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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二一七章 向徐国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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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刚刚泛白,朝霞还没有从地平线下被照射出来,新村已经人欢马叫,忙作一团。向南、向东方向的两队人马,紧张的做着出发前的各种准备,最后检查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向南去徐国换大米的共有十六位,除了邱、子库、公羊单三位,其余俱是身材高大、身强力壮的二十多岁魁梧男子。

这时代人的平均寿命也就是三十多岁,挑选二十来岁的人,正因为这个年龄是这时代男人体格最强壮的时候。一路上要经过好几个诸侯国,这年头战争太频繁了,不知道哪里就会发生打仗的事情,挑选他们自然是为了保护所拉货物的安全。

对于几乎一辈子都生活在一个地方的人来说,出门真的是天大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是去遥远的徐国,那简直就代表着跋山涉水、赴汤蹈火,不拿出来上刀山下火海的气魄,怎么可能做的了这样的事。

再加上此时出门需要带很多的东西,衣物什么的不用说,关键是要带足半个多月的口粮,这么多人,得多少干粮啊。除了烙饼馒头,周书灿仿照日后做派,给他们准备了炒面。炒面里加有动物油和盐,以及各种骨粉。随便他们到哪里露宿,都可以烧柴做饭,喝一碗热乎乎的稠汤。

周书灿虽然不这样认为,但族里人、包括他们自己却都是认为:这一趟若换不回来稻米,再丢了货物,他们没有脸再回来。因此,出发前,人人神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气氛。

如此超越这时代的装备,眼前人还是愁容不解,他无奈的苦笑劝说:“放心了,最多也就是去二十来天,徐国很近的,没有多远。这主要是我们的马匹不够,不然马拉车两天就到了,三五天就能回来。”

旁边一位送儿子的妇人,听小公这样说,拉着他的衣袖问:“小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书灿正色道:“我有骗过你什么吗?”

妇人儿子机灵的替母亲打圆场,也劝说母亲:“小公说的话当然是对的,母,你要相信小公。儿很快就会回来了,儿这次是去换粮食的,不然我家春日就要吃野草了。母,好好在家编席做砖坯,人家的砖都烧出来,我家的还不够呢。”

换粮食这个道理谁都懂,没有粮食就要饿肚子,这是残酷的现实。在缺吃少穿的时代,贵族家也没有多少余粮,更何况仅仅能糊口度日的贫民百姓,粮食对他们的诱惑与天地齐平。

没有人会阻拦去徐国换大米,再不舍的母亲也会隐藏起来眼泪,鼓励儿子前行,因为粮食意味着生命的延续。这对母子带着生离死别的情绪,抒发他们悲壮的故事。

周书灿被搅合的无语,转向另一边回邑的队伍。回邑的人共二十五位,除了午胥和一位狩猎队的队员外,其余全是族里回邑培训的人。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身材高挑的美女。

和去换大米的队伍截然不同,这支队伍洋溢着浓浓的喜悦气氛。通过这一段时间和邑里人的接触,邑在族里人眼里那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能被选中去邑里培训,当然是件光荣而神圣的事情。

为了能够回邑,很多人向槐行贿。至于行贿的物品,周书灿都懒得知道,最好的也不过是几个煮熟的鸡蛋,连茶叶蛋都不是。或者是条煮鸡腿,还没小厨房卤的好吃。

当然也有让他不舒服的行贿,那就是美色。回邑的四名女子中,有槐选中准备做他媳妇的那名女子。那女子回邑是为了让槐父母看看,然后决定什么时候向女方家提亲。

这女子是闵家人,长相秀美,虽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却也算是汶上一支花。按照周书灿的话,就是“好白菜让猪拱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如果这女子不是早早的就被槐看中,他就准备让这女子做他的丫头……咳咳……这是不可能的!

做人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他顶着闵姓人的本体,怎么能做出来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为此,他特意问了子青好几次,汶上城里可还有比此女子更漂亮的女子?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虽然本体年龄小,可内心是强大的,也是极爱花之人。

言归正传,回邑的队伍兴高采烈,憧憬着未来到邑里的美好生活。岂不知周书灿的险恶用心,拿他们是当免费的劳动力用的,因为替换他们来新村的,将是邑中身体不好的老弱病残。

周书灿要把那些不能在邑中干重活的人,换到新村做一些轻便的伙计。用这种办法,虽不能长久达到劳动力的置换,可能换一天算一天吧。邑正在建城墙,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汶上这边都是自由民,这时代除了举家迁徙,没人愿意出门打工,他没办法让这些人自动流向邑,那就用饥饿营销手段,送一个算一个。

槐和那女子在一边说着悄悄话,一副要死要活难舍难分的模样,既如此何必回邑呢?

周书灿悄悄走过去,大声说:“既然不愿意分开,那就别回去了。”

女子被吓的娇羞乱颤,借势扑进槐的怀中。槐也被吓的惊魂,好半天才恼羞成怒地说:“小公,你这是干嘛啊!”

周书灿一副搅人好事得逞后的奸黠模样,带着坏坏的笑意说:“干嘛?你想娶我闵家女,哪里能那么容易。告诉你,没有十六架的聘礼,我绝不会允许她嫁给你!你就给我好好的挣聘礼吧,哈哈哈……”

摇头晃脑的大笑走开,扔下那懵逼又羞涩甜蜜离别中的二人。

两支队伍相继出发,一支凄惨惨,一支乐呵呵,周书灿哪支队伍都没去送,他要赶紧的去挖河工地,督促河渠的开挖。

子库离开,新村的事现在只有他一人做主。族里那边虽然有汶丘盯着,可汶丘的性格是老好人,谁都不得罪,这样的人一旦遇到有人做妖,肯定会镇不住的。

还有关键的是,春天快来了,河渠向西向北都还有近一半的距离没有挖好。一定要在春耕前把河渠挖出来,不然无法保证春耕的用水。

再有就是新村要开始盖房了,这对于族里人是天大的事,他们盼望已久的砖瓦房梦想,就要实现了。个个摩拳擦掌翘首期盼,积攒力量等着大干一场。

盖房的顺序,是和烧砖烧瓦的顺序一样,严格对比洪那里的记录后,定下来先后。条件是谁家帮新村做工的时间长,谁家优先。

不用这样的办法,根本无法长期的让族里人为新村出力。族里人自由散漫惯了,和邑里人不一样,绝不是管一天的饭,他们就愿意长期做事的。而大资金的投入,周书灿也是不愿意的,他不会允许族里和邑里一样同工同酬。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要邑里人在族里人这边保持特权,一报之前轻视邑之仇。

在整个新村建设中,起带头作用的族里人,就是从邑回来的那几个之前质押抵债人员。他们在邑里生活了几天,正所谓由捡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回到汶上家中,是那样的不适应。他们是最渴望自己的生活,也能和邑里人一样的那类人。

奢望是最好的动力,这十来人是新村的主力军,不管是挖河工地,还是烧砖窑场,以及西山营地,都有他们的身影。干活最多、不计报酬、任劳任怨,总之,用最优美的词语去赞扬他们,都不为过。

庆父是一位三十多岁老实巴交的大汉,人踏实肯干,没有什么心眼,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名字里有个字特别犯忌讳,就是“父”字,周书灿特不喜欢。每次喊他都有特吃亏的感觉,干脆直接喊他“庆”,把“父”字省去。

庆父负责向北挖渠那一段,河渠向北是准备和族里水浇地边上的河流汇合的。这一段河渠不短,大概有十五里地左右,是周书灿特意拉开的距离。

族里地边的河流,只能称为小水沟,是汶水河旧河道遗留下来的。水沟向东流淌,过汶上城没有多远,因为水沟里的水不多而断流,因此并没有形成长期有效的河道。

这样就有一个问题,如果新村河渠引水渠水量大,很可能给水沟造成严重的影响,把小水沟变成小河流,让自然消失的小水沟,在汶上城东肆无忌惮的开创自己的河道。至于流向哪里,这个就不知道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但是周书灿不想考虑。一是小水沟周围大部分的耕地为族里人的地,二是将来小水沟水流大了,势必会引来很多人争抢小水沟两岸的地,荒地变成水浇地,又离城很近,当然抢的人多了。

这一点周书灿是无权力去干涉的,小水沟不是新村挖的,之前就一直存在,他无权去干涉人家抢地,那是汶上城主仲孙家决定的事。这也算是他给仲孙家的一项好处吧,等仲孙家来找新村麻烦的时候,他准备提出来。

这点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子库,怕的就是被各种人提前去抢地。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小河沟没有河道,一旦变成小河流冲出来河道,起初势必会造成河水泛滥。这要是把谁家的庄稼给淹了……呵呵,他还是躲着吧,可以少很多麻烦。

从新村到小河沟边族里人的地,大约有十多里,这些荒地将随着河渠的开挖变成水浇地,是之前定了给族里的。按照后世的人口密集度,十来里的耕地根本不算什么,但此时是非常广的地域,族里人根本种不完,即便是将来被仲孙家讹诈一些地,也是种不完的。此时没有那么多的人口,人口的数量成为社会发展的硬伤。

他放弃新村向北这边的土地,是不想离汶上城近。向南是一望无际的荒野,他想怎么取怎么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变成良田,且还没有人跟他抢。他何必和汶上人搅合在一起,去抢夺汶上城周边的土地呢,他可没有汶上城是我家那种认识。

周书灿裹的严严实实,站在河渠边看了一会儿庆父干活。虽然抽走了族里很多壮劳力,但是有汶上城里其他能雇佣的劳力补充,挖河工地并没有受到影响,感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问身边的子青:“庆他家的房子排第几个?”

子青回答不上来,跑下土堆去渠底问庆父。

得了答案又跑回来回复:“小公,庆父说他家排第八。”

庆父这十几名从邑里回来的人,是盖房子排在最前面的人,新村里再有贡献的人,也超不过他们去。那是周书灿为了收买人心,把他们在邑里干活的时间给加上了,这样族里还有谁能超过他们呢。

盖房子的人是由另一位族里人鲳领头,他也是在邑里抵债的那批人。因为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他们这批人被打散了,盖房子招收了很多新人。

周书灿给他们的新村房屋设计图,并没有让他们盖多高,和邑里房屋比较,那是相当的矮。

为此,他给出的理由是:邑和族里情况不同,邑里房屋的用料,够新村盖一间半房,族里人舍的这样浪费用料盖房吗?

对此,子库从起初的不乐意,到后来不得不接受现实,族里人确实是不愿意盖那么高的房。他们感觉没用,最主要是还浪费砖头,这些砖头可是他们全家老少一块一块打的砖坯。

有此想法的甚至包括从邑里回来的人员。他们住了邑宿舍,切身感受房屋大了烧炕太浪费柴火。邑里人有钱不在乎柴火,他们进山砍柴不容易,可用不起那么多的柴火。

众怒难犯,子库再羡慕闵家大院,也不得不由着族里人接受低矮砖瓦房的设计图。只是暗暗下决心,他家一定盖成高墙大院,不然也不会爆发他孤注一掷,拿粮食去烧炭的事。

周书灿坐在牛车上,透过小窗向外看风景。新挖的河渠特别的扎眼,似是把大地开膛破肚一般,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宣告着它的生命是如此的新鲜。

接近笔直的黄色河沟灿烂夺目,新鲜的平坦的沟底,新鲜的平坦的沟壁,沟两岸也是码的整整齐齐的新鲜黄土堆。和周围黑褐色的干树枝,已经稀稀拉拉还没有掉完的绿树叶,以及没有精神,趴在地上直不起来身姿的黑绿色小草,形成鲜明的对比。

它向大地诉说,向周围传递正能量;它是新鲜的,是有生命的;它将改变这方圆几十土地的命运;它是有明天和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