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已经死了。”周莫说道。
“不想说就算了，我会自己想办法弄清楚。”陆子夜明显是没有相信，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后就准备离开。
“陆子夜！”叶锦看着陆子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不禁叹了口气，“别忘了，勿究其本。”
听到这句话后，陆子夜愣了一会儿，依旧是离开了叶家的别墅。
周莫和叶锦相视苦笑。
“我收回前话，他好像确实猜到什么了。”周莫说道，之前开车回来的时候，他还说连自己都只是推测，陆子夜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想不通一件事情，陆明山他们既然要瞒着全世界有关他们的死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给陆子夜传达一种‘还没死’的讯息呢。”叶锦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陆子夜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周莫笑道。
“方思然？”说到这个名字时，叶锦也是笑了起来，“她做事一向很有深意，陆子夜简直把她的心思给遗传神了。”
周莫只是点头。
叶锦白了他一眼，“怎么，话不说完，全知开始欺负我全能的脑回路了？”
“这哪敢呀叶兄，”周莫摆了摆手，“你有没有想过，她是预料到了陆子夜的行动，故意让他来找我们？”
叶锦思索了一会儿，“知子莫若母，很有这个可能。是要借助陆子夜的行为来提醒我们一些事情吗？”
“勿究其本，勿追于逝。这是他们夫妻两个曾经告诉过我们最后的话，”周莫说道，“今天陆子夜过来闹这么一通，不就让你又想起了这八个字了吗？”
“原来如此，方思然可能早就料到我们想做什么了，让我们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叶锦看着周莫手里的那本笔记，“但我并不认为他们的话都是对的。这笔记你继续研究，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刻和我说。”
周莫答应一声，拿着笔记本又回到了书房里。
“陆明山，”叶锦长叹一声，“我也不相信你们两口子会死的这么简单。”
回到住处的陆子夜彻夜无眠，总觉得方思然给他的留言越想越蹊跷。很明显陆明山通过空间置换将别墅搞没了让他不得不回到这所房子，紧接着当天晚上就听到了母亲的留言，这一切就像是规划好的。
但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深意，陆子夜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算如周莫所说陆明山在“各种意义”上都已经死了，陆子夜也宁愿相信他只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死人是不可能使用空间置换的。
等到东方的天空已经蒙蒙亮时，陆子夜直接动身去了学校。
今天的天气并不很好，陆子夜在校长办公室听着外面窸窣作响的雨声批阅桌上一大堆文件，周莫和叶潇湘也是忙前忙后的整理文件、接听电话。自从联考取得第一名的成绩之后，本来静的像是一潭死水的异端学院又热闹了起来，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就已经有不少家长、企业领导要预约参观。
“校长，这是五班刘小影的申请书，想让学校预支六十多万来办她的音乐社。”周莫递过来一张申请书。
“刘小影这是想怎么玩？六十多万，她想让我卖肾？”陆子夜嘀咕了一句，自从帮刘小影的精神体重聚肉身并录取之后，可谓是一天比一天嚣张，简直像是要把音乐社办成个明星的经纪公司一样。
“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和她说一声。”
陆子夜思索了一会儿笑了笑，“同意。为什么不同意，她花钱越多越好。”
周莫迟疑的接过陆子夜签好名的申请书就起身前往财务室了。
“你可太坏了。”叶潇湘给陆子夜端了杯茶。
“男人不坏还叫什么男人。”陆子夜笑着喝了口茶水。
“你不是和林念在谈朋友吗，怎么还对个刘小影出手这么大方？”叶潇湘坐到了陆子夜的对面，“就不怕我给林念打小报告吗？”
“别，我可是每个月都给你封口费的，你这太不地道。”陆子夜笑道。
“那叫工资好吧，说的像是在包养我一样，”叶潇湘翻了个白眼，“快说说看，你这么纵容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陆子夜一本正经的看着叶潇湘，“我觉得我身为成功人士，要在女性面前保持大方的形象。就是那什么来着，遍地撒网，重点捕捞。”
叶潇湘鄙夷的看着陆子夜。
陆子夜干咳一声，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林念一个已经满足不了我了，你看我周围妹子这么多，什么苏慕呀，宛晴天呀，卿兰芷呀，还有你，作为博爱的男人我要和你们建立好感情基础。”
“切，”叶潇湘不屑，“别人说这话我信，就你那狗嘴里出不出象牙，我信你个鬼。”
“这是秘书该说的话吗？”陆子夜苦笑。
“你想欲擒故纵？因为现在学校的经济缓过来些，就想在不伤根基的情况下让刘小影为所欲为，抓住把柄后重拳出击以儆效尤？”
看着叶潇湘一开口就猜中了自己的想法，陆子夜有些赞叹这女孩子的智商。
“不过她可是你学生，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叶潇湘又问。
陆子夜摇头，“我录取的是刘小影，而不是她。另外，我杀鸡儆猴也不是给学生看的，是要让校外的异端知道，永远不要打我学校的主意。”
“你是说……她不是她？”叶潇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陆子夜。
“对了，昨晚上我在陆明山卧室里拿到一副设计图，”陆子夜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图纸，“你跟叶锦叔叔说一声，昨晚多有打搅，还请帮忙照图纸把学校重新修葺一遍。”
叶潇湘拿过图纸后点头答应。
这图纸的绘制日期已经是在两年前，看的出来陆明山之前之所以为学校攒了那么多钱也是想把学校环境给改善一遍，可惜他没等到这一天，而那巨额财产也被赵屏用作招生了。现在联考第一，协会奖励这么多钱倒是可以实现这个计划。
看着窗外在雨水里湿透的建筑，陆子夜松了口气。总算能告别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教学环境了。
“对了，联考的双人赛还有几天？卿兰芷还是解说吗？”陆子夜又问了一句。
“还有五天左右吧，”叶潇湘说道，“不过卿校长不是解说了，因为之前让她当解说实在是太……后面协会、校长、观众一致投票换解说。”
这倒是情理之中，就像是斗鸡比赛，让个卖牛的去当解说，解说水平一般也就算了，也不能在别人斗鸡的时候给自家牛打广告呀。
“她好像准备今天下午就回古迹学院。”
“这么快？”陆子夜有些愣神，随后立刻打通了卿兰芷的电话。
“喂，卿校长，怎么今天就要回学校了呀？”
“嘤，本校长被排挤了，他们不让我当解说，我学生单人双人都没进正赛，我还呆着干嘛？”电话那头的卿兰芷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陆子夜挺尴尬的笑了笑，“卿校长，今天下午能不能来趟异端学院做客呢？”
“怎么，想给我谝谝协会给你的支票吗？”
“不是，”陆子夜赶忙解释，“今天我过生，想让你过来吃个饭来着。”
“你过生？”叶潇湘都愣了一下。
陆子夜摇摇头示意叶潇湘先别说话，随后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赵锋宇在哪？”
“不是，我们也不算太熟吧，你这过生叫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卿兰芷说道。这倒是事实，他们两个除了在古迹学院的地下遗迹时聊过几句，也没有太多交情。不过卿兰芷也是个耿直人，电话里也没说些什么客套话来婉拒。
“不知道，据说不在学校。”叶潇湘小声回答了陆子夜一句。
“不管怎么说，我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陆子夜赶忙说道，“今天下午就来一趟吧，我帮你出路费。”
“得了吧你，跟你小女友好好腻歪，本校长没心情去吃狗粮。”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当面告诉你，请务必过来，我不叫着林念还不行嘛！”陆子夜也有些急了。
卿兰芷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算是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的陆子夜长出了一口气。
“我想听听看，你所谓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时，陆子夜浑身一颤。
“林念，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板凳放下！电脑也不行！”
林念不知何时来到了办公室，听完陆子夜的话之后就抄起了板凳，被叶潇湘抢过之后又抬起了陆子夜面前的显示器，看这样子下一秒就要砸过来。
“姑奶奶您消消气！”陆子夜赶忙躲在办公桌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