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东西？谁送来的？谁让你收下的？你怎么把它们搬进来的？什么时候送过来的？”赵语雁像连珠炮一样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先是季月心突如其来的坦白，又是季潇湘不声不响地搞事情，赵语雁觉得自己都要濒临崩溃了。
“小姐，您这样问得奴婢的头都昏了……”青柳不知该回答那一局才好，苦着脸站在一旁。
在等待赵语雁回来的十五分钟内，青柳也尝试着想象了自家小姐看到这些东西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不过，单纯靠想象，任何人都不会真正了解到暴风雨的恐怖。
现在的赵语雁，就是暴风雨的化身。
赵语雁勉强镇定下来，“那好，一件一件来。这都是什么东西？”
“小姐，奴婢也没打开看过，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
“把它们送来的人没告诉你吗？”
“是……是张管家带人把它们搬进来的。张管家说，他也是奉王爷的命令把这两只箱子搬到这里，其他的事不清楚。”青柳有些畏缩地看着赵语雁，“奴婢也是看了箱子上的封条，才知道是季公子送来的东西。”
“封条？我看看……”赵语雁凑过去一看，果然看见封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季潇湘所赠’五个大字。
“小姐您说过，除了季公子，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样的字了。”
“青柳……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说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记下来。”赵语雁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问道，“之前他送来的那个包裹，你托人送回去了吗？”
“送回去了，但是……”
“但是什么？”
青柳指了指赵语雁身后的地板，“季公子又送回来了。”
“……”
“季潇湘，你这样有意思么？”赵语雁恨不能一脚把这些东西全都踢出去。
但理智告诉她，自己踢不动。
“青柳，你现在去把张成叫来，我要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赵语雁又好气又好笑，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这姑侄俩戏耍的对象。
“小姐……这不好吧？”青柳吞吞吐吐地说，“现在正是前院忙碌的时候，张管家应该……”
“前院忙碌？”赵语雁立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忙碌什么？”
“嗯……”青柳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是不是……季潇湘要过来？”看青柳这副模样，语雁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青柳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苍天呐……”赵语雁心中浮现出一句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姐，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装病的好。”
“为什么？”赵语雁一愣，接着又说，“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想装病？”
“因为……每次季公子要来王府，您都说要装病的。”
“……”
“不过这一次最好不要，张管家特意叮嘱奴婢转告小姐：王爷说今晚有些要事要谈，关于小姐和季公子的，不能不去。”青柳认真地说，“还说这件事与季相有关。”
“爹爹他趁我去望月阁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赵语雁觉得，自己以后可绝对不能小看这个表面好人的爹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青柳接着又说，“小姐，您刚刚去了望月阁吗？王妃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已经恢复正常了。”提到这件事，语雁不禁摸了下绑在衣带上的两块玉佩。青柳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但赵语雁脸色和心情都不太好，此时还是不要乱问比较好。
“爹爹还吩咐什么了吗？”
“嗯……”青柳想了一会，“对了，张管家还说，季公子要小姐把这两只箱子拆开，看合不合小姐的心意。”
“我的心意？他要是在乎我的心意，那最好快点回他的楚京城。”
“王爷也是这么吩咐的。”
“……好吧。”赵语雁无奈地走到两只箱子前。
“这箱子里……不会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吧？”赵语雁忐忑不安地想，“比如是那种只要打开就没法退回去的礼物，或者迷魂香之类的。”
提到迷魂香，赵语雁便想起了季潇湘脸上的那个乌眼青。尤其是那天早晨站在杨叡卿身后的时候，明明表情极其严肃冷酷，却被那个乌眼青毁了气氛。
“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赵语雁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下手拆封。
“青柳，你过来拆开它。”
“啊？”青柳连连后退，“小姐，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是我让你拆的。万一有什么事，我来担着就是了。”赵语雁抓住青柳往前一推，“好啦，快拆开它。”
“这……遵命。”青柳也是一万个不乐意，但谁让自己是个丫鬟呢？
青柳刚伸出手，赵语雁便躲到了门口，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两只箱子。
“小姐，您怎么了？”
“不用管我，快拆封皮。”赵语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封皮撕破，青柳愣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掀开了箱子。
一瞬间，满屋里金光闪烁，夺目而耀眼。
“小……小姐，这是……”青柳指着箱子，“这是……”
“什么啊？”赵语雁凑上前一看，也跟着愣住了。
箱子里整齐地码满了金锭，足有半张床那么大。
“季潇湘……他在搞什么东西？”赵语雁心想，“送那么多钱，是要买下我吗？”
等等，买？
赵语雁突然觉得大事不妙，“青柳，快打开另一个。”
“是，小姐。”青柳不敢迟疑，慌忙扯掉封皮，打开了另一只箱子。
珠宝、发簪、头冠、首饰。
两只箱子的光芒足以照耀整个房间。
“谁说我外公没钱来着……？”赵语雁怔怔地看着这两只箱子，心想哪怕身为郡主，自己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小姐，那个……”
“怎么了？”
“那边还有……”
还有个包裹！
赵语雁几步走过去提起那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盒中装着一副卷起来的画。
“青柳，你到那边去把画展开，我倒要看看他画的是什么。”
青柳依言行事，接过画走到一旁展开，上面画的是……
“我？！”赵语雁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