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不可置信的望向那边。
“你们……打算让李黎……把那些吃……下去？”
只是光想到吃这个词就让他头皮发麻。
吴以晗似乎被他的反应取乐了，捂着嘴笑了老半天，“呀，你怎么这么胆小呀！你是不是害怕了？”
这……似乎不是害怕的问题吧？
“我没有……”顾衍解释道。
“好啦，逗你的。”吴以晗笑着拍他的胳臂，“那些是用来吸引眼球的，现在直播的人那么多，不别出心裁一些哪能吸引到粉丝，一般李黎都会自己定一个目标，如果粉丝刷礼物达到她的目标的话才会吃的，不过基本上是达不到的，我们的吸粉能力还不够呢！”
说完又捂着嘴轻笑起来，眉目如秋水，音清脆似百灵。
可顾衍望着吴以晗，突然觉得他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脸。
他甚至不敢问一句，如果达到了呢？
他怕听到她一句轻飘飘地夹带着笑意的声音，他怕她说出那一句，“那就吃下去好啦！”
怎么会这样……
“砰——”
原本正在拍摄的机器应声而倒，一块砖头在楼顶翻转数圈，缓缓停在了顾衍的脚边。
剧烈的声响，在旧楼里回荡，让人心不由都跟着一颤。
顾衍断了思绪，侧身望向声源处。
一片尘埃中，绚烂余晖里，朦胧映出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容。
是林诚。
顾衍皱了皱眉。
待灰雾散去，顾衍方才瞧清了林诚脸上的神情。
满是震怒，目光狠戾。
顾衍从未见过林诚这般模样，如同杀红了眼的孤狼，蓄势待发只待一击即中。
林诚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每一张脸，将这一张张的恶毒的脸刻了下来，他发誓，他必然要倾尽林氏所有财势，也断然不会让这群人好过。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别过脸不去看他的李黎身上。
发丝垂落依稀可见红肿的脸颊，血丝可怖。
竟然......
她们竟然敢这样对她。
林诚紧紧握紧双拳，指尖掐着手心，骨节泛白。
如果不是他突然被家里叫回去不能送李黎回家，如果不是他心里极度不安打开个人终端，看到了直播，如果他再多耽误一会儿再来晚一点点…….
他不敢想如果。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李黎一下。”
隐忍而夹杂着万分怒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尖发颤，出身莘城最优秀的林氏，身上的上位者气息，却又让人止不住的臣服。
杨泛对着李黎脸的摄像头下意识的错了方向，对上一旁的黄鸭。
吴以晗在林诚出现的那一刹那，目光就近乎痴狂得黏在了对方身上，由一开始的欣喜变得落寞，再是冷漠，最后是仇恨。
他的目光里没有她。
吴以晗偏头看了一眼李黎，心疼她么？呵……
“林诚，你又发什么疯？”
顾衍拦在吴以晗面前，目光警惕地盯着他。
林诚看也不看他，直接闪身走到杨泛身边，手敲关节点上麻穴，轻而易举地将摄像头夺了过来。
“直播是吗？行，你在幕后这么辛苦，怎么着也该露露脸吧？”
杨泛被林诚矫健迅速的动作没反应过来，等明白林诚话里的意思，她才猛的尖叫一声，目露恐慌地捂着脸退到了一旁。
可林诚又哪里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