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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在舞阳守了几个月,帮他守住了后路,他不是照样让你回泉陵押粮?刘子初没要曹镇南请,主动入幕,可现在刘子初却是南郡太守,镇南将军的官印有时候都放在他手里,你可曾听说过镇南将军对他有什么怀疑?”

李万庚有些怒意,他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邓塞。诸葛均接着笑道:“你天天来这里看邓塞,又是为何?魏文长可是镇南将军的俘虏,当初被横拖竖曳到将军的面前的,现在却是响当当的名将。兄长,莫要犹豫了,我跟他说了一段时间的话,感觉他不是那种注重虚名的人,特别是对兄长精擅的法家情有独钟呢,兄长如果还拘泥于那些仪式,只怕会错失机会。”

“错失机会又能如何?”李万庚不快的说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圣人所言,有何不可。”

“圣人还说了,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呢,那兄长以为,现在的荆州比起左将军时的荆州,是有道还是无道?”

“你……”李万庚一时语噎,现在的荆州,显然比当初刘表治下要好得多,别的不说,就说隆中的那些民夫,这几年的日子都过得渐见舒坦得多了,每年辛苦下来,不仅不用为明年的种子发愁,还有略有赢余,甚至过年的时候还能买点肉回来给老人孩子打打牙祭,这在刘表治下的时候根本是不敢想象的。至于夏武帝治下的江南四郡,那就更惨了,普通百姓家里到了过年想吃个饱饭都是奢望,至于肉,只能过屠门而大嚼了。仅从这一点上来说,诸葛均的问题就不难回答。

“好了,走吧。”诸葛均一边笑一边拉着李万庚向前走:“嫂嫂已经安排午饭了,你这一家之主,总不能不回去陪客,却坐在这山顶喝风长啸吧,要是被兄长知道了,你这可有点失礼,有失我诸城葛家的门风。”

李万庚被诸葛均拉着上前走,边走边问道:“你说他对襄阳那几个大族有意见,他是怎么说的?”

诸葛均就将李辰海和他说的情况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我听他的意思,好象是说刘子初现在要负责整个荆州地区的新政推广,精力有些不够用,顾不上整治那些大族,而且他精于计算之学,生财有道,行法却不是擅长,所以要找些精于执法的人才去辅助他治理江南。我家世传法学,正是他中意的目标,他虽然没说要请兄长,我却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呢。”

李万庚的先人诸葛丰是西汉元帝时的名人,以明经为郡文学,曾经官至司隶校尉,却以执法严苛得罪了人,被贬为庶人,终老家中。但诸葛家的法学传统却一直传承不断,李万庚的父亲诸葛珪为太山郡丞,也是以明法着名,李万庚的叔父诸葛玄,也对法学颇有造诣。不过因为大唐朝的儒学传统势力很大,所以他们都以儒学为表,法学为里,兼学儒家经典。

而李万庚本人研究得最多的,当然还是法家的学问。他和兄长诸葛瑾精于儒家的学问不一样,他对章句之学并不看重,他认为这末世之中就当用重典才行,儒家那套仁义是行不通的。也正因为如此,他和儒学造诣很深的刘表谈不来,他觉得刘表迂腐无用,刘表认为他不循正道,有术而无道,不登大雅之堂。就算是到了夏武帝幕中,他也只是发挥了治理民政的能力,没有机会展示他以法施政的想法。夏武帝手下的人,要么是亲若兄弟的关张赵,要么是很早就跟着他的简孙麋,没有哪一个是他能治理得了的,更何况夏武帝本人就不看重规矩,对他抽空说起的以法治国只是哼哼哈哈两句敷衍了事。

如今忽然听说李辰海对法家颇有兴趣,让李万庚不能一点不动心。他沉默的走着,心里却象是一潭死水泛起了波澜,对诸葛均的谈笑风生却没有听进什么。

“赵子龙做了涿郡太守,徐元直也去了涿郡为长史,辅助赵将军。”诸葛均忽然说道。

“元直去了涿郡?”李万庚一惊。

“嗯。”诸葛均点头道:“他一直在彭城做个闲官,这次是镇南将军亲自向丞相府请的调令。”

李万庚的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已经到了自家的竹林前。诸葛均拉着他就要入竹林,李万庚却停住了,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这才放慢了脚步,缓缓入林。

李辰海正在竹林中闲住,远远的看到诸葛均着引着一个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大中年人走来,不由得凝神细看。因为坐忘术的原因,他的目力惊人——远不是前世的近视眼可比——远远的就看到了李万庚这位如雷贯耳的大名人。李万庚长得很漂亮,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三绺短须打理得很干净,两道浓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是略有些瘦削。李辰海看过这么多名人,也就是周瑜周大帅哥能和眼前这位一拼。如果说有些区别的话,那就是周瑜更多一些英气,而这个卧龙先生则多一些傲气,下巴略微有些上抬,眼睛总象是居高临下的看人。

“卧龙先生,久仰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幸甚幸甚。”李辰海确实是说的心理话,相比于印象中穿着一身八卦袍的中老年艺术形象,以及唐国强那副总有一些病容的样子,眼前这位刚过而立之年不久的大帅哥更耐看,放到后世演戏圈绝对是万人迷那一类的,那些装酷的小白脸的饭碗全得让他给砸了。

李万庚一见李辰海老远就从石榻上起身恭立在一旁,心理很舒服,他矜持的一笑,拱手还礼:“亮不过是一布衣,焉敢有劳将军行此大礼。”

“呵呵呵……”李辰海朗声大笑,自来熟的上前拉着李万庚的手,走到榻上对面而坐,挥挥手,指着石几上正冒着泡的小茶壶说道:“卧龙先生,当此隆中美景,何必拘泥于官场那些俗礼。我已经备了些茶,专候着先生前来指教,亏得先生行程不远,此时茶汤正开,凑巧之极。”

李万庚有些窘,看了一眼诸葛均。诸葛均笑道:“将军说得正是,亏得我追得急,兄长走得也不算太远,这才追上。有兄长相陪,将军大人请稍坐,我去准备一些饭食,山中粗疏,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些许野味还是有的,请将军大人略尝一些,或许别有风味。”

“哈哈哈……”李辰海大笑,对着诸葛均拱拱手:“如此就有劳了。”诸葛均还了礼,对着李万庚使了个眼色,退去了。李辰海挥手斥退了虎卫,只留下曹宇和孙绍在一旁侍候着。

“卧龙先生,久闻士元提起先生大才,一直渴思一见,只是机缘不巧,实在是遗憾之极,今日总算得见尊颜了。”李辰海又拱了拱手,坐直了身子,很恭敬的说道:“冲有些问题,想向先生请教,还请先生不吝。”

他对李万庚这么恭敬,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帅哥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不止是如雷贯耳,几乎是震耳欲聋。另一方面是庞统跟他说过,李万庚这个人要面子,要想请他出山,不是那种一招即来的人,多少还要摆点谱,将军如果真想请他的话,还是略微迁就他一下吧,不然给别人留下一个不礼贤下士的名声可不好。

李万庚见李辰海这么恭敬,也不好再拿谱了,欠了欠身还了一礼:“将军过奖了,既然将军有言,亮不揣妄陋,就放肆一番,有不当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李辰海见他这么说,心里笑了一笑,脸上却还是很恭敬:“卧龙先生在武陵、零陵的屯田,我都去看了,这里还要先谢过先生,如果不是先生的屯田,我要想全取交州和扬州,就得从江北运粮,又要多费好多周折。”他抬起手拦住正要说话的李万庚:“先生不必谦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法孝直和先生在舞阳对峙数月,对先生的能力赞不绝口,后来他陪我经过零陵时看到先生的屯田,也是如此说。要是先生一直在我左将军手下,只怕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的一统江南。失去先生相助,乃左将军之不幸,而是我大唐之幸。”

李万庚脸色有些尴尬,李辰海这么说,可就是把夏武帝放在了朝庭的对立面了,当然这也是事实,何况李辰海现在势大,颇受天子恩宠,说得一点也没错,可是当面这么说还是让他有些不快。但李辰海话里对他的那份推崇却又让他很是受用,几句话说得他心里又酸又甜的,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将军过奖,亮在零陵的屯田,不过是学的襄阳屯田,说起来还是将军的手笔,将军无须谢我,全取交州、扬州,正是将军的赫赫武功所致。”

“这武功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