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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张栓去镇上卖灵芝牛牛跟着一起去了,到回春堂时,那天那老大夫不在。大约不是集日,回春堂的大夫和病人都没几个,有小童见张栓和牛牛来,就招呼他们进来。

“您是看病还是拿药啊?”小童问。

“我们在山里偶得了好药材,来问问贵馆收不收。”张栓客气的答。

于是那小童引张栓在一旁坐了,然后又去请了一个约莫二十的年轻男子出来。那男子白面无须,举手投足显得很有些教养,见到张栓时也讲究礼节,客气的询问:“您是有什么药材要卖呢?可否拿来让某瞧瞧品相。某这回春堂的名声想来您也是听过的,所以不必担心,我们定是最公道不过的了。”

张栓显然对回春堂里的大夫也很恭敬,虽对方只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也并不敢轻视,仔细的从背篓里拿出被包裹了好几层的灵芝来。

“这灵芝是我昨日在山里砍柴发现的,老大一丛,我看它长得不凡就斗胆摘了来您这问问。”张栓道。

那青年人一见张栓手里捧的云菇草,竟有些痴了,目光愣愣得盯着,嘴里只呼“好啊!好啊!真是好极了!”只把张栓和牛牛晾在一旁,险些没把牛牛给尴尬坏。

终于,那小伙子欣赏了一盏茶左右,才回过神来,神色略羞赧的给张栓施了一礼“实在是抱歉,小子从未见过如此品相的血灵芝,失态了。原以为您只是带些寻常草药来,没想到有如此不凡之物,这灵芝小子不敢妄下定论,只能等我父亲回来才能给您开价了,若是可以,您就在这医馆后院略作歇息如何?”

牛牛看这小伙子也还蛮实诚的,心中对他有些好感,只他来一次镇上不容易,并不想在此枯等,于是趁张栓还未开口就先说到:“爹,这药现在不能卖是吗?那你陪我买糖吃去吧,路上还说要给牛牛买糖吃的。”

张栓本想在医馆等等,但牛牛确实少出门走动,于是也就不拒绝牛牛要出去的意途,只向那青年人问:“敢问公子,令尊几时回来?若是不久便返,我就在此稍等片刻,若是还要一会儿,我便带我家小子去镇上逛逛去。”

那青年人想了一下,便回到:“家父返家恐还需一个把时辰,您带令公子去转转也好。”

于是张栓将云菇草又细细包上装到背篓里,牵着牛牛从医馆告辞了。

青石镇今日相比集日略显冷清,但也比石头村乡间地头热闹很多,干净很多。牛牛知道这回来镇上他爹是带了些银两的,所以就到西市的铺子四处逛了会儿。

父子俩先是到上回买油粮的张家米油铺去买些大米,因牛牛喜欢吃大米饭,但家里从前吃不起大米饭,能喝碗浓浓的白米粥都算奢侈了,所以得了钱,张栓第一件事就是买些大米回去给牛牛吃。而后又到卖布匹的何氏布匹扯了几尺细棉布和几尺水红色的花布,这是出门时贺氏交代要买的。买完这些张栓就没啥要买的了,只随牛牛喜欢,牵着牛牛的手四处闲逛。

这西市实在太小,从头走到尾也不过一刻钟的事儿,逛完西市牛牛就拽着他爹往东市走。张栓倒不像春花对东市那么畏惧,见牛牛要去就带他去了。东市有几家银楼首饰铺、酒楼之类,都是两层的楼房,看着就很气派。牛牛并不去那酒楼望,而对首饰铺子有些兴趣,就拉着张栓进了一家叫“金玉堂”的首饰店。

金玉堂不愧叫了这个名字,进到店里最直观的就是感受到其无处不在散发的豪气。进门有侍女和童子在一旁候着,是男客就有童子来行礼询问,态度恭谨亲和,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而后入目的就是一个四方的展示柜,那柜子有几分意思,上头全是用一种叫“玻璃”的材料镶的,这玻璃清透明亮,首饰就这样一件件摆在红绸面或是黄绸面上,客人来选就可透过玻璃直接选,看中的可叫侍女或童子拿出来细细品鉴。

牛牛到金玉堂时,店铺中有几个身着锦缎的女子在挑选首饰,有一个桃粉色的女子似乎有些挑剔,可那为其介绍首饰的侍女却也一直温和淡雅,丝毫不恼。见牛牛和张栓进来,立马就有童子将两人引到另一边,询问要买什么。张栓以前哪有闲钱逛这样的地方,被一问竟有些讷讷。好在牛牛是见过世面的,只回到:“我要给娘和大姐姐买个好看的簪子。”

张栓进到金玉堂时就有些想拉牛牛回去,心想在这样的地方买个东西得花多少银子啊!可奈何儿子已经撒开他很有主意的跟那童子往柜台去了,他也只好赶紧跟上。

最后牛牛为贺氏买了一根梅枝银簪,给春花挑了一对珍珠耳坠,给杏果和冬梅一人拿了两朵嵌着珍珠的头花。张栓付账时发现这么些东西竟花费了十几两银子,不禁肉痛不已,可又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儿子,且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惦记家里,心里虽然有些怪他自作主张,但也有些欣慰。

花了钱了,牛牛也见识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新奇之处了,就任由张栓抱着他回到医馆去了。回春堂开在东西坊市交界处,离金玉堂也没有几步。因买东西花费了一些时间,到回春堂时那老大夫已经回来了。

见张栓来,那大夫很是激动的迎了过来。又是一番品鉴下,最后这株灵芝以二百五十两的价成交了。张栓还是要求让老大夫给一部分银票,一部分碎银子。张栓还和老大夫闲谈了几句,方知这医馆是这位老大夫和他的一位朋友合建,老大夫姓宁,之前见的那青年是老大夫的小儿子叫宁蕴知,他们这回春堂在青石镇开了近四十年了,宁蕴知将来估摸就承他的衣钵了。老大夫他们也得知张栓拿来的人参和灵芝都是在在家对门的山里偶得的,见此宁老大夫便殷切表示希望以后张栓再得了好药材,一定卖给他们回春堂云云。

最后收获满满的牛牛坐到张栓背后的背篓里,一路美滋滋的睡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午时过后了,牛牛已经辟谷,自然不会感到饿,但张栓不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又背了牛牛,手里还拎了十斤米,几匹布,还有几包糕点。在镇上因舍不得再多花钱,也没吃啥,倒是牛牛一路走遇到糖葫芦吃一串,看见糕点要吃一点,便在不会感到饿的情况下还混了个饱。贺氏和春花自是为张栓整治了一桌饭菜,一家其乐融融的吃过不提。

饭后自是张栓向家里汇报镇上一行的成果的,先说灵芝得了二百来两银子,一边将银子和银票拿给贺氏收起来,并表示今年加税也有银子可抵,于是家里几个人都先舒了一口气。而后将在镇上买来的大米、布匹等物一一拿了给贺氏过目,最后将牛牛在金玉堂为几人挑的首饰郑重的拿了出来。再三强调是牛牛有心,特为几人买的,把贺氏和春花几个感动得不行。

其实牛牛去金玉堂最大的目的并不是为她们买首饰,而是想参考凡俗的饰品,将来为几人炼几件法宝,现在多给她们买些东西,将来修为高些了,炼了好东西再给她们,也不会引得怀疑。

毕竟,牛牛觉得自己在这方世界,目前来说,除了修炼,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这一世的家人过得喜乐安康了。

从镇上回来后,一晃又过了几日。牛牛每天都平淡又规律的生活着,内心很是满意现在安逸的日子。只是家里的生活还是不够好,所以牛牛准备从空间移栽几株云菇草和万须草出来,然后到回家去改善家里。

然这样的设想还未来得及实现,就让牛牛不得不另想它法来发家致富了。

加税的消息也在前几日正式传到村子里了,这些天因天冷没有山上去捡柴了。

入冬了一日日的变冷,天也总不得晴,灰蒙蒙的,像是被蒙了一层厚厚的又脏脏的毡子,让人也变得沉闷起来。

村里征税的事儿也开始了,这两日村子里开始有兵丁出入,整个村子的气氛就更沉闷低迷了。牛牛家倒是不担心税交不上了,但发横财始终有发横财的烦恼和弊端。比如今日。

张家大伯张柱和大伯母刘氏比贺氏还像主人家一样,神色倨傲的坐在张栓家的正屋里,贺氏则是端茶递水的,春花就带着杏果几个小的避在厨房,那小心翼翼又似大难临头的样子,让牛牛真是不解又气愤。

张栓早上又去山里了,说是去采点野菜什么的,家里人多,菜确实不够吃。可天也冷了,山外围估计也不会有啥好东西了。不过张栓前几日在那日砍竹子那一块设了几个抓兔子野鸡的陷阱,今日也可顺便看看有没有猎到什么。

而张柱这个大伯一家,实在让牛牛没有什么印象。从他有记忆以来,除了知道张柱这个人是他亲大伯,似乎没有别的感情了。他也知道两家关系疏远源于分家一事,却不清楚具体内情。

那时张栓的娘刚去,父母都不在了,分家时自然的。但坏就坏在刘氏欺负张栓没生儿子,揪着这事儿将张栓一家硬生生从张家的老宅子分到了村口的牛棚里住了。张栓家现在这几间土屋就是从原来张家的牛棚改的。

说来也是天意,张栓这一支从他曾曾曾爷爷开始便一直是一脉单传,偏到张栓他爹这里生了俩儿子。所以张栓在张家一族里除了他大哥张柱,就再无近亲了,分家时他哥嫂给族里许了好处,自然就没有什么亲人能为他说句公道话了。张栓常想,或许他们这一支命定该是一脉单传,如今多了他,反而兄弟关系疏远,还不如寻常邻里。

他们这一支从祖上到如今,倒是颇积了几分家业,光是良田就有三十几亩,住得更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套两进的青砖大瓦的宅子。可张柱刘氏贪心,恨不得张栓一家消失在这世上,分家时,将牛棚那边的一块地分给了张栓,意思是让张栓一家离村子远远的,离他们远远的。

牛牛其实对住在村口没什么意见,但是一家人除了他好像都希望能重新回到村子中心去住。

张栓还未归家,贺氏对大伯一家怵得很,张柱倒没什么,一副严肃的样子端坐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大事要找张栓商议似的,但那刘氏就让牛牛很不痛快了,她神色倨傲,看着贺氏时满是不屑和挑剔,那样子让从来心平气静的牛牛都忍不住揍她。

牛牛被春花拘在厨房,但在牛牛神识的笼罩下,刘氏的一举一动都被牛牛“看”得一清二楚。

“弟妹,不是做嫂嫂的说你,虽你家孩子多,但终归还是只有儿子是正经传家接代的,女儿都是赔钱货,你看看你们,当初为了几个丫头,连家业也不要了,竟要住到村口的牛棚里来。”刘氏并没有因为贺氏怯懦的样子而放过她,反而满脸得意又假惺惺的教训起贺氏来。

贺氏并不敢怼回去,只急得眼睛都红了,嘴里来来回回只一句:“话也不是这么说。”刘氏可不管贺氏什么脸色,只一直絮叨,从家里的水满是土味儿,到贺氏的衣裳破旧,延伸到贺氏不会勤俭持家,这么多年他们一家还没混出个名堂之类。

就在牛牛和杏果受不了刘氏的言语时,张栓回来了,手里还拎了只瘦不拉几的灰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