的向岸边游来,她一抱拳,说了句:“君卜,以后还请你自重些,告辞!”

“喂!你——”

君卜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打他入水的女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他则像个落汤鸡似的,好不容易才爬出了池塘。

这冷冬的池水浸透了他整个身子,他穿着湿漉漉的袍子急匆匆地回到了他的房间。

侍候他的那两个小婢女见刚刚还是白袍飘飘、一路潇洒出去的人,这会回来却成了这个模样,强忍着笑给君卜找了身别的袍子来。

君卜忙换好衣袍,心中气闷不已,沉着脸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之前那个胆子比较大些的婢女偷眼瞧着君卜的脸色,忍不住心中好奇,低低地问了声:“神医,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个冷邦邦的女人!”君卜也是被气得急了,这句话脱口而出。

冷邦邦的女人?

这个小婢女也是聪明,马上就想到这个人应该指的是刀砚,整个辰王府谁的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那当然非刀砚莫属了。

可这话是从君卜的嘴里说出来的,她还是没能控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君卜斜了她一眼,“你在笑什么?”

小婢女赶紧正襟站好,忍住笑意恭敬回答:“神医,您可把刀砚姑娘得罪了!昨夜趁着酒意故意轻薄于她,今日,怎么还敢去找她!这不是……”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这最后半句话,她可没敢说出来。

“噗——”君卜的嘴里刚喝进一口茶,闻听此话,呛得他把茶都给喷了出来。

什么?轻薄?而且还是那个最最无趣的女人?

君卜实在不敢相信这句话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而那个小婢女还唯恐他不信自己的话,就把昨晚途经回廊所看到精彩一幕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这一听完,他的整个身子都已经石化了,感觉瞬间变得不好了。

怪不得他起来觉得浑身这么酸痛,原来昨夜那个女人就把他给打了,今天还更狠地补了一掌,他愤愤地握紧了拳头。

可转念又一想,昨日确实是他失礼在先,亲了人家还不自知,今日还当个没事人似的同她打招呼。想想她那个冷冰冰的性格,刚刚没再补上几掌算他走运了!

这样看来……这顿胖揍挨得……貌似也不冤……

心思这么一转变,所有的愤懑之感变得荡然无存,紧握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悄悄松开了。

很难得在他脸上能看到露出的几分不自在的神情,他没有说什么,接连喝起了茶水。

几杯热茶下肚,冰凉的身子已经回暖,君卜整理了一番,再次出了门,这次他可没有什么心思再去闲逛,而是脚下不停直接出了辰王府。

与此同时,皇宫内承安殿的小厨房,瑶柯已经在这里忙碌了一个上午了,待把最后一步完成,她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满满的一盘芙蓉花糕,散发着馨甜的香气,她自己尝了一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一大盘的糕点装进了食盒中。

挎着食盒走出了承安殿,脚步轻轻,今日她的上身穿着件对襟绣花锦袄,下着一素淡的长裙,袄子领口有一圈毛茸茸的貂毛,簇拥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显得灵动可爱。

一直来到风璃苑,还未走进去,便能闻到苑内阵阵梅香弥漫。

漪月见她来了,忙在屋内迎了出来,欢喜说道:“总算把你盼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

瑶柯跟着漪月进了屋,铜炉中的火烧的旺旺的,她刚刚一直提着食盒,手已被冻得通红冰凉。

坐在藤椅上,顺势烤着手取暖,瑶柯看向漪月笑道:“早就知道今日你们要进宫来,我这一大早就在厨房中忙碌,才做好就趁热给你拿了过来。你不是一直想学怎么做吗?快来尝一尝,我做的芙蓉花糕怎么样?”

打开食盒,拿出那盘糕点,拈起一块递给漪月。

漪月拿过去轻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着,满意地点着头,“做的不错,怪不得你一直吹嘘这个芙蓉花糕如何如何好吃,皇上怎么怎么爱吃,当时以为皇上只是宠你,原来这味道真的不错呢!”

漪月故意调侃,可手下却没停,吃下一块,又拿起了一块。

“快告诉我这个是怎么做成的?我好瞻仰瞻仰你的手艺。”漪月拿着丝帕拭了拭嘴角,开始向瑶柯请教。

瑶柯得意地扬了扬眉,就把这道糕点的制作步骤详细地说了一遍,漪月边听边点头,“那我可不可以用你这个法子,换种原料,做成梅花糕可行?”

瑶柯没尝试过,只说:“那你可以试一试,等你要做好,我就可以尝尝鲜了。”

她掩着嘴偷笑,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祁缜的身影,她问道:“咦,怎么没看到公子?”

提起祁缜,漪月的脸颊上飞快地透出一抹红晕,她故意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此刻的羞涩神情。

昨夜发生的一切太过出乎她的意料,她至今还觉得那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紫梦。

梦中的他禁锢着她,邪媚而霸道,如果不是昨夜有人敲门,请祁缜出去一趟的话,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没有了。

这是幸还是不幸?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已经傻傻地分不清楚了。

他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如果对自己没有感觉的话,昨夜他又怎么能对她如此做呢!

“漪月!漪月!”

瑶柯连叫了她好几声,才把她从臆想中给拉了回来。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漪月尴尬地笑了笑,暗怪自己一时失态。

瑶柯狐疑地看了她半天,随即露出了然神情,她心中好像猜到了什么,却没有说破,只道:“我说公子到哪里去了?”

“他…他在梅林中作画。”话都说的不利索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瑶柯站起身,笑看着她故意说道:“那好,我去看看,叫他回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转身就向外走,已经走出去了却停下步子,回身问她:“要不要你亲自去请他回来?”说完还冲着漪月挤了挤眼睛。

漪月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马上催促:“你快去罢!不然的话这做好的糕点就凉了。”

不再逗她,瑶柯哈哈一笑,向着梅林走去。

满苑梅花红得似火一般,穿梭在梅树之间,仿佛置于梅海中。

瑶柯边走边四下寻找,找了好久才发现靠近梅林中心的位置有一处空地,透过枝杈间隙隐约看到一个白色身影。

她绕过红梅枝桠,向那处走近。

祁缜站在桌子旁负手而立,不知在看什么,桌子上的宣纸则一片空白。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慢慢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浅浅勾唇,眼角媚色横生,比这傲骨寒梅还要娇艳几分。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作一幅画,可是今年不知是怎么了,我却不知第一笔该如何画了,说出来,真的有些好笑。”

他率先开口说话,末了还低低地叹了一息。

瑶柯已来到桌前,同样扫了一眼那张宣纸,轻声说道:“因为你的眼中可能看到了另外一处风景,眼前的或许只是假象,是虚幻的、不确定的,所以你才不知该如何下笔。既然已经画不出来,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祁缜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眸色闪烁,眼前的这个小小的人已不是那个初遇时险些被他一箭射死的女子了,从他将她推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在不断蜕变,而他似乎还停在原地。

两个人的步伐从来都不一样,所走的路更是不同了。

祁缜收回视线,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刚做好的芙蓉花糕,拿来让你们尝一尝。快进屋吧,趁热吃比较好些。”

“好,那走吧。”

祁缜答应的倒是很痛快,与瑶柯一前一后地向回走。

“瑶柯。”,没走几步,他在背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脚步一滞,随即停了下来。

只听他说:“宫中暗藏危机,即使你经历了再多磨难,有些伤痛或许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你无事的时候还是呆在皇兄身边比较好。”

这后半句话,他的语气竟显得有几分生硬。

瑶柯不知为何他会说出这么一番毫无理头的话来,这里面到底包含了些什么,她听不懂。

只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眉眼弯弯,她道:“嗯,我知道了,我们走吧,漪月还在屋里等着呢。”

祁缜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可瑶柯已经潇洒转身,脚步坚定地顺着来路走了回去。

------题外话------

在这里真的要批评一下君卜童鞋了,怎么上半夜才夸完你酒醉不耍酒疯,这后半夜就开始掉链子了!

脑补君卜童鞋吵嚷着耍酒疯的样子……

脑补祁缜公子正要欲行好事,被人敲门打断的神情……

阿九:看来刀砚给的这一掌真的有点轻了,谁让这个君卜嘴欠人又贱嘞!嗯……好吧,他好像还有点自知之明……

怎么办?突然有点喜欢写他们这两个反差性格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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