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7章 在劫难逃
卫玲珑坐了下来，开始好好吃饭。
张戴先行告退，过一会儿再来相见。
流风问卫玲珑想做什么。
卫玲珑道：“吃完饭再说。”
两人吃完了饭，一起走出客栈，到外边散步。
张戴就在客栈外等候，见他二人出来便紧随其后，到了人少之处，三人又碰了头。
卫玲珑道：“张戴，刘业明明救驾有功，佟太后为何要将他关起来？”
张戴：“马大人说，是因为秦洪一伙人认定了王爷叛国谋反，要将王爷置于死地。”
卫玲珑：“也就是说，是否谋反便是症结所在。只要能够证明刘业没有叛国谋反，便能救出刘业。”
流风：“就怕等不到你的证明，他们就会将刘业暗害在牢里。”
卫玲珑：“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快。张戴，现在能行动的探子还有多少人？”
张戴：“连同在下在内，一共有七人。”
卫玲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张戴立定道：“请姑娘吩咐！”
卫玲珑：“你去见一趟马大人，我要知道给刘业定罪的详情，再有，让那些探子明日到县城外汇合，我有一个计划，需要大家一起执行！”
张戴领命而去。
流风出神地看着卫玲珑，心里有种感觉——她能够救出刘业。
客栈客房里，卫玲珑站在窗边，支起了窗户，望出窗外。
平安县距离京城不远，自然沾了京城的繁华的光。入夜后仍然可以看到行人和商贩，不少商铺夜里仍在营业。
迎面吹来的风中，带有烟火的味道。
靛蓝色的夜空中星光灿烂，上弦月如船般在流云中游走。
卫玲珑望着夜空出神，想象自己成了一朵浮云。她开始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无忧无虑，只需跟着风走。她能够感觉到无比的轻松自在，无比的自由。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羡慕天上的云。
“如果我只是天上的一片云，那该多好。”
“你是想逃避么？”
流风出现在了卫玲珑的身后，听到了她的感叹。
卫玲珑嘴角微微翘起，“羡慕可不意味着就是想要逃避。”
“这么看来，你是胜券在握了？”
“不一定，能不能赢现在还说不准呢。”
“不过我看你似乎胸有成竹。”
“这或许是最后一仗了，我非赢不可！”
流风到来时告诉卫玲珑张戴回来了，就在门外等待。
卫玲珑立即将他叫了进来，向他了解从马驰鸿那边得到的消息。
张戴说，秦洪等人对刘业的控诉主要有两条，其一是在于燎国交战时，刘业违背皇帝，不去戍边抗敌，反而出现在了燎国的龙城，并受拓跋渊封宁远王，此为刘业叛国投敌之罪证；其二便是刘业早知道前朝宝藏却没有告知朝廷，并打算将这笔宝藏用来招兵买马，起兵造反。
“现如今朝廷里处死王爷的声音最多，就连太后也倾向这种声音，卫姑娘，留给王爷的时间不多了。”张戴急切地说道。
“好，也该我们反击了！”卫玲珑神色坚毅地说道。
……
两日后。皇宫，永祥宫。
“太后，臣以为应当继续调查燕王的罪证，证据确凿后再做处决，让天下人心服口服，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梁法度，知道太后圣明。”马驰鸿慷慨激昂地说着，还想说服佟太后饶恕刘业。
佟太后却已不耐烦：“马驰鸿，哀家把你找来，不是谈刘业有罪无罪，而是想告诉你，刘业非死不可。”
马驰鸿十分震惊。两日前佟太后还问他如何才能保住刘业的性命，现在却要至刘业于死地，他不清楚太后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
“太后……燕王的罪……”
“即便他无罪，也要死，听明白了么？”
马驰鸿怔住了。
“明日朝堂上就定刘业的死罪，哀家希望你和你的人都收敛起来，别在吵吵嚷嚷的！”
这话表明了佟太后的愤怒，纵然马驰鸿心中不平，但也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翌日早朝，刘业被仪鸾司的侍卫押到了大殿当中，按着他跪了下来。
大臣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有惋惜、有无奈、有冷眼、有得意。
佟太后已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刘业，语气冰冷地说道：“刘业叛国谋反，罪名成立，判斩立决。刘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业默不作声，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更不在乎现在的处境。
佟太后还想听他一句求饶的话，但刘业的态度让她极其愤怒。
“押下去！三日后处决。”
侍卫们正要将刘业带下去，马驰鸿站了出来，“启禀太后，臣有话要说。”
秦洪投以冷眼，佟太后面露愠色。
“马驰鸿，你还想为他开脱吗？”
“臣不敢！”马驰鸿顶着二人施加的压力说道：“刘业罪不容恕，但其乃皇室宗亲，处决之日不可草率。依照皇室规矩，处决凡皇室亲族有死罪者，须有钦天监开卜择日择时，宗人府监察处决。”
意思便是，要杀刘业这位亲王，需要通过钦天监占卜，挑选合适的日子时辰才能处决。马驰鸿救不了刘业，但能拖延处决的时间。
而钦天监的监正，与马驰鸿私下有往来，因此可以尽可能延长处决刘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或许还有办法让刘业免于死罪。
秦洪暗暗吃惊，没想到马驰鸿还有这一手。自从小皇帝登基即位后，佟太后掌权后，她后便找个理由将国师时同光以及一干道士给杀了，因为她恨他们害了皇上。钦天监这门官职也不受人待见，因此秦洪没有笼络钦天监的人。这就让马驰鸿捉住了机会。
“宗人府，有这条规定吗？”佟太后问。
宗人府令站了出来，答道：“回太后，是的。此规矩是为了让那些因罪受死的皇室宗亲在九泉之下能够向列祖列宗坦诚过去，求得原谅。”
佟太后瞟了马驰鸿一眼，不太情愿地说道：“既如此，那就按规矩行事吧。把人带下去，然后退朝！”
侍卫带走刘业的时候，佟太后便已起身，拉着小皇帝的手拂袖而去。
秦洪来到马驰鸿面前，淡淡地说道：“马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燕王吗？”
马驰鸿冷冷道：“我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秦洪压低了声音：“按规矩办事……你的按规矩办事已经惹恼了太后，没有太后的支持，我看你快玩完了。”
马驰鸿面无惧色，凑到秦洪面前，也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玩完了，也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秦洪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杀意。
……
平安县郊外树林。
卫玲珑正向张戴等七名密探说话，流风站在一根高高的树枝上望风。
“就是如此行事，都记住了？”说完后卫玲珑再次确认。
“都记住了。”众人齐声道。
“那就这样，行动！”
“是。”
七人向卫玲珑抱拳作揖，然后转身离去。
流风从树上下来，问卫玲珑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卫玲珑望着南方说：“回穹州，与白慕年汇合。”
流风立即意识到，卫玲珑是想玩一把大的，弄不好大梁将会再起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