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1371章 你跟你的棋过去59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难怪,那天谢玄道非得将有起床气的自己从床上捞出来,还要求自己给他束发戴玉冠。

话里话外又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然而当时她稀里糊涂的,还犯着困,并没有怎么将他的话放在心底。

原来他当时说的麻烦是这个了。

舫外声音嘈杂,廊道外人群如潮水般往前涌去,原以为是谢玄倒的人已经找到外头,然金连袂的眼神过于放松,丝毫不像是有任何危险的样子。

弗陵疑惑地探过头去,想要看看是何情况,然金连袂慢悠悠地开了口,将自己的计划据实以告。

如今画舫外已不止她们所乘的这一艘船,早先准备好的二十来艘画舫已然在周围严阵以待。

这所有的画舫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任何差别。

等到信号点燃的那一刻,金连袂就命令所有画舫包围过来,将这里团团围住,只要她们换上画舫小厮的衣裳,混入其他画舫中离开。

这百十来号的人,难不成谢玄道的人还能亲自一个一个检验?

金连袂打的便是这鱼目混珠的注意。

如今时机已差不多成熟,等画舫齐集完备,金连袂便招手下边人。

“按原计划实施。”

手下附首应是后,转眼便冲弗陵过来。

弗陵不解地眨眨眼,待自己双手都被这人给反绑在身后。

“不是说换衣服吗?”

“你就不用换了,免得你搞什么手段。”

弗陵掀了一记白眼过去。

她都束手就擒了,还能搞出什么奇门歪道?

金连袂却觉还不够,摆手让手下先不要匠人绑起来,反而是伸手先将她衣服往外扒下。

“你扒我衣服做什么?”

金连袂笑而不语。

将她外衣扒拉下来后,转头又往侍女手中甩了过去。

“你,披上,代替她,出去。”

那侍女二话不说地便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门。

弗陵道:“你该不会是用这个女人冒充我来吸走大部分火力吧?”

金连袂冷眼看向自己,却是始终不肯开口。

将她外衣扒下后,弗陵瞧着那侍卫压着自己往外走。

期间金连袂还不忘记给自己头上蒙上幕篱。

弗陵又是一阵小白眼翻啊翻,好不容易才将这人给锁定在了眼前。

“哎,其实你这样更吸引人注意。”

“带走。”金连袂毫不留情地吩咐。

弗陵便是想再说些什么,对方已然不给机会。

连推带拽地将自己给带上连自己都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那一艘画舫,身后的一切也被反锁在一扇门外。

弗陵瞧不清楚外头动静,却也能明显感觉到刀光剑影的气息。

对峙的暗流涌动其间,彷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即在眼前。

她查看了下四面八方,门窗紧闭,俨然不给自己任何逃离的可能。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再费心机,随遇而安是她一贯的秉性。

只是想到这圆圆下水的时候分明那么干脆利落,怎么找到自己却没下水时的果断快捷?

总不至于在水下遇险了吧?

这是弗陵始终揪心的问题。

待到画舫忽然开始行驶,蒙着轻莎的窗外,风景不断往后挪移,弗陵看不清楚窗外风景。

委实心有不甘。

她可是第一次做画舫,还没好好欣赏过沿途风光,可不愿意现在就被稀里糊涂地给送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她尝试着去扒拉窗户,想要看看清楚外头的山光水色。

可自己手上力气小,窗户一动不动。

弗陵气急,寻思着这是人要一倒霉,便连喝水都得噎到一样的道理。

这屋子里但凡给自己留一个剪刀或者匕首,她便得将这纱制的窗给捅出一个洞来。

可惜翻遍了屋子里里外外,别说带点尖锐的钝器,都瞧不见个踪迹。

弗陵头皮都的被自己恼破。

她又不是不清楚金连袂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可怎么能这样小心大意,出门连点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但凡攥着点什么,也不至于让窗外的美景和自己匆匆而逝。

抓头自怨自艾间,忽然摸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弗陵倏然一顿,拔下了头上的银簪。

虽说不怎么锋利吧,但好歹试一试。

果然,将簪子刺向窗户,后者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做的,竟如此耗费心力。

弗陵只好罢手,认命地对着窗户上的薄纱。

戳了好几下,才将薄纱扯出一个洞口来。

天光乍现,清风涌入,河水的气息带着不明的青木气息,扑入鼻翼。

弗陵扒拉着窗户,看着沿途往后飞速挪移的山脉,青峰,松柏,飞鱼,视野明朗,就连人一时间心境噎开阔了起来。

如今现下都好,就差了那么一点美酒佳肴从旁作伴。

可惜,金连袂连点吃的都袂给她准备。

估摸着是怕她有了力气,沿途总下这逃跑事宜。

“你要做什么?”

房门忽然打开,门口站定那人更是一脸凶神恶煞地过来。

弗陵诧异于这人何时进来之前,对方已然瞳孔紧缩地走到自己跟前,将手中簪子拔去。

当自己身无分文,趁手的武器只剩下这唯都能刺破纱窗的簪子时,弗陵下意识地便要跟她抢夺。

虎落平阳被犬欺。

然女人的力气大,她身后带了三五成群的侍女也毫不示弱,很快弗陵就被卸了力道。

气鼓鼓地瞪向眼前这些长牙五爪的人。

金连袂:“还有本事瞪我,来人,把她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弗陵:“......”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簪子都被要走了,再把眼珠子挖去,就不信她今晚睡得着觉。

侍女倒是不干这般做,她身边一蓝色衣裙的女子更是劝说消消气。

金连袂冷道:“我倒是下消气,可你看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弗陵:“......”

自杀?没必要没必要。

她这身残败不堪的身子能有多少时日,自己可是数着手指头算着呢,

侍女道:“小姐,您就少折腾一些,等到回去便好了,现在关着您也是权宜之计而已。”

弗陵一头雾水:“不是,你们怎么会想到我会自杀?”

“难道不是?”金连袂胸前翻滚,波澜壮阔,抬手抚着,一下接着一下。

“自杀什么自杀。”弗陵摇头:“我不就看点山光水色,大饱眼福而已,你们想到哪里去?”

侍女愣愣然,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向金连袂手中还紧紧攥着的簪子。

“那您拿着这个抵着自己脖子做什么?”

不过就是刺破纱窗后顺手拿在收中而已,怎么会有人联想那么多。

弗陵无语:“你们就是爱胡思乱想。”

金连袂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你最好不要自杀。”

她这个人最受不住威胁。

“不然呢?”

她挽了挽唇角轻轻一笑,脑袋轻轻往侧一歪着,眉眼中溢着玩世不恭。

金连袂:“否则,我拼死也要带着你这具尸骨上元昭帝面前,跟他讨个说法。”

“我说我这身世也不是什么能说得出口的,你那么致力于将我在世人面前扒光得一干二净好意思吗?”

“有意思,你要不让我好过,我也要让所有跟你沾上关系的人都不好过。“

她面上冷戾气尽显,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弗陵正经了神色,敛下嘴角的笑意问她。

“还没有问清楚,你是我哪门子的亲戚?”

“你姑姑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尊敬长辈的道理。”

说罢这人便往高位上一座,面色冷厉,大家之主的风范尽显。

弗陵也没去在意她要教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心思更是毫不放在此处。

几步往她面前蹭过去:“姑姑?”

“那我亲生父亲是?什么身份?年岁几何?身体可好?”

金连袂斜勾了她一眼,语气也很不好。

“你现在好奇也晚了。”

弗陵:“......”

“你爹再死了。”

弗陵面色一顿,说不上有什么难过不难过。

毕竟她对那勾引别人妻子的女人本就没什么好感。

可面上还是的配合着凝重深沉。

“他怎么死的?”

金连袂不语,反倒是指尖叩了叩桌沿。

“敬茶。”

弗陵道撇了眼侍女端过来的茶汤,诧异于这般快地将茶汤给自己端上桌来。

“又不是小媳妇见婆婆,敬什么茶?”

“好好,我敬不就是了。”

弗陵说时迟那时快,殷勤地从对方将茶汤奉上。

“姑姑慢点喝,姑姑小心烫。”

可再怎么热情落在金连袂眼底全成了自己敷衍了。

气狠之下端过茶汤猛地一饮,险些将自己的舌头给烫了。

弗陵忙将她茶杯给接过,捻起帕子往她嘴角边一递,道:“姑姑,我再给你倒一杯要不?”

金连袂咬牙切齿:“收起你的做作。”

弗陵面上殷勤的笑骤时敛下,咬了咬唇角,委屈巴巴地看向她:“是,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姑姑不喜欢我过分殷勤那我以后便不做了。”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帕子,又对她道:“那刚才的话题......”

金连袂斜勾了自己一眼,倒没觉得什么非要隐瞒。

“你爹,在孝贤皇后去世没多久便走了。”

看她脸上情绪,平平静静的,好似说的是旁人的事。

金连袂解释:“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弗陵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后,压着嗓音道:“那就是随意撒种,提了裤子便不认人,那天地下说不定还有她的兄弟姐妹。”

这种男人更让人不齿,也不知道孝贤皇后到底是瞎了眼还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看上这样的混球。

“你说什么?”

弗陵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金连袂明显感觉到她是说了什么的,偏生这死丫头装得比谁都要无辜。

她本是想着问个清楚明白她方才说的话,可惜这死丫头另开话题,转瞬便将她的注意力引到旁的去。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我?”

她没好气地回:“镇北侯。”

镇北侯都快成了这两边的传声筒了。

到底是收了贤贤皇后什么好处,才会帮着隐瞒这些事。

弗陵若有所思地说:“镇北侯定然是被孝贤皇后告知的,那孝贤皇后不将这件事告知你们,反而选择信任谢家人,临终前还将我托付到谢玄道收中,这不就更说明比起外人来,你们不可信。“

金连袂冷笑着看她。

“你姑姑是被掳走的,是元昭帝夺人所爱,而帮助元昭帝做这件,便是你认为值得信任的镇北侯。”

弗陵面上毫无波澜,眼眸底下的沉静,淡然的,浅浅的笑意从嘴角的弧度上浮现。

金连袂:“你以为的谢玄道之所以会承诺孝贤皇后照顾你的终身,不过是因为他想为自己父亲做下的罪孽负责罢了。”

弗陵笑了笑,说:“我总不能只听你这一面之词吧?”

“难道我还能欺骗你不成?”

弗陵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个可能。

“可以啊,叫谢玄道来跟我对峙。”

“你以为我傻,叫谢玄道过来还不是帮找你逃离。”金连袂:“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安安分分跟我归家去。”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终归到底,她们还没建立平等沟通的基础。

弗陵道:“这便更不符合常理了,谢玄道的父亲既然知悉这件事,更是这件事的主凶之一,那孝贤皇后是疯了还是傻了,还要将我托付给她儿子?”

谁家亲妈会这样坑害自己的亲儿子?

金连袂道:“那还不是因为她失忆了,等到她真正想起来已然悔恨不已,病根也是在那个时候种下。”

真是越扯越离谱,如今便是连失忆这个理由也掰扯出来。

她失笑一声:“怎么又掰扯出一个失忆?”

“我在孝贤皇后身边多年,可从未有听她身边的宫女或桑家人说起过,她失忆一事。”

可至于她方才口中所说到的抑郁一事。

孝贤皇后的病确实来得奇怪,整日整日的不开心,平日里喜欢吃的用的皆不再碰,就连元昭帝夜里想要留宿,都被赶了出来。

金连袂勾了一下唇角,冷嘲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就连你认识的孝贤皇后根本不是孝贤皇后,真正的孝贤皇后早就死在元昭帝的手中。”

“你的生母只不过和已逝的孝贤皇后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要不然也不会被你口中所信赖有加的镇北侯抓去当替身,隐瞒元昭帝的罪行。”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你亲姑姑我今日开心,一五一十地给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