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
师年年自然知道先前钱谦供述内容，她找他来也不过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你和顾衍关系很好？”
师年年手中的笔不停，语声轻缓。
这让钱谦一直高度紧绷缓和了不少，反倒没有先前被审问的感觉，仿佛只是普通的谈话。
“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幼儿园、小学、高中都在一起，我的成绩进不了一中，也是我让我爸花钱砸进来的。”
他倒是老实，难怪她每次见两人都跟连体婴儿似的，这样一起长大的情谊倒是难得。
师年年将笔在各个手指间转了一圈，又问，“顾衍对吴以晗似乎有些好感？”
也许用好感不太恰当，能为一个女孩做到这样的，没有几个。
但师年年也无法将这段单向情感称之为喜欢，称之为爱，尤其是另一方还存在刻意引导或欺骗的存在。
如果称之喜欢，称之为爱，那便是对喜欢和爱的侮辱。
钱谦对于师年年问起吴以晗并没有多意外，她当天也在仓库顶楼，而且李黎还是她们带过来的，可她人不在警局，之前的警察也问起过她，但也没有多问。
师年年的这个问题，之前没有人问过。
钱谦是个高中生，已经成年，身边同龄人谈恋爱的不少，不过莘城一中是重点中学，对于早|恋这种事是严厉杜绝的。
他迟疑了一瞬，有些不敢说真话，他怕自己说了之后，顾衍还要再背一条处分。
师年年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她将笔放下，看着他说道：“如果你不想顾衍被退学的话，最好将你知道他和吴以晗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事无巨细。”
……..
容时递给老曾一杯速溶咖啡，笑道：“真是抱歉，我只找到这个，曾老师您将就一下。”
老曾连忙接过来，神情惶恐，这位容先生可是连校长都要奉承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班主任哪里敢受此待遇。
“容先生客气了，李黎是我班上的学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能讲究那么多，只求这事儿早日处理好，给孩子们一个交代。”
“曾老师不愧身为一中每年的优秀教师，果然是我辈之楷模啊！”
容时示意老曾坐下，见他眉眼难掩得意，又问道：“曾老师对李黎这件事可有什么看法？”
老曾一直以成为育人成才的优秀教师为己任，对于李黎这件事他承认他有疏忽，没有注意到李黎被同学欺凌的情况，导致了李黎遭受了身体加心理的严重创伤。
想到这里，老曾不由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有失职，若是我能再多关注一些学生，大概能阻止一些事的发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容时摇摇头，“曾老师不必如此自责，这件事并不是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挽救的。”
“话虽如此说，但我毕竟是他们的班主任，这件事说到底我脱不了干系，容先生你也不必劝慰我。”
老曾又叹了口气，将速溶咖啡一饮而尽。
容时将面前的纸杯拿起抿了一口，随即又蹙着眉放下，他抬眸望向老曾的眼底，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是脱不了干系，不如曾老师您告诉我，学校里到底是谁收了吴家的贿赂，坦白从宽，我帮您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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