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啊,没有吃的。他们疯了,他们真的疯了。
里面有男有女有幼还有孕妇。
他们互相吃了起来,很恐怖啊……
因为牢房相隔,说远也远,说近也近。一个六岁男孩和囡囡做了朋友,我们可怜他,给了他半个馒头,他活了下了。
有一天,他让囡囡把手伸过去,他张开血盆大口咬了囡囡。要不是我手快,囡囡的手就没了。
我们怕极了,最后那个男孩最后被孕妇吃了。”
顾瑾年紧闭着眼,回忆着那时的场景。花连脸色发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很恐怖吧,最后只剩孕妇了。绑匪又抓了一群人,依旧有人诱导我们给馒头,我们信了。结果和男孩一样,后来我们不再信了。
他们互相残杀,绝望笼罩,我只有囡囡了,只能和她相依为命共同取暖了。
呵呵,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活着的人的肉开始腐烂,眼球掉落,心脏被挖竟然还能说话。
身体的器官被掏空按上另一个人的。
狼,豹子,猛兽全部出现。
日夜不停的嚎叫差点将我们逼疯。”
顾瑾年神色空洞,仿佛回到那段时间。
“我们为了活下去把自己饿瘦了,一天一人半个馒头,另一个给了对面力气最大的孕妇。
那天我听到绑匪他们谈论警察在门口,我知道机会来了。
孕妇把我们的铁门撑开,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大就够了,所以我和囡囡挤出去了。”
顾瑾年停顿了,花连忍不住问,“那孕妇的门不一样吗?她怎么不开自己的?”
顾瑾年冷冷一笑,“不一样,不一样,他们的门通了电。”
花连默然,不再说话,沉重的气氛萦绕在整个房间里。顾瑾年叹了口气继续,神情悲戚,不再是那副毫无波动的神色。
“唉~我们顺着楼梯往上走,推开那扇门,一声雷电霹雳啪啦,雨倾盆而下,我们再一次见到了光。”
顾瑾年手蜷缩起来,似是要抓住房间里的光。
“我们不敢出声,一步一步在那有光的房间里挪动着,然后我们找到了大门。
绑匪就在门口,我们不敢动弹。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我知道我们有救了。可惜老天不睁眼,警笛越走越远,不在周围转悠。
绑匪在大厅里谈论警察,我很庆幸我们身躯小很容易躲藏。不知道多久,他们走向那个牢房,我们的机会来了。
我们趴在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屏风,多好的地方啊。
他们每走一步,我们心就跳一下。扑通扑通,生怕他们发现。我们吃了两个馒头补充体力,不然我们跑不快的。
他们进去了,我带着囡囡跑了,可是就快走到门口,他们回来了,那个女人回来了。”
顾瑾年攥紧拳头,低着头满脸的悲伤,他努力掩饰自己的哀痛。
“你知道吗?我看到门外的那耀白的闪电以及轰轰雷声,大雨冲刷着大地。纵使白天也看的清那四溢的闪电。”
花连不知该如何回话,他不知道,他没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