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资料并不如赵晋的详尽清晰，但是已经算得上高效率了，也多亏蔺秋时刻注意着赵晋那边，才能那么快就拿到。
黎羡川粗略地看完就明白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正是赵晋的秘书助理，很受赵晋重视。
“现在怎么办？”余念问道。
“我有个简单的想法。”黎羡川面色淡淡。
余念嗅到了某种乐趣，顿时端正了一下姿态，“你说。”
十分钟后，公寓的二楼某房间。
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角落的地板上，眼里满是惶恐和愤怒。
黎羡川抬脚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手掌抚摸着小白猫的脊背，面色冰冷，嘴角的笑意令人难以捉摸。
“我会让你说话的，但是前提是，你得老实。”黎羡川低声说道，眼里的威胁之一明晃晃地挂着。
小白猫喵了一声，像是一种应和。
西装男人抖了抖。
黎羡川眉梢微动，又道，“明白了就点点头。”
西装男人被绑着本就惊慌失措，失声的感觉更是令他惊恐，听到这里，连连点头，也不怕闪到脖子。
黎羡川屈指刮了一下余念，后者猫瞳一亮，得令。
下一秒，西装男人就发现自己能够说话了，但是碍于面前的这个煞神，他并没有循着本能叫喊出来，而是咬紧了牙关。
黎羡川面色冷漠，“我说什么，你答什么。”
西装男人一抖，自然不敢不应。
“名字。”
“李杏。”
“哪里人？”
……
“谁派你来的？”
李杏迟疑了一下，在接触到他不善的眼神时，立马抖了出来，声音还有些发颤，“赵晋赵总。”
全部和资料相符，黎羡川顿时满意地一点头，然后漫不经心地继续道，“派你来做什么？”
“监视你。”李杏硬着头皮回道，生怕他听到这句话就把自己变成受害人。
“为什么？”
“不知道。”李杏边说边看他，显然明白自己的答案并不能让人满意。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黎羡川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甚至都没有刚才那样骇人。
“具体是让你做些什么？”黎羡川又问，“除了监视。”
李杏连忙摇头，“就只让我监视，然后将重要信息汇总发给赵总秘书。”
黎羡川一下子抓到了关键，“重要信息？比如？”
“比如，你是否提到赵总。”
“还有呢。”黎羡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李杏咽了一下口水，“会不会杀人。”
黎羡川眼神一厉，“你觉得呢？”
李杏连连摇头，有些欲哭无泪，之前听到这些要求的时候他颇为费解，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把一个人当成杀人犯呢，他觉得这个想法及行为非常荒谬。
但是现在，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还真有可能就是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他的小命也因为这个任务岌岌可危。
“你觉得不会？”黎羡川微微一顿，“还是你没见到不敢相信。”
“不会，不会，不对，你别杀我，求求你。”李杏吓得都快晕过去了，但是他不敢晕，生怕就这么醒不过来了。
见他状态不对，黎羡川生怕人还没利用完就晕过去了，立马喝道，“给我清醒，问题还没问完。”
“是是是。”李杏一个激灵，眼睛瞪得混大。
余念嫌弃地将脸埋在怀里，她觉得他这样子实在太丑了。
短短一番对话，黎羡川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然后瞥了他一眼，问道，“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还负责调查我？”
李杏一惊，“你怎么知道？”
黎羡川冷冷地看着他，不答。
李杏连忙回道，“是，是我。”
“那你应该知道，赵晋是不是认识我。”
李杏抿了一下嘴唇，“这……这我不敢确定。”
他飞快抬头，然后说道，“我觉得像，但好像又不是。”
“大胆说，别怕。”光看话语，像是一种鼓励，但是黎羡川分明语气冷冰冰的，依旧是充满威胁的气息。
“他好像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又好像挺了解你的，就像……”李杏欲言又止，愣是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黎羡川替他回答，“就像知道我会杀人一样。”
李杏脸色煞白，“求求你，别杀我。”
面不改色说出这么一句话的黎羡川在他眼里显然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余念扭过头来看着他，猫瞳瞪得大大的，“胡说什么，云泽才不会随便杀你呢。”
这一阵喵叫，连黎羡川都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看得出她的愤怒，顿时伸手安抚住她。
余念迅速软化，蹭着黎羡川的手掌，念念有词，“云泽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别污蔑人。”
李杏看着面前可爱的白团子，愣是无法理解这么一个喜爱动物的男人竟然会是那种凶恶的人。
他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别杀我，小猫咪那么可爱，见不得血腥。”
黎羡川低头看了一眼小白猫，然后面无表情地给了李杏一掌。
李杏悲从中来，将面对世界的最后一眼定格在了那个小白团子上。
见他被打晕，余念嫌弃地跳下去踩了两脚，然后跑回黎羡川身上，“就这样回去了吗？”
李杏若是还醒着，看到口吐人言的小白猫，恐怕会收回刚才的那句话，然后迅速将黎羡川这个恶人更加妖魔化。
黎羡川拍了一下裤子，站了起来，“嗯，反正能知道的就那么多了。”
听到句话，余念心里的愤慨又升了起来，“那个赵晋真不是个好人，都不认识你，就诬陷你是杀人犯，还理直气壮地监视你，太讨厌了。”
黎羡川无奈，手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安抚炸毛的小白猫，“其实，也不算诬陷。”
余念软和的身体一顿。
“余念，你没见过，我手底下到底沾染了多少人命，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黎羡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杀人犯的那种愧疚害怕或兴奋，但若让旁人听了，却会以为他是个草菅人命的疯狂份子。
而余念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不仅是因为她知道黎羡川的身份，更因为她知道他不是那样的恶人。
余念抬了抬爪子，却没有碰到他的脸颊，因为被他的手挡住了。
这样的大将军有些陌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接近，却莫名令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