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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三七四章 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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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父蹙眉,没想到公满正这样不懂事,要他等几天都不行,耍性子耍到新村了。

如果是平时他也就迁就公满正了,知道他脾气大人古怪,读书人嘛,谁还没有个脾气。但现在的事牵涉到子骞,他不想退让。

子骞不在新村,他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挑事的,连槐这样的暴脾气都清楚小公不在家要克制,不能给小公添乱,公满正几十岁的人了,反倒是使性子闹脾气,胡闹太不分场合了。

遂也不耐烦的说:“行,既然你想回去,那先回去也行。吕他一人在邑里,我怕他照顾不过来,你回去帮帮他吧。”

吕他和公满正往日的合作还不错,他感觉这样说也没错,同时也想再给公满正一个台阶下。

唉,无奈有些人是不懂这些的,任你千方百计替他着想,他就认为你心思不在不公平。

这无关对和错,是立场问题,站的角度不同感受不同,不要指望别人和你想的都一样。

公满正认为邑主在侮辱他,彻底对邑主失望了,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回到他住的房间,胸中憋着一口闷气,直接吩咐小厮,收拾行李坐马车离开。也不管现在走是否合适,更不顾及路上会不会有危险。

他认为运输队的人常年走这条路线,从未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带着人走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闵父听说公满正带着马车离开,无奈的笑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能怎么办?

他此次来汶上,只带了两辆马车,其余都是牛车。马车的作用是有紧急事件了,马跑的快方便联系。邑和新村现在用马紧张,公满正这样带一辆马车回去,真的是太不顾全大局了。

不说公满正如何的离开,他前脚带马车离开,后脚消息就传到了槐的耳朵里。

他震惊的自言自语:“主公怎么选了这样一位差劲的大总管!”

他的概念里,邑大总管就应该像乙和伯牛那样睿智能干,他和他们相处胡闹的那个永远是他。可现在到了公满正这里,一切倒了个个,公满正胡闹不顾全大局,扔下主公说走就走。

不等他说什么,一位邑里出身的总管就说:“我听我父说,吕他、补人他们早就看公满正不顺眼了。有次伍胥总管回去拉东西,他拦着说啥也不让多装,说邑里没有库存不能拉。把伍胥总管惹的差点动手要揍他。伍胥总管多和善的一个人啊,都被他气的要动手了,他这个人真的欠揍,不适合邑大总管的位置。”

有族里出身的总管,用胳膊捅捅他,示意他说的过头了。

这人看下槐的脸色,一点也不胆怯的说:“怕啥?我说就说了,咋了?你刚才没看到啊,槐大总管要揍他,补人连拦都不拦,还把椅子向后挪挪,唯恐沾到他自己身上。”

“如果公满正做人好的话,邑里的总管们怎么看着槐大揍他?肯定是他这个人太差劲了,邑里来的人才不管他。”

槐无奈的接腔:“你懂个球!主公都站在我这边了,补人又是小公提拔的,你还想让他咋再上前帮我?难道让主公看到一屋子人都是小公的人嘛!就一个公满正是主公的人,还被围,你们也不想想,这让主公如何想?”

有看不明白情况的人问:“槐大,主公不会是玩声东击西吧?等以后腾出来手了,再对我们下手。”

槐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主公不是那样的人。主公从来没有对小公手下的人做过什么,以后也不会插手,主公睿智着呢。小公在外面开疆扩土,主公在邑里镇守家园,这样相互配合的事,主公怎么会打破局面呢。整个闵家都是主公的,他插手小公的事就是破坏他自己的家,这种傻事没人会不懂。”

多余的废话他不想再说了,公满正都被他撵走了,主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他还是不要再多事比较好,防止主公把情绪转移到小公身上,因为公满正再引起父子俩的隔阂,太不值当了!

槐消停了公羊单这边正热闹着,他带着阿更回了他家,让小厮去小食堂点了几个炒菜拿回去。叔侄二人开怀畅饮,大谈特谈刚才邑主大院的交锋。

“你刚才没看到,槐这个人真的嚣张跋扈,当着邑主的面他都敢如此欺负邑大总管,真的是眼里只有小公没有主公。”

“邑主这个人呢,给我的感觉是特别的好说话。我虽然见到他的此数少,可也能感觉出来是非常和善之人,绝没有小公那样严厉。”

随即他的话锋一转,“你问了没有,林氏是怎么找到看门人这个活的?是不是邑主的安排?”

阿更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问了,她说是小公的婢女素娥让她做的。不是邑主安排的……”

马上又补充说:“我还没有来的及问她怎么认识素娥的。”

公羊单点头,“嗯,是要弄清楚。云总管把四小公的童车送给她,这里面肯定有事,只是我们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罢了。”

阿更想起来童车是邑主小儿子的就头大,幸亏昨日没让他母亲推走,不然再要回来就伤和气了。

“是,那个童车我感觉将来还是还给云总管比较好,太贵重了,万一给磕着碰着了,我们哪里赔的起。”

公羊单赞同侄子的说法,他可不认为云是看上了林氏的美貌才把童车送给琴的。天上不会掉馅饼,万一哪一天童车再收回去,他们可没有本事搞到漆,对磕碰的地方进行修补。

“是,我看你还是跟林氏说一声,车就放在邑主大院,别让她来回推了,万一将来有个变故,也好说不是。”

“唉,不是叔父怕事胆小,而是现在咱一大家子都在这,牵一发动全身,生死攸关,真的经不起任何的风险,你说是不是?”

阿更是真心认为叔父说的对,看门人的活牵涉全家人的利益,绝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引起风波。

“我会和采莲交待好的。槐大总管他们送的礼品,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分给素娥和护卫们,千万不能让人眼红。”

公羊单为侄子挑大拇指,阿更不愧是在有司做过事的人,考虑问题就是全面。

称赞说:“你做的很对。嗯……我想家里的其他人,就先别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了。你们刚来新村,根基还不稳,如果其他人打着‘林家的’这个旗号到处说,对我们家真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知道的,林氏说是议事厅的人,但只是一个看门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做她能管的。现在小公不在邑主在,这种敏感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她还没有见过小公的面。”

“她说活是素娥给她安排的活,可我看这里面真正的原因,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们只能以后慢慢发现。目前,我认为我们还是低调点比较好,所以我今天让她不要在邑主大院那边喊我‘叔父’,就是这个意思。”

“是,早晚别人都会知道她是我们家的人,但晚一天总归是好的。你回去尽量也不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万一谁嘴快到处宣扬,对林氏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次来的人这么多,明日又都要去做工了,因为谁快嘴说自己是‘林家的’亲戚,不一定村里人会怎么想‘林家的’。到时候恐怕我们连善后都没办法善后,要是因此影响到林氏的活,那才是损失惨重。”

他这样说是有他的目的的,他不希望家里人有二心,认为林氏攀上了高枝,他们多了一个选择。他要家里人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依靠他,他们的命运和他紧紧相连。

阿更不清楚叔父想的什么,真心认为叔父是为家人好为自己媳妇好。

他在有司做过事,知道很多时候自己家人比外人更容易给自己找麻烦,且这麻烦很多时候还无能为力。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解决,可不惜拼上自己也要硬着头皮去解决,因为那些是家人,没有办法!

采莲是一个弱女子,他不希望她遇到这种情况。他了解自己的家人,如果他做看门人的活会尽力帮家人,但现在做这个活的是他媳妇,他不想他媳妇为了他家人拼上自己,那样他会心疼的。

就象昨晚,采莲拿回去的那么多东西,最后只剩下琴的一身小衣服。他看到采莲藏衣服的时候跟着揪心,心疼、自责、愧疚……多种感情涌上心头,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

“是,叔父,我……我连我父母也不会说。”

公羊单知道阿更作为长子长孙是非常孝顺的孩子,能说出如此的话,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安慰说:“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你父这个人我还是清楚的,就是知道也不会多嘴,至于你母嘛……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家也不怎么出门,我又给她安排了清扫街道的活,早晚才出门,想她也不会到处嚼舌头。”

自己的母亲自己清楚,阿更明白叔父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苦笑一下,没有再回什么。

公羊单接着说:“一会儿吃完饭你回南排房,通知家里人具体都做什么活,我去西排房通知,这样快一些。尽量让他们明日都去做工,如果有人对岗位不满意,跟他们说有事直接找我,不要等明日到岗后,再去跟别人说不想做,那样丢的是全家人的脸。”

不等阿更表态,他又接着说:“今天买的两瓶蜂蜜,你拿回去给孩吃。我长年在外也没给孩买过什么东西,是我做的不是,你让林氏别介意。”

叔父竟然赔礼,让阿更受宠若惊。

他得叔父照顾做了小厮,已经是非常感谢叔父了,现在反倒是叔父向他道歉,他感觉自己无福消受。

“叔父,千万别这样说,我有今日全靠您心疼侄子,两瓶蜂蜜还是留给两位弟弟吧。再说,祖父祖母跟着您过日子,您的负担肯定很重……”

公羊单打断说:“说什么呢,养活父母是我的责任,这是做儿女的光荣,怎么能说负担重。”

“你也别推辞了,那个本来就是给‘林家的’孩子买的,现在幸运的是给了自家孩子,难道我就应该收回吗?我只有惭愧,没有早一点收到消息,要不然昨日就让孩子吃上了。好了,啥也别说了,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别人都给孩子见面礼了,我这个叔祖没有,这不是羞我的脸嘛。”

阿更不再说什么,心中暗暗决定,两瓶蜂蜜给叔母一瓶,自己拿一瓶。

又一想还有祖父母,又决定把他母亲给他的半瓶给祖父母留下来。不是他舍不得留下来另一瓶,而是想到采莲今日高兴的眉飞色舞的脸,认为拿回去整瓶的比较好交差。大不了他以后再偷偷的从采莲那边再给祖父母拿回来半瓶,也比他现在留下来一瓶好。

想到这他鄙视起来自己,竟然想到偷偷的去拿媳妇的东西,真的是做事越来越没底线了。

阿更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吃完饭回到南排房,先回家把蜂蜜瓶藏到柜子顶,藏完失声笑起来……暗暗发誓,他一定努力工作,争取尽快做到总管,好让自己能用自己的工资给儿子买蜂蜜,替父母负担兄弟们的费用。

陶氏看到阿更就开始抱怨:“你看看,看看,采莲今天又不在家,这又不知道去哪玩了!我说的话她不听,你要管管她了,不能让她这样啥活也不干,想出去就出去。当媳妇的哪能这样,男人也不管了,只顾自己玩!”

“呃,对了,你把恁屋的门钥匙给我一个。我想去推车给六孩玩,屋门都进不去,去几趟都看见屋门锁着。这之后恁都上工走了,我没有恁屋门也不行,找个什么都不方便,还要等恁回来,啥事都耽误了。”

阿更的脸吓得一抽搐,庆幸他刚才把蜂蜜藏起来了,不然他母亲看到蜂蜜是满瓶的,又要倒走半瓶,他咋向林氏交代?

他没注意到仅仅一天的时间,他的变化也很大,从对媳妇的漠不关心,到开始为媳妇儿子考虑,小家庭的观念,不知不觉的正走进他的理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