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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如此残忍的摆放在她眼前,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去质问什么,不爱就是不爱!

她在这场赢来的婚姻里输的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他出轨在先,如果不是他让苏文眉怀上了孩子,又怎么会有白实釉和苏文眉挣扎推打的事情发生?

苏文眉肚子里的孩子流下来死了,而他和白实釉的婚姻散了,可最终,究竟是谁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难道的是,苏文眉居然亲自在厨房里忙碌着,看见他回来,脸上眉梢即刻染上了笑意,好似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终于如愿以偿一般。

“镇海,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白切鸡和虫草老鸭汤,你快来尝尝看。”苏文眉笑意盈盈的把一菜一汤摆放在餐桌上。

萧镇海的视线落在苏文眉的脸色足足有近十秒钟,漆黑幽深的眸光复杂暗沉,好似要透过苏文眉的骨肉看进她的心里。

苏文眉被萧镇海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赶紧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镇海,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萧镇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她向他走过来时,人已经转身朝楼梯走去,头也没回的丢来一句冷冰冰的声音:“我上楼去看文件。”

苏文眉站在那里,望着那道依然挺拔的背影在楼道里消失,然后才不甘心的回转头来,目光落在餐桌上那还热气腾腾的菜汤上。

她精心准备了一个下午,就连那只鸡都还是特地让人去果场里买来的,做了他最喜欢的菜汤,谁知道他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苏文眉的心,在瞬间冷如寒冰,整个人好似深处冰天雪地一般。

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菜和汤,好似都在嘲笑她一般。

下一秒,她发狠,端起这些菜和汤直接进了厨房,然后倒进了垃圾桶里。

楼上,萧镇海手里捧着一个相框,相框是用简单粗糙的小木条订制而成的,上面是三角形的屋顶,像一个房子。

这是白实釉的第一个手工作品,每一个步骤都是她亲自做的,包括用水果刀一点一点的削小木棍子。

“这就是我们的家,从此以后,我们俩就恩爱的住在这个家里,幸福到白头!”

那是白实釉把他们俩的照片装进这个亲手制作的相框里时对她说的话。

而相框里,是早已经泛黄的照片,白实釉一头短发在风中迎风飞扬,身着白衬衫黑长裤的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把她环保在胸前,下颚放在她的肩头上,俩人脸上都带着对幸福的憧憬和向往。

往事,像一部发黄的老电影,就那样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播放着,他根本无法控制播放机,也无法抑制住自己不去回忆。

曾经的有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恨她,后来,他才终于明白,这么多年一直记得她,是因为太爱她!

那种爱,其实早已经深入骨髓,渗透血液,根本无法连根拔除!

苏文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萧镇海手里捧着那个丑得不能再丑的相框,看着相框里那张早已经泛黄的照片,整个脸上都是哀伤和心痛的神情,好似整个人都沉浸在往事里无法自拔一般。

她心里的那股痛几乎在一瞬间就窜了上来,她陪伴了萧镇海二十几年,却抵不过他跟白实釉的那六年。

现在,她和萧镇海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他居然还在这里怀念他的前妻,而且还是当着他这个妻子的面。

心里痛得泣血,脸上也闪过受伤的痕迹,双手逐渐的攥紧成拳头,然后鼓足勇气推门走进去。

听到门响的萧镇海抬头,当看到走进来的苏文眉时眉头微微一皱,不悦的问了声:“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这是书房!”

言下之意,书房是他的地方,苏文眉没经过他的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问完这话,他小心翼翼的把相框从书桌上拿起,正欲放进抽屉里去。下一秒,苏文眉一只手伸过来,当即抓住了相框的另外一头。

“放手!”萧镇海的声音好似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冰冷而又刺骨!

阴沉着的脸,拧紧的眉头,都明显的渗着几分不耐烦和厌恶。

苏文眉好似下定决心跟他杠上了似的,隐忍了二十几年的情绪被逼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文眉,你究竟想做什么?”萧镇海为了保护这个相框率先让步,松开了手。

只是,下一秒,只听到‘啪’的一声,这个白实釉亲自做的手工相框被狠狠的摔在地板上。

虽然是手工定制的,可到底也有三十年了,即使他保护得再好,现在被苏文眉这用力的一摔,也顿时就散了架,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

而那张照片,安静的躺在四分五裂的照片里,好似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似的。

苏文眉就那样盯着那张照片,攥紧成拳头的手青筋暴露,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里,她甚至忘记了痛,亦或者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而她更大的痛是在心里,那颗因为爱隐忍了二十几年的心在这一瞬好似有人拿钝刀在不断的割着,一刀又一刀,那么痛,却又一直都割不完似的。

萧镇海的脸冰冷黑沉着,眉宇间已经染上寒露,声音恍如冷冽的寒风:“文眉,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看着四分五裂的相框,他好似看到了二十几年前他和白实釉的婚姻,也是因为苏文眉从中横插一脚进来,最终没能保住,四分五裂开去。

他蹲下身来,捡起这些散落的相框,握住小木条的手在空中颤抖,连着心都一起在不断的颤抖

脸上,是那种失去最心爱东西的落幕和忧伤。

看着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捡起相框木条的萧镇海,苏文眉觉得思欣的心都在不断的绞痛着,痛得她喊都喊不出来。

她努力的深呼吸几下,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而整张脸上,却都是狼狈不堪

事实,如此残忍的摆放在她眼前,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去质问什么,不爱就是不爱!

她在这场赢来的婚姻里输的一塌糊涂!

“文眉,我有跟你说过,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也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你是记不住还是故意而为之?”

萧镇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幽怨和不满,然后是他蹲在地上把那些散架了的小木棍捡起来的声响。

当他捡起那张被苏文眉踩了一脚的泛黄照片时,即刻掏出白手绢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上面苏文眉踩一脚留下的尘土,那动作,就好似在面对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似的。

苏文眉就愣愣的站在那里,脸色青白交加,看着用白手绢擦拭着泛黄相片的男人,鼻子酸涩,眼眶干涩得刺痛,别说眼眶,就连眼眸都红了。

温热的液体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倔强的咬着唇角,努力的忍着那些温热的液体,不让它变成眼泪滑落下来。

萧镇海终于把照片上最后一点尘土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桌上,转身,要去找小锤子来修理那个散架的相框。

只是,他刚转身,旁边的苏文眉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那张泛黄的照片扔在地上,然后双脚跳上去,踩了又踩。

萧镇海转回头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当即一个两步走上来,伸手抓住苏文眉的手腕,用力,直接把她朝后一甩。

‘咚,咚’连着两声,第一声是苏文眉撞在书柜上,第二声是她撞到书柜后身体朝前一倾,然后整个人又撞到书架的菱角上。

苏文眉摇晃了几下身体,抓住书架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她抬手揉着额头的痛,转过身来,却看到萧镇海正把她踩脏踩皱的照片用白手绢小心翼翼的清理着。

她气急败坏,冲上前去,一把抢过萧镇海手上的那张照片,再也忍无可忍,三两下撕了个粉碎,然后一把撒出去,碎片像雪花一样散落在空中。

“镇海,这些年来,我一直默默的守着你,而你却守着一张照片,你对得起我吗?”

萧镇海就站在那里,任由那些碎片落在自己的头上,肩上,他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嘴唇抿紧,沉默不语。

“萧镇海,我跟你结婚都二十几年了,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夫妻间的爱情?”苏文眉的眼泪,最终还是滑落了下来,她用颤抖的声音质问着。

萧镇海沉默着,对于她的问题好似没听见一般,根本不给予任何的回应。

而这样的沉默,让苏文眉觉得自己愈加的失败,原来自己二十几年的坚持,到头来除了获得一个萧夫人的名号外却是一无所有。

二十几年了,她究竟获得了什么?原本之前因为是萧夫人的身份洋洋自得,现在看来,却是滑稽可笑的。

她在白实釉面前是个大赢家,谁都知道当年她从白实釉手里抢了萧镇海!

可事实上她真的是赢家么?二十几年来,她又赢到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挂着萧夫人的空壳婚姻而已。

不甘心,苏文眉真的是不甘心,凭什么她的婚姻就只能是个空壳啊?凭什么她就不能获得幸福啊?

“文眉,我想你应该记得,当初我答应跟白实釉离婚娶你时就曾告诉过你,不要对我们的婚姻抱太多的希望,我给你的估计也就只是一个婚姻,经此而已!”

萧镇海的语气淡漠疏离,在医院的病房前,答应和白实釉离婚娶她时,他就跟她说得清清楚楚的,他跟她没有所谓的爱情,只有责任,婚姻是为了那份责任而给予。

爱情那东西,他给不起,人一辈子能爱几个人啊?何况,那时候,他正沉浸在白实釉心狠手辣的杀害孩子的悲痛中,哪里有心情去爱别的女人?

苏文眉当即愣住,然后挫败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而她的心,则比地板冷了不止十倍,甚至是百倍。

而她的脸上,死灰白,那是从未有过的绝望的神色

“给,”乔思欣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刚洗了澡出来,身上围了条浴巾的萧逸辰。

“什么东西?”萧逸辰笑着伸手接过来:“送给我的?”

“算是吧,”乔思欣回答得有些模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啊?”萧逸辰笑着,把这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拆开了。

“哇,这么好的钢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萧逸辰笑着开玩笑:“我以为你会送一支签字笔给我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乔思欣闷闷的说:“我原本还想着买一支铅笔就可以了的呢。”

“你的意思是,这笔不是你买的?”萧逸辰终于是听明白了。

“不是,”乔思欣如实的承认着:“是别人买了非要送给我的,不,准确的说是非要我送给你的。”

“谁要这样转弯抹角的送支钢笔给我啊?”萧逸辰眉头微微皱着,谁要送东西给他不直接就送了,为何非要通过乔思欣转手?

“你曾经的岳父大人。”乔思欣提醒着他。

“你爸?”萧怎样更加意外了:“你爸这么舍得?要买一支这么经典的钢笔送给我?”

“我说的是你的前岳父。”乔思欣不满的白他一眼:“我爸是你现在的岳父。”

“可你爸也是我的前岳父,”萧逸辰给她纠正着:“我虽然结婚了两次,可两次娶的人都是你,所以我的前岳父和现任岳父都是你爸。”

“难道许雨柔的父亲不是你的前岳父?”乔思欣对萧逸辰的话嗤之以鼻,这男人就是健忘性太强了。

“我都没跟许雨柔结婚,她父亲怎么可能是我的岳父呢?”萧逸辰闷闷不乐的解释着:“难道你不知道岳父就是妻子的爸爸么?”

“未婚妻不是妻?”乔思欣睁大眼睛看着他。

“不是!”萧逸辰回答得斩钉切铁的。

好吧,乔思欣默,看来对于岳父的认知,她和他不在一个平台上。

“这笔是许云长送给你的?”萧逸辰把话题拉回到正道上来。

“是他送给我,然后让我送给你的。”乔思欣打了个哈气道:“所以,你不要用这支笔给我写情书,还是等我送了铅笔给你再写吧,我怕你用这支笔写的情书读起来没那么美好。”

“好吧,听老婆的。”萧逸辰笑出声来,在她身边躺下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喂,你做什么?”乔思欣用手去打着萧逸辰那只已经钻进她睡裙里的手:“赶紧把手拿出去。”

“做什么你不知道?”萧逸辰笑着,不仅没有把手拿出来,反而变本加厉的向着更高的山峰爬去。

“不行!”乔思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医生说了,前三个月是危险期,现在还没过三个月,所以不能。”

“医生说是不能来得太频繁,没有说不能来。”萧逸辰一本正经的跟她辩论着。

“我还没洗澡,”乔思欣不想跟他继续争辩这件事情,伸手锤向的手:“赶紧放开,我要去洗澡。”

“我陪你去洗,”萧逸辰二话没说,跟着她一起下床来。

“你刚不是已经洗过澡了吗?”乔思欣疑惑的看着跟着他一起进浴室的男人。

“刚刚洗得太仓促了,好像没洗干净,所以要再洗一遍。”萧逸辰回答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乔思欣囧,这男人脸皮厚得,什么叫没洗干净?他分明就是想要占她的便宜,不,准确的说是想要在浴室里跟她做那种事情。

“喂,不说要洗澡?怎么一直站着不动的?”已经把自己身上浴巾拉扯下来扔掉的萧逸辰皱着眉头看着还穿着睡衣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女人。

“你不要洗二次澡吗?我等你洗完了再洗。”乔思欣摇摇头,表示不跟他洗鸳鸯浴。

“什么叫等我洗完再洗?”萧逸辰笑着,赤条条的站在她跟前,伸手就去解她睡衣上的纽扣。

“你放心,都说了三个月之内不能频繁的来,我保证不跟你频繁的做。”萧逸辰大言不惭的说。

“真的?”乔思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当然是真的了,”萧逸辰一本正经:“难道我不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重要性?”

“”乔思欣默,好吧,她总算是想信了他。

任由他把她身上的睡衣褪去,再有他把她抱进放慢水的浴室里,她刚躺好,他就跟着挤了进来,再然后

“喂,萧逸辰,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女人抗议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我说话一定算数,”男人低笑的声音传来:“我保重不伤到孩子,我只是让你快乐我要好好的爱你。”

“呜呜呜”乔思欣泪奔,她又被衣冠禽兽的萧逸辰给骗了。

萧逸辰手里拿着乔思欣昨晚给他的钢笔不停的转动着,脑海里再一次回响着乔思欣昨晚说的话。

许云长说因为她是送给他的,所以才要送给乔思欣,还说这样不会让乔峰林知道了伤心。

这话听上去好似没什么破绽,而许云长是乔思欣的亲生父亲,他送支笔给乔思欣作为这么多年的弥补,看上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事实上却是,这事儿只有他和许云长俩人心知肚明,许云长希望他放过许雨柔,因为许雨柔一旦戒毒成功,即将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作为当父亲的,看到女儿成了毒品女已经伤心难过痛苦了,自然不希望她再遭受另外的打击,所以就必须为她想办法。

他微微闭了下眼睛,许雨柔曾经所做的种种都在他脑海里浮现,其实,要他放过许雨柔,真的很难。

何况,这事儿他还不是主要受害者,真正的主要受害者是乔思欣和吴玉玲,可以说吴玉玲的死是许雨柔一手造成的。

想了好久,他才掏出手机给许云长发了条短信:“钢笔收到,是经典的款式和品牌,但不是我的最爱,而我一向只钟情于我的最爱,我也尊重我最爱的人的看法和想法!”

输入完这长长的一段后,他仔细检查一遍,在确认没有错别字的情况下按下了发送键。

他相信许云长会看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而他,一切以乔思欣的决定为准则!

许云长是在戒毒所收到萧逸辰的短信的,当时他正透过玻璃窗看着在里面因为毒瘾发作被绑在柱子上痛苦喊叫撞头的许雨柔。

明知道这个女儿不是自己的,也明知道这个女儿远不如跟着乔峰林夫妇长大的乔思欣。

可是,人的感情是非常奇妙的,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必定是要通过日积月累才能逐渐的行程的。

对于亲生女儿乔思欣,许云长的心里的无比愧疚的,而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弥补,尽量的去弥补,就像是弥补陆恺廷一样。

可对于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许雨柔呢?他是真的很疼爱,尤其是看到她现在这个受苦的样子,他的心是痛得好似有人用针在扎一样。

终于,在强行的高压下,许雨柔忍过了最痛苦的一段,渐渐精疲力尽的她软了下来,不再吼叫,整个人坐在那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许云长在得到医生的允许后才敢走进她这间特殊的病房去,看着两样无神跟个活死人一样的许雨柔,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前几天已经骂过了,而且是狠狠的骂过了,所以今天,他连骂她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到是许雨柔先开了口,用软得没力气的声音喊他:“爸,你来了?”

许云长即刻点头:“雨柔,没事的,只要你意志力坚强,这慢慢的就一次比一次轻松了,相信过几个月,你身体里的毒也就戒掉了。”

许雨柔听了许云长的话苦笑了一下,她身上的毒还能戒掉么?如果真戒掉,那估计也就是死了吧?

还有,就算戒掉了又能怎样呢?等待她的是高高的,森严的,很有可能连天都望不到的监狱,而且,很可能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至少解脱了,不用受这些身体的痛苦,还有,心里的痛苦!

许云长好似知道许雨柔在想什么似的,于是又赶紧对她说:“雨柔,你放心,我已经找过萧逸辰和乔思欣了,他们不会再追究你了,你只要下定决心好好的戒毒就行了!”

“真的吗?”许雨柔望着许云长,眼神里明显的有些不相信,准确的说是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真的,因为刚刚萧逸辰还发短信给他,说尊重乔思欣的意思,而乔思欣,却从来没说过要放过许雨柔的话。

不过,此时此刻,许云长话都说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真的,我昨天见过思欣了,她说只要你认真戒毒,以后改过自新,过去的事情她就不再提了。”

改过自新?许雨柔听了这话再度苦笑起来,她都已经成这样了,还怎么改过自新去?

“雨柔,你一定要把这毒给戒掉,”许云长苦口婆心的劝着:“你人还年轻,才二十几岁,可不能被毒品给害了,如果被毒品给害了,那你这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许云长看着眼前跟个秋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的女儿,是又心痛又难过,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把这个女儿变回原来那个阳光自信的女儿。

戴维斯看着眼前的手下,一脸不悦的开口:“究竟怎么回事?还没跟吴婷婷联系上吗?”

手下摇摇头,一脸担忧的道:“吴婷婷已经不在医院了,现在被许云长送到戒毒所去了,而我们戒毒所那边没人,一时半会也安插不进人过去,所以。”

“所以我们就只有在这等死是吗?”戴维斯暴怒,狠狠的踢了一脚手下,愤愤的道:“既然安插不上,就只有弃车保帅,赶紧想办法去!”

“是!”手下人即刻明白过来,迅速的应了一声,转身连滚带爬的朝门外走去。

戴维斯待那手下滚远了,这才用手揉捏着额头,这一次坏在许雨柔那女人身上,要不是她存了私心没把萧逸辰去过豪庭的事情告诉他,他陈星文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许雨柔,没想到我用毒品也还是控制不了你对萧逸辰的爱,既然这样,那么,对不起,你还是在戒毒所里好好的戒毒吧,我要远走高飞了。

想到这里,他即刻掏出手机来迅速的输入了一组号码,然后沉声的恢复着:“帮我弄张飞美国纽约的机票,要快,越快越好!”

一夜未眠的萧镇海感冒了,而且还是重感冒,早上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的,整个人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从楼上下来,助理兼保镖张正成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他了,见他脸色十分不好,不由得关心的问:“董事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像有些低烧,”萧镇海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好似很多年不生病了,上一次感冒,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他都不记得了。

“那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张正成赶紧说。

作为萧镇海多年的助理兼保镖,张正成对萧镇海的身体是非常了解的,他一般不生病,但是真病了,那病情就一定轻不了。

萧镇海原本想说不用去,不过头的确是重,而且浑身也有气无力的,最终还是败给了身体,任由张正成开车送他去会医院。

其实萧家人平时生病都在会员制医院看病,别的医院他一般都不去的,可今天上午遇上塞车,而且还是大塞,根本没办法很快赶到会员制医院。

“正成,旁边就有家医院,我一个小小的感冒,随便找家医院看了算。”萧镇海对开车的张正成说。

张正成点点头,他知道这应该是萧镇海的病情有些加重了,否则的话,按照他的习性,一定是说不去医院了,干脆直接去公司算了。

旁边的这家医院是镇上的一家二级医院,镇上人也不少,挂号也要排队,为了赶时间,萧镇海让张正成给挂了急诊。

急诊要排队,张正成的意思是直接找一下院长,不过萧镇海却不赞成,说自己就看一感冒,多大点事儿,也值得去惊动院长?悄悄把病看了走人就是了。

好在急诊人不是特别多,萧镇海耐心的排着队,刚好要轮到他了,突然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个妇人跑过来了,直接越过他进了急诊内科诊室。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都排队的,你一来就跑进去,懂不懂规矩?”张正成当即就不满的对那中年男人喊着。

中年男人满脸胡茬,一脸歉意的看着张正成道:“对不起,我老婆抽筋了,她每次抽筋会发疯,我担心她等下发疯。”

“谁发疯了?谁在发疯?”女人满脸绯红,一看就知道在发烧,可她还在喊着反驳男人对她的评论。

“你看看你这不是发疯是做什么?”男人用手拽住女人,示意她不要吵闹了。

医生拿起排队的病历喊了声:“下一位,萧镇海!”

“等这位女士先看吧。”萧镇海主动让位,他虽然也头痛,但是还没有到抽筋的地步去。

“萧镇海?”刚刚发疯的女人当即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就是苏文眉的老公萧镇海?”

苏文眉的老公?外边的人不都说苏文眉是他萧镇海的老婆吗?什么时候,苏文眉比他萧镇海还有名了?

心里虽然疑惑,不过他还是如实的点头:“是的!”

“你还我孩子!”女人突然发疯的扑上来,一把抓住萧镇海胸前的衣服怒吼着:“你这个杀人犯,还我的孩子,还我女儿,我那刚生下来就被你们活活杀死的女儿!”

萧镇海完全被这中年妇女的举动给弄懵了,这女人他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杀害她女儿?何况他都不知道她女儿是谁呢?

张正成即刻上前来把那女人从萧镇海的身边一把拉开,随即楞楞的道:“这是长河集团董事长,大姐,麻烦把眼睛睁大些,这饭可以乱吃,不过话却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说的就是苏文眉两公婆,他们是杀人犯,他们二十几年前就杀害了我的女儿,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状告无门,而他们夫妻俩却一直都逍遥法外在!”

“今天,我好不容易抓到了凶手,我一定不能就此放过他,大不了,我就跟他同归于尽,我也要为我的女儿报仇雪恨!”

凶手?杀人犯?逍遥法外?

这些个字眼钻进萧镇海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瞬间楞住在那里,他从来都不知道,作为商人的他,一直遵纪守法的经商,什么时候就成了杀人犯了?

张正成害怕这疯女人误伤了萧镇海,即刻让人来把萧镇海保护住,把那疯女人给拉开,迅速的把萧镇海扶进了旁边的观察室里。

“董事长,听说那女人是个疯子,而且疯了好几年了。”张正成给萧镇海解释着:“所以,她说的话不用理会,何况她这回发烧到抽筋了,安全是疯言疯语的。”

萧镇海用手揉捏着额头,总觉得事情不是张正成说的这样简单,如果真是疯言疯语,为何那女人听见他的名字才如此的激动?而且还提到了苏文眉?

“正成,你去把那女人的老公找进来,我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萧镇海把手从额头上拿下来。

“董事长,刚不说了吗?那女人是个疯子,也就是神经不正常的人。”张正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汇报着。

“就算是神经病,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成神经病的。”萧镇海挥手示意张正成快去,别耽误时间。

张正成即刻转身出去,五分钟后,就把女人那满脸皱纹的老公给找进来了。

“求求你,不要跟我老婆计较,她是真的疯了,要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些话的。”

女人的老公看见萧镇海就赶紧求情,一脸的惶恐,那神情,就好似看到了阎罗一样。

这倒是把萧镇海给整懵了,他虽然说不说绝世美男子,可到底长得也不吓人啊,为何这人看见他如此的害怕?

“你老婆是怎么疯的?”萧镇海的语气极其平缓,也没计较男人的态度,反而是和蔼可亲的询问起女人疯病的根源来。

男人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就那样望着萧镇海,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镇海眉头皱了皱,忍着因为发烧的头痛,耐着性子又问了句:“你老婆究竟是因为什么疯掉的?”

“你你不知道?”男人的语气明显的带着惊讶和怀疑。

“我之前又不认识你们,我怎么会知道?”萧镇海觉得这男人的问话有些奇怪。

“可就算不认识,你也应该知道才是啊?”男人脸上的疑惑愈加的大了:“二十五年前,你女儿死而复活,那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忘记么?”

“我女儿死而复活?”萧镇海愈加的懵了,几乎失声喊出来:“我女儿二十五年前生下来就死了,哪里来的复活?”

“你女儿哪里死了?我在电视里还看到她跟你和你太太在一起,有一次,我在海岸城做工,还看见你老婆跟你女儿一起逛街呢。”

“那不是我女儿,应该是我老婆的姨侄女珊珊。”萧镇海赶紧解释着:“珊珊是我老婆堂妹的女儿,和我老婆有点血缘关系,所以长得有几分像我老婆。”

“什么你老婆的姨侄女?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女儿,居然还在这撒谎?”男人对萧镇海的话嗤之以鼻:“有钱人果真是无赖,涨着自己有钱,就罔顾人命,随手就杀,而且杀死了还不承认!”

这话如果是疯女人说出来的,萧镇海也就不予理会了,可这话是出自这个清醒理智的男人之口,萧镇海就觉得完全不一样了。

“先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跟在我太太身边的真是她的姨侄女,而你却硬说我杀了你女儿,请把证据拿出来。”

萧镇海没有生气,因为他已经看出这男人说到女儿时的激动情绪,而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果然,就听到这男人说:“你妻子的堂妹苏雪雁我知道,二十年前她在滨城妇儿医院计生科治病将近两年。”

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看着萧镇海问:“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在那治病吗?”

萧镇海摇头,他哪里知道苏雪雁因为什么治病?那是苏文眉的堂妹,而他从来没有去关注过苏文眉的那些亲朋好友。

“因为不孕不育,”男人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起来:“妇儿医院计生科不孕不育专家唐莉就是我表姐,她说苏雪雁是先天性无卵女人,用药物排卵都排不出来,想做试管婴儿都不行。”

萧镇海的大脑轰隆隆的响着,先天性无卵子,连试管婴儿都做不出来,那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生一个女儿出来?

“你们夫妻俩太恶毒了,你为了娶外边的小三苏文眉,把自己的女儿藏起来,然后活生生的把我们刚生下来的女儿给活活掐死,谎称是你自己的女儿死了,然后又借此去诬陷你怀孕的妻子!甚至还和你怀孕在身的妻子离了婚!”

“我就没见过比你萧镇海更无耻的人,你虽然顺利的和你的妻子离婚了,也顺利的娶了你在外边的小三,可你会遭报应的,你跟你老婆苏文眉一定会遭报应的。”

男人因为情绪激动声音一再的提高起来:“你们的手段多么残忍,我们去告,你们就强压下去,还让人把我老婆关进看守所里,然后活生生的把她给逼疯了。”

“现在,你还有脸来问究竟是怎么疯的?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比你们夫妻俩更不要脸的,杀人家的孩子,诬陷栽赃自己的老婆,逼得怀孕一个多月的妻子流产,你就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吗?”

男人激怒的声音终于把门外的张正成给惊动了,他迅速的进来,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就要朝外拖。

“不要难为他们,”萧镇海赶紧吩咐着,见张正成走到门口,猛的想到什么,于是又补充了句:“派人好好的保护他们夫妻俩,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闪失!”

张正成把那男人给拽出去了,其实那男人的年龄应该比他还年轻些,可看上去,却比他老了十岁不止。

杀人!陷害!逃逸!抛妻弃子,这些词像一把利刃凌迟着萧镇海的心,他整个人僵坐在那里,周边的空气恍惚在这一瞬间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他从来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他在一些人的眼里,原来一直都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原本要回香港的萧镇海因为生病的缘故又回到了萧家大院,车刚开进萧家大院,里面的苏文眉看见了,微微一愣后即刻迎了上来。

“镇海,不说回香港么?出什么事了?”苏文眉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即刻涌上担忧,伸手过来握了萧镇海的手,柔声的问。

而此时,萧镇海整个人都还震惊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话里——

他从来没想过,当年苏文眉生的女儿没有死,就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身边。

他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当年他和白实釉离婚时,白实釉居然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有多自私?为了所谓的责任,为了要对另外一个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负责,居然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妻子!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是运筹帷幄的,觉得自己是精英,能把握每一次商机。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从来不是什么精英,自己一直都是个蠢材,而且是愚不可及!

看着眼前的妻子,二十几年前为了对她负责,他不惜抛妻留子的娶了她,而现在才知道,当年的他不仅抛了妻,同时还弃了子。只是那子在白实釉的肚子里,当年他并不知道而已。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醉酒,就不会有苏文眉怀孕,如果没有苏文眉怀孕,也就不会发生白实釉知道后去找大腹便便的苏文眉的事情发生

白实釉离开他了,听那男人说,当年他妻子和他离婚后被逼得流产了,可到底是谁逼的?

他根本不知道白实釉怀孕一事,自然不可能逼她流产,如果知道,估计就是再憎恨她,也会看着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不会和她离婚的。

看着眼前这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看了二十几年了,今儿个看了却是无比的厌恶,甚至是厌恶透顶,已经到了恶心的地步了。

萧镇海的目光,让抓住他手的苏文眉一僵——

心里,即刻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一大早,刚起床的乔思欣正在洗漱,买菜回来的林嫂就大声的喊着:“少夫人,今儿个有特大新闻。”

“特大新闻?”思欣手里拿着毛巾转过身来,笑盈盈的看着林嫂:“什么特大新闻啊?把你都给吸引住了?”

林嫂原本不看报的,可最近天天帮思欣买报纸,于是有空也拿了报纸瞅瞅,所以渐渐的也养成看报的习惯了。

“是滨城出了特大贩毒案件,昨夜凌晨,缉毒警察在边防一举抓获特大毒贩,”林嫂摇摇头说:“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滨城这么美好的地方居然都有人贩毒。”

乔思欣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当即就开玩笑的道:“林嫂,这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每天发生的事情,有几样又是我们能想到的呢?”

林嫂笑着点头,见她梳洗完毕,即刻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她,还特地用手指了下头条:滨城抓获特大贩毒分子戴维斯!

戴维斯?乔思欣的额头本能的跳了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曾经的明星陈星文,也就是绑架她的男人英文名好像就叫戴维斯。

她迅速的翻开,果然,报纸上印着的那张毒贩照片就是曾经的歌星陈星文,也就是现在的毒贩戴维斯。

她赶紧看下面的文字,里面介绍了戴维斯的出生背景,不外乎是原本草根出生,后来去国外跟人混坏了,自己先吸上了毒,然后又被毒贩拉进了毒窝,渐渐的自己也成了毒贩,在尝到贩毒比当歌星来钱快得多后,干脆彻底的放弃了当歌星,彻彻底底的当起了大毒枭来。

里面也提到了戴维斯的搭档吴婷婷,更揭底说这吴婷婷就是曾经的女钢琴家许雨柔,跟陈星文一起逃到国外后,为了回国不被发现,不惜整容等等。

乔思欣看完这报道后用手揉捏了下额头,许云长还希望许雨柔戒毒成功后她能放许雨柔一马,让她以后不要进监狱。

不过,现在随着陈星文的落网,吴婷婷的真实身份曝光,她就算不追究以前的事情,许雨柔贩毒估计也是难逃牢狱之灾的。

恐怕,不仅仅只是牢狱之灾吧?或许

同一时刻,许云长也看到了今天的报纸,看到了这篇报道大毒枭戴维斯落网的新闻。

许正明把手里的报纸丢在茶几上愤愤的道:“我就跟你说她是没救的了,你还不相信,还想着要最后挽救她,现在挽救不了吧?她就是个不争气的,就是个败家的,如果当初是乔思欣留在我们家”

说到孙女儿许雨柔,许正明就一肚子的气,他原本还以为成了女钢琴家的孙女儿会大有出息,会为许家争光,谁知道就争了这么大的光。

把许家的脸都丢光了,他现在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许云长微微闭上眼睛,那天在医院见到许雨柔那痛苦的样子他又心痛不已,还想着要帮她,要对她进行最后的挽救。

可现在呢?她毒贩身份被确定,还怎么挽救?又怎么挽救得了?

一个上午,萧逸辰都在忙着开会,所以他知道陈星文落网的消息时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没有看报纸,是他在吃商务午餐时孙培星进来给他汇报的,把今天报纸上的内容大体的给他讲述了一下。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不追究,她戒毒成功后,还是要以毒贩的身份面对牢狱之灾?”萧逸辰微微皱着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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