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试图探听小白说了些啥，但发现小白学精了，设了结界，两人在结界里说啥牛牛听不到，出发他侵入结界内去。
牛牛的修为可比小白高太多了，若是强行要听，只需击溃他的结界就是。只这样说不得小白一抵抗就伤了他。于是牛牛只好耐着性子在外头等着，闲来无事，便顺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丑石头玩起来。
小灰见牛牛拿着石头在手里搓，便也学样子拿了一个玩起来。
不知怎么的，小灰手里的那块石头被他尖锐的兽爪划开了三道。
看着被划破皮的丑石头露出的白色，还有里头源源不断温润的力量，牛牛与小灰都惊呆了。
原来费尽心思寻来的就是这一堆隐藏在石头外表下的太初清玉啊！
牛牛心中欣喜不已。
太初清玉可是好东西，若是每块石头都有一块太初清玉包裹在里头，那这些时日花费的心里怎么都值了啊！
于是牛牛将自己手中的那块石头也递给小灰，让他划开石头的皮看看。
小灰将两只指头化成狼爪，将灵气汇聚指尖，就这么一划开，果然又是一块太初清玉。
之前那块是白色的，这块却是红色的。
莫非太初清玉也有各种属性吗？
就像灵石一样。
牛牛迫不及待的又从空间里捡出两块拳头大小的小石头让小灰划开看看，每一块都是极其上品的太初清玉，便是极品灵石，不就算是灵晶也不上太初清气的晶莹剔透，尤其那股子温润的感觉，与灵石透出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过好在牛牛还记得凝晏在小白屋里，稍微试验了几块后，牛牛便将所有的石头全部都收起来了。
这回知道画册的第一层与第二层给出的钥匙是太初清玉，那便该早些回紫珑洞去琢磨一下太初清玉于这云中幻象的作用了，彻底破开云层画册第一层与第二层表达的意思才好。
这样一来，牛牛就更加没有心思纠缠在情爱这些小事上了。
不说苍穹慈明阵关乎穹明大陆的苍生，往小了说，对牛牛自身修行也是大有好处的。能领悟一个上古阵法，那得要多大的机缘啊！
牛牛不想浪费自己现下的气运。
所以也不像之前那样担心小白对凝晏乱说什么了，反正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自己就个凝晏来一个催眠术，保管她啥不该知道的都会统统忘记了。
没一会儿，凝晏就出来了。
小白还是没出来。
不过这回凝晏看牛牛与小灰的眼神就与之前不同了。
之前凝晏看小灰时是充满母性光芒的，这会儿却更多的是探究。
牛牛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肯定小白与凝晏说了什么。
刚想开口问，凝晏先说话了。
“真是不可思议，原来世上真的有修士。小白都告诉我了，他还和我签了一个什么契约，还将我上辈子的记忆给我看过了。虽说觉得那些东西还是有些陌生，但心中又觉得无比熟悉，好像本该如此。你们要走了对吗？不会带我一起。”
凝晏定定的看着牛牛的眼睛，看着这双眼睛，还有这个语气，牛牛觉得此时面前的这个人与其说是蒋玉雁的化身，不如说更像飞飞。
从前若是飞飞与自己有什么意见相左的时候，她便这样看着自己。
那个眼神里全都写满了：我很难过，你让我很难过。
牛牛拒绝不了飞飞，所以也拒绝不了有着相同眼神的蒋玉雁。
如今还加了一个凝晏。
可牛牛清醒着，知道凡人与自己的区别。
所以牛牛狠心的闭了一下眼，说：“是。我们就要走了，不会带上你。”
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绝情，牛牛又换上微笑试图让气氛松快些，像解释一般，“你既然都知道了，相比也能理解我的。你这一辈子不曾修炼过，哪怕是跟我走了也不会快乐。你在这里当老师，教着学生，与同事也相处融洽，每日都过得很有价值也很开心。若是和我走了，只怕你过往的一切都将化作烟尘，你这些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可凝晏却并不听牛牛的解释，只问：“你决定好再不见我了是吗？”
牛牛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凝晏又说：“那若是我这一辈子都在这里等着你呢？”
牛牛叹息，“你何苦呢？你现在是现在，上一世是上一世……”
还未说完，凝晏打断道：“可我已经记起多有的事情了，小白说这是他的一族的本事，让我记起过往之事，你就算本事再强也无法使我忘掉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就算转世到下一世到特定的时间还是会记起。你真的要把握扔下吗？”
这时小白正好开门探个脑袋出来，牛牛差点把鼻子给气歪。
这个小崽子！
自作主张，好烦啊！
牛牛瞪了一眼小白，刚想说我总有办法让你回归平静的生活时，凝晏将手掌摊开，牛牛就看见一只竹笛，是召唤紫珑洞的灵鹤的。
“你不带我去也没关系，我自己坐车到玲珑山下去。小白说了，在玲珑山下吹响竹笛就会有灵鹤来接我，到时候我自己也能去。你不带我也无所谓，小白小灰总是愿意带我的！”
凝晏神情得意的看着牛牛，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转头看了看边上的小灰。
事已至此，凝晏决心要跟着一起去，牛牛心中不愿可又没防住小崽子闹的幺蛾子，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但心中气不顺，只生气了闷气。
原本牛牛打算立马就走，但凝晏还有工作，总得等她办好辞职，将凡俗间的一切处理清楚了才好一起走。
不知道宁启瑜他们见自己将凝晏带回去会是个什么表情，刘诚大约要笑话自己的吧！
等待凝晏交割凡俗事务的牛牛是无聊的，干脆就闭门研究其第三层的画册来。
虽然常常心神不定，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名堂，但几日下来却将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的画册内容又重新连着看了好多遍，现在就是闭着眼睛再画一遍也是可以做到的了。
介于小白这次擅自主张让牛牛不高兴了，牛牛便连着好几日没有给两个小崽子投食，只看着他们饿得自己去白鱼闲居找吃的。
小白对牛牛生他的气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天天缠着凝晏娘亲娘亲的喊，连小灰都被带着快成了一个小叛徒了。
不过小灰有一个表现让牛牛十分奇欣慰，自那回他与小白打过架将家差点给拆了后，就再不管凝晏叫娘亲了，哪怕现下凝晏已经拥有了蒋玉雁时的记忆，小灰还是不叫凝晏娘亲。
牛牛觉得起码小灰在这一点还是有些良心的，不枉费自己疼他一场。
凝晏大约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终于将一切都交割清楚了，牛牛便带着众人打道回府了。
虽说听过小白的介绍，大约知道紫珑洞是个神仙仙境一般的地方，但真正身临其境的凝晏还是忍不住惊叹。
特别是小白悄悄告诉她这里好多精致都是牛牛后来修的，原先没有这样绝俗的景。凝晏在心里对牛牛又多了一丝敬佩，可又奇妙的有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感与骄傲感。
果不其然，牛牛带着凝晏回来让洞府众人狠狠的吃了一惊，不过刘诚倒是没有打趣什么，反而十分同情的看了牛牛好久，直将牛牛看得慕名奇妙。
要说凝晏上山来，除了小白最高兴，还有一个最高兴的那就必须得数咱们如今已经是大姑娘的小妞柳忘忧了。
她的心里一直惦记这舅舅的终身大事，可修士寿元长得很，舅舅又早早的就结婴了，元婴修士少说得有五百年的寿元，可舅舅如今才不过二十六七岁，模样也与十七八岁时没什么变化，她实在不敢想自己舅舅独身到四五百岁时该有多么的冷酷无情。若是不知道舅舅修炼功法的，看他那浑身的气息，保不齐会以为这个人修的是无情道。
牛牛并不知道他一向清冷的形象给小小的柳忘忧造成这么大的困扰，甚至小小年纪就操心他会孤独终老这事儿了。
不过牛牛看柳忘忧一见凝晏就十分热情还是有些气闷的。
所以在柳忘忧的带领下，一众弟子都围着凝晏叽叽喳喳关心起来后，牛牛便酸酸的回到自己的清和居去研究画册去了。
凝晏在众人的簇拥下，注意到牛牛离去的背影，便有些忐忑的问：“张致和是生气了吗？他怎么走了？”
刘诚摆手大声说：“嗨！你管他呢，他就是这个性子，这么久没回来肯定要闭关去了。我们带你参观一下洞府吧，你还是头一个来的凡人呢！”
柳忘忧也接话：“我舅舅就是这个性子，不爱说话板着个脸，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习惯就好了。”
然后一堆人就热情的带着凝晏到处参观去了，柳忘忧甚至还将自己十分宝贝的小红唤了出来给凝晏坐。
大约是气饱了，牛牛慢慢的就淡定了，渐渐地心思也就沉淀到了画册上。
牛牛拿出一枚小的太初清玉石头来，这石头外层的丑皮还未完全被破去，太初清玉也只有小灰爪子划开的地方显露了一些出来。
牛牛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整的剖开一个太初清玉出来。
于是牛牛先准备徒手一试，将灵气汇聚手指，凝成刀尖状，朝石头皮划去。
可牛牛的灵力划过，石头皮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