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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栓回到家见他哥嫂坐在他家,使唤着他媳妇,原本满是喜色的脸一下便阴了下来。将兔子和背篓重重的放在地上,也不和张柱打招呼,只重重的看了刘氏一眼,问张柱:“你屈尊降贵的到我家来做什么?难不成现在牛棚盖成屋子了,你也要替祖宗收回去不成?”

那原本嚣张的刘氏见到张栓便有些神情复杂,也不再开口说什么了。但听到张栓这话,便呼的站起,指着张栓的鼻子尖声说:“二叔这话什么意思?当初分家可是你自己不要那些东西宁愿住着牛棚来的,如今这是要怪我们了?我们今日来可不是和你争吵的,只前几日有人看见你在镇上买大米,还买了好些布匹什么的,你家原来有些什么大家还不知道吗?怎会有钱买这个,你大哥不过担心今年加税你们家没钱,可别因为钱走了什么歪路。”

张栓听了这话手都气的发抖,还不等他回话,他那神色严肃的大哥就一本正经的开口接话了:“栓子,你也是从小读了书的,家里若是有什么困难,大可来和我说,那些不正经的勾当可不能干。你今年在县城也不过打了一月的短工,那买米买布就算了,竟有钱去金玉堂了。你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事儿来,不然做哥哥的也不会包庇于你。”

别说张栓气了,别关在厨房的杏果两眼通红,像只愤怒的小兽,而春花则和贺氏差不多,除了脸色发白,默默流泪之外没什么别的反应了。反倒是冬梅,神情虽有怒意,却并没有像杏果那样似乎受到羞辱的红着眼,只默默的开了厨房的门,拉着牛牛的手往正屋走去。

这时听到张栓一声冷哼:“呵!那我还要谢谢你不成?我从前看在死去的爹娘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们也不要把人当傻子。当初分家怎么分的大家心知肚明,几个族老也心里有数,想来只要我出得起钱,家业我该得的还是能重新得回来的,哥哥嫂嫂也不要总把这事挂嘴边,如今我可不是你们口中的绝户头了。”正说完,冬梅拉着牛牛过来喊了声爹。

贺氏见牛牛过来,立马如护崽儿的老母鸡般将冬梅和牛牛抱在怀里,低声又压抑的斥问:“谁叫你们过来的?”

刘氏见牛牛和冬梅过来,像是没看见似的,嗤笑一声,但张柱和张栓的脸色都很不好,她也不敢多话,只轻蔑的盯着贺氏。

张栓见牛牛过来,从贺氏怀里将牛牛牵过来,指着张柱说:“牛牛,这是你大伯,这些年因为从前的事儿并不来往,你也未正经的向你大伯行过礼,今天见了就正经拜过吧。”也不看张柱的脸色,就指导牛牛行礼。牛牛见他爹似乎心有成算,也并不是软包子任人拿捏的,就听他爹的话乖乖行礼喊了大伯,至于大伯母,他爹没说,他就假装没看到。

之后就见张栓又接着说到:“大哥,今日我还叫你一声大哥,念在小时的情分,我放弃了家产,挪到牛棚来,大哥若是有良心就该兑现当初的承诺,从此咱们来家就该老死不相往来,我不去沾你的便宜,你也不要来寻我家晦气。还有,你自己的媳妇自己管好,一个大男人别总听一个妇人的教唆,当年贺氏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她天生温良不善争辩,这些年为我生儿育女我对她只有感激的份儿,若是下次再有人坐在我家里,将我的妻子儿女如使唤奴仆一般,我不会像今天这样算了的。还有,致文致武也该好好教导了,将来给寻门好亲,可别让他们兄弟走了咱们的老路。”

一番话直把张柱说得脸色千变万化的,刘氏也悻悻的,她实在是多年不和小叔子打交道,忘记他当年的厉害了。

张栓也不等张柱再说什么,就示意送客,然后张柱脸色泛青喊了刘氏灰溜溜的走了。

张柱二人走后,张栓就颓然的坐在椅子里,贺氏默默的到厨房去做饭去了,牛牛轻轻的抚着张栓粗糙的手,安慰的说:“爹可别伤心了,咱们好好的,等牛牛长大努力的赚钱,让爹娘都住到城里去,爹可别伤心了哦。”

见儿子贴心又懂事的模样,张栓想让儿子读书的念头更强烈了,唯有读书有了功名,自家才能真正的在村里不受欺负。想他原以为自己接连在山里挖到人参灵芝这样的宝贝,是要时来运转了,不曾想自家哥哥这样的贪心和小心眼,连他们家买点大米都要来试探一番,于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问牛牛说:“儿子,你想读书吗?”

牛牛当然不想!但看他爹那萎靡的神情,实在不想打击他,只好装作懵懂的样子问:“读书时什么?读书能赚很多钱吗?大伯家的两个哥哥也读书吗?”

张栓摸了摸牛牛软软的头发,回到:“读书就是去学本事学道理,等学来本事懂得道理了,自然就能赚很多钱了。大伯家哥哥肯定在读书的,只听说你致文哥哥院士考了两三回了,如今十七八岁了,不知几岁才能考上秀才。致武只比你大两岁,倒看不出什么,你若是读书,说不得还要和他做同窗呢。你想读书吗?”

牛牛见他爹实在是很有执念,只好违心的答了句想。顺便问:“爹和大伯不是吵架了吗?那我和致武哥哥玩没事儿吗?”

“爹和大伯吵架是我们大人的事儿,你们小孩子若能玩到一起就一起玩有什么干系?毕竟他是你的堂哥,但若是玩不到一起,也不要勉强,我可不愿意我的乖儿子受欺负。”说完又揉了揉牛牛一头杂毛的脑袋。

父子两人说了一会话就吃中饭了,张栓在饭后郑重的宣布要让牛牛入学的消息,家里人居然全部都很赞同,这让牛牛不得不慎重的考量读书这件事了。说完这件事儿,一家人又一起说了会闲话,张栓还教育几个女儿,让她们凡是不要瑟缩,该争辩的要会争辩,只要自己占理就没什么好怕的云云。一番话下来春花似乎没怎么感触,杏果深以为然的不断点头,冬梅则像是在思考。

晚间牛牛思量着读书这事儿到底可不可行,要说好处,那肯定是很多的,最直观的的就是能给家里带来地位和财富,牛牛觉得以他的资质,凡人间的学问简直太简单了,别说考秀才,考状元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他早就查觉到大庆国的国运逐年衰微,这样的王朝的官儿,没啥好当的。不过读书确实还行,起码自己每天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出去了,整个世界,他目前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青石镇了,如果读书了,就能按自己的意愿四处走走看看了,说不得还能有一番机缘。且家里几个姐姐也能跟着他识字,让她们能懂些大道理,而不是只拘泥于石头村的一亩三分地,这比直接给她们一笔钱还是更好一些的。且他还想重新捡起炼丹一途,将来开个医馆药铺什么的最好,若是不读书也确实不好找到门路。

经过一番思索,牛牛觉得他要去读书。只是读书,他将来随便考个功名回来,并不当官,也就不会妨碍什么,且他还是要开医馆的,他身上这么多灵植,若是能在这方世界留下一些,也算功德无量了。

之后,就美美的睡了一觉。

按理,牛牛实不用与凡人一样睡觉了,只牛牛觉得自己如今在这个世界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反正他是混沌体,走着站着躺着都能自动吸收灵力,只需每日入定内视一番,体悟一番就成了。混沌体,真是便宜得很呐!

又如此过了几日,征税也征完了,村子又重新恢复平静。家里花了五十两银子作为抵扣税收之用,还缴了几石粮食,勉强才应付过去。听村子里议论,说青石镇征税还算好,兵丁并不敢强抢打人之类,好些地方因缴不上粮食那兵丁就强抢,若人家护着不让,也不由分说只管打,那军棍下不知添了多少无辜血泪和亡灵。

牛牛上一世就与占卜推算一途有些天赋,修炼多年也有些心得,故他自筑基后,就察觉大庆国国运逐渐衰微,若非皇室出奇遇,不然应该不出百年就要亡国了。青石镇因天高皇帝远,又有连绵的大青山做屏障,此处民风也略凶悍,官兵倒不敢太为难,所以看不出什么亡国之兆。但牛牛直把星石一摆,就立马看出各地灵气消散,怨气沸腾,而京都原本该气运强盛,却隐隐有灰气夹杂,可见国家危矣。可星石显像中,京都之中隐约有颗紫气翻腾但又微弱的星子,可见那星子就是这个国家的机缘奇遇了,若是这紫星上位,得万民之气,便可逆转大庆国衰颓之势。

其实上辈子看个凡人国家的国运,牛牛根本不用大摆星石,只现在他修为不高,看这样大气运的事,还是得借助星石。虽然牛牛知道大庆国的国运,也知转机在何处,但他并不想插手凡人国家的事情,若是天道要大庆灭亡,那他干涉了便会受到天罚。将来结丹历劫时,那雷罚可不是好玩的,何况在这世界自己没有曾经那些法宝,连炼法宝的材料都没有。若要安然结丹,保不齐还得将来去四处寻寻炼法宝的材料,看看有没有机缘。

因牛牛家里一下子爽快的拿出来五十两来抵扣税收,大伯母刘氏约莫是没有看到她想象中张栓一家悲苦狼狈的样子,便又煽动他大伯张柱来了张栓家一次,还将几个族老叫了一起,说是要清点张栓的家产,看他是不是私藏了家当,当年分家张栓可是一两银子都没分到,如今突然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分家时偷藏了家私。

这一回张栓实在忍无可忍,不再忍耐刘氏和张柱,也让牛牛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往事。

原来当年刘氏为逼迫张栓分家,使计让贺氏受骗,签了卖女的契,将三四岁杏果和冬梅买了一百两给邻县一大户人家做祭祀的童女。贺氏不识字,轻易受了骗,得知真相险些跳河。也因这个刘氏捏住了贺氏为母不慈的把柄,见着贺氏总要奚落两句,而贺氏也确实觉得自己当年做了错事,心中愧悔,所以任由刘氏说也不敢回嘴。只这之后,贺氏看几个孩子就看得死死的,生怕她们接近刘氏吃了亏去。

后来因着这一百两,张栓放弃他应得的大半家产做抵,但刘氏尤不满足,煽动族老说贺氏败坏张家门风,要休了贺氏。几个孩子还小离不得母亲,且张栓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自然不肯,最后一退再退,只得白纸黑字写下自愿不要家产,住到村口的牛棚里,还是族里的三太公看不下去做主分了两亩下等田两亩刚刚开荒的菜地给张栓,他们一家子才勉强度日。

然在分家后不久,张栓偶然见到刘氏勾结她娘舅家买通的那人贩子,方知这一切都是刘氏作妖,心里好不生气,当下就到族里闹了一通,只可惜张栓那时没有儿子,族里虽知他受了委屈,又得了刘氏的好处,并无人替他做主。不过那时张栓心里气不平,最后以让张柱写了一封为刘氏赔罪的信,上书明刘氏陷害贺氏的前因后果,并保证刘氏日后不再犯错,堂堂正正做张家人,否则就数罪齐发,将刘氏这样不堪为人母为人妇的歹毒之人按族规处死。几位族老一同作见证画了押,刘氏因这事还跪了好几日宗祠。

但狗改不了吃屎,刘氏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