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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柳奕说起空间的事情,柳全与芳娘夫妻俩相视一眼……

“俺就奇怪桑叶总也摘不完,后一看,咋想都对不上数。”柳全旋即道,“不过么,这地方能越变越宽敞,亦是好事啊。”

柳氏也点头,“那就且看它究竟能变成什么样。”

“我是已见惯不怪了,哪怕再从地里长出个会说话的萝卜来,好似也没啥。”芳娘这一脸淡定,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从他们一家穿越以来,除了在白芸里种地,但凡牵扯这空间的事情,有哪件又是正常的。

“照我说啊,这萝卜,咱们也可以种种。萝卜说话么那还是就算了吧,往后恐怕还得指望着它们赚钱呢。”柳奕见爷娘都是一副‘俺早已知道了,就是不说’的模样,便不再纠结此事。

既来之则安之,说着容易。

或许是“被模拟”死过一次又一次的原因,柳奕觉得自己的心境变得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她现在比以前更加惜命。

小命就只一条,谁还能不怕死?这不丢人好吗。

可她也累了。

这破空间说变就变,既然人家想怎么变都不是她纠结一番可以控制的,那便随它去吧,别把自己搞得杯弓蛇影神经兮兮。

柳奕索性将前几天孵化蚕蛾产卵的事一并交代,不过也掩饰了一番,只说她发现这土地左边的生长较慢,右边的生长更快一点,估摸着空间的不同区域之间有时间差。

芳娘了然,招呼柳全一起把蚕架抬到了时间流速最快的地方。

这三片桑田前后都各有小块空地,是被挖去了小桑苗空闲出来的,现正好用来放置蚕架。

“你拿出来这蚕卵,怕是不行。”芳娘逐一查看过了柳奕给她的十数张带种桑叶,“一点颜色都没变。照你说的,已放在桑林里好几天,再慢也该有点变化了。”

“这里头温度宜人,不算干燥,又没有虫害鼠害,按说是适宜的环境。这么久还没孵化,且没变色,那恐多半是蚕种不中用,废了。”

“哦……”柳奕想想,这孵化出蚕蛾的蚕茧原本不是小就是扁,恐怕生命力确实不太顽强?人家已然尽力了,咱也不好强求。

“那咱们现在这……该咋整?”她看着芳娘。

就像种地只能看爹,这养蚕么,她也只有看妈了。

“这苏家制过的蚕种,原是已然选浴过则。照理说,大都是良种。”芳娘道,“就因着他家已将弱病的蚕种初步淘汰,那蚕卵的孵化率高,大家才会都去他家买种耶。”

“这也是门技术了?”

“那可不。”芳娘点点头,“不然,甚样则卵纸能卖出一张一斗的价格。今年,他满家也算水涨船高了,去岁亦没有恁般贵价耶。”

“搭着顺风车的,自然好发财。”柳奕也点头,“还有什么生意能比赶上了政策的买卖好做。”

“那这蚕卵咋算好,咋算不好?究竟孵化到啥样能出蚕,又该如何判断呢?”柳奕继续追问,“我看着孵化蚕蛾得来的种卵,和俺爹买来的,区别不甚大呀?”

“只靠肉眼看怎么行,都不裂缝的话,恁从鸡蛋壳上就能看出好蛋坏蛋?”芳娘摇头笑笑,“不还须得朝明亮处对着太阳照一照影子么。”

“这蚕种亦是一样,不过咱们用的是盐水来区别它。给不同比例的盐水一漂,那不成器的劣等种籽,要么上浮,要么沉底,自然便淘汰出来。”

“你娘俺只知道方法大致如此,却拿不准那盐水的配比,是以苏家这制种的方法,亦是人家自家的秘传耶。”柳氏继续道。

“至于这种卵如何孵化……”芳娘决定卖个关子,“恁且每日都自来观察观察,什么时候变色,变成甚么颜色,还得你自学会了把握。”

“好吧。”柳奕点点头,心想她家阿娘还真是谆谆善诱,不去当那劝蚕吏实在可惜了耶。

接下来的时间,芳娘接着处理丝茧,柳奕接着撸桑叶,柳全则去将剪下来的桑条处理处理,都种在了桑田周边空地里,尤其三倍速的余地,直到栽不下为止。

根据柳全的计算,现目前他们已有的桑苗数量:包括上次从地里拔出的幼苗,连此次新栽种的,绰绰足够开出十亩桑田了。

其中三年苗略少一点,二年的能够种一亩多;一年苗最多,够三四亩左右的,若新栽的小苗尽发起来也该能种三五亩。

剩下的一点土地,他们不准备再种桑树,依旧留下空隙养蚕,多余的枝条皆暂时存放起来。

柳奕忽地想起来一事,便问柳全,“阿爷,这里一早挖出来了好些荻芦,可还能用?”

芦苇不是能编织蚕筐吗。

“我看看。”柳全随口答应。

柳奕便去堆放荻芦处抽出几根,这地方倒是没咋起变化,那芦苇放了这么久都还顶着苇絮带有芦根鲜活着呢。

想到当时为把恁根须都掏出来,阿娘和她也没少费劲。

“这荻芦根根都有一人多高,又长又有韧性,应该好用吧?”将荻芦棵抱来,柳奕满怀希望看着柳爹。

“看起来挺好,就是么,”柳全点点头,将荻芦拿在手里,“我也不会起头啊!”

柳氏在旁边看了一眼,吩咐女儿道,“把恁芦花也捋下来,絮袷衣用。”

“好。”柳奕顺手就把这几根捋了个干净,蓬蓬一堆装了一小塑料袋,好久没体验这塑料袋的手感了,她还有点怀念。

芳娘一忽儿笑道,“过去有个老故事,说后妈给长子用苇絮做冬衣,给自己的儿子用绵絮做冬衣。咱们啊,今冬可要好好琢磨琢磨,光用苇絮、柳絮恐怕扛不住冷,有蚕茧了还是得多用点丝绵。但又不能絮得太厚,叫人看出端倪来。”

“哦……”柳奕想想,“以前小时候就听过这故事,还当是棉花的棉絮呢。我都觉着恁后妈也忒抠门,一件棉花袄子不值甚钱,置得起新衣咋还置不起棉絮,一件小孩儿棉袄能用多少棉花,有恁个必要么……结果还是丝绵,听起来好高级啊,古时候的人挺会享受。”

不论啥时候引进了棉花,到底是不如丝绵贵的。棉花与丝绵,那造价就不一样。

“这差不多的故事啊,这处大靖朝也有。看来咱们以前和现在的地方,都是桑蚕原产地。若咱们这古时候的人都没得丝绵享受,别处就更没有。”何况那富豪之家的生活,是贫民没法想象的,一件丝绵袷衣又算什么,芳娘继续道,“不过么,估计恁工艺可能还有些儿进步空间。”

“那咱们的冬衣得要做得像羽绒服一样了,一格一格的,”柳奕想想,“中间填丝绵,周围填杂絮,无论从哪个方向拆它,都是杂絮,除非把衣裳从中剪破,恁不就看不出来了。”

“便抓紧时间多养些蚕儿,完了恁丁税之后,咱们试着制两件看看效果。穿着若好么,就一人多置一身,还得有绵裤。”芳娘笑着点头,“也不用比着甚羽绒服的格子了,多绗缝几圈稍微固定住了便可。”

“就是你可得加紧了,”芳娘又看女儿一眼,颇有点无奈和疼爱,“做冬衣,那用的布匹绵线可多,你妈一人,未必够用的。”

“嗯嗯,我加油,我努力。”柳奕急忙保证,“再有个三五天,肯定达到标准。”

她这捻线的手法,确实还得多加练习。

这一头,柳全已将一棵荻芦截断了一小节儿,剖开来查看。

“这质地挺好啊,就直接拿去卖了,还有点可惜。”柳全对妻女二人道,“不仅可以编芦筐,也可以编成坐席。”

他对女儿眨眨眼,“那销量,更大。”

柳奕一想,很是耶,坐席可是现今家居必备神器,哪家不用得三五领?

那东西毕竟是消耗品,日日坐卧,会有磨损的。尤其当间的位置,为双腿跪磨得频繁了,更容易破烂。

一领席,常常是周遭一圈儿还好好的,就在当中通上一两个窟窿,是以平常人家也得多少会点补席的技艺。

“这事儿,还得看你了。”柳氏从旁道,“那东西,废手,反正你恁手也皮糙肉厚。”

芳娘私心里,她姑娘的手,无论织布裁衣都可,却不要变得跟自己一样粗糙了才好。

柳奕笑着对芳娘道,“咱们积累积累原始资本,往后啊,比着那有钱人家大地主的庄院开设工坊,都不必自己亲为。”

“且再说吧。”柳氏知道女儿的小心思,却不当一回事。

毕竟她家如今,除过丁点的豆子,其他存粮皆已告罄,几乎全指着一点新麦和空间里的米粮吃饭了。

对外的支出,一宗,还欠着椿家换茧的粮食。六斤茧,折合三石四斗八升六合的新麦。她家先只付给了一石加个四斗八升六合的零头,人家没想收利息可就不错了。

二宗,还要添置养蚕器具,又是一大笔开销。

因那蚕筐不是用一个,只预备一个就够的,要起码保证两套轮着番地使用和晾晒消毒。

两架十六个位置,便得配上至少三十二只蚕筐,更莫说蚕箔等物。

恁牛尾里的同家,与他满非亲非故,绝不肯赊账的。若想着都买大号的筐,多养一点蚕,那点粮食,又得预备着舍去一半。

芳娘一想到十石新麦现余下八石不到,就感恁形势很严峻,遂吩咐柳奕将蚕纸放了一张等着孵化。

“化得多了装不下。”芳娘拍拍女儿的肩头,“以后在这里头养蚕的事,还要多留心。”

“是,俺晓得了。”柳奕老实应下,不仅把一纸蚕种放在了架子上,还把所有带蚕籽的桑叶也放在了另一架里。

“恁都孵化不成的,放在那处干啥?”柳氏笑看着一脸孩子气的女儿。

“反正都孵化不了。”柳奕看看最早分成三份的那片种叶,“有个对比,我也好观察观察到底起了什么变化啊。”

不是说即使三倍速,也总得三五天才能出蚕么,放在旁边也不妨碍呀。

她有点想不通,那张蚕种是动用过“空间之力”的,好歹出来三两条也算数嘛。

万一能出来呢,哪怕一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