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凌瑶华站在大堂，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八皇子，有些生气，不说的表情直接写在脸上。
她进门的时候，居然听到他对着身边的赵义说，卫研长得漂亮。
漂亮……
是，卫妍是漂亮的。
比起她只是清秀的长相，卫妍更有异域风情，细眉弯眼，即使不笑也似有若无地总带着一点笑意，头发乌黑，漂亮的发饰披在长发上，十七八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让人看了都觉得一不开眼。
谁都觉得卫妍漂亮，夺目的漂亮。
而卫妍从来不会和他混在一起的，现如今……他却夸卫妍长得漂亮。
凌瑶华有种自己的地盘被入侵的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八皇子放下手中的流云花纹的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凌瑶华：“你这小屁孩懂什么，赶紧把首辅大人叫过来，父皇找他有急事。”
凌瑶华心里压着一口气，声音很闷：“对对对，我不懂，就你最懂了。”说完，吊着一口闷气，坐在一旁，再也不看八皇子。
赵义坐在八皇子边上，看向气鼓鼓的凌瑶华，又转头问八皇子，暗暗指了指凌瑶华：“这是怎么了？”
八皇子坐在檀木靠背木椅上，颇为闲适地往后一靠，轻笑一声：“小屁孩，又闹别扭了。”
赵义嘟囔着：“这就闹别扭了？因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八皇子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说几句话，首辅和贺倾城走了进来。
赵义连忙站起来。
八皇子也慵懒地往首辅面前一站：“首辅大人，父皇有要事找你。”语气松散，活生生就像一个风流浪子，一点都不着调。
贺倾城见他那样子，拧了拧眉：“怎么说话的呢，正经点。”
八皇子还是那样。
坐在一旁生闷气的凌瑶华，见贺倾城和首辅来了，也站起来，不过脸色不是很好，身子摇摇欲坠，一脸的不开心。
就这一时半会的功夫，这是怎么了？贺倾城朝她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凌瑶华摇摇头：“我没事。”
有外人在，贺倾城不好多问，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了一声。
这么晚了，皇上还专门派了八皇子来唤首辅，旁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小事，首辅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看着八皇子：“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八皇子“嗯”了一声，转眼拿斗篷的时候，掠过凌瑶华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跟着首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赵义也只朝着贺倾城和凌瑶华说了一声“告辞”，便快步跟了上去。
凌瑶华见状，默默别开眼，不看八皇子的背影。
他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刺骨。
所以……
他是真的不喜欢她
对吗？
三个人已经走远了，贺倾城顺手在丫鬟手上的托盘里拿了一杯清茶，递给凌瑶华：“来吧，跟我说说，你和八皇子，又是因为什么吵架了？”
看这两人，一个漫不经心，一个避之不及，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吵架了。
“嫂嫂，我们没事。”凌瑶华接过清茶，掩了掩情绪，柔和着声线地说道。
嫂嫂现在怀着孕，她就算是心里有事，也不应该烦着嫂嫂的。
“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贺倾城一点都不相信凌瑶华假装粉饰太平的话，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的檀木梅花花纹的靠背椅上，追问道：“跟嫂嫂说说，到时候，我好去揍那个臭小子。”
凌瑶华摇摇头，轻抿一口清茶，压下心头百般想法，说道：“嫂嫂，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贺倾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刚在外面，她和首辅，仔细地瞧了瞧，看到凌瑶华转身坐在离八皇子远远的太师椅上，一脸闷闷不乐，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嗯，是真的。”凌瑶华放下手上温热的清茶，看向贺倾城。
凌瑶华是明摆着不想说，贺倾城也不能逼她，只点了点头：“嗯……那好吧。”
“不过，”凌瑶华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嫂嫂，卫妍长得漂亮吗？”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贺倾城愣了愣，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她确实长得很有姿色。”
凌瑶华抿了抿唇。
贺倾城看向她：“怎么了吗？怎么忽然就问到卫妍了。”
“没事。”凌瑶华看起来更加不开心了。
贺倾城没把八皇子和凌瑶华之间的矛盾，想到卫妍身上，还以为凌瑶华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在意，又想到一件事，转头看凌瑶华。
“瑶华，过两日，老太太说要给你去求姻缘符，你可别忘了。”
虽然首辅说了姻缘符这东西不太灵，但总归还是老太太的一个念想，她不好推脱的。再说了，对凌瑶华而言，爱情是值得期待的，她没理由阻止。
“嗯，不会忘的。”凌瑶华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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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八皇子在车内闭目养神。
赵义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凌瑶华怎么就生气了，整个人动来动去，一点儿也不安分。
八皇子“啧”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睨了一眼一旁的赵义，说道：“想什么呢？”声音慵懒低沉，像是最优美的乐器发出来的声音，悦耳动听。话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赵义顿时就不动了，唔了一声，然后凑近他，问：“这凌家小姑娘，又是因为什么生气了？你这……好像也没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啊！”
八皇子斜眼看他，又闭上眼，双手交握枕在脑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说道：“谁知道呢！”
赵义又细细回想琢磨，“难不成，就因为你说卫妍漂亮？”
八皇子不应他。
“不过，这卫妍公主也不比凌家小妹漂亮啊！”赵义中肯地讲：“要是我啊，一定选凌家小妹。”
八皇子转头看他一眼，“别乱打主意，她还小着呢。”
赵义满不在乎道：“哪里还小了？我听说凌家老太太准备给凌瑶华求姻缘符了……这都求姻缘了，可就真不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