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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表姊莫要看不起妇人,我家夫君说了,古时候妇人还有当王的,要不姓氏的姓字,如何是女字旁呢,商王武丁的夫人妇好,还能带兵出征,立下大大的功劳。我家夫君请你去,又不是让你做粗活,教教书而已。何况表姊也不是襄阳学院的第一个女先生,蔡先生已经在襄阳书院教了几年书了,也没看哪个说什么闲话。”

黄月英刚要说话,蔡玑又抢着说道:“莫不是表姊夫妻,真想在这隆中做一辈子隐士,将那满腹的学问,只用来自娱吗?”

黄月英一听她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对,不免有些奇怪,难道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来的?那可不能轻易推托了。她想了想说道:“小玉儿,你说的话也对,可是我既已嫁作人妇,总不能自已去襄阳,却扔下夫君不管吧。譬如说你,你能扔下将军大人不管,自管自的去做生意吗?”

“不瞒夫人,我家夫君此来,也是想向诸葛先生请教些政务的,没想到不巧,诸葛先生不在家中,不知他何时能回来?”荀文倩立刻接上了黄月英的话。

黄月英笑道:“外子不过一乡野村夫,又曾是将军大人的阶下囚,如何敢当得请教二字。外子并未走远,只在附近闲逛,夫人如果等得,我便派人去叫他回来便是。”

“如此,感激不尽。”荀文倩微笑着欠身施礼。

李辰海坐在竹林中的石榻上,对拱手站在面前的李傅说笑道:“坐坐,别那么客气,我们年岁相当,此地又没有什么外人,不必太多礼节,坐下说话。”

李傅说退了一步,在一块小石上坐下,微笑着说道:“将军平易近人,均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辰海呵呵一笑:“有什么名啊,说得好听些是不拘小节,说得难听些,便是轻佻无礼,话都是人说出来的,所以才有兼听则明的话来。对了,你经常去襄阳吗?”

“也不算经常,一月总得有一趟吧,去买些笔墨文具,顺便采买些日常用品。”

“那你对襄阳的新政了解多少?有什么看法?”李辰海笑道:“你莫要紧张,我们就是随口议议,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他说得轻松,李傅说可不敢大意,他本来就打算年后要到襄阳去找事做,现在李辰海找上门来了,他如何敢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沉思了一下,将平时想到的事情又组织了一下,谨慎的说了几点自己的看法,在肯定了襄阳新政的基础之上,也提出了一些意见。

李辰海听了,连连点头:“你过奖了,襄阳的新政,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多了,成绩是有一些,问题出得也不少。你说的都在理,可是看出问题只是第一步,要想解决问题,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你可能也知道,襄阳现在虽然有不少寒家子弟通过读书走上了仕途,可是他们走得很难,大部分官员还是那几个大族的人。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有些事过了头,就不是好事了。我前段时间在打仗,没什么心思在这方面,最近才知道这几年有些官员手伸得太长了些,胃口也太大了些,家族观念,也太强了些。”

李辰海叹了口气:“我本以为,给了他们好的待遇,他们应该能知足,可现在看,这人的贪心永远无法满足。圣人说的那些道理,他们都明白得很,一个赛一个的能说,可是能做到的却不多,真正能行正道的,反而遭受到排斥,这个现象,实在不是什么好趋势啊。”

李傅说沉默不言,他只是说了说自己的看法,想搏得李辰海一点好感,没想到却引起了李辰海的感慨,说了一通他知道却不敢说的问题,一时有些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李辰海见李傅说有些紧张,暗自叹了口气:“尊兄子瑜先生最近可有家书来?”

李傅说的长兄诸葛瑾这次在孙权投降之后,被李辰海任命吴郡太守,原会稽郡丞顾雍被李辰海正式任命为会稽太守,两人虽然对孙权还有着一丝情意,可在实际利益面前,很自然的将孙权抛在了脑后,安心的做起了朝庭的官员。有他们俩做榜样,扬州很快就从不久前那一场势如破竹的战争中恢复了平静,再加上天子免了他们一年的赋税,更是把那些血腥冲得更加干净。

“有的,前两天刚写了家书。”李傅说笑道:“家兄对公子敬佩有加,说吴郡的百姓已经有人给公子立生祠了。”

“无趣。”李辰海摇摇手笑道:“这些东西实在无趣,过两天我让人发一道命令,这些生祠一概取消。”他停了停又说道:“你年纪虽轻,见识却是不低,有没有兴趣出去做点事?”

李傅说一愣,连忙笑道:“只怕均才疏才浅,不能成事。不瞒大人,刚才所说,大部分都是我家二兄所言,我不过是学舌而已。”

李辰海盯着他看了看,呵呵笑了:“尊兄大才,我是知道的,就是心思太冷了些,我想见他一面,是何其之难啊,上次在泉陵没见着他,这次我来隆中,又没见着他。”

李傅说笑了一声:“说起来真是不巧,大人来之前,我家兄长刚刚出门。不过他并未远行,只是在附近,大人想见我家兄长,我派人去请他便是了。请大人稍等片刻。”

“如此甚好。”李辰海笑着拱拱手:“有劳有劳。”

李万庚抱膝坐在山岗之上,看着远处的邓塞怅然若失。看到邓塞他就想起叛徒,叛徒当初给李辰海留下第一印象就是因为在邓塞的伏兵,那是一次失败的埋伏,不仅没有能伏击曹操,反而差点被曹军埋伏了。虽然叛徒一发现事情不对就逃之夭夭,大败而回,但他却成功的给李辰海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印象,现在成了李辰海帐下的大将。

叛徒不过是一武夫罢了,机缘凑巧,居然能成此功业,而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窝在这隆中教一帮娃娃读书度日,真是老天不长眼。不过想想岳父黄承彦、老师水镜先生、庞德公,这也就不足为奇了,似乎这位镇南将军对大才并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做生意很感兴趣,就连这次荡平江东似乎也是做生意那一套,任仗着他几年来在襄阳积累下的雄厚实力,举重若轻的将孙权、刘备耍弄于股掌之上。

最让李万庚感到郁闷的是,李辰海的倚仗中有一部分还是他努力的成果,武陵、零陵的屯田,都是他的心血,却被李辰海夺了去,成了他的实力。而造成零陵丢失的罪魁祸首,偏偏又是这个叛徒的奇袭。

李万庚啼笑皆非,自己冥冥之中似乎跟这个叛徒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如今叛徒在结束他仕途的江南统领重兵,而他却在这里看着叛徒发迹的地方感慨。

“兄长……兄长……”一阵急促的叫声传来。

李万庚转过头去,看到李傅说正小跑着从山路上走来,一路走一路扬着胳膊在喊,跑到他的面前大口喘着气,脸带喜色。

“有什么事这么开心?”李万庚打趣的说道:“曹仓舒来请你去襄阳?”

“你怎么知道?”李傅说愕然,又接着说道:“不过不是请我,而是请你和嫂嫂的。”

这次是李万庚愕然了,他准备伸过去拍李傅说的手滞在半空中,过了片刻才落在李傅说的肩上,脸色恢复了平淡,语气很平缓,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意味:“你说什么?”

李傅说兴奋的说道:“兄长,仲玉带着李旬将军夫妇来了。他们说是来请嫂嫂的,可是镇南将军却竹林里和我说了半天,我听他的意思,他对襄阳那几家的作派很是不满,正想办法要治他们呢,特地来向兄长请教法家的问题。”

“他还用向我请教吗?”李万庚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既然是向我请教的,为何仲玉上次没说?”

李傅说一边拉着李万庚往回走,一边笑道:“兄长,可不是我说你,这可要怪你了。上次在长沙,镇南将军上门去请你,你却要考验一下他的诚心,让人家吃了闭门羹,这次他当然要换个说法,也免得再被你落了面子。快走吧,莫让镇南将军等得久了。”

“等等又何妨,文王还背了太公八百步呢。”李万庚甩开李傅说的手,有些不快的说道。

李傅说乐了,他松开李万庚的手,两人站在山路上瞪着眼睛互相看了看,李傅说笑着说:“兄长,此地没有外人,我们兄弟之间也没有必要说那些场面上的话。你要是真的不想入仕,我这就去回了镇南将军,说你志在山林,无心政务,让他早点回襄阳去。可你要是还想着建功立业,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在意这些虚文,左将军倒是来请了你三次,可是结果如何?你在舞阳守了几个月,帮他守住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