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如死一般的寂静。
老曾瞪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容时。
“容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容时屈指在桌面敲了敲，嘴角的笑意扩大，“曾老师可要考虑清楚，如果等我自己查出来，那就不是能简单了了。”
“你不过是一个实习老师。”
这句话同时在两间审讯室内响起来。
钱谦实在无法理解面前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实在有些盲目自信。
师年年也不恼，只一双眼瞧着他，那眼里无波无喜，眼尾微挑着，似笑非笑，在这小小审讯室里生出一股子睥睨无双的气势来。
钱谦在这样的眼神下不由一震，他根本毫无选择，不仅他没有，就连顾衍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仿佛被人扼住，亦无处可逃。
“衍哥他…….”钱谦张了张口，突然发现并没有那么难以言说，不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衍哥他是高一的时候认识吴以晗的，未分班之前，和吴以晗同班，那个时候他因父母离异搬到宿舍住，吴以晗那个时候也住宿舍，两人渐渐有了交集，开始熟悉应该是有一次，衍哥正巧撞见其他学校的人在欺负吴以晗，出面将那些人打跑了。”
“之后就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吴以晗常常在图书馆待到很晚，衍哥便替她打好热水，那个时候食堂也没有饭了，衍哥特地爬墙出去给她买，吴以晗也因此很感动，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分班之后，衍哥不住校了，大概是他父母离婚争夺抚养权的事有了结果，但早上还是经常给吴以晗带早餐，两人关系也和之前一样，高二下学期，吴以晗不知怎的就跑来跟衍哥说，说有人欺负她，往她的书包里倒满了钢笔水。”
“衍哥当然得为吴以晗出头，但不知道怎的，按照衍哥的性格是不可能让人一直欺负吴以晗的，警告什么的各种手段肯定没少使，可吴以晗还是总会来跟衍哥说起她被欺负的事，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钱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师年年，见她神色不变，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人就是李黎。”
“那是衍哥第一次和林诚对上，林诚是林家的人，成绩好家世好，老师喜欢同学羡慕，但也惹人眼红，私下里有不少人撺掇衍哥收拾林诚，但衍哥说林诚是个好学生，和他们不一样，咱们别脏了他。”
“但是那一次，衍哥却为了吴以晗和林诚对上了，林诚不知怎的偏要护着李黎，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林诚那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干嘛护着劣迹斑斑的李黎呢！”
“不，其实你心里明白。”师年年的笔在指尖快速转动，画了一个好看的圆。
见钱谦怔愣的看着她，师年年又道：“否则你不会将那三盘毒物倒杨泛身上了吧！”
吴以晗说李黎欺负她，从来都是她去跟顾衍说，顾衍根本自始至终都没亲眼见到过。
两者结果看似一样，但这结果的过程可是能大作文章。
钱谦有些赫然，但师年年的话却没错。
“我之前只是觉得奇怪，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