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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有一曲请君听 > 第149章 最后的堂屋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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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响,在静谧无外人的屋内格外突兀了些,原是风梨花将捧在手心的碎竹签一股脑地倒在了案桌上,白袖擦过案桌,滑落回了她身侧。

屋内那些个摆件闻得有女子的轻然呼气,好如是放下了多重的包袱般,又见白衣女子转身走去,最后将它们一众重新独自关在黑压压的房中。

从屋内出来,风梨花左右整了整衣裳,罢了才端步往正院而去,晨时被奴仆扫净的院落新添了不少的枯叶让她惊觉了自个在房室中到底待了多久。

“侯爷,”在正院兜了一大圈,把各处都走了个遍也未见着郭远半点影子儿,风梨花到底是秉着耐心去了最后的堂屋,终是见得倚桌而坐的郭远,见其扶额而叹,好有什么焦头烂额之事,她自是上前揖礼道,“侯爷怎在此处?可是发生了何事?”

“……哦,无事无事,就是见了些各村的人。”自个给自个揉按着眉心的郭远还没从困顿中走出,便感觉到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便是猜测风梨花来了,而那穿透力强势的女音正好佐证了,他坐直了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就吧,听得多了,处理多了,还有些烦了。”

“我就说为何众村皆是爱戴于侯爷,原来是这样,他们有的可是一位不计贵贱,有事便设法相助的侯爷。”风梨花就像是在自己家府内似地坐在了郭远右下的案桌边,拢拢袖道,这与平时的做派如出一辙,弄得堂内另一人微讶。

“我也顶多就是本着良心罢了。”受此夸奖,还是从向来以“损人”为主的风梨花口中听到,郭远在诧然后有种置身在云端的感觉,多么飘逸啊,足以他徜徉好一段时候了,不过以防猛然掉落,他还是咳了咳道,“你不是在占卜吗?这是占卜完了出来透透气?”

“算是吧,”风梨花本想先洽谈着其他事儿来,不想郭远还就是不偏不倚地把话题引到了此事上,倒是让她一片用心白费了。

郭远搭手在案桌上,静而看着风梨花,见她偏了偏头来勾唇一笑,又耸了耸肩臂,应是松快着,如此亦让他宽心,“那如何呢?”

“我确实是要离开此处了。”本欲道的牵涉到了风轻羽,即将开口的一刻,风梨花便改了口,想是怕自己多念多想,也怕他人多费心血,她继而看之道,“只能道此,余下便不可再过多泄露,侯爷见谅。”

风梨花中途顿而止声,就像是一汪甘冽的泉水戛然消失在地面上,有点莫名,郭远是抓住了这一小插点,但也没“小题大做”,非要把自己往胡同里逼。

他只是起手摸着下巴处的胡渣,道,“这个我知道,自家尚有规矩,何况是巫祝族,定然有其遵守之约。此等未卜先知之事有窥伺天机之意,你们大多只能露出小半、大概,说多了就会遭其反噬。我理解理解……”

“是,多谢侯爷不计。”老实说,风梨花还真是怕郭远像是赖在这个问题上,尽是听得他一番慨然之辞,她便舒叹得多了。

她抬而注视,却见郭远眉宇间添了几丝拧在一起的愁绪,脑里一个“峰回路转”的圈圈绕完后,她便明了,便铿锵道,“侯爷大可不必如此,梨花此行一是天意尽然,二为人事所逼,我自知此处再也不可是我长留之地,除非我余生皆是苟活,故而侯爷莫要这般感伤才是。”

“……”一席话,发自风梨花肺腑,绝无自大之意,俩人心里都跟开了天窗似地,明亮得很,可郭远就是不愿意承认,瞧他一听完就像京剧换脸似地变得不自在起来,瘪瘪嘴又飘忽自个视线,挺身道,“谁感伤了,你远行且走,与我何关?说白了,我们可是毫不相干啊,无非就是你少时常居于我府上罢了!”

“那、”固执,好面子,这是风梨花对郭远的心理侧面描写,郭远嘴上的小胡子偶尔地抖一抖,风梨花看得发笑,“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侯爷是对我有点不舍呢,毕竟侯爷也是说过我也相当于您半个小女了。”

身上以及面部的神情变化与用脑子“冥思苦想”又是左右衡量后的话相比,无疑更具说服力和直接证明力,郭远自知被看穿,却仍旧拉来个冒名顶替者,道,“我还真没,我就是在想公子靖知道否,他先前还来问你可否安好无碍。”

瞅着他四处瞄的眼睛,风梨花就知他还是要躲避,虽不想多论于此,倒也想着假意来做出一个无语又顾影自怜的态势,然不想闻得洛子靖,那一刻,她便没了戏说之意,而问,“他来此了?几时来的,我怎么浑然不知?”

“有一段时候了,现在该是到柳家村了。他说你无碍就行,他这就急着回去,然后便走了,你自是不知了。”眼看着风梨花就要对自己放寻常姑娘的把戏,郭远都做好准备以迎接了,料不得她突然正经起来,让他还有点云里雾里,道。

风梨花动动唇,奈何还是一字不语,郭远见了,便自个拈着“不成器”的胡须,回忆年岁往昔而忽叹道,“不过,公子靖对你好像挺是关心的啊,你且不去告知于他?”

深处见不着光之角落的身体盲区不经意地动弹了一小刻,如陨石划过天际,风梨花一如镇定回道,“如侯爷所言,与我不相干的人,何劳我去费此口舌呢?”

“不相干……”郭远捋须的手咔地如诈尸般地机械性停滞,他木噔噔地看着面无波澜的风梨花,似在置疑自己的耳朵,口中轻言重复了三个极易伤人之心的三个字。

想他是希望从风梨花脸上探看出些异样,然而一处没有,一丝也不见得,那般“严丝合缝”,郭远只得做笑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说何,既是这样,你打算何时起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