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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晨武不满地哼了一声,右手突然一抓身边的棍子,就见棍子仿佛飞箭一般,瞬间就冲到了和尚的胸口,棍头正好在锅底,然后棍子顺势往上一顶,就想要把锅给顶起来。

和尚嘴里暴喝一声:“休想!”右手一松,一口盛满热油的锅就一下子翻了过来,只看见热汤冒着热气,和着调料和牛肉,就哗啦啦的往下倒了下来。

邱翔海原本见金竹赤手抓起油锅,人就已经往后靠了不少,至于郑立凯,早就放弃了吃火锅的打算,这时候也静悄悄地飘到了邱翔海的身边。而此时见一大锅的油汤往地上倒来,更是“啊!”的惊叫了一声,人就本能地往后蹦了一下。

可是还没等到他站稳,金竹还抓着锅沿的左手一番,一口锅往下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绕开了高晨武的木棍和葫芦,就那么稳稳当当地又在下方,将倒出来的油汤全都接住了,而且他的右手还顺便从油汤里面一抓,又是一大把的牛肉在手里,等到邱翔海站稳的时候,他已经呵呵笑着将右手的牛肉往嘴里送去了。

高晨武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地整个人一弹,他就头朝下,脚在上地翻上了桌子,往金竹这边翻飞过来,而在翻飞的同时,他手里的棍子往下一压,眼看就要打在火锅的油汤里。

金竹顺势将左手往下一压,然后将锅一旋,躲开了棍子的攻击,却没想到高晨武的棍子只往下打了一点,就中途反弹着往上打来,而这时,金竹的一把牛肉离着嘴边已经不到两公分了。

要是将肉丢进嘴里,手掌明显就要挨一棍子,金竹不甘地放开了牛肉,于是,棍子就从依然悬浮在和尚嘴巴前的牛肉上打了上去,一把牛肉,就好像烟花一样,甚至发出了彭的一声,飞溅着四处射开,甚至有两块正对着邱翔海这边,吓得邱翔海哥哥一声尖叫着,就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等到他险险地躲开了子弹一样的牛肉,再看向两人时,发现高晨武已经翻到了桌子这边,一根木棍顶着一个葫芦,紧追着那口火锅不放,而金竹却哈哈大笑着将一口滚烫的火锅当成健身球似的,绕着身子或上或下,或前或后,时而翻过来,颠过去,不过不管他怎么折腾,那口锅,里面的油一滴都没有溅出来,更没有洒在地上,而高晨武不管怎么追着那口锅,都不会沾着和尚的身体,甚至连衣角都不会擦着一点。

正在邱翔海看得眼花缭乱,两个疯子耍得兴高采烈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的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了,那个服务小女生向着里面叫道:“请问先生们……”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愣在了那里,傻傻地看着和尚和叫花子。

因为这时候叫花子正以一个仿佛猴子倒吊的姿势,屁股高,脑袋低,而他手中的棍子一头在胸前,然后贴着腹部,倒过来,斜着往上,一直伸到了和尚的头顶上方,因为这时候的火锅盆子正被和尚一只手举过了头顶。

房间里的人,都突然间被定格了一样,邱翔海和两个鬼木偶一样地看着两个疯子,那个服务生也仿佛丢了魂一样地盯着仿佛两个怪异雕塑的和尚与叫花子。

至于当事的两个高手,也硬生生的定格了,他们虽然都保持着那诡异的姿势,可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服务生,仿佛这突然闯进来的女生就是照相机,把他们的时间都偷走了一样。

可就在这可怕的静寂中,高晨武手中的棍子,轻轻地往上一伸,然后看似轻轻而迅捷地在火锅的侧边一点。

于是,一口依然滚烫的火锅就马上翻了过来,和尚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再将汤装回盆子,只能本能地往旁边一闪。

可这时候,高晨武的棍子轻轻地往下一压,正好压在了和尚的肩膀上。

于是,可怜的和尚原本那迅捷的身子就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哗啦啦一阵响,火红的热油就从那光溜溜的头顶一下子浇了下来。

看着那浇下来的热油,邱翔海,钱佳,以及那个女服务生都不约而同地尖叫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嗓门明显不一样,叫声也显得此起彼伏的。

不过,就在邱翔海以为这和尚就算不会被烫熟,至少也能有个五分熟时,却见和尚猛然一侧身,抓住了棍子上的酒葫芦,同时一昂头,酒葫芦顺势就往大张的嘴里一倒。

高晨武心痛地叫了一声,身子一扭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地弯了过来,只是还没站直身子就拉着棍子往自己这边一扯。

可惜和尚牢牢地抓着酒葫芦,棍子和那根脏兮兮的红绳被蹬得笔直,酒葫芦却没有离开金竹的手。

见这一手不管用,叫花子还没完全站直,身子就像猫一样地一弯,顺着木棍就往上一窜,同时左手飞快地往上一抓,一把抓住了葫芦的下半截,然后仿佛死了爹一样的嚎叫一声道:“撒手!”

和尚终于算是放开了手,等到酒葫芦离开之后,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接着抬起手,用食指把下巴上的一滴酒也沾了起来,还用舌头将指头舔了舔。

而已经拿回酒葫芦的高晨武暴退了好几步,几乎都贴着包间的墙壁了才停下,等一停下就急不可耐地往葫芦里看去,这一看就忍不住心痛地吼了起来道:“你个狗日的!都快给老子喝完了!”

金竹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不就是一口酒嘛!老子多得很!”他说着一脚踢在桌边啤酒箱子上,一瓶啤酒就嗖的一声从箱子里飞了上来,和尚一把抓住,也没等他动手,啤酒盖子就崩飞了,于是他抓着酒瓶就往嘴里倒,只是才刚刚倒进一点,还没来得及下咽之前,就猛然一口喷了出来,然后皱着眉头看着酒瓶道:“确实比他妈的马尿都难喝。”他说完想了想,扭头看向了门口的傻姑娘道:“喂,去给和尚拿点能喝的酒来。”

小姑娘被和尚直视,还被问话,那已经飞到不知道几万里外的魂魄终于被扯了回来,她轻轻地“啊”了一下,显然是对金竹的话有点疑惑,可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就突然醒悟过来一样,双手猛然放到了胸前,仿佛遇见了甚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放声地尖叫了起来,同时一转身,就要奋不顾身地亡命奔逃了。

只是小姑娘的叫声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突然停了下来。

邱翔海对周围的事情基本上没有甚么感觉,这到不是他有多么冷静,甚至也不是有多么麻木,而是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从两个疯子动手,到服务生尖叫,又突然不叫,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邱翔海哥哥对这么多事情有一个甚么感受,那确实是太抬举他了,这时候,他只能傻傻地跟着事情的发展,将视线投向门口已经转身,面向门外的女服务生了。

小姑娘叫不出来了,也不逃命了,反而木偶一样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是往后退了两三步,直到她退到了包间里面,大门外此时便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阳刚正气,还一丝不苟地穿着一套崭新的唐装,他此时正一脸不高兴地盯着凌乱的房间里面,然后一步垮了进来,并随手将包间的门也关上了。

邱翔海面对这张脸有点不太适应,也有点不太舒服,因为进来的人正是赵武贞,望江市的秉正老爷。

说实话,邱翔海并不喜欢赵武贞那种正派加刻板,又死板的人,这让他总是会联想到一些有钱人,或者一些高高在上的大官,此时,相对于赵武贞来看,金竹和高晨武反而可爱了不少。

赵武贞进来之后,将房间里的人和鬼都挨个盯着看了一遍,然后盯着那个已经像个雕塑的服务生的眼睛道:“这包间的客人不小心把汤锅打翻了,快去重新端一锅上来。”

女孩这时候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一扭头,就看见了身上还挂着不少牛肉片的金竹,疑惑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没烫伤吧?”

金竹笔直地站在那里,傻傻地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赵武贞。

赵武贞眉头一皱道:“快点去叫人把锅端来,回来再收拾一下屋子。”

小姑娘见赵武贞不像个好说话的好人,于是立刻红着脸,一低头,就错开了他身边,打开门出去了。

赵武贞无奈地一叹,看了看样子已经和高晨武不相上下的金竹,想说甚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转向邱翔海道:“先坐下说话吧。”

邱翔海眼睛瞟了瞟金竹和高晨武,发现和尚和高晨武一点也不见外地就往桌子边走来,并且和尚在动身的时候,身子一抖,身上的油水和肉片、调料就好像沙子一样地都滚了下来,他走了没两步,身上就没有了油水,等到他来到椅子边,大大咧咧地坐下时,浑身上下已经是清清爽爽的,一派刻薄而干净的和尚样子,尤其是那秃顶,和那一套袈裟,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邋遢样。

高晨武这时也来到桌边,一点不知道客气地坐在了金竹的身边,坐下的时候还偏了偏头,小声地在金竹的耳边说道:“你赔我的酒。”

金竹眼睛盯着赵武贞,嘴巴却立刻回应道:“是你耍赖,要不是你刚才偷袭,那锅怎么可能翻,而且你后来还用棍子压我,所以应该是你输了。”

赵武贞无奈地瞪了两个疯子一眼,就自顾自地来到桌子的另一面坐下。

这时,就只有邱翔海、郑立凯和钱佳还站着了,他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看坐下的三人,这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四个活人都坐着,两个鬼也飘在邱翔海的身后,而房间里弥漫着刚才泼洒的热油散开的雾气和味道,虽然空调开着,可是气味确实不算好闻。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那个女服务生端着一口油锅又走了进来,只是在看见房间里好像斗牛一样的几人,犹豫了一下才敢上前将油锅放下,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拖把的大妈,老婆子看见房间里的邋遢样,本想张嘴,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发现房间里这几个人有点不对劲,于是一低头,一声不响地收拾地上的汤水了。

过了几分钟,扫地大妈和服务生终于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关上门出去了。

等到包间的门一关,赵武贞便盯着对面的金竹和高晨武道:“说说吧,今天晚上发生了甚么?”

和尚马上一扭头看向身边的叫花子,可高晨武却立刻低下头,抓起了筷子,就泰然自若地伸进了已经翻开的油锅里面,可惜刚才几个人都在坐桩一样地相互盯着,望着油锅开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倒甚么进去,所以筷子一下去,除了几根葱,便甚么也没有。

和尚忍不住不屑的一哼道:“他不给我酒喝。”

高晨武立刻就变了脸,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扭头就狠狠地盯着金竹,仿佛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只是对面的赵武贞这时候却猛然将声音提高了不少道:“我是说他。”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赵武贞已经把头偏向了邱翔海。

高晨武将自己的椅子移了移,以离金竹更远一点,而金竹却满不在乎地端起一盘菜,稀里哗啦地就全都倒进去,这才说道:“还能怎么,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来了么。”

赵武贞终于松了一口气,端正了姿势看着金竹道:“你们看见他人了吗?是谁?”

邱翔海发觉自己一直就像一个傻啦吧唧的旁观者,对这些高人的事和话,他根本没时间去想,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听见赵武贞这么一问,心里那股子想知道是谁偷袭他的欲-望瞬间就高涨了,于是也死死地盯着高晨武和金竹。

肉刚刚倒进去,又没有高晨武喝酒喷火,于是金竹只好右手拿起一根筷子,左手支起下巴,一边无聊地看着锅里,一边在锅沿上敲打,那样子,几分像失神的失恋青年,几分像虔诚地敲木鱼的和尚。而他嘴里却还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打了一条狗,别的就不知道了。”

于是,赵武贞和邱翔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又看向了高晨武,叫花子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而且脸上更是脏兮兮的,只有一对眼睛还闪烁着老鼠一样狡猾的光芒,说句大实话,和这样的人同桌吃火锅,能津津有味吃下去的,那都是免疫力极强的了,于是邱翔海同志只稍微看了看,就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只有赵武贞同志境界高,愣是盯着高晨武不放,好像他脸上开了一朵花似的。

高晨武没办法了,把视线从翻滚的油锅里移开道:“具体是谁我也没看清,不过他擅长控制符兽,而且那些符兽很不简单,虽然叫花子不太懂,却知道那些个玩意肯定很贵。”

赵武贞失望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道:“也就是说,你打了半天,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金竹在一边偷偷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