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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拒魂木组成的篱笆,蔡文镫就消失不见了,邱翔海也没问,反正这人要是随时都在你眼皮子低下晃悠,那才叫着有问题。

山里的路并不好走,而且许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路可言,好在梁志奇看起来胸有成竹的,不时地拿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前面倒腾,到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陡峭而铺满碎石的公路上,然后顺利的拦下了一辆拖拉机。

拖拉机是山里运矿石的,梁志奇、邱翔海和紫竹并排坐在车厢里,随着车子的晃动也跟着晃动着,看着茫茫的群山绕来绕去的离自己远去,邱翔海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对这里还有些怀念了起来。

而过了一会儿,梁志奇对他摊开了手掌道:“电脑还给我。”

“啊!”邱翔海愣了一下,他原本还以为这眼镜是把电脑送给了自己,没想到他还会要回去,不过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从挎包里摸出了平板电脑,递给了梁志奇。

眼镜拿着电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才拉开登山包放了进去道:“想玩电脑,回城自己买去,对了,回去之后,你可能还得努力挣钱才行。”

“为甚么?”说实话,对于那个电脑,邱翔海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那玩意用来看电影确实有些方便,尤其是某些不适合所有人一起分享的电影。

拖拉机在碎石路上颠簸不说,前面的柴油发动机的咚咚声也大得吓人,好在邱翔海哥哥现在听力还过得去,而梁志奇还是提高了声音说道:“你看啊!你现在是老板的前台,算是地府的代言人了,又是联盟的巡城,怎么说都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而且还带着一帮子手下,这开支肯定就不小,而且老板给你的任务,花销也大得很,所以你不挣钱不行啊!”

“可我不知道怎么挣啊!我就会刷墙。”

“刷墙?你把望江的所有墙都刷了,又能挣几个钱?算了,回去慢慢想吧,先安安心心把年过了再说!”

等他们来到县城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只好找个旅馆住,可是在登记的时候,问题来了,几个鬼还好说,别人看不见也不用麻烦,可紫竹就不行了,他没有身份证啊,现在的旅馆,没身份证又不让住。

梁志奇想了想,把邱翔海的身份证要了过去,在登山包里翻腾了几下,就拿出来两张,嘴里喃喃的道:“还是有网络方便一些啊!”说着他将身份证递给了邱翔海道:“这是你们俩的身份证,别弄丢了,虽然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有的话,还是会少一些麻烦的。”

邱翔海接过身份证一看,一个是自己的,而下面这张,居然是紫竹的,只不过他现在不叫紫竹,而叫紫竹了,邱翔海念了念这个名字,怎么总感觉那么别扭,而再一看下面的地址,四川省简阳市……他忍不住抬头看着梁志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志奇背起登山包,就要跟着服务员上楼了,忍不住停下说道:“我把他安排成了你的兄弟,连你家的户口都上了,放心,绝对的正宗货,到哪里都能用,对了,旅店的钱,你也一起给了吧。”

在九寨沟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家又早早的赶上了开往成都的车,车子是从汶川经过的,现在邱翔海哥哥已经能清晰地凭借肉眼,看见空中那些飘来荡去的冤魂了。

不过看起来,现在比起半年前自己进来时,已经少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时间久了,它们自己走了,还是真的青城山那些个道士给他们的怨气化去了。

车子到成都时,已经是下午了,梁志奇一下车,就看着张静江道:“知道你的任务吗?”

张静江点了点头,甚么也没说。

梁志奇便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邱翔海道:“过完年给我电话,我会安排你回望江的事情的。”说完他便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茫茫的车流中。

邱翔海低头看了看名片,这是一张最简洁的名片,就一个名字加电话号码,别的地方都空荡荡的一片,他收起了名片,扭头看着张静江道:“成都到了。”

张静江忍不住四周看了看,脸上不自觉的透出了一丝渴望,可最后还是毅然地回头看着邱翔海道:“我不会回去,我必须跟着你。”

“可我不想你跟着我!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如果还想要甚么,就跟我说,即便现在我不能补偿你,以后也会还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邱翔海死死地盯着他,见他表情平淡,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才说道:“离我远点,最好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了。”

张静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并非我想要赖着你不走,而是我不能走,也不敢走,梁志奇给我力量,是有条件的,其实自从得到力量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是你的手下了,你走到哪里,我就必须跟到哪里。”

邱翔海看着周围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恼怒的叫道:“我不需要你当手下,你滚吧!”

周围的旅客都被吓了一跳,好奇地看着这个穿着整齐,头发凌乱的人,纷纷提着包裹离他远了一些。

张静江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弯腰对邱翔海一鞠躬才道:“这件事情,你现在还无法做主,等你某一天有权利为自己的事情做主时,我会听你的,”

邱翔海没脾气了,将挎包抱在胸前,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道:“你到底为甚么非要跟着我?”

张静江却淡然的道:“因为我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了这份能力,甚至,还贴上了家人的安危。”

邱翔海实在没办法了,虽然实在不喜欢张静江跟着,但是现在看来赶是赶不走的了,他又急着回家,所以就只能听之任之,他带着紫竹和三个鬼,跑出了车站,赶车去找开往简阳的客车了。

可惜邱翔海哥哥对成都并不熟悉,而且他脑子又有些抽筋,舍不得那几个打的的钱,非要去赶公交车,等好容易找到了有车发往简阳的车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已经没有客车了。

他站在车站的外面,有些颓丧和焦急,正想去问问旁边的车子有没有开往简阳的,郑立凯终于拦住了他道:“邱翔海,不用那么着急,明天才是大年。”

邱翔海能不着急吗?他恨不得现在就跑着回去,要不是他现在还不会飞,肯定都直接飞回去了。

郑立凯摇摇头笑着说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至少也该先给把头发剪了吧,而且半年没回去,就不打算给父母买点东西吗?再说了,这里回去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明天早点,吃午饭都没问题。”

经老鬼一说,他也放松了一些,然后理发,剃胡子,去商场买东西,顺道还给紫竹买了不少东西,等到从商场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心动着,想要学习那套纳山诀和轻灵术了,那两样法术,对现在的邱翔海来说,确实太实用了。

第二天上午,人模狗样的邱翔海,梳着光溜溜的头发,脸上干干净净的,穿着一套整齐的西装,皮鞋,虽然还不至于让人一眼就把他当成事业成功的大老板,至少不会是和野人靠边了。

当双脚踏在故乡的土地上时,他心底一阵的激动,这里还是和半年前一样,房子还是那些房子,人也还是那些人,他们对邱翔海的到来一点也不好奇,毕竟这段时间从外地回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个漂亮的姑娘,帅气的小伙子,一下子让平静而平淡的小镇热闹了起来。

他顾不上逛街,而且现在街上到处都是燃放了的鞭炮渣滓,时刻提醒着他回家。

出了镇子,爬上山梁,这里已经没有空明山那样的雪了,甚至连空气都暖和了不少,地里是青幽幽的油菜,树林里的柏树是深黑色的,只有少部分树木才掉光了叶子,不过放眼望去,依然是一片绿意盎然。

越是靠近家,邱翔海的心情就越是紧张,他不停的在心里想着一会儿会是怎样的情况,父母会不会在准备着鞭炮,在准备着丰盛的年饭,当自己出现在门口时,不知道他们会高兴成甚么样子呢。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他遇见鬼见愁的垭口前,再转过一个弯下去,就是家了,可这时,一道苍老的身影却出现在山嘴那里,不停地朝着大路这边眺望着。

邱翔海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那个身影,那是母亲的,她好像比半年前更老了,水精预期的效果好像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而同时,母亲也看见了邱翔海,她开始是傻傻的愣了一下,接着就飞快的奔跑了起来,一边朝着邱翔海这边跑,一边叫道:“邱翔海!幺儿!你回来了?”

邱翔海哗啦一声,丢下了手里提着的各种礼物,再也不顾得其他,也跟着跑了过去,等跑近母亲时,便猛然一把将她抱住,嘴里哽咽着说道:“是的!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两行泪水激动的滚落了下来,可是邱翔海心里是激动和幸福的,他努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抓着母亲的双臂推开她,看着她苍老的脸上,幸福中又带着焦急的样子,激动的说道:“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新年是快乐和吃饱了撑着的,即便是农村,白天的鞭炮声也会时不时地响起,到晚上,更是有不少的烟花在空寂的天上炸开,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儿,照耀得山谷里一闪一闪的。

邱翔海不知道城里的春节是甚么样子,可是现在,他很满足,因为自己活着回来了,还安安稳稳地和家里人一起过年了,即便吃的不是太奢华,住得不是太舒适,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替代的。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算是一年新的开始,这天是很少有人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邱翔海早上想扯着母亲一起上街。

老太太穿上了邱翔海买的衣服,虽然稍微大了点,不过她依然笑得合不拢嘴,却怎么也不愿意跟着他上街,说那是年轻人的地方,她不去。

邱翔海没办法,又不太愿意和父亲一起去,虽然和父亲的关系还过得去,不过远不到聊知心话的地步,他就只好自己带着紫竹上街了。

路上穿着光鲜的老乡很多,尤其是年轻的孩子,少男少女,带着小孩子串门的年轻父母,大家有说有笑,即便在山路上,都能感觉到他们那种发自心底的快乐,是啊,这些人大多是在外累死累活打工一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如果再不能开心,似乎老天爷就太狠心了一点。

不过钱佳和郑立凯却没有跟来,或许是这种欢乐的气氛让他们有些不适应,所以他们坚持留在了定魂盘里修炼。

倒是张静江,原本坚持着跟了出来,只是没走到一半的路,就一声不响地转身回去了,看来他心底也还是有脆弱的地方,至少让他眼睁睁看着身边这些人兴高采烈的享受着幸福,他便无法那么坦然接受了,要是半年前不那么执着,他现在肯定还在城里享受着这些路上的人,无法想象的优越生活。

没有了三个鬼跟着,邱翔海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虽然也为他们觉得可惜,不过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别人的感受,那是不需要自己去承担的。

路上的熟人越来越多,邱翔海也见到了几个同学,大家一边聊着天,一边继续向着镇上走去,只是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邱翔海身边紫竹,毕竟这小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得实在太出众了一点。

邱翔海只对他们解释,这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而紫竹自己不说话,那些同学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只好大家聊着自己这些年在城里的经历,谁在广州干甚么,谁在上海干甚么,不过大家都混得不算怎么样,最多没在城里饿死而已,但是剩下的钱,回家来过一个充足的年,还是不错的。

一路说说笑笑地穿过了铁路,来到了镇上,镇上的人很多,至少平时是难得看见这么多人的,大部分人都笑呵呵的和别人打着招呼,这些人通常都是一年都难得回来一回的打工者,见到熟人,自然就显得很亲切。

邱翔海带着紫竹,也融入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他跟着人流在街上转着,看着路边各种在城里看起来挺落伍的东西,正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对面唧唧咋咋的走来一群女孩,有五六个人,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穿着时髦,这么五六个人手拉着手,一边聊天一边走,把个大街都快霸占了半边,可其他的路人,却都很自觉的让开了一些道路,注视着她们的同时,不至于把她们挤着了。

邱翔海也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这突然看过去,六个人个个漂亮时髦,尤其是在周围乡土气息太过浓重的老乡的衬托下,就更显得耀眼了。

他忍不住仔细地看了看这群人,发现里面有几个自己还认得,中间那个还是自己读初中一个班的同学,只是当时没觉得这女孩有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