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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二二五章 彭、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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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彭祖是轩辕黄帝七世孙,在尧帝时期被举用为大臣,其后尧帝封彭祖到彭城成立大彭国。

彭祖与夏禹、皋陶、殷契(殷商的先祖)、弃(周朝的先祖)、垂、龙等被列为舜时期着名的二十二名臣(史上有名记载仅有十人),几人中夏禹治水有功,被舜指定为继承人;殷契辅佐治水有功,被封于商,成为殷商开国始祖;弃掌管农业,使天下丰足,因功被封于邰,号曰后稷,为周朝先祖。

在武丁的殷商军队的打击下,大彭国、逐韦国先后被灭。《国语·郑语》有记载“大彭、豕韦为商所灭矣”。

大彭国被灭后,其后代于是以国为姓,为彭姓的渊源。在周朝时期,彭氏的一个子孙在周王朝中担任掌管钱粮的官员,后以“钱”为姓,成为彭氏的姓氏分支,所以历来都称“钱彭一家”。

彭人虽受商王朝的征伐,但并未绝袍,而是四处迁移,到达各地。商代末年,彭国人怀着对商王朝的憎恨而参与周武王伐商,为“牧誓八国”之一。

西周建立后,因彭是西周王朝的盟国,其国柞得以延续。彭以伯为爵号受到西周王朝的重视。周平王东迁后,随着周天子势力的衰弱,南方楚国的强大,彭终于在公元前710年前为楚所灭,彭地入楚。

彭城在泗水河和丹河的交叉口南岸,去往彭城先要渡河。子库一行人跟着姜启,由姜启参与购买的船帮助车队渡河。

两条河流的交汇口在平原地区,河面比一般河流河面宽广,河水平缓流淌没有大的波动,河道落差不大,不似山间水流急趟,这样的河流根本无法造桥。河面太宽了,绳索桥和木排搭建的桥,以及石拱桥都无法在这个地方建立,竹筏和船只成了渡河的交通工具。

姜启安排行程的时间很合理,车队在下午三、四点钟完成渡河,然后进入彭城驿站休息。

彭城是南北方重要交通枢纽,不管楚国是不是重视,邑城的经济要比其他地区发展的好一些。高大的城墙,熙熙攘攘的人流,川流不息的车队,是这时代少见的繁华地区。

姜启确实如他所承诺的,在他自己交易货物的过程中,非常守信的始终带着子库三人,尽可能的向别的商队和买卖人推荐闵家的货物。他的真诚获得闵家一行人的十分信任,更加的依赖他。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子库、邱、公羊单三人尽可能的在城里结交各种商队和买卖驻扎点的人,闵家的独轮车和铁农具换大米销售了三分之一还多。这完全超出了他们三人的预料,没想到在彭城能换到这么多的大米。

闵家队伍的伙食明显比商队好一些,在收购了大米之后,米饭成了队伍的主食,白花花的稻米香味,勾起所有人的食欲。邱根据周书灿写给他们的做饭方法,把腊肉和香肠切到大米中蒸,香气四溢,引得姜启顿顿来闵家蹭饭。当然,他会带一些海产品作为礼品,而子库他们是拒收的。双方在这种迁让中,友谊更加牢固。

尽管闵家队伍的人对收获特别满意,姜启还是善意的提醒:“公,这里商队多,换稻的机会多。但这里毕竟不是稻的产地,吃稻的人少,人们的主食还是和我们那边差不多。向南去州来国或者楚国那边种稻,人们也全部以稻为主食,换的稻会更多一些。只是没有彭城这里的商队多,一次换不了很多货物。”

子库满怀感激,一次次的感谢:“启,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这样我们已经很好了,我们非常满意。”

千言万语都不如行动,闵家车队紧随姜启的商队再次出发。第八天,少了近半长度的车队,轻装上阵,跟随商队向被吴国灭掉的州来国前进。

队伍越向南走气温明显越高,完全看不到鲁国那样的枯树和荒草。绿油油的原野,绿葱葱的树木,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个小小不知名开败了的小花,还在努力的证明它的生命没有终结。

队伍在离开彭城三、四个小时后,大概也就是彭城和州来国的边界,更应该叫楚国和吴国的边界,遇到了吴国的戊卒设卡拦路。

姜启显然很熟悉这种战争胶合地带的规则,熟练的拿出一包盐贿赂戊卒。

子库见状,也拿出买路的小包大米,准备贿赂戊卒,这是之前姜启提醒过的。但是,一名老年戊卒看到了车队里的铁锨,毫不犹豫的抽出来一把。这下子库就不干了,脸立马黑下来。铁制品可是属于贵重物品,一把铁锨在彭城是能换两斗以上稻米的。

子库怒目而视,自仗是贵族的身份,上前和戊卒交涉:“卒,我不是商人,这是我的关文。铁锨是我家贵重私产,我可以拿别的缴费。”

这时代全民皆兵,平民拿起来刀剑就是卒,放下刀剑就是耕地的邑民。拦路设卡的戊卒人数并不多,全部都是老弱病残。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勒索点食物,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勒索太多的东西。

老年戊卒也是看人下菜单,他不识字,但也见识过关文,见闵家车队的成员明显个个彪悍,明白和前面商队不同。他也不想激化矛盾,思索片刻,还是舍不得放弃铁锨,对旁边一个年龄特别小的戊卒说:“去,拉过来两个人。”

小戊卒忙不迭的从不远处一片小树林里,推搡着拉出来两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

老年戊卒指着这两人,对子库说:“这两人赔给你,这个我留下。再多没有了。”

子库气笑了,这就是明抢嘛,他带这么多人出来,不惹事但是也不抢!他是贵族,抢他的,哼哼……

邱在旁边拉住子库,制止说:“叔公,等等。”

他看向老年戊卒,指着被小戊卒推过来的人问:“你还有几个人?”

老年戊卒不明白邱的意思,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被拉过来的二人明显是戊卒的俘虏,收下可以作为奴隶,这要比去奴隶市场买人合算。

邱还想再多要几名奴隶,解释说:“我再要三人,再给你一把铁锨。两个人换一把铁锨我们太吃亏了,你给再加一个人。”

老戊卒显然没想到会有这好事,但大概是俘虏不够,他眼珠滴溜乱转,冲小戊卒说:“去,把人都拉出来。”

小戊卒犹豫下,怯气的和老戊卒对视一眼,看懂老戊卒的眼神后,心虚的磨蹭着去拉人了。

老戊卒又走到车边,扒拉车上的其他铁具,想拿铁镐时,大概感觉这个太重,掂量一下又放下,心中估计贵族不会白白给他,又拿了一把铁锨。

小戊卒又推过来三人,但是这次是两大一小,同样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老戊卒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狡猾的说:“人,正好啊。你们走吧。”

邱看到这三人哑口无言,这是欺负他刚才没有说大小,只说人数,吃个哑巴亏呀!

可这时代人还是比较讲究诚信的。他摇摇头,只能认了。

对一名队员说:“给他们找双草鞋穿。”

队伍继续前进,四名成年奴隶被一条麻绳捆绑住手臂,串起来跟着队伍走。这是防止他们逃跑,毕竟是两支铁锨换的,谁都不认识他们,真跑了上哪里找。小奴隶四、五岁的年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被扔到架子车上坐着,不知道谁看不过去,好心的拿出来一块窝窝头,递给他啃。窝窝头是杂粮的,凉了会非常硬。

队伍前进到州来国的地域上。州来国为商、周时期存在的诸侯国,位于今安徽省淮南市市区、凤台县、寿县一带。

公元前529年,州来国为吴国所灭。

州来国灭亡后,其地被吴王封于公子季札,季札原封延陵(今江苏常州),故号“延陵季子”,改封州来后,故又号“延州来季子”。

公元前509年,蔡昭侯朝楚时因拒绝令尹囊瓦索贿而被楚国扣留三年,于是求吴伐楚,吴王阖闾率军一举攻破楚都,楚国求助秦国出兵方才退却吴军。

公元前493年,因遭受楚国事后报复,蔡昭侯将蔡国都城从新蔡迁至吴国的州来,并更名“下蔡”。

……

州来国刚刚被灭国,人烟稀少田地荒芜,一派萧条景象。沿路并没有遇到大的邑,没能找到换货的地方,车队一直为了自身安全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赶路。

在傍晚时分,到达睢水河边。

姜启大概是经常走这条线路,这次安营的地方是水师的驻扎地。

子库在经历了一次被戊卒变相抢劫,心里有了阴影,对卒的印象极其差。

他找到姜启问:“启,为什么在这里休息?这里安全吗?”

姜启理解这位贵族的担忧,卒变成匪很难让人接受。安慰子库说:“公放心,这里是水师营地,还是很安全的。我经常和他们交易,不会遇到上午那样的勒索。公,你看看,这里还有其他商队,都是为了和水师交易货物才来的。”

子库定下心观察四周,这才注意到确实有两家象商队的人员,在水师营地外安营休息。

姜启放下手里的货,继续说:“公,一会儿你拿着货物,跟我去水师营地找卒,看看他们需要不需要你家的物品。另外,我看你们今天要奴隶,水师营地里有大量的奴隶出售,你可以去看看买一些。”

这次确实需要买奴隶,子库向姜启致谢,转身回自己的营地找邱商量。

和水师做交易邱和子库都是第一次,虽然他们感觉姜启是依靠,可还是心里没底。他们要换大米,水师的粮食都是统一国家调拨的,水师可能会拿着军粮和他们换吗?

邱不确定的说:“叔公,我估计我们换不到大米,应该能换到奴隶。之前那个戊卒要我们的铁锨,水师这边也应该要的。我们不能都换成奴隶,还是要留下一些换大米。”

子库赞同说:“嗯,一会姜启来了,我们先跟他一起去看看,之后再定怎么换。”

宿营地这里驻扎的师是水师,吴国这时的造船业已经相当成熟。他们打仗依靠水师行军,轻易通过此时水量充沛的河道,到达战场。这也是吴楚为什么强大的原因之一。船的行径速度和方便快捷,远远大于在陆地上依靠两条腿的行走。

在商代,古人不受木材形状和体积大小的限制,可以根据材料加工了,木板船就出现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出于水战的需要,又有大翼、中翼、小翼、突冒、楼船、桥船等古战船。

公元前722年-——公元前481年,已经能够建造大型矩形驳船,称为“城堡船舶”,这基本上与守卫多个甲板完整的浮动堡垒城墙。

……

在随后几天里,情况比子库和和邱预想的要好得多,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带的货物比较热门。在换奴隶的数量达到极限的情况下,水师中的高级将领(史书中没有记载军队的将领称呼,称这长那长的,都是以后朝代的称呼),竟然同意拿军粮和他们换架子车、独轮车和铁农具。

换大米队伍所有能置换的物资,全部换完!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太高兴了。

已经是换大米队伍出门第十二天了,队伍圆满完成此行的任务。原则上应该返程回归,但出现了分歧,子库想要跟随姜启继续向南走。

姜启商队的货物是海货,吴国临海,水师这里并没有多少要换的物品,他在耐心等待子库他们换完所有货物后,准备继续赶路。

子库因为此行的顺利非常感谢姜启,对姜启的信任达到极致,他的心跟随姜启飞翔,想带着几个人继续南下。姜启说了要去新村换大米,他正好跟着姜启的商队转一圈。

要说这不是多大问题,队伍有十六人呢,但是,问题在于这次在水师换到的奴隶女性居多。水师急于换闵家的货物,把没人要不值钱的老弱病残俘虏,甩包袱一样,都打包给了他们。

全部奴隶共有四十六人,老的老,少的少,身强力壮的男人没几个,这为回程增加了难度。这时候子库如果带着人走的话,那无异等于增加回程的难度。邱和子库的矛盾爆发了,邱不同意子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