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到底说了什么?”阡苡一派无所顾忌的模样,仿佛赤池魔帝是在明知故意问一般,阡苡同样对赤池魔帝的态度有所质疑似的。

甯宸追随这二人的脚步,后来后到,但并未漏出自己气息。只是站在赤池魔帝与阡苡身边,意义打量着场面上的局势走向。

这局势自然是岌岌可危,两个强势之人,凑在一起,大打出手酣畅淋漓都比道不同而非要谋合来得更加简单直接的多。

甯宸虽然是未曾参与进来,只在边上悄悄的看着,可就算如此风轻云淡,却也感受得到场上这如火如荼,争锋相对的气场。

阡苡与奉凕二人真的是看着波澜不惊,坦然自若——甯宸看着心惊胆战。虽然目下局势依旧是有说有笑,其乐融……甚至,俨然从方方面面个个角度,都算得上是自己一家人千里来相会,所以,即便是二人突然直言不讳挑明了面对彼此的时候有些‘近乡情怯’的腼腆,可也是合该不分彼此,自然得相亲相爱……

这么说的话……甯宸突然想起往事来了。过眼云烟,浮上心头,这兄妹二人都是那所谓的‘白屹大帝’的徒儿,诚然,这一家之主从理论上说起来,也还是这位千古一帝。

固而……在所谓白屹大帝的庇护之下,这兄妹两个天不怕地不怕也坦荡惯了,所以,遇到这种堪称自相残杀的挫折……争执不下也是正常。

许多事情,外人不得而知,倒是甯宸自己却是知道的……这所谓的‘白屹大帝’素来高瞻远瞩,有宽宏大量的习惯。

但这么说的话,也未必见得。原是所谓的白屹大帝在位的期间对世俗风气有所质疑,便以身作则放手让年纪尚小的奉凕与甯宸自己闯荡长大。总归是好的坏的,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所谓的白屹大帝都会选择视若无睹,过耳不闻。

这自然是洒脱的,然而世人许多人都不理解,包括甯宸与奉凕,但也就是如今孑然而立,遇到困难不在愤世嫉俗并且多愁善感又怨天尤人,反而处变不惊迎难而上,面对艰难险阻也坚定不移的时候,甯宸才回头去想——自己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的?竟这般执着,仿佛一腔孤勇无处安放,亦如此冷静从容再不会自乱阵脚?

后来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了——大约是白屹大帝给的勇气,所以勇于所向披靡。

所谓的‘白屹大帝’对许多事情都有包庇,甚至是是非对错,这位沉默着的风云人物都没有那么执着。

总之,当年的对许多事情,所谓的白屹大帝明里暗里其实都有包庇,并且,此人素来也不怎么喜欢插手别的人分内之事。

此乃事实,白屹大帝素来好意思隔岸洞若观火‘睥睨天下’,这确实理所应当。

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所谓的‘白屹大帝’实际上是无上主宰岁辰。

这无上主宰岁辰此人……怎么说呢?关于这个身份,有许多方方面面的解释——其实甯宸自己也一些简单的看法。便是时间的化身,时间可以摧毁一切,即便是真爱至上,也难敌沧海桑田。

这斗转星移,便代表着‘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还休泪先流……而说到真爱,真爱确实会被时间定格,但也是因为定格固而才会完美,而若是时光不愿意为真爱至上画上完美的句号,那么历史上这许多令人们耳熟能详的郎情妾意也会不欢而散。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也是正常的。

关于这点也并非甯宸悲观,事实如此,有道是知足常乐隐约便是这个理,若永远贪得无厌,只怕到头来无福消受罢了。

——另外,更加重要的是撇开所谓的‘白屹大帝’不谈——为何不谈?主要是‘白屹大帝’这个身份形同虚设,于外人而言这个身份神秘莫测,于自己人而言,白屹大帝是谁自然是人人皆了然于胸,自然不用宣之于口——但心照不宣也不得不提一句,这无上主宰岁辰昔年便是亲手为自己的爱恋画上了感叹号,之后又亲手改成了省略号,而如今,如今是阡苡亲手替他画上句号收尾,他亦是此生无憾罢了。(注意句号。提前透露,无上主宰岁辰死掉了,生命转移给他亲闺女去了。)

无上主宰岁辰此人甯宸还是不知道如何评价,也就是今日甯宸突然意识到,此人坐下的两个徒儿如今背道而驰……

不对,阡苡与奉凕已经不仅仅是背道而驰了,这两个固执己见,各执一词,隐约各自朝着一个目标奔腾不息,越发的渐行渐远。

但好在就是这许多事还在云里雾里,没有挑明白——甯宸也不是说浑水摸鱼值得骄傲——可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甯宸惊觉自己这个旁观者雾里看花的过程中,发现这云雾之中有许多可以峰回路转的契机。

这个契机并非可遇不可得,而是成事在人,成事在天——扭转乾坤,不过各退一步这么简单。

然而就是良人这般当仁不让,只怕艰难。

甯宸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暗中提醒赤池魔帝奉凕——别以大欺小,到底是师妹,能忍就忍。而若不能忍,也别非要一较高下,非得闹个鱼死网破才好。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免得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真的无力回天。

甯宸也不忘提醒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

如此,便是免得二人真的大打出手。但阡苡却突然无端端的隔空问候了一句——“听说赤池魔帝与小师叔白岙帝君关系甚为密切。”

赤池魔帝心照不宣,一派冠冕堂皇的样子应付了一句,“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便是三分情,就算我们真的水火不容,可这世间也断断没有伸手直打笑脸人的说法……包括奚夜妖帝也一样,总归生活要继续,本座有生之年只要还在帝王这个位置上坐着,便是得亲力亲为的与他们保持着不痛不痒的联系。说来本座也难,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便也罢了,然而什么阿猫阿狗都得抬举着……实在,自降身份。”

阡苡听出了赤池魔帝的言外之意。左右就是说奚夜妖帝与他并非志同道合,所以视为人畜有别。

然而奚夜妖帝就算在不是人,问题古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还别说奚夜妖帝与阡苡关系悱恻,阡苡都会礼让三分。而赤池魔帝这般口不择言,话里话外,未必不是连带阡苡一起鄙视唾弃了。

阡苡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开玩笑——生而为神,阡苡坚信自己生平就算再是颠沛流离,也至于沦落到任人欺负的程度。

于是乎,阡苡越想越气,双手叉腰,语笑嫣然又阴阳怪气说:“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这合该怎么评价。师兄当真是闲情逸致,这世间第一无聊人,否则,但凡还能找到一点事情来消磨时光,不这么成日浑浑噩噩的话,也没必要‘庸人自扰’,特地热脸贴上别人冷屁股,自寻烦恼吧?”

“师兄确实是闲得无事,但论游手好闲,这世间谁能与那奚夜妖帝一较高下?这奚夜妖帝素来目光短浅,不成气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师妹与他关系要好,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毕竟师兄也是为了师妹好,与其自家人这里掩耳盗铃,扭扭捏捏,倒不如想想怎么堵住悠悠之口,”赤池魔帝一派不以为意的模样,心定神闲还假装着矜持。

阡苡也还算泰然处之,毕竟赤池魔帝何许人也,阡苡还是略有耳闻——说白了,不管是阡苡也好,还是赤池魔帝也罢,左右都是都是没脸没皮的人。固而,阡苡完全没必要就此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直接恼羞成怒,给赤池魔帝冷嘲热讽的机会。

须臾阡苡又是,巧笑倩兮的模样,兴致勃勃的道,“说起来,欲语还休素来都是师兄的习惯,这点人尽皆知。师兄夜郎自大,两耳不闻窗外事,固而,不知‘亡羊补牢尤时未晚——不过,这本没什么,因为‘井底之蛙,怡然自得’,并且,‘坐井观天,畅所欲言’。师兄是乃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雄才是也,不在乎自相矛盾,也不怕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自然是师兄心胸豁达。非常人可比……”

赤池魔帝难得嗤之以鼻,趾高气昂,又带着几分意气风发的猖狂姿态说,“师妹跟着奚夜妖帝久了竟都学会本末倒置了……而且,这般能言善辩,颠倒黑白,当真是叫师兄感慨万千。

此乃不幸是也。更加不幸,堪称‘屋漏偏逢连夜雨’的还有,师妹完全不觉明历——身为师兄,便更是无言以对,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然而,旧情尚在,师兄奉劝一句——师妹还是早日脱离苦海的好……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此乃人之常情。

反正,师妹只要含糊其辞放下姿态就可以推脱过去了,也总比遗臭万年,被人称为‘乌合之众’要好得多。

其实师妹绝顶聪明,想来估计是下定决心要惊世骇俗了,固而,奋不顾身——师妹总是知道的,所谓的:‘浮名本是身外物,不着半分也风流’(《霹雳布袋戏》香独秀),这一重中之重的观念——换而言之便是: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反正嘛,有什么比功成名就更加令人踏实呢,反正师妹坚信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自然,也知道对比起种种需求而言,厚颜无耻一点算什么——反正,师妹顶多也就是当给师兄我做个衬托,衬得我根正苗红——如此,师兄也会记着你的顺水人情。”

阡苡表情精彩一脸欲言又止,随即沉默片刻,又更加气焰嚣张的说,“若如此,倒也不负师妹苦心孤诣。然而‘投桃报李’的故事,只怕师兄闻所未闻。师兄,狼心狗肺,被师兄惦记,师妹我当真是惶恐不安——然而说起,‘浮名本是身外物,不着半分也风流(《霹雳布袋戏》.香独秀)’这个道理,只怕师兄领悟比师妹更加鞭辟入里才对。毕竟人尽皆知,师兄你最是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可谓,前缘一了,潇洒坦荡……说起来,这师妹又想起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了,昔年,师妹年轻,以为蛇蝎心肠不过是求之不得无奈罢了,殊不知,原是贪得无厌——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师兄贯彻落实的理念。”

甯宸听着这谈话逐渐跑题——于是乎现身,痛心疾首说了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七步诗.曹植.魏晋)”

阡苡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直言不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罢了,小师叔久在红尘之中即便遁世避俗……

——怎么……小师叔竟还真打枉顾事非,将自己置身事外,仿佛超凡脱俗,竟还有隔岸观火的资本了?”

甯宸温柔对此没有计较什么,反而,身为长辈,也拿出了长辈宽宏大量的气度。轻轻拍了拍阡苡的脑袋,将阡苡护在身后,一边解释说,“方才想了一些往事。当真是感慨万千,昔年你们的老师白屹大帝……

你们的老师其实是无上主宰岁辰,关于这一点,你们想来知道,他入赘仙界不过是应了我父亲的请求罢了。

然而,他因为自己来路不凡,其实与来路不凡没什么关系,但实在见多识广博古通今。

其实吧,这位千古一帝自身争议很大——可他曾经与我说过一句话,便是,‘与其欣赏别人身上的某种特质,不如,自己成就更加圆满的自己’,言下之意,自然就是高谈阔论,不如起而行之。”

赤池魔帝没有接话,甚至无一表示,想来大约也是适应了甯宸这隔三差五的长吁短叹。

然而阡苡对此却有话要说,且直来直去,直接质疑,“小师叔即便有心岔开话题,却也不能这么没头没尾的——我与奉凕师兄二人互相看不惯许久,如今就算是嘴下无情,也顶多就是狗咬狗两嘴毛,让外人看个笑话倒也无伤大雅。

师侄我可有自知之明,左右我与师兄二人都不要脸,自然没脸没皮也不会撕破脸皮,但小师叔这般突如其来——有道是,出其不意必自毙。小师叔就算再与世无争,然而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不会不知道吧……”

阡苡本来还是打算要高谈阔论的。

可甯宸眉眼含笑又说,“他素来希望自己的晚辈自强不息,所以平素也是个放养状态。说起来,主旨就是只守护,若非我们请求帮忙,他便一直默默看着我们胆大包天,朝着自己向往的方向,不留余力无所顾忌的蛮横生长。

便是这样,你也好,奉凕也好才会这般坦坦荡荡敢作敢当,如今我瞧着你二人甚是欣慰——而我身为长辈,也是个三尺男儿,不求顶天立地一般的存在但求心胸宽广。固而,对比起一味的指责,我更愿意从更加体贴人意的角度来分开考虑……”

阡苡听闻,忍不住打断了甯宸这唠唠叨叨没个主题的发言。主动一本正经说,“师妹我左右不过是说霁英油嘴滑舌,轻薄藐视于我,是耻是辱——师妹胡作非为惯了,断断咽不下这口气……”

赤池魔帝心照不宣——其实,赤池魔帝与阡苡也并非一次两次这般心照不宣了。并且,从刚才二人闭口不提仙界争执不下的事便也见一斑。

赤池魔帝冷静从容,大约对阡苡所言有些意见,于是乎问说:“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难道师兄绝对老师不近人情?”阡苡理直气壮的反问。

“老师风评不好,人们盲目崇尚的是他英姿勃发,与那无人匹敌的武力。但这些事不该我们两个受过养育之恩的人去非议,”赤池魔帝一看风轻云淡,只是言辞委婉,仿佛是‘苦口婆心’的劝慰,接着又好奇的八卦,“若如此,师妹不若好生透露,自己到底是怎么告状的。下次师兄我学着点,来日迟早一举透过老师直接拿下奚夜妖帝狗命。”

“师妹我说——霁英谋逆犯上藐视天威,竟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惜诋毁陨落神只……还有,此人不择手段,处心积虑诬陷已故的白龙神……”阡苡瞧着赤池魔帝气不打一出来,但也懒得多说——只是盯着赤池魔帝坐着的位置目不转睛,其实意思不言而喻。

一个位置而已,赤池魔帝亦不在乎阡苡喧宾夺主,与之实在无甚可争,便自觉往一边移了移,让出不少地盘来——见阡苡心安理得悠哉坐下,才不苟言笑问,“有些消息不为人知,但据我所知,老师自由之时毕生都在寻找神只的遗迹。

包括你说的应龙神和凤凰神,还有就是白龙神,我曾听闻双尊令人僾见忾闻的故事,随着念之,却被老师特地纠正,乃‘斗战瞿宿应龙月亮神’,‘红莲淬火凤凰太阳神’——原来光明来自这二人的力量,明白之后,师兄便一直秉持敬重。然而,心中或多或少都不信世有真的有神明,倒是觉得这些无中生有的传说不过只是世人眼中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

否则要我们这些普通人自己寻仙问道改变命运作甚……只是老师态度决绝,据说,也是道听途说,他曾几何时也是被世人供奉成为口中在世的‘神明’,若如此,老师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将自己作弄成如此下场?仿佛说是人人喊打,声名狼藉并不为过。”

“有些东西由不得你不信,神明永世长存。不可能完全覆灭的,他们代表天,除非天崩地裂,否则师兄凡夫俗子,自然是不可能感受得到神明无处不在的轨迹,只是,师兄懵懂,浑然不知神明来过……其实师兄须知——神明一事,信或不信都好,想都别去想,便也就万事大吉。还有,提与不提都罢,闭口不提最是明哲保身。免得口舌之快,惹出争端便是开罪神明,届时妗荷、霁英都是下场。”阡苡语气很不客气,越是触景生情便越是面色沉重,叫人感觉捉摸不定,危机四伏。

赤池魔帝立刻一本正经起来,言之凿凿道,“师兄便是知道,类似的话老师也说过不少。不过你无需生气,好好说话,我瞧你与奚夜妖帝也不是如此沟通。哪有你这么暴躁的,我只是想问问,苏眉被你杀了之后扔在哪了?老师,让找的。”

阡苡依旧语气不善,有些咬牙切齿,“白昼梦乡,你且问问他信不信,信便自己去找。说起来,师兄与其大动干戈的去抓霁英,不如留点精力……免得妗荷真的应验了某些不好的传闻,起死回生。”

“什么传闻?”赤池魔帝心中不详,暗自揣摩是非因由。“仿佛我还并未听到什么风雨即将倾城……”

“倾城倒是不至于,”阡苡抱着手气鼓鼓的说,“大风大雨是必然的,谁做了亏心事谁知道厉害便是,师兄收手吧,霁英我自己收拾……”

赤池魔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阡苡,油嘴滑舌说,“别介呀,师兄都出手了,哪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师妹你自己找个地方,安心歇息,师兄找到了一定告诉你……”

阡苡不悦,甩开赤池魔帝的手,起身意味不明说,“师兄不必如此敷衍,你若真心想抓,那我便给你指路吧,人在蓬莱,要抓你亲自快点去抓,免得晚了放他诡辩过去,到时候那位一罩你想抓都抓不了。”

“哪位?”赤池魔帝死皮赖脸,须臾脸色一沉,严肃的又将阡苡按坐自己身边,质问说:

“你竟连老师都不叫了?一早便想问你什么仇?什么怨?师兄我虽没证据,却觉得你二人误会得根深蒂固,时常针锋相对。

而如今世人皆知你是白屹帝君坐下之徒,于是乎是人都会给老师三分薄面,这足以给你不劳而获的先天优势,可比打着奚夜妖帝那小人的名义招摇撞骗好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