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去，姜予璘的面上，温柔中显出几分淡淡的忧伤感。
沈蛰寒轻叹一声，不知怎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总觉得像是有一层窗户纸，她要是再继续说什么，这层纸就要破了。
她有些恐惧于“窗外”会是什么景色。
哎，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姜予璘看出她的为难，心中有些空落，一饮醇酒，岔开话题问道：“今日之事，可要我回去向大将军禀告？”
今日之事，他已了解了大概，自然也知晓其中缘由。
“不必。”沈蛰寒愣愣道。
眼角瞥到他饮酒时露出的手腕，在火光照下已有淤红，明显是她刚刚打闹间掐攥而成……
沈蛰寒忍不住在怀中拿出一小片纸包，是她临行前备着的一小点金创膏，两指夹着轻弹扔了过去。
“手疼不疼？”她声音有些僵硬地问道。
姜予璘一把抓住空中掉来的东西。
摊开手掌一看，是包在油纸片里的药膏，心里一暖。
姜予璘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在渐渐软化，加之之前对自己的在意，心中起了期待。
日后时间还多着，总有融化她的一天。
姜予璘眉尾微挑，勾唇笑道：“疼。大小姐下次可否轻些？”
“看你表现。”
沈蛰寒淡淡哼一声，戳着炭火，噗噗蹦出两点小火光。
没多久，月牙拿了水袋过来。
几人安静地围坐在火堆旁烤火，看着火苗渐渐小了下去，缩成一个拳头大小时，沈蛰寒才有些留恋地起身回去。
第二日傍晚，大将军府的梨花院中。
燕飞侍候柳姨娘用晚膳，见她正在抱着个小册子，约莫手掌大小，折叠而成。
她趁着上菜的偷偷瞟了一眼，上面一行一行的整齐写着小字。
柳姨娘看得认真，一手托着册子，另一手指逐字指着。
燕飞见她这般，停下了手上动作，恭敬问道：“夫人，您是现在吃还是稍后再吃？”
柳姨娘揉了揉眉心，将册子一合，放到了一边茶桌上。
她瞧了眼桌上的两菜一汤，有些疲惫道：“现在吃吧，去把灵雁也叫来。”
片刻后，打扮得白腻腻的沈灵雁进了屋，却见柳姨娘已经吃了起来，炒萝卜没怎么动，拔丝地瓜少了一半，桌上的白菜丸子汤里的肉丸子就剩下三个了。
她撇了撇红唇，挑了一处坐下，先把肉丸子夹了一个过来，就要再夹一个时，筷子已被柳氏拍到一遍。
“先吃这拔丝地瓜，甜着呢，糖丝硬了就不好吃了。”
“两个都好吃，先吃哪个不是一样嘛……”
沈灵雁嘀咕归嘀咕，筷子却被迫在空中打了个转，戳了一块地瓜块回来。
柳氏瞥了她一眼，夹了快肉丸子道：“也不看看你腰带都松成什么样子了，少吃些肉日后好找婆家。”
沈灵雁眼瞧她咬碎肉丸，心中不满，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放弃了挣扎。
这两年她许是正在长身体，高是长高了不少，可肚子也凸了出来。
尤其这两年，一坐下，肉肉都分成两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