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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修真血咒传说 > 第二十三章 对立之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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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亦步亦趋,在后跟从,江杳云自然在后陪着逸尘,南宫琇有几分过意不去,停下来等她俩:“何必呢,哪有那许多礼数,日后闯荡修真界,你也要走在我后面?”逸尘淡淡一笑:“那时是那时的,现在毕竟在宫里,逸尘当循礼数。”

南宫琇也不多说,在青微堂中坐下,眼睛扫了两眼逸尘,逸尘仍旧低眉顺目,并不看南宫琇。江杳云起身:“少宫主选了好多菜,怕是弦泽拿不过来,我去看看。”也不等二人有所反应,一壁去了。

还在回味刚刚逸尘说的话,南宫琇见江杳云离开,也没阻拦,开口对逸尘说:“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想你有此心胸,我却不及!”逸尘登时红了脸:“少宫主笑话了,逸尘随口议论几句,不过是女儿家的见识,少宫主不要放在心上。”南宫琇正色道:“你那几句可不是玩笑话。如雷贯耳,何能相戏!却是我没有看透,娇惯了。”

未曾想南宫琇说出这话来,逸尘缓缓抬起头来,轻轻瞄了一眼南宫琇,又忙把头低下了。南宫琇说:“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拘谨,纵然我一时不能把你当作妻子,可就算是小妹,也不当是这样的。”逸尘才微微抬了头,轻轻点点头。南宫琇一叹:“我心中难转,倒是苦了你了!”逸尘轻轻说:“既然都为两宫宫人,又有什么苦呢?”南宫琇点首赞叹,不再言语。

一时江杳云带了弦泽和几个大小丫头回来,上了菜,三人围桌而餐。席上逸尘却并不似刚刚一般言讲,只说几句而已,江杳云也不便多说,南宫琇虽然刚刚把话说开了来,可到底还是卡着梗,也没多说什么,几个人讲的不过是这份菜色香味俱全,那份菜味道差了点而已。

很快三个人就吃得差不多了。南宫琇看这一盘菜笑道:“这菜我在桂醉府吃过,那时桂醉府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大家都筋疲力尽,后厨匆匆做了些菜,我当时头晕眼花,这菜离我最近,我就吃了好几口,现在想想,都不记得味道了。”江杳云也想起他赶去桂醉府报信的前后,那时自己尚且能时时去探望洛霄,此时却是不能了,不免沮丧失落,心生挂念。

逸尘说:“那一场恶战,我也有所听闻,六院双山对我们不怀好意,以后争斗大概难免。”南宫琇面色沉郁:“修真修真,为何定要习学了本事用于争斗呢?这么多年修真的清苦和艰辛,就为了打个头破血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么?”江杳云心知许多事是六院双山挑起来的,不好开口。逸尘轻轻放下筷子:“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何止修真界,就是普通人的世界,尚且为了争地盘争钱财争权势而斗,修真之后,更是用这清苦和艰辛得到的修为来争权夺利。修真容易,修心难。世上又有几人修了真,也修了心呢?不过是利益之心更重罢了。”

江杳云闻听,勾起师父害死师祖就是为了蒲泽院院主的位子一事,深有所感,更加默然无语。南宫琇叹道:“权势地位,真的就那么有吸引力么?场院百亩,不过七尺之席,美酒佳肴,三餐而已,就是修真,难道不死么?白白以如此大好年华争抢那身外之物。”逸尘浅浅一笑:“说是如此说,可是又有多少人看得透呢?”江杳云暗暗赞同逸尘的说法,就是月袖宫送往流云宫的聘礼,不说内物,只说那些箱子,就是师父一生都未见过的,可师父宁愿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的蒲泽院院主的地位,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门第,也要弑师逐徒,若是从逸尘的观点来看,这又有何益处呢?可就是流云宫和月袖宫,也是为了更加强大而联姻,也不能说是看透了,可修真界中危机重重,弱肉强食,即便看透,纵然自己无妨,也要保一宫子弟,只能选择更加强大。

南宫琇突然想到父亲对自己说的流云无香的法诀,自己与逸尘联姻,根本目的就在于此,又怎么算看透了呢?想到这一层,不免脸上有些发烫。

时候不早,南宫琇和逸尘都回去了,江杳云送到院门方回来,又在荷池旁略站站,方踱回灵木阁,夜中辗转难眠。逸尘是个超尘脱俗的女子,淡泊优雅,不计名利,性情和南宫琇很是相似,只是不喜交谈一道。南宫琇若是与逸尘相处久了,必然会喜欢上逸尘的不同凡俗,只是这是一场利益婚姻,在南宫琇的意识里未免不是一个缺憾,若要跨越这个鸿沟怕是更难了。江杳云也并不很担心他二人,从今天的情景来看,南宫琇并不是不解人意,只是单纯排斥这门婚事而已,一旦有机会相处,必然成佳侣,就当“好事多磨”的好。

可是洛霄……江杳云脸烧起来,想到刚刚自己说的“好事多磨”的念头,可瞬间就打消了此念,自己虽然现在尚无性命之忧,可是到底这伤难以痊愈。洛霄身负仇恨,自己不能帮忙,又怎能成为他的拖累,况且自己本就是苟延残喘活命之人,得月袖宫这一席之地得以保命,并无他求,不过是过得一日算一日罢了。洛霄犯了月袖宫的重罪,虽然南宫琇和陈立风求情,现下没有性命之忧,可到底难以脱身。即便日后洛霄能出月袖宫,自己之前想过的写信托洛霄带给李师伯、告知师祖的事,再拜请李师伯帮忙洛霄查出坤山凶手,这倒是两全其美,可是李师伯见自己之时并未相帮,虽然也依依不舍,可若换了洛霄会如何?以李师伯的修为,必然不会如自己前去一样为自己遮掩一二,有说话的机会,大概立即就会拿下洛霄,而洛霄的性子又刚烈骄傲,大概不肯说软话的,就算李师伯不介怀,如果让师父知道了,怕是于洛霄不利,如此看来,风险太大,并非上策。江杳云思来想去,洛霄难救、师祖之仇难报,均不得起道,越想越远,愈发睡不着了,之好披衣起来,隔着窗子看外面的月亮。

一来二往,南宫琇又常常来院里,只是带着逸尘,逸尘每次过来,都拉着江杳云,二人低头细语,不时笑出声来,又频频点头。南宫琇有时苦笑摇头:“你们二人亲如姐妹,难得如此友情,也都不寂寞了。”逸尘也不再如先前拘谨,说话也不加遮拦:“还得多谢你救了杳云性命,要不我见到的可能是躺在病榻上的人了!”江杳云也很是兴奋,有时二人还跑到荷花池里嬉戏打闹,不过都是逸尘独自前来的时候。

逸尘和江杳云熟络起来以后,更像多年未曾见面的交心之友,南宫琇都觉得两人议论之事纵然是自己与江杳云走得极近时,似乎也未谈论过的,那时更多的是知音之感,医术香道是话题的中心,而逸尘却往往说到江杳云心里,很多也说到了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