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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有一曲请君听 > 第243章 男子不沾惹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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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拔的身影儿走路带风,极快地便在浅广眼中化成了一个黑点,他在心中衡量自语,“他怎就这么想习武?这到底何处好了?”

别人之心如何窥探,己不是诸人腹中蛔虫,诸人亦不可成己脑中一根筋,两两相对的知己可说是世间至罕,浅广想了老久也未有个结论,终是只得抛掷给天命矣。

浅广牵着浅柔葭的小手一步一个脚印回到浅家时,这脚步还在院内便已见得从烟囱中高高腾出的浓浓炊烟,渐出渐散,渐散渐白,不似初始的黑雾。

抬看着那袅袅而升的炊烟,想象锅中那火辣的感觉,鼻尖似闻得灶房内飘溢的饭香,一切都是温馨的,令得归家人颇有归属感的,浅广闭眼笑笑,就是在享受。

浅柔葭在他身旁,因着止步不前而后仰了双丫髻,见得他那般好有不解,却也不说话,似是在配合他。

好一阵的时候过去了,浅柔葭的肚子又像青蛙一般叫个不停,直是扰乱了浅广飞远的思绪,他这才侧看去,笑笑而与其同进屋。

进罢堂屋,浅柔葭便跳着去了案桌处席地而坐,就此趴着坐候,俨然不愿多动分毫,浅广宠爱地摇摇头,随而跟进热腾感十足的灶房。

灶房内比得堂屋是稍暗的,但也足也烧菜做饭的视线了,大火正在灶中烧得红旺旺的,竟是有些熏眼,桃子对此拿捏得极好,火既可应锅中米饭的需求而不浪费一点火焰,又可保证着灶房内清新如生火前,不至于弄得乌烟瘴气,终究是一个资深的妇人矣。

她此刻手拿木勺透穿过层层旋起的蒸汽白雾搅动着锅中的沸腾的米饭与水,其实手腕处是点点烫人的,但做惯了便觉无所大事,她的动作熟练,每每都一气呵成,从不断续。

浅广看了少许又四望灶房,未见他人之影儿,便是走近了灶口的木墩坐下,道,“怎不见阿尘与阿枫来帮衬着你?”

桃子轻放下了手中的木勺,就着搁置在了灶台与锅上,恰是隔离了尘灰脏处,她即是行到木墩旁,就着粗制裳布擦擦手,道,“阿尘之前所说葭儿之语虽有误,可后道也有理,女子确不可与男子比,这等灶房内的事儿自也不需他们来,故而他们来了,我也让他们离开了,这烟火气让得男子沾惹多了也不好,良人也快快出去,坐等就好。”

“那我们不同别人,你身子近日可是不好,我们自该帮着,正是怕一家之中累的累死,闲的闲死!”拿起些长长的枝丫,由得浅广几下折断便葬身火海了,他才抬手握住了桃子粗糙的手,道。

“良人糊涂了,怎可把那字挂于嘴边?快是呸呸呸。”浅广看着桃子,可是老夫老妻的含情脉脉,但桃子却辞疚之色,松手替他理了理脸上的青丝道,“良人说闲,他们何曾闲了,阿尘与阿枫这日日都做练着各种,那闲是与他们沾不到边的,再说葭儿如今尚小,多少做些便是好着的,罢说良人,日日为这个家、为阿尘与阿枫操劳,当是最不闲的。”

桃子说得头头是道,可说是把何人都考虑着,唯是忘却了自己,浅广轻慢地拍着她瘦瘦的手掌,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道,“是,你说得都是,可别把我都赶出去了,你若是累着了,如何是好?”

“良人放心,我这样怎就会累?我那风寒不是早好了?”桃子偏了偏头婉婉而笑,颇是有卖乖之相,她执意道,“故让良人且还是去外候着,稍快便可用饭的。”

浅广十足地不愿就此而走,但觉桃子是心意已决,十头牛也拉不回,如此倒不如遂了她的心,让她安稳些,他这便让出了木墩之位,道,“好,那我先出去,你若是不适便唤我。”

“嗯,我知道的,良人放心。”木墩已空,灶中的柴火就要燃尽,桃子即刻代替了浅广安坐,边是有序塞进柴火,边是道。

浅广看着这忙碌的身影儿,心中可是不忍,然想及桃子颇是执着,他也只沉默地迈步离去。

脚步声在灶房中消逝,桃子挺起了因为放置柴火而弓着的腰背,火光拍打着她沧桑憔悴的脸颊,多年来的操劳已令她脸上生出了多种斑点,几近覆过了她本来的麻子,如今就连那算得小家碧玉的五官皆已埋没在了岁月中,尽管算不得有多么地老天荒。

锅中的沸腾泡泡还在不停地出冒,过不了多久便可盛出,桃子深呼吸却又耷拉了瘦弱的肩臂,回顾一眼灶房门处,看看地面,并无人的阴影。

回而缓缓低头,见她右手神探去了左臂的衣袖中,半许之间便扯出了一小块粗布,映火而观,其上血迹累累,块块相连,已成半干涸之态,桃子抿抿嘴,只是手中抓揪用力一刻,那块粗布便拧在了一起。

紧握几息,桃子便复而松开紧扣的五指,粗布得以喘息,却不知这是主人赐予它的回光返照,下一刻,它便被抛入了灶中与小火龙共生,最终会化成一堆无用的灰,就此沉没。

柳家村的村道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容朔正还往家中赶去,望去前路,且还有一大段路等着他呢。

“爹、娘,”在分分叉叉的村道上行走着,容朔忽见前方迎来的两个踉跄身姿,细而观之竟是容父容母,赶而招手呼着。

“是朔儿,”容父容母两人且还提着心四处寻觅不知所踪的容朔,这整个人都快崩溃,四处询问也未讨问个所以然,不想容朔这时就活脱脱地站在了他们前方,俩人对看一眼便相扶着往去。

看亲爹亲娘激动得走路尚是不稳着,容朔自不站而不动,当是时便大步奔了去,几息后便险些与其撞车,幸是及时刹住脚步。

“啪―”他不过是才得以站稳来,头顶上便遭了一记小拳,原是容父出手所致,周遭人只听得容父大骂着,“你个兔崽子,你去何处了?害得我与你娘好找呀!”

“爹,我这不回来了?我早非小男童,你们该是放心的。”容父一拳虽不重,打在脑袋上还是生疼着,容朔生怕再遭一记,便是双手合而抱头,努力地在容父的唾沫星子里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