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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现代化的香港机场嘈杂却井然有序。

41号登机口,初夏和张静正兴奋的聊着天,两人假前就约好了暑假必须要好好玩一次,以补偿因军训而被取消的毕业旅行。她们提前查阅了大量的旅游信息,选择了距北京直线9085公里之外的毛里求斯,只因大学时最喜欢的结构老太对那里蓝绿海岸线的一句赞叹。。

定好机票加酒店之后,初夏才惴惴地和郑大夫说起。如她所料,超出专业女高音三个调的尖声叫骂差点震聋了自己的耳朵。十分钟后,初夏换了一只脚站立。二十分钟后,初夏偷偷揉揉持续低头开始发酸的脖颈。三十分钟后,初夏偷眼看眼前的唾沫有减少的趋势。四十分钟后,听到郑大夫气息不稳,她迅速扶着老妈坐到沙发上,干净利落沏了一杯绿茶递到郑大夫眼前。拿出小时候过年讨压岁钱的谄媚劲开始哄,五十分钟后,家里终于恢复了些许平静。

“你说你出去玩,我也不是限制你,关键你去什么毛?什么球?毛球个什么玩意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妈,是毛里求斯,在南半球,非洲大陆边的一个岛国。”

“我管你什么球!真是,早知道应该把你工资卡没收,就不能在你自己手里把着。那么远,连个熟人都没有,还不是跟团,你一个大姑娘,丢了怎么办?”

“妈,我和张静两个人。”

“人生地不熟的,哎呀,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有什么人也不清楚,实在没法放心……”

两人在登机口说起各自老妈的反应,笑得前仰后合。儿行千里母担忧,没有父母不担心远行的孩子,可年轻人却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渴求远行。

两人先是三个小时飞到香港,再转毛里求斯航班飞9个小时左右。中间转机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之前因为兴奋一直睡不着,第二个航班便睡得格外香甜。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初夏摘掉眼罩,灯光刺眼,她皱紧眉头,眯着眼睛拍了拍还在熟睡的张静。两个人吃完机上早餐,看表已经快指向十一点,舷窗外阳光才露出金色的光线。她们迷糊了一会,才意识到,北京时间的十一点是毛里求斯的早上六点。

“哇塞,我们终于到了。”张静兴奋的从舷窗往外看,“哎,我看到大海了,好美,真的是蓝绿色的诶。”

飞机落地,拿着飞机上填好的信息表。机场很小,走了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出关的位置。两个人兴奋的环顾四周,最多的是暗黑色皮肤深眼眶的印裔人,一部分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亚洲人比较少。

这个年代,中国人已经推热了境外旅游,但是大热的路线大多是欧美、澳洲,很少有人愿意到非洲去看一看。初夏不喜欢那种高楼大厦的现代化都市,她更憧憬有着原始粗野美丽的非洲大陆。

毛里求斯靠近非洲大陆板块的东南端,中间隔着马达加斯加,位于印度洋西部。毛求被称为印度洋上的珍珠,也被成为非洲夏威夷。

也许是大家都抱着度假的姿态,连海关的工作人员都是稳如树懒。不到二十米的队伍,排了半个小时才算出了关。初夏不禁想,这要是在首都机场得造成巨型瘫痪。工作人员还堆满笑容递过盖好章的护照,温柔地说:“Enjoytheholiday!Havefun!”

张静看看后面排的老长的队伍,扭过头来对着初夏做了个鬼脸,逗得她哈哈大笑。

出关用美元换卢比,黑美女说着护照护照,让初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中文。中英文转换好像只对自己人管用,对着外国人的脸怎么都切不回中文模式。坐上接机的出租车,一路上半懂半不懂的瞎侃,世界上的出租车司机估计都是一个脾气,超级热情,碰上说不明白的就开始手脚并用。初夏一边开心的和司机聊天,一边看着他手舞足蹈的高速行驶惊怕不已。

路边大片的甘蔗地,很多都已经收割完成。

“Sugarcane.Sugarfactories.It’sfish,likesnakeinthisriver…..”司机介绍着路边的景色,为了照顾两人蹩脚的英语,特地放慢了语速。逐渐适应了当地特有的口音之后,三个人之间的交流逐渐顺畅多了。

酒店位于岛的西南侧,迎着印度洋的季风,海边浪比较大,很多欧美人踩着滑板,挂着风筝一样的香蕉伞冲浪。间或出现一群单帆滑板,双人boat穿梭其中。提供了信息之后,美丽的前台小姐提示下午三点才可以办理入住,两个人有些疲惫且饥肠辘辘,问哪里可以吃饭休息。前台直接给两人挂上Riu的手环,指了方向。还不到饭点,两个人在泳池边的小吧自取了一些三明治和水果,坐在宽敞的大堂内躺椅上慢慢吃着。

这个大堂及餐厅上面全部是草编的屋顶,很好的保留了当地特色。四下无门,色彩斑斓的小鸟时而飞进向游客讨要吃食。侍者递过来高脚杯盛装的橘色饮料,不知什么做的,甜酸味道,冰爽异常。吃饱喝足,两人靠在躺椅上眯着了。

北京的夏天,却是位于南半球的毛球的冬天,二十五度左右的温度不冷不热。过午,阳光渐斜,穿堂而过的一阵阵海风,将躺椅上的初夏吹醒。她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身将随身带的毯子盖在还在熟睡的张静身上。

她起身到前台询问了房间号,给了小费让侍者将行李送回房间,给张静留了张字条。悠闲的在酒店里逛了起来,Riu沿着海岸线修建,带着手环只要不出酒店,吃住玩全包,给人感觉像走进了共产主义社会。

光脚走在海边,海风吹起长发,看着海里面冲浪的黑皮肤白皮肤。远处,绿色的大海由浅至深再到墨蓝逐渐延伸进去,衬着蓝的彻底的天空,棉花般的白云,心里某处堵塞了好久的地方“啪”的一声打开了。

初夏心旷神怡,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去,海滩的尽头是莫纳山,山海连在一起。在这样纯粹的环境中,人会慢慢融入,遗忘语言,被一种不可言喻的自然力量吸引,一步步走向它。就像高山流水入海,风流过树间转回云间,人间带来的所有疲惫全部消散在这样美丽静谧的自然景观中。摊开手掌,托起一把稍显粗糙的沙粒,没有那么精致白皙,却带着原始自然的气息,鼓舞着这世间的生命体继续前行。

“Excuseme,Chinese?”初夏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人打招呼,。

眼前站着一米八六左右的身高的男人,黄皮肤?初夏歪头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应该用中文回复:“是。”

“你踩到我的线了。”

初夏赶忙低头一看,香蕉伞挂线正在她脚下,光顾着看风景,站了这么久一点也没发现。

“你再站一会儿,我就打算把伞送你算了。”男人调侃道。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不容易,毛球能见到中国人跟中大奖一样。”男人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白色牙齿。“你好,我是张定北,朋友都喜欢叫我大北。”

难得见到这么不害羞的男人,两人握了握手,大北刚从海里冲浪回来。湿漉漉的头发,一身紧身的潜水服,高大的身材,带着非洲粗犷的美。两人聊得很开心,大北和初夏一年大学毕业,年轻没有负担,被公司外派到非洲搞基建,正好赶上周末和朋友一起来度假休息。

度假的日子总是很短,认识了有趣的朋友,看到了美丽的景色,放松了工作一年而皱紧的心情。8天很快过去了,初夏带着不舍,与张静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大北为两个人设计好了行程,介绍了可靠的出租车司机,甚至还与当地地接社打了招呼帮忙安排了双体船出海。两个人Snorkeling,Deepdiving,Chaseddolphin,Swimmingwithturtles.被出租车司机拉去Casela看大象龟,玩高空滑索,开着四驱车追逐斑马,近距离与狮子接触。

临行前,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坐在出租车上,张静还在不停的和司机侃山,初夏思绪却飘远了,离家几千公里外又见到家乡人,是一种多么奇妙的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