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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白岙帝君也收敛了自己‘波涛汹涌’的态度。与素来所向披靡的强势气场,竟像个受伤后挫败的小孩一般,将就着空地便躺了下去。

但白岙帝君缄口不言,因为无甚好说,只是一派即便‘天王老子下凡’来都打算不理不睬的样子。

这样子……白屹大帝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彼此因为这破天荒第一次的情景而相互无言以对。

白屹大帝压根不知道自己合该表示些什么。

但问题是白屹大帝也不算反感白岙帝君近在迟尺,接近在自己身侧。

只是,堂堂帝君就这么躺着,还是这般委屈任性又该如何是好。

说起来,白屹大帝好容易才将白岙帝君培养成接班人。但是这般模样,若换在很久很久之前只怕白屹大帝自己都会感叹一句,‘烂泥扶上墙’。

只是是多久以前白屹大帝自己都忘了,因为相隔太长,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过白驹过隙而已——至于中间是否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或者楼起楼落其实都很难追溯。

只是久得叫人觉得遥遥无期,故人难逢。

这时,白屹大帝又想这么多年了。

一晃神的功夫竟得过且过这么多年。

白屹大帝当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支持着自己苟延残喘。或者,又是什么人事将‘非死绝不独善其身’的心神意志消磨殆尽……

——白屹大帝想着,扶额捂脸缄口三分的模样。表情至始至终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许久了才有些不痛不痒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想知道,”白岙帝君闻言又实在按捺不住,转身,随眼一瞥,又立刻盘腿坐起来踌躇难安——须臾,白屹大帝蓦地感受到有史以来自己这个弟弟难得愿意主动触碰自己,甚至还狗腿的替自己锤上肩……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便楞神。

白屹大帝粗略回忆了自己顶着目前这个身份后的生平,仿佛前半生大概都叫人避之不及,仿佛除了赤池魔帝敢这般明目张胆,无法无天的接触他,甚至敢对他横冲直撞与勾肩搭背……

但白岙帝君肯定不是敢的,也不愿意这么做。

并且白屹大帝的记忆中白岙帝君一直是倔强的,倔强而坚韧,是可成大事之辈。

比赤池魔帝可好了。

赤池魔帝虽然优秀,却并非白岙帝君似的是天选之人——所以白屹大帝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教赤池魔帝一些傍身之术。如此,才能在未来临危不惧,勉强自保一二。

至于白岙帝君,能教的白屹大帝教了,可以送的也送了。

但赤池魔帝的命运没有白岙帝君这般多舛。

白岙帝君注定一步三劫,仿佛是个特殊命理——这种命若是能扛得到最后便是所谓天外高人,可封神,若是抗不到或者后退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这点白屹大帝一清二楚。

说起来,多年前陪伴之时白岙帝君能逢凶化吉,少不了白屹大帝出手挨个破解。

而以后,白岙帝君的命劫如同覆水难收,惊涛骇浪滚滚而来,可白屹大帝再也无法出手相助了。

想到这里白屹大帝懓气不已,又苦口婆心提醒说,“妖帝与你不同德……奉珉与你不同心。

长路漫漫,穷山峻岭,崎岖坎坷,然而都只能你自己披荆斩棘慢慢走,劫来,谁都救不了你——而我,身为兄长,未免你到时候彻底束手无策,目下倒是可以提醒你,昆仑境是唯一联通人界的生门。守好。”

“兄长是否听说,昆仑今日异动……”白岙帝君犹豫不决。

白屹大帝见状不置一词,只是掐指默算,过后轻描淡写说,“无妨,你也防不住。但若要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得将雪女令打碎,投掷水中——如此,以后谁都想进去别去……”

“请教兄长,雪女令以融入了甯宸骨血中——何以取出?”白岙帝君不耻下问,态度一丝不苟。

“无需取出,既融入了你骨血之中。那么你便是雪女令。关闭昆仑没必要大费周章,去到月牙湾,将热血挥洒在水里作为连接双方的介质,之后加以责令,契约自然就达成了。但你切记,你需要的做的是让寒冰永远蔓延月牙湾,永远封冻……如此,只要寒冰永不腐朽,那么……”

白屹大帝言语戛然而止,神色高深莫测,仿佛提及了什么禁忌似的,忌讳着。

——其实白岙帝君看着自己兄长还想嘱咐些什么的,但一秒,他蓦地就被白屹大帝提着衣领甩出蓬莱地界了。

这并不算完,白岙帝君察觉自己甚至还未彻底退出蓬莱,身边飞沙走石铺天盖地而倾,且夹杂着电闪雷鸣一起,风雨交加的往蓬莱岛中去——照着朝向,白岙帝君随意一看,惊觉,落地之处必然是白屹大帝所困地。

“他说了什么?”赤池魔帝撑着红色的油纸伞,猝不及防的在次出现。

“封闭昆仑,”白岙帝君早已习惯了赤池魔帝神出鬼没的行踪,于是心不在焉回答。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真的心不在焉,可以换而言之,心有旁骛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近蓬莱岛雷暴异常,”赤池魔帝感叹一声,“封吧,月牙湾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毕竟不偏不倚,恁大的天下也只传说那地方埋藏着神明遗骨……

这种东西,说白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倒是好造势。但为了助你更加‘理直气壮’,我自会与你一起,同样封锁魔界鼎城的腾湖。”

“既然兄长嘱托,又何必需要在大动干戈搞着名堂呢。我悄悄进去封了昆仑便是,反正近年来昆仑也显少有人能安然无恙踏足,”但下一秒白岙帝君恍然大悟,不苟言笑的抱怨说,“看来,此番你是当真没想过要替我遮挡目下这狂风暴雨。不对,想来昆仑因该还有不少高人可以进入,甚至是月牙湾里也畅通无阻。因为你怕那些人颇有微词,所以才会打算与我一道,亦欲同时封闭魔界的禁地。

如此,便不会招人耳目……对吧。我太了解你了。估计,你不止知道有人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月牙湾,并且还知道具体是谁有这个能耐,所以才如此惶恐不安。”

“非也。月牙湾其实对于那些人是风雨无阻,想来你是最清楚不过,因为你有雪女令在手……只是眼下的情况是……我们中间有人叛变了,甚至‘引狼入室’,实不相瞒,昆仑境已经被外来棘手的人物出入过了。

但此事你安心尚且还能周旋,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至于遮风挡雨——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风雨共济,百年不遇’,如此难得的情况,身为晚辈,我自给你与老师一个‘并肩作战’的机会……”

然而说得好听,但这压根就不是赤池魔帝的本意。

须臾,为了不违背初心,赤池魔帝幸灾乐祸的说,“再说这伞着实小,跟了我大半辈子,我也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固而,如此狭小的空间中,我且自身难保,又何必两个大男人挤作一团,招致来非议,还两个一起遭殃。不过。若只是一把伞便解决得了的问题,你也没必要如此矫情做作,自己变一把就是了。”

白岙帝君听完双眼放电,拔剑出鞘,“若如此,你从小是兄长养大,可此刻,于情于理也没有独善其身这个说法。”

“辈分不同喽,”赤池魔帝神态自若,说完头也不回掉头就走,顺便补充,“你说,你心情不好,非要在这里与我打架……但你猜老师可不可能察觉不到……何必怨天尤人,也没必要庸人自扰,路在脚下,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这公主府可凉快,”阡苡一脱离奚夜妖帝术法的管控,便立刻跳到塌上,盖了被子准备睡觉。

洛清依不知何时出现,见状赶紧阻止,笑吟吟的吩咐,“不妥,不妥,阡苡可真是个小祖宗——你本火灼烧体,如今,躺进被里一捂可不更热?

若阡苡想凉快,不如去奚夜妖帝府上休息得了,反正,阡苡也没去过——帝王殿占地大,倒是可以找个贵妃椅抬到通风的地方,在铺上凉席,如此才好高枕无忧安然休息。”

“那为什么不在公主府中这般做呢?”阡苡抓着被子不解其意,还怪疑惑。

“公主府在闹市,人多眼杂,阡苡贵为公主,自然合该与外界保持‘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如此方能体现尊贵。所以,要神秘矜持一些。

而奚夜妖帝的宫殿在议政厅之后,本来议政厅便不可喧哗,还别说帝王殿,可不门可罗雀?清清静静?”洛清依一边耐心解释,一边赶紧随手掀了阡苡裹着的被子

“这么说起来的话……阡苡好像确实没去过奚夜妖帝的住处……茯旻哪里也一样,阡苡也还未曾去过——唯独去过洛清依姐姐你那里小坐……”阡苡若有所思,想到这里,便赶紧从床榻上站起来,抱着枕头,一脸听从安排的意思。

“不过,帝王殿中虽然不是门庭若市,但来往走动的奴儿多。阡苡得考虑好了,”洛清依提醒道。

阡苡闻言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并且还反常的保证,“帝王殿中没人打点可不显得过份寒酸?无妨就是了……只要会说话,倒是可以陪阡苡一起,可开心。”

“原来你竟还需要有人陪你一起玩儿?”奚夜妖帝听完突然死活落魄的一笑,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十分束手无策。

但阡苡直言不讳,“好容易来世上走一遭,自然是吃喝玩乐都要沾染的。据说,魔界中有一烈酒,腥辣有余,却诱人得很……改日,等阡苡好了,必定慕名而去,到魔界喝个酩酊大醉。”

“酒……这种东西妖界也有。”奚夜妖帝说着笑容逐渐从容,又是意味深长的模样,似笑非笑的主动提及,“等你火灼退了,为兄的酒窖里有上好没酒,阡苡随意喝便是。

须知我们妖界好酒多的很。等阡苡喝遍妖界了,为兄再到魔界给阡苡置办府邸,如此方便阡苡住过去慢慢喝。”

“如此,美哉美哉,”阡苡欢呼雀跃,须臾,又道,“你们躲到我后面,离远些。”

众人又见阡苡口中念念有词,虔诚的把双手合上。

只一瞬间阡苡身后金光灿烂,接着一声凤鸣嘹亮悠长,慢慢的,有凤凰的翅膀从她体内溢出,然后便是一整只凤凰浴火重生似的完整生动起来——随后那凤凰又逐渐变大。大到自己展开铁翅远走高飞,又跃过山川河流,飞向太阳之中。

“方才那是,”奚夜妖帝诧异。

“南方有赤鸟,是夏使朱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阡苡随口一说。

但阡苡方才放出去的绝对的是凤凰的故影——阡苡又突然故意一惊一乍补充,“火灼散了。被寄存在小女子体内的剑灵带走了。”

“剑灵?”奚夜妖帝冥思苦想,也未曾想出是哪把剑的剑灵——天下竟有如此强悍的剑气!

奚夜妖帝想来,若是有,那剑必定是称霸天下第一剑。又蓦地想起来,今日明明是见过一把威力无穷之剑……但此前,那剑的风采当真叫人闻所未闻。

“对啊。剑灵,是双尊之剑。”阡苡含糊其辞说着,一边揪着奚夜妖帝衣袖,一边又挽洛清依的胳膊,急不可耐说,“走。喝酒去。”

“喝酒倒是好说,”洛清依本来也在冥思苦想正走神。

但洛清依被阡苡突然一拽,自然是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之后洛清依还是浑浑噩噩,反应许久才想起来补充说。“慢点,慢点,阡苡这么大人,一会跑摔了怪难看。”

“不会不会,”阡苡满不在乎的答应了句——毕竟,未免别人打听双尊往事……阡苡也只能尽量搞着动作,叫人应接不暇。

固而,阡苡还未彻底说完,灵机一动,又改口道,“你们带我飞过去吧,前几天听我使唤的那云被昆仑的大风吹散了……再说也驮不动这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