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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一维想当然对勖阳的自作主张毫无意见。

他的原则就是不需要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如果一开始就无法享受,那么再忍耐多少年其结果也是一样,倒不如放弃终将失败的挣扎,把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专注在能激活自己的事情上面。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是其一;其二,有时候不想要就是不想要,送到手里也嫌拿着沉。前提是有更适合自己的选择。

贪心的人是有的,面面俱到的也是有的,但不会是他们。一个人可以企及的高度和宽度,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基因决定的,若还有一部分,交给天意。

主机位给了荣可欣,柯一维调到了第二机位,工作量就小了许多。

脚本已然整理完成,日程也都排得七七八八,前期对线也仍然是勖阳在做,两个奋斗期小朋友主要负责的是一线行动,算是门脸岗位,说是主力,负担也并不那么重。

勖阳跟着下校跑了两天。两个人平常合作惯了,配合本就不错,上手也快,和小孩子们的交流也顺利。但凡妇女儿童比较多的场合,有荣可欣在,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沟通失败的事儿。大人孩子都捋顺了,拍摄就是最简单的事情,放手干吧。

如此,热热闹闹的404就暂时安静了下来。

柯一维需要到场拍摄的活儿被排在后几天,前面几天就在办公室给荣可欣已经完成的视频做剪辑整理。勖阳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就去那所离西院不太远的小学晃一晃。大部分的时间,都还可以做到两个人心无旁骛地独处。

氛围有了,电灯泡都走了,天时地利人和。

两个人正好趁此机会把后面要面对的事儿们好好研讨商量一番。

要到双方家里郑重其事地做客,搞不好还会催生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后续问题,想一想,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恐怕就是人生的转折点到来了呀姑娘!勖阳这么想着。

黄金周,真是妥妥的黄金周。每一个日子都在前头热情洋溢滴招着手,来吧来吧小宝贝儿。

“噢,还有一个事儿,”勖阳对柯一维说,“我想今年报职称。”

柯一维脱口而出:“好啊。”

勖阳:“……”

虽然荣可欣和张晓雯没在,物理距离上也并没有因此倍加亲近。“风暴一号”和“隔壁吴老二”巍然如山地屹立于两人之间,想要靠近一点点,只能开山劈地。

不过俩人都认为,那倒也不至于。

除了工作时间,基本已经黏在一起了,日常连体状态。在工作岗位上,还是需要保持一点基本的,嗯,尊敬。

所以虽然这会儿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姿态,但勖阳也知道柯一维肯定是头都没抬。

突然就——莫名其妙有些上头是怎么回事。

人真的是非常矛盾。

一方面发自肺腑地理解柯一维对“升级评优”这类事项的不屑一顾,另一方面这种不屑和轻慢落到自己头上,却像干枯树叶堆里扔了一根火柴,倒也着不了多大的火,但一绺儿一绺儿的烟鬼鬼祟祟钻出来,燎得人眼前迷雾缭绕,心里煎熬难言。

勖阳这个年龄的人,“评职称”这三个字就标志着你死我活腥风血雨。像她那么大的同事,鲜少有没在评职称的道儿上被扒掉一层皮的。以至于大家凑在一起,每每说到当年评职称,都心有余悸,要实在不是生活无聊精神匮乏,上进这事儿也就算了吧,好好活着比较重要。

同年评级的人数总是那么多,名额总是那么少;投票总是出现谜之结果,测算标准也总是云山雾罩。人气最高的不见得评得上,没啥人气可言的不见得出不来。总之,每年的评级都是大型悬疑现场,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比起各种考试,这种心态上的磨炼更为残忍。楚波当年就因为职称总也评不下来,险些落下点癔症,还好近期终于战战兢兢打着擦边球把职称拿下了,否则只怕再耗个几年,这人就要神经了。

……所以这算不算是代沟的一种,观念的差异?

勖阳怀疑柯一维的淡定反应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根本对“报职称”一无所知,大概在他印象当中申报职称这个事儿就和买份报纸一样无足轻重,轻而易举,因为从来没留意,所以也不觉得是个多大的事情。

他从来就不需要通过升职加薪这种大众路数去谋得一席之地。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用做,真算是莫大的自由。

勖阳认为自己有必要把事态说得透一些,以帮助他理解这个决定所带来的一系列附加条件。

“如果我要是申报的话,后面一段时间会很忙,”虽然之前已经在着手整理一些相关的资料准备提交,“咱们这个系统申报职称也不是一个小事情,要打擂要参加考试,关卡还挺多的。所以如果我申报了,这些流程就都要运转起来,我大概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空闲时间了。”

“嗯,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柯一维点点头,“可以理解。”

勖阳问:“所以你觉得可以吗?”

柯一维显然不太明白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可以啊。”

勖阳锲而不舍:“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想报职称吗?”

柯一维愈发感到她今儿有点怪,好像一直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满意的反馈却又一直不满意,可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还是顺着她问:“那你为什么想报?”

勖阳哼一声,“当然是因为我优秀了。”

……这就很,无厘头。

柯一维哭笑不得,“对对对,因为你优秀啊。”

勖阳当下只觉得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就是撩不动呢,“什么啊!不说了。”

非常负气。

柯一维也莫名其妙,“怎么了啊?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从钟迪美调走以后,勖阳还鲜少出现这样突兀的情绪波动。

柯一维自认或许是自己的态度不够端正?但无论如何,哄了再说。

他赶紧起身来抱抱捏捏亲亲,就差举高高了,积极建立一下情感关系。

之前说勖阳没有情绪像个男的这话显然草率了。她不是没有情绪,她恐怕是随时攒着,等聚沙成塔,再一次性发作——杀伤力更大。

勖阳是女孩,真的是女孩,鉴定完毕。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柯一维问她,“你不说我没法知道啊,我又不会猜。”

勖阳本来被这一股无名火烧得浑身难受,蓦然被他揉一揉拍一拍倒是揉出了几滴眼泪。就,委屈得很呐。

柯一维慌了,“怎么了?这怎么又哭了呢?我我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没事,”勖阳抹抹眼泪,“我脑子有病。”然后哭得更猛。

多讨厌。人家下决心要去受罪了,这人说完全不知道。

一头雾水的小哥哥被吓得不敢再出声。

这个情绪的涨潮突如其来,不敢动,实在不敢动。因为不知哪里就会触发开关,也不知其发射范围有多大射程有多远,轻举妄动还是算了吧,先保命。

柯一维静静抱住她,抚摸她的背,像哄小婴儿一般,让她哭。

拥抱抚触算是比较有效的抚慰了。勖阳也在努力调整自己。

但也只是暂时管用。她毕竟不是小婴儿了,她脑子会不停想事情的。

“我想评职称的一个原因是我想多些选择在手上,以后咱俩要公开的时候咱们可以有点主动权,”抽泣还是止不住,就是忽然之间悲从中来,“我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我想努努力,以后可以多争取一些选项,让你能够在这里待得不那么辛苦。”

这话说得七零八碎的,柯一维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笑,“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很辛苦?”

“不是,就因为你现在不辛苦,我才不想让你调走去一个新的环境,那你就要重新开始了。”

柯一维有点明白了,“我重新开始没关系啊!我在哪儿待着都是一样的,没区别。”他的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

这小姑娘的固执劲儿上来了,一门心思要把他说服,“可是你在404留下来会比较轻松,所以我希望领导可以让你留下来。”

柯一维又迷糊了,“那你呢?”

“我去哪儿都可以啊,我本来也是经常调动的,”勖阳说得很认真,“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应该把精力都放在你真正的事业上面。”

搞清楚了她的真实意图,柯一维非常感动。

就好像自己的一颗心被一双手轻轻捧起,柔柔地安置在了一团粉蓝色的云朵上,柔软,暖和,还有香草的甜味儿。

他把勖阳的头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抱着,就像她方才给她的感受一样。

“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呐,”他口气轻松,声音却有些微颤,“我都感动死了真的。”

勖阳扁了扁嘴巴,“那你还觉得无所谓呢。”

“不是,我不是无所谓,我是刚才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柯一维解释,“现在我不就明白了吗?好了好了,不委屈了。”

勖阳哼一声,“别把我当小孩一样。”

“嚯,你不是小孩吗?”

“去你的,”勖阳从他怀里爬起来,扯张纸巾收拾收拾自己,“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前途!事业!理想!我这么优秀!我的世界不能让给我看不上的人!”

——自己说着都觉得,唉,好尴尬。

你不觉得羞愧吗勖阳?你明明是为了男人。

她是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不爱工作的人。她其实妄受了这么多年来工作狂的名声。

“是是是,事业型女性是为了自我价值的实现,”柯一维搜肠刮肚组织起这么一句话,假模假式的,“我全力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冲吧冲吧!”

他从窗户边这羊肠小缝隙绕出去,扯过荣可欣的转椅,坐在她旁边,望住她。

“你为我考虑,我真的很高兴,”他神情很是认真,“但是你想过没有,我留下来而你调走了,那我留下来也就没什么具体意义了。”

勖阳跑了点题,“所以你也是不愿意和我分开的是吗?”

“我当然不愿意啊,谁不想和对象多待着啊,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柯一维对灯发誓,双眼亮亮的,“但是我希望你的决定首先是让你自己开心的,如果你并不是真心想去做,其实咱们可以有别的办法的。这么说吧,就是我离开404,离开西院,我都觉得比我看着你不开心要好得多。”

——完了,勖阳又要哭了。

柯一维捂脸,“不是,你告诉我你这回是哭啥?”

在404待久了,高冷禁欲系柯一维小哥哥也开始接地气,说着说着就飙出个“啥”。

勖阳凶巴巴,“我感动了,不行啊?!”

“行行行,”柯一维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你说的都对。那什么,我就想说,你要是开心呢,咱就好好准备;你要是不开心,咱就放弃,也不是什么大事。”

又加一句,“你不用特别考虑我,真的。”

勖阳平静了一下,“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柯一维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手用力抚抚她的肩膀。

“其实,我不希望你这么辛苦,”他试图不伤害到她的简单天真,“我真的怎么都好说,因为我在这里只是占一个编制而已,我之前也想过要不要辞职全心全意去做工作室,但是我爸妈死活不答应,非得说有个稳定工作保险,这才一直苟在这里。所以其实我去哪儿都不影响,我只要有这个编制就可以了。”

勖阳能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抱住他,不说话。

明白是明白,也仍然有点懵。

“我知道你有事业心,我也觉得特别好,但我就希望你做什么事情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而不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妥协,”柯一维把话说得委婉,“并不是说我自己有选择,其实你也可以有选择,我不希望你为我而做出任何牺牲。”

勖阳一直在想柯一维说的这些话。他真的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

这件事情会让自己开心吗?好像不会的;

是妥协或牺牲吗?牺牲不至于,妥协确实有一点;

自己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策划了一场自我感动的大戏呢?

似乎确实是。

柯一维也不是不感动,他只是——

他觉得她这么折腾多余吧?少爷羔子哪里理解社畜的痛点在哪里。

可话已经说出口,被他说几句就鸣金收兵,那是不是也太怂了点?

勖阳捂着被子发出绝望的嘶吼。

“你不老实睡觉又嚎什么呢?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没事,我做噩梦!”

真.魔鬼的交易。

然而容得勖阳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很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九月底十月初,收获的季节,评职称还真应景。

转天组长群里就收到了人事部的通知:本年度职称评定开始启动,有意向申报的同志请在周五下班前找人事干部报名,逾期不候。

勖阳把通知转发到“404未来之星”群,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目光失焦。

一看到“职称”俩字就头疼的柯一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装没看到吧,让她自己去做决定。

此时最好的逃避方法就是趴在桌子上装死。

半晌,勖阳咬咬牙,心一横:不行。不能怂。

不能柯一维说不开心就顺坡下驴这么轻率,他可以给她选择,但她自己要努力一次。

为自己,也为他们俩。

为了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勖阳立刻就跑去报了名。这事赶紧落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一旦做了决定让事情开始运转,也就指向了结束。

陆靖一收到了人事干部的反馈,即刻把勖阳召唤到办公室来喝茶。

“不是,这怎么又报了啊?”陆总满脸疑惑,“之前问你,你不是说不报吗?”

勖阳有那么点歉意:“就忽然又有了点想法。”

陆靖一已经没脾气了,“上次不是告诉你了,领导的意思是今年先保着楚波先推推他吗?”

这话真是岂有此理,“……他跟我不在一个赛道上,我和他不冲突啊!”人家早跑到下一个赛段去了。

陆靖一有点欲哭无泪的意思,苦着一张瘦脸,“上次领导摸底,让我和你们通个气,没什么反常就已经在运作了,你这忽然之间改变了计划,我可咋和领导说?”

这或许还真是个大工程,“你可能不知道,楚波和钟迪美已经领证了,钟迪美那个爹一出动,现在上头肯定要推楚波给做个人情。原来只是想让他往上走半步,这次搞不好是直接给个职务。你虽然和他不是报一个职称,但是你业绩太多,和他同时打擂,相互对比,对他是有干扰的。而且干扰会很大——毕竟大家都知道你俩曾经那一段儿。”

能做到团队的一个小头目,脑部表面的沟回多少也比别人多那么几道。但饶是如此,勖阳的处理器也有点不堪运转了——这特么都是哪儿跟哪儿?

她问陆靖一:“那我是怎么就干扰了他的呢?”

陆靖一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能具体和我说说你是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想要评职称了吗?”

“……因为我认为我每项条件都符合,”勖阳忽而顽皮一下,“而且领导们不是都鞭策我不能总消沉悲观得积极要求上进嘛,那我一想我是得上进一下啊,那我就上吧。”

陆靖一被挤兑得拍桌子,有气无力地,“那您了就跟我出尔反尔了?我咋和领导交代呢?”

“不是,我确实不明白,我跟楚波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吧,我根本没到人家楚大师的高度啊,让也不应该是我让他吧,怎么说也得是他让我吧?”这事儿越说是越魔怔了,“当然了,我也没有让楚大师让我的意思,本来我们俩就不存在谁让谁的关系,我就是说这么个情况。那总不能说单位和领导们为了推举楚大师,就净水泼街雁过拔毛——不是,我是忘了那句话后面是啥——是吧?为了让他上,别人都不能申报了?这个事情我想不通。”

陆靖一看着她,突然又乐了,“看来你对楚波是真的前尘往事成云烟了。”

勖阳不假思索,“是的领导。绝对已经消散在彼此眼前了。”

陆总出其不意杀出一句,“那柯一维呢?”

勖阳顿时心上如中了一拳,背上渗出一层汗。——这话从何说起的呢?

领导知道了吗?知道些什么呢?

能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背后肯定有其隐情。

“柯一维啥啊?”勖阳装傻。

“没事儿,我说着玩呢,”陆靖一摆摆手,“就是觉得你们团队的孩子都不错,和你待的时间太久了,连带你好像心态和样子上都年轻态了许多。”

行吧,毕竟是在夸她——吧。

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路数。勖阳不敢随便搭腔。

陆靖一也及时转回了正文儿。

“其实事情是这么个事情,”这话不说透了,看来是不能让这智商情商都一块儿逆生长了的姑娘充分理解,“不是楚波要报,别人就都不能报;而是楚波要报,你就不要报,跟别人没有关系,别人爱怎么报怎么报,但你不行,这原本就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儿。”

勖阳听得都生气了,“这不是太不讲理了吗?是他和领导说的吗?”

“不是,你听我说,”陆靖一说,“可能你觉得荒谬,但事实是,目前为止楚波现阶段能拿出来的业绩不多,群众基础也不那么好;而你呢,你这些年的业绩一直存着没动过吧?对比之下,楚波还要不要脸了,大家都会怎么议论?要命的是你这些年但凡是投票,你都是稳稳地高居前五名,到时票数一出来,领导再想保楚波,他不得掂量掂量吗?她也怕被举报。可她不管,又得罪不起钟迪美家的势力。所以你明白了吗?领导是要推楚波,但也得给他留点脸面。你,太强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这话确实已经说得不能再明了。

明白得让勖阳又好气又好笑,表情管理失控,不知道说什么足以表达对这荒唐事儿的评价,只好连连“唉”了好几声。

“所以意思就是我这是被劝退了呗?”她说,并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鄙夷。

陆靖一也没有很客气,“你不退也可以,坚持要报也行。但是你也清楚,太后和王喜悦绝对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自己退的。”

这不就是耍流氓吗?勖阳想。卑鄙的是耍流氓还耍得理直气壮。

陆靖一察言观色,她了解面前这位爱将的脾气,她也怕勖阳一上头,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决定。

“这样吧,你先回去考虑考虑,”陆靖一给她搭了个台阶,“反正周五才最后报名了,也不急。你想好了,然后咱们再商量,好不好?多少也得给我点面子。”

勖阳知道也没必要和陆靖一对着干,“行吧,我再想想。”

陆靖一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姿态都软化了许多。

勖阳只是觉得——怎么说呢,听说过,没见过。

单位想要推一个人上来,真的是可以为其量身定做所谓政策标准的,不仅投票可以不作数,什么都是可以操作的。

这也是勖阳之所以对评职称这事儿意兴阑珊的原因之一。很多人的所谓业绩,听着唬人,实际如果总听的话,就能听得出门道了——哪些是真枪实弹打出来的,而哪些不过是单位强捧愣给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互相玩什么聊斋呢。

只是勖阳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这恶心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