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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二五三章 此相非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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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姜启、邱带领的商队出发去淮盐区域寻找晒盐场地了,子库和乙也跟着一同前往。这是周书灿迈出的一步跨时代步伐,由此拉开他彻底改变的序幕,而他自己对此是浑然不知的。

此趟商队出行对他来说,仅仅是希望能够过的日子好点罢了。见惯了后世丰富的物质供应,他只是盼望着别再饿肚子;别再为吃的作难,日子过的轻松一些。

商队出发,冬耕开始,新村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日子,邑也是平稳的运转着。

由于马多起来,马车被大量的使用。马车不仅装的货物多,也使得货物快速的运送,煤开始大量的从邑运往新村,取代了烧窑的木炭。同时,木炭的需求量减少,新村进山烧炭的人员,被派去邑进山挖煤。煤炭快速的在邑和新村流动起来,新村开始大量的使用煤炭。

新村大量使用煤炭的消息,又被递交到晏婴的案桌上,同时递交的还有几块煤炭。晏婴看着这几个黑乎乎的块状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他问舍人:“送煤炭的人回去了吗?”

舍人回答:“回主公,人没走。怕主公有什么要问的,就让他多留了一天。”

晏婴看看自己拿了煤炭黑乎乎的手指,吩咐说:“让他进来吧。”

“是。”

舍人答应一声退出去,很快把递送情报的人带上来。

晏婴放下手里的官文,上下打量送情报的下属,大脑中极速核对此人信息,思索如何询问此人。

“祥云,你的腰好点了吗?”

祥云一怔,没想到晏相(家主)还能记得他是谁。

(这里解释下,西周春秋时期的官职,没有类似于战国时期的官僚制度,是以家族血缘关系的成员,如卿大夫、家臣,来组织管理的。他们管理家,就是管理社会。

整个《左传》等所记载的“相”,全部为动词,即协助的意思,而不是官职的称呼。战国以后“相职”的基本意思,是从《左传》中的“相”寓意引深来的。

所以,对晏婴的称呼,没有“晏相”或着“相爷”这种称呼,而应该被成为“家主”。)

……

祥云的腰曾经受过伤,一次腰疼被晏婴见到,晏婴让人帮他调整了工作,他一直因此感谢晏婴。

现如今家主还记得他腰疼,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他激动的回答:“谢谢主公挂念,现在好多了。年龄到了,人不中用了,这种那种的毛病都出来了。”语气中带着激动后的颤音。

晏婴大笑起来:“哈哈,你这是在说我吗?我可记得你比我小呀!”

家主记得他,真的记得他,家主连他的年龄都记得!

祥云更加激动,眼睛升起一层薄雾,十分感动的说:“主公,我可没有说您的意思,没有说您。我是说我,我……”

晏婴习惯性的盯着祥云,展现他的大度,宽容的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介意。好了,言归正传,你来详细跟我介绍一下闵氏使用煤炭的情况。”

“是!”祥云战战兢兢的开始介绍:“闵氏从北燕买回来很多的马,现在用马车从邑拉煤炭到新村,他们不仅是烧砖窑用煤炭,连食堂做饭都是用煤炭。但是,闵氏的小公严禁在房间烧煤炭,说……说什么会中毒要人命。因此,他们邑民砖瓦房里做饭还是烧的柴火。”

“俄!”晏婴惊讶的看向凭几上的煤块,轻声说:“这个有毒吗?”

祥云摇摇头,回答道:“回主公,这个没毒,属下已经尝过了,一点事都没有。我也是很奇怪,为什么闵氏的小公不让在家里用煤?这件事属下还专门让他们打听了,说是燃烧中会发出毒气。但是属下也烧了试试,并没有见发出毒气。如果真的会发生毒气的话,为什么砖窑的人不会中毒?所以,我猜测是闵氏的小公为了节省煤炭才这样说的。”

晏婴思索祥云推论的可靠性,感觉有点不是那么回事,询问说:“你认为闵氏的小公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祥云沉思片刻,才缓缓说:“这位小公给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知道的东西很多,不是一般的多,是真的很多,但是,我又说不出来他具体知道的东西在哪里,这件事我感觉很怪。比如他们挖河渠,他们烧砖的土都是河渠里的土,并不是象我们一样,烧砖取土后是一个大坑。还有种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让人从山里挖出来很多大树,这些大树种在新村到底什么意义?”

停顿下,又继续说:“还有,他会接树,这也是我偶然发现的。他们桑园的桑树不是小树苗长大的,而是把两棵树接在一起的。我听说后专门跑到桑园看看,果然看到树干和树枝是不一样的。”

晏婴奇怪的问:“接树?怎么接的?”

祥云见家主感兴趣,详细的介绍说:“就是一棵树的树枝接到另外一棵树干上。我去他们桑园,看到一颗树的树干和树枝是不一样的两种树。他还种了很多的桑树苗,但是,他种的桑树苗和我们种的不一样。由于发现的晚了,我只看到他们把桑树苗分开再种的样子,没有见他们刚开始是怎么种的。”

晏婴感叹说:“这位闵氏的小公好神秘呀。你认为他们说的他遇到山神的事是真的吗?”

祥云坚定的点点头,“回主公,我认为是真的。比如他们种水稻,他并不懂怎么种水稻,但是,他们却种出来两熟的稻米。我认为这是那位小公得了山神的启示,才知道稻米能两熟的。”

晏婴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祥云说的正是他奇怪的地方,闵氏竟然一年收获了五次粮食,如果没有山神的启示,怎么都解释不通。

他吩咐舍人说:“吩咐下去,让人去找煤炭。既然闵氏铁矿旁边有煤炭,我们的铁矿旁边也应该有煤炭,这样烧砖也会快很多。”

……

汶上新村

又是一年冬月的到来,地里的活现在只有冬耕了,可以说轻松很多。新村开始积蓄力量着重盖房,邑里人这边的新房也陆续盖起来。

这次盖房是完全属于周书灿的房屋,他感觉以后自己在新村的时间要比在邑的时间长,没有让人把房屋盖成四合院,而是盖成了和般那样连在一起的房屋。同时,还把一处盖成了平顶,这样到夏天的时候可以到房顶乘凉。

冬月又是鲁历新年的月份,虽然没有规定说新年是哪一天,但是由于子库不在,和新村热火朝天的盖房,周书灿决定他不回邑参加祭祀了。他打发了几位老祖和几位族里的妇女代表回邑参加祭祀,轻松的遮掩了他不想回邑的事实。

新村过年所有的准备工作,从完成冬小麦的种植后就开始了。今年由于有大米,打年糕成了一项新村人人参与的比赛活动。过年的餐桌上,炸年糕也成了老少皆宜的小零食。

为了增加过年的气氛,新村别出心裁的举办了一场集体婚礼。这可不是为了移风易俗,而是参加婚礼的人为了省钱,因为婚礼的费用是由新村公中负担的。

十一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也是春秋时代气温最适宜的季节,天气不冷不热,一大早就是晴空万里,一丝的白云也没有,只看见天边被旭日映红的朝霞。

槐和新村其他五对青年人,参加了这次集体婚礼,并且,还有一对汶上城里慕名前来的新人。

槐这个新郎官从头到脚清一色大红。

头上别着大红的丝绸方巾,这是因为他的头发剪成了短发,没有束发,方巾当然没地方扎,只好用发卡别在头顶。

身上穿着大红的丝绸衣、裳、裤。原本周书灿想让他们做成汉服,后来感觉太浪费布,毕竟天天要下地干活,那种拖拉的汉服不适合农家,最后还是做成简洁大方得体的衣、裳、裤。

裤腿打着红色的绸缎绑腿,脚蹬红色丝绸布袜和鞋,显得大长腿特别的帅气。

这种打扮从此在汶上流行起来!

迎亲的队伍一早从新村出发,因为新娘在汶上城里。

队伍前排是敲锣打鼓的礼乐手。这时代还没有唢呐,也因为周书灿不会吹唢呐,怎么都想不起来唢呐是怎么做的,只能简单的做出来锣和鼓。

礼乐手之后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马头和新郎官的胸前,是大大的红色绸缎花,特别醒目耀眼。让看到绸缎花的人都十分的心疼,这一个花得多少素呀。

每一位新郎官身后跟着一顶四人抬小轿,这是迎娶新娘的轿子。轿子是简单的用四根木棍和一块木板,以及一把椅子绑起来的小轿,轿厢使用的是红色麻布围成的,毕竟还是没有那么多的素可用。这红色的麻布颜色有点深,是不太好染色的缘故。

六名骑马的新郎,和六台小轿把迎亲队伍拉的很长,队尾又是敲锣打鼓跟着看热闹的人。

周书灿坐在一辆马车上,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婚礼的所有细节都是他策划的,他当然要跟着一起去了。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走了快两个小时,才慢悠悠走到汶上城里。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为了图个热闹,不然在新村里,村头转到村尾真的很没意思。

六位新娘和她们的父母家人集中在闵家家庙,也有塞红包求开门的环节。只是大家跟不熟悉这个塞红包到底该到哪种程度,于是乎,只塞了一次红包,家庙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家庙北墙前一溜的桌椅板凳,六位新娘的父母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面,局促不安的等着新人给他们磕头。其实这个环节已经演练过好几次,但是他们还是十分的紧张。

六位新郎进院后,分别去六位新娘待的厢房前叩门。为了杜绝出错,这个特意编了号的。叩门又是一轮的塞红包,仍然是塞了一次红包,门就打开了。哎,一点难度都没有。周书灿后悔这个环节没有演习,让新郎们轻松的骗开房门。

新郎在厢房里,给新娘穿上由新村新房里带过来的大红新鞋,然后背新娘到大院里。这个环节还好新郎们没有小个子的,新娘也没有大块头的,总算是无惊无险的顺利实施。

新郎和顶着大红盖头的新娘,一起给新娘的父母磕头。新郎单独给新娘父母敬茶,并且说保证好好对待新娘的话。

“岳父岳母在上,我保证一辈子对XX好,保证不然她受委屈……保证‘我负责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

周书灿深深的相信一句话:相信男人的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所以,他在给新郎们一个模版之后,具体发挥就看各个新郎了。

拜别新娘的父母家人之后,新郎用大红绸缎牵着新娘送入轿中。这个环节起初设置的是新郎背着新娘,但是后来怕有体弱的新郎摔了新娘,改为新郎牵着新娘。

迎亲队伍里的年轻人,从家庙里把新娘的嫁妆抬出去,放在各个新娘的花轿后面。这些嫁妆是由新人们自己协商的,为了好看期间,统一的装在八个红色的木箱里。这些箱子不是送给新人的,是作为婚礼用品,下次继续使用的。

队伍在出发前撒一轮小零食。小零食是食堂做的点心,包在红色的纸里充当喜糖。这年头糖是不存在的奢侈品,周书灿无计可施,只能用小点心代替喜糖。好在没人对此有不同意见,毕竟这年头小零食也是奢侈品。

迎亲队伍又开始继续敲锣打鼓,没有鞭炮和烟花。这时代纸张都没有,哪里会有鞭炮和烟花。可没有鞭炮有爆竹,爆竹这玩意周书灿真的想不通怎么做。另外般也不在新村,他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做,干脆省了!

又是两个小时的路程,一来一回近五个小时,所有的人都饿了。这次跟着迎亲队伍的人,还有新娘的家人,除了新娘的父母,所有的人都去新村聚餐。

为什么不让新娘的父母也去新村聚餐,周书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记得他老家的风俗,新娘的父母是不参加婚礼的。新娘父母只是喝一口新郎的茶水,听一声新郎喊的“爹”“妈”,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