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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上横躺的男人撑着手臂慢慢爬起,忽然听见聚讼纷纭里讨伐声与赔偿诉求,松弛阴鸷的垂眼暗光流窜,一松力,爬伏于地一动不动。

白茶自然而然是瞄见了,凤眸尽是暴躁烦闷,抬腿想踩上去再狠狠碾压,她掌控过力道又用的柔劲,不可能伤筋动骨。

刚想动,眼尾扫到易谦冲她摇头。

好吧,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忍一忍。

指责声愈来愈响亮,更有言语污秽的难以入耳,极力忍耐同时她侧头观察易谦,某人面色如常一语不发,看起来经常面对这种状况,修养好极。

好一会儿,外面拿着电棒的保安陆陆续续跑来,举着大喇叭的领头拉着他曾经唱高音的嗓子喊:“抱歉抱歉,诸位朋友,这里是学校,你们行为已经影响了治安,请迅速离开!”

“让开让开,如果你们还聚集在此地,我们将报警!”

外层无望的人左顾右盼后先行撤离,或是蹲在某个灌木或草丛里拍摄后续。

保安们被校长叫来的,毫无疑问他们的终极目标在屋里面被团团包围的三人,开路最后接近目标人物是他们的计划。于是乎,在看起来凶悍强势的保安威吓下,记者们收敛许多。

十分钟后,保安们终于跻身进入:“易少,您还好吧?”

“还好。”

“行,走吧。”他们团团包围易谦以形成坚不可摧的壁垒,同样把白茶跟啊伞也纳入保护圈内,至于地上男人,扫视一眼后便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易少,你伤了人就不管不顾了?”有人着急上火道。

“易少!你不能走……”有言行激动者伸手欲拉。

啊伞打掉:“你们要问的一切消息会通过正式场合发布,至于你们的行为,回头我会一一问候你们工作室。”

“这不是你们你们伤人的理由!”有人大喊大闹。

“抱歉。”白茶走过去,看着那人眼睛认真道:“第一,那是我个人所作所为;第二,这里是学校,我想并不是你们寻找新闻热点的主场;最后,关于这人,你们如此古道热肠便拨打120吧,去三甲以上医院,再把账单递交给学校,我承诺会照价赔偿。”

说罢,白茶扭头就走,等出了门,人群少些,她一头钻进学生队里跑掉。

看人分道扬镳了,一众人难免失望,再朝易少身上扯牵强了点。

被拥护着上了车,啊伞刻不容缓发动引擎,在阳光下炫亮耀眼的黑色宾利如猎豹般风驰电挚窜入车流当中,流线型车身甩出漂亮又洒脱的弧线,但前面掌控着这种怪兽的啊伞甚是忧心:“老板,白小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桃花眼里掠过一抹杀伐果决:“回去后查查那人是哪个报社的,我不想再看见。”

“哦。”意料之中的处理方案,“那人估计会趁机敲诈勒索,让白小姐自己处理?”

“你也顺便处理了。”轻轻垂眸,抚了抚被人触碰过的衣摆一角。在靖城,他记得某人曾哭过穷。

“嗯,说起来,白小姐刚刚可是帮了大忙。”一旦有人成功近距离接触易谦,所有人必然一拥而上,真正问消息的还不说,某些乱摸乱碰怀着龌龊肮脏心思的……他们肯定要动手。

易谦嗯了声,补充了句:“看好报社,别让人报道她的消息。”

“好咧,仔细盘算,白小姐帮过我们很多次了。”啊伞笑眯眯地说着废话,一边说还一边窥探后视镜。

只见得他老板目光微微怔了下,想是认同,最后归于无言,伸手拿出平板电脑打开。

“哦老板,王淑莨发了帖子说是请您明天上午九点去马场玩。”单手开车,啊伞翻看着支架固定的手机后汇报消息道:“说是还邀请了小陈少、宁少以及江家两位小姐,应该不少人,您去吗?”

“去,你直接回复。”

“好。”

****

翌日。

“冥王,我听牛头马面说你跟易谦已经接触很久了,怎么样怎么样?我易家子孙是不是出类拔萃才华横溢!你放心,跟他成婚绝对不会是亏本买卖,你可以吃他的住他的再睡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哈哈哈,那小子长相万里无一吧,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易家祖祖辈辈除了我以外他长相最是得天独厚,但有一点我很迷惑,你说你们都成婚了为什么不住一起?是闹别了还是他出差了?”

某人看了看路线:“哦,去易家啊…不对不对,是回家,想见爷爷奶奶?嘿嘿嘿,其实不用跟他们太客气,你都见过我了,我这一关过了就等于你过了易家们,就算他们有微词也没用。”

“………”

白茶听着眼前阿飘逼逼叨叨,额角青筋狠狠跳起,如果不是前面啊伞,她想跟菜市场大妈一样破口大骂起来。

牛头马面背着她作了什么妖?这易家祖宗又发什么神经?从前些天开始就喜欢上哔哔赖赖!

平时去学校她勉强还能忍受,但此时此刻她手痒痒的很,走一路说一路,亏得他没有口水。

“喂喂,冥王,你有听我说吗?”某人吹了口气过来,一阵阴风席卷,啊伞左右看看,车窗紧紧闭合了,暗自想估计是空调的缘故。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主意非常不错,你们命运相连,总会走到一起去嘛,不要有太多抗拒。”想了想,摸着下巴颏补充道:“道家讲究顺其自然,就像流水和花,最终去往哪里自有定数,你和他也一样。”

白茶翻白眼,心说顺其自然说明有很多方向和结果,会根据各种内在外在的原因而随机改变,但她跟易谦被搞的跟只有一条路样的,而且这条路绝不会中断,不论她走不走都立于终点。

原地一个点,站久了总有烦躁抑郁的一天。

“欸欸欸,到了到了,不晓得易谦那小子在不在。”易明旭先飘下来,一溜烟窜进房子里。

“啊伞叔叔,爹爹在吗?”易茶昂着白净无暇的小脸。一路上他很想回絮絮叨叨念个不停的老爷爷的话,但娘亲让他当做空气,他就憋住了。

“呃……”啊伞被萌化了,八尺汉子掐着嗓子温柔似水:“老板他有其他事要办,你要想见,明天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