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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侯门重生贵女 > 第150章 着实叫我心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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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舅爷跟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自有一套识人的本事,见袁三爷这般心里到掠过一丝嫌弃,侯府庶子,根本就扶不起来。到是他面上笑得依旧乐呵,跟个弥乐佛一般儿,“妹夫是说的这事?”

他刚开口,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显得有些儿晦气,“妹夫不提那事了,不提了。”

袁三爷露出讶异之色,压低了声儿,“舅兄,那可是怎的?”

何大舅爷往后一靠,“实是风险太大,这会儿,都翻了船,我是再不敢弄船往海上走。妹夫你不知道如今往海上走的事,朝廷查得极严格。我原想着做最后一次,也让妹夫参点银子,好让妹夫给妹妹挣点脂粉钱。”

袁三爷当时就愣了,“缘何如此,不是走一回两回了,缘何会翻了船?”

何大舅爷并不指天骂地,反而冷静多了,“这海上的事难说,尤其风急浪高,船上运的货又太重,哪里经得起风浪,这不就翻了船,着实叫我心疼得慌。”

袁三爷晓得何大舅爷是个宽待他自己,严格待他人的主。他也跟着叹气,好像光明前途被弄断了一般,“我还想着是不是让舅兄借我些银子,好让我贴进去权当作是占个份,没想到这事儿都没成,船就翻了。如今到好了,我也不用厚着脸皮向舅兄借银子了……”

他这一说,让何大舅爷到是心思活络了起来,“昨儿个见着外甥女去清水庵,身边儿就伴着一姑娘,妹夫你都放心让她出来?”

袁三爷笑道:“昨日里五娘原是去蒋表侄那边,因着路过清水庵,便想过去跟定方师太打个招呼,谁曾想还能碰得到舅兄您。她还高兴地跟我说非得把你请到她的马车里呢,她就这样子冒冒失失的性子,舅兄不会怪罪我们夫妻吧?”

何大舅爷被他的话一堵,自然也就没说什么,心想着果然袁五娘是从那边经过,并不是跟着他过去,想想也是她才六岁,又不是十六岁或者是二十六岁,要真那样子在那里等他,岂不是跟精怪一般了?

他也就松了心。

何大舅爷这边放了心,待袁三爷也就亲近起来,“听五娘说妹夫拜了傅冲傅先生为师,可有此事?”

袁三爷听着这话,颇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儿五娘怎么到处说。”

到是何大舅爷两眼稍亮了些,“五娘那是同我亲厚呢,才告诉我,妹夫你也别怪五娘,她还是个小孩子家家呢。妹夫跟着傅冲傅先生,必是胸中有沟壑,我就等着妹夫给我那妹妹挣个诰命回来吧。也好让我们老何家有个面子。”

袁三爷亲自替何大舅爷斟茶,“万愿如舅兄所言。”

何大舅爷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来,悄悄儿地递给袁三爷,见他想要推辞,他当下就板起了脸,“妹夫这是同我见外呢,如今你在侯府里是个什么样子,我还能不明白?我爹常说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别让着侯府里的人为着银子为难你们夫妻,可知道?”

袁三爷的手都有点儿颤抖,他接过银票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多谢舅兄,舅兄着实是我们夫妻的恩人。若来日袁某真有出人头地的一日,必不会忘记舅兄之恩。”

何大舅爷浅笑,心里头颇有些得意,不过是侯府里不上台面的庶子,任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用银子就能给轻易地打发掉。他拍拍袁三爷的肩膀,“妹夫可得好好儿地跟着傅冲傅先生学,想想五娘,罗娘,还有罗娘肚子里的孩子,你便是为着他们娘仨也得上点心,可晓得?”

袁三爷如何不知,差点要感激涕零,“舅兄说的是。”

何大舅爷歇过之后便去了何家在京城的商行,袁三爷并没再跟着去,他亲自前往知书院,待得到知书院山脚下,他下了马,牵着马慢慢地往上走,传闻中的知书院,他还是头次过来,尽管离何氏的庄子挺近,远远地也能看得见半山腰的知书院,这真走近了,发现还是近了看比较好。

袁三爷年少时也想过要进知书院,可惜他的愿望鲜少,或者更直白地说不会会被人所注意,即使他想也仅仅是一个并未付诸于行动的想法而已,如今他的脚落在知书院里,而不是知书院的外边,他竟然觉得欣喜万分,终于有一日,他也能踏足知书院。

知书院,是大陈最好的书院。

没有之一,是最好。

蒋欢成到过来时,就见着他那位忠勇侯府的三表叔站在知书院的待客室里,爱不释手地翻着手抄本,待客室里便放着各种各样令人稀罕的手抄本,通常供来客翻阅。

他在门口放慢了步子,走进去,“三表叔?”

袁三爷看得入迷,被他一叫,回头看了一眼,见着蒋欢成年纪轻轻,竟然有一副老成之态,他颇有点不太好意思,将书仔细地放好,生怕将书的边角都给弄皱了。“欢成表侄,昨日里五娘未来,我觉着不如亲上知书院同你说一声,她昨儿个是出门了,偏是到了清水庵玩去了。表侄一片好意,五娘性子着实不好,还望表侄也别放在心上。”

蒋欢成的确等了袁澄娘小半天,约好的时辰一到还没见人影,他就稍稍地候了一会儿功夫,也就没等了,趁着难得的休日,他出了知书院——

竟然让他瞧见忠勇侯府的五表妹袁澄娘。

她未上山,而是是在清水庵,身边伴着自三表叔说是由她所救的那个如燕,他远远地看着这边,见着她的马车被人超过,后又将人超过,不止是超过,还将人的马车给大赤赤地挡住,叫他看得都快渗出冷汗。

眼见着车里的中年男人被那个叫如燕的姑娘给拽到袁表妹的马车里,也没见着有什么事,中年男人没多久就从马车上下来,回他自己的马车里,他的马车则跟着袁表妹的马车往前走,看方向是往城南方向,而城南方向嘛,忠勇侯府便是在城南。

蒋欢成有些奇怪于这事,当下便问道:“五表妹是到清水庵了?”

袁三爷点点头,“都是昨日的事了。我原想着让五娘跟你学几个字认认,也不至于大字不识一个,如今老太太到是真疼五娘,非得让五娘跟着女先生识字呢,都是难得的缘分,指不定是老太太心里头知道错了呢?”

“如此这般便好,”蒋欢成笑道,亲自于袁三爷倒茶,“三表叔让人送封信于侄儿便行,何苦这么大热的天还要亲自上山来?”

袁三爷连忙摇摇头,“哪里能如此,此事儿是五娘不懂事所致,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好好儿教她,自然得亲上门来同你赔不是。”

他还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放着一件掐丝珐琅海水云龙纹水丞里洗笔,正是他之前在这位三表叔书房里亲眼见过的这一件东西,他到不是因着这笔洗的价值而惊讶,而是因着袁三爷待他的态度,不是长辈与晚辈的相处,更多的像是将他当成平辈之人。

他将包裹盖回去,“三表叔这件东西,必是价值不菲。”

袁三爷见他流露出半点欢喜之色,不是那种贪心之辈,心里微微放松了点,“不瞒表侄你说,这件儿实是价值不菲,惟有此物能让我表达五娘的失礼之处。”

蒋欢成当得袁三爷的面,不得不收下此物。此物极为精致,便是用来笔洗都觉着有点儿玷污了它。

到是袁三爷并不在意,他见蒋欢成收下就告辞下了山。

自知书院到山脚下,他还是牵着马往下走,并没有坐在马背上。

蒋欢成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才回到待客室。他才坐下,这边儿胡习便坐不住地过来了,见着蒋欢成背对着他,他快步走过去,一拍蒋欢成的肩头:

“你京里的亲戚过来了?”

蒋欢成点点头。

胡习惊见那笔洗,不由瞪大了眼,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笔洗,来回地看了好几次,嘴巴微张,“这件东西,可是贵得很,忠勇侯府瞧着并不像是……”

他的话说得有点含蓄,并没有直白地说这年头勋贵之前都没落了。

到是蒋欢成并不介意,“帮我跟许先生说声,下午我出去一趟。”

胡习将笔洗放下,生怕将东西给磕破了,还将笔洗放在案上,“行,许先生那边我去说。”

蒋欢成便没有半分犹豫地出了知书院,下了山。

他有知书院的先生,还有另一位先生,那位先生如今被当今再重用了。

张先生,乃是当今潜邸时的先生,因得当今太子时不被先帝所喜,以至于张先生虽有心为朝廷效力,也最终被贬至西北,如今当今高坐庙堂之上,自是重启张先生。张先生,张庸良,字子安,人称张子安,尊称一声为“老张大人”。

被启用时,重入内阁,如今内阁首辅是颜正。

蒋欢成去张府时,见张府门外拦了许多人,他这一过去,奉上姓名,自有人引着他入府,一眼望这张府,极为简朴,透着一种清静,如入在西北小院一般。

他眼里微露出惊喜之色,跟着往前走,见着张先生负手立在院中,身着藏青色直裰,他走过去,见着先生比先前还要瘦些,却更显得精神十足,长揖到底,“学生见过先生。”

张子安回头看他,露出和善的笑意,“是欢成呀,今儿个没在书院?”

蒋欢成笑道:“学生听闻先生重入内阁,自然是来向先生恭贺。”

张子安闻言却是微皱眉头,微叹口气,“如今却是多事之秋,圣上让为师彻查江南之事,恐会掀起官场……”

蒋欢成眼神一动,“先生是否觉着时机未到?”

张子安面露忧色,“圣上有意整治江南官场,只是老夫已年迈,恐是经不起了,怕是要有负圣上所托。”

蒋欢成听出这话里玄机,“莫非圣上想让先生……”

先生重入内阁,圣上便委以重托,这中间的深意足以让人正视,他也是琢磨出些门道来了,圣上那是想将先生当作一把锋利的刀,杀一杀江南官场,这刀一开刃,便有去无回,他实在是担心先生的将来。

张子安按住他的肩头,不让他将话说下去,“欢成,你是个明白人。”

张子安却是一笑,话锋一转道:“欢成想不想去江南见识见识?”

蒋欢成心里一动,当下便应了下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生当如是。”

张子安哈哈大笑,“老夫如今虽老,还有一腔热血在。”

他说着就拍拍蒋欢成的肩头,“好了,不说这些事了,进去喝一杯。”

蒋欢成自然跟着过去,即使张子安的年纪足以当他的祖父,但他的的确确是张子安的学生,却半点不显得有任何的怯场,甚至连半点强装都没有,他方方,即使当着官海浮沉多年的张子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辱不惊。

蒋欢成离开时,已经入夜,这京城的夜色格外的让人想起西北。

张子安便时常想起西北,当年被发配西北时,他确实是心灰意冷,如今他重回朝堂,已经是两鬃斑白,回了正房,见着跟他一块儿到西北的老妻,他微叹口气,“咱们都老了。”

张夫人精瘦,回到京城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换上锦衣华服,那些个颜色鲜艳的衣裳并不能撑起她的艰苦岁月,她依旧是朴素的,甚至是简俭的,她迎向张子安,“老爷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自然都老了,这在京城刚一安顿上来便有这么多事儿,妾身恐怕是清闲久了,竟然不太适应了。”

张子安闻言,面上一敛,却是透着一股子深沉之色,“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老夫呢,这一回京,圣上便委与老夫重任,老夫还是辞了为好。”

张夫人亲自替张子安脱去外衫,“老爷在西北待久了,身子骨本就不好,这些个劳碌的事不妨就此先放着,待养好了身子再说如何?”

张子安点头,“清娘如今几岁了,可及弁了?”

张夫人眼里掠过一丝异色,“老爷可是看中你那学生?”

张子安摇头,“欢成不是池中物,清娘恐是难以……”

张夫人却是不太相信,笑道:“老爷,是不是您太高看您那学生了,妾身也觉着这孩子不错,年纪轻轻的便高中解元之名,只是我们清娘如何会……”

张子安捋着半白的胡须,“不是我高看他,而是他值得人高看一眼,清娘心高气傲,欢成又是个心有城府之人,结亲不是结仇,我的学生若是跟我结仇,我还指望他为我效力?且他是老夫的学生,清娘是老夫的孙女,这岂能配?清娘还得称他一声世叔呢。”

张夫人闻言心喜,“老爷心有沟壑,妾身恐是多虑了,只是如今大郎二郎皆在祖地,让他们都到京城吗?”

张子安摇摇头,“待得江南稳定且再来吧。”

张子安重入内阁的旨意一经传出,张府便门庭若市,偏大门紧闭,便是有人上门所得到的回复俱是老张大人如今身子不好,正在府里养病,所有人都不见。

这消息也传入忠勇侯府里,老忠勇侯爷对老张大人还有几分印象,虽他身为贵勋,不用上朝,朝廷官员任免之事,各府都会收到邸报,如今他手里正拿着这份邸报,不由面上有几分喜色。“真是大喜之事,大喜之事。”

朱姨太见他欣喜,忙上前道:“老爷有何大喜?是丹药炼好了?”

老忠勇侯爷瞧向她,见她肤如凝脂,白若胜雪,不由微眯了眼睛,“药哪里那么容易炼成,药炼成了自是好事,如今这药还没出,是另一桩喜事。”

朱姨太的手攀着老忠勇侯爷,身段儿丰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子风情,望着老忠勇侯爷的眼神充满着温柔小意,“老爷可说与奴家听听?且让奴家也听听这桩喜事?”

老忠勇侯爷并不喜生涩的女子,最好这般妇人,自从朱姨太入了侯府,老忠勇侯爷便从未再纳别的女子入府,西院的那些年轻丫鬟们落在他眼里就跟炼丹的材料一般,他的手刮过朱姨太的鼻尖,惹得朱姨太轻哼出声。

他便爽朗大笑起来,“老张大人被圣上启用了,已经入了内阁,因得老张大人回京路上偶染风寒,如今正在养病。”

朱姨太惊呼道:“是那位老张大人?不是早就儿给贬到西北去了吗?老爷,妾身可有说错?”她到是听说过,身在内宅,又是个姨娘,自然是没见过那位老大人。

老忠勇侯爷将邸报放在案上,便在屋里踱起步来,“老夫那外甥孙是老张大人的学生。”

朱姨太自是听过那位蒋表少爷,面上露出惊喜之色,恨不得额手称快起来,想不到这侯府竟然能与老张大人联系起来,她当下便道:“老爷这可是大喜事,蒋表少爷竟是老张大人的学生!”

老忠勇侯爷有几分纵宠着她,不纵宠着她,又如何会让她在西院独大,却在外头不让人听闻她的一些事儿,便是侯夫人从来都是守口如瓶。“谁说不是呢,老大回京述职,要是有老张大人提携,何愁官运不通!”

朱姨太见老忠勇侯爷就光想着他的长子,心里头颇为不喜,她到是清楚自己的位置,得拢住了老侯爷才有得她他们母子在侯府里的好日子过,“老爷,您说的是,只是奴家怕老张大人位高权重,又从哪里知晓我们大爷的官声?”她最盼着的是能提携她的儿子袁四爷,她敢说这府里没人比得过她的儿子,来日必是个状元。

老忠勇侯爷微叹口气,“眼下没有适龄的姑娘,二娘也太小了,瑞娘就要成亲了,委实没有合适的姑娘。”

朱姨太眼神一闪,恨不得能想出个人来,实在这侯府里上上下下也就那么几位姑娘,真没有人合适,她不由微恼,还是提了个主意,“老爷,二姑娘不算太小了,这亲事儿早些定,成亲可晚些,待得二姑娘及弁后再成亲都不迟;如若不然,也可让二姑娘先嫁过去,再陪嫁个秀丽丫鬟先替二姑娘将表少爷给拢住了,待得二姑娘及弁了再圆房也不迟。老爷,奴家说得可在理?”

老忠勇侯爷一听就乐意,还用手捏捏她的脸,“真个心肝,真不亏得老夫这么疼你。”

他说罢,便撇下朱姨太出了西院。

朱姨太揉了揉脸,脸保养得相当好,被这么一捏,她真心疼,只是她到底是换了身浅色的衣掌,那衣裳也稍显了宽松了些,并不跟方才一样尽显她的身段儿。她往靠窗的床榻上一坐,就吩咐着在跟前伺候的冬春道:“去叫你们四爷过来,我想见见四爷。”

冬春有些犹豫,还是领了命出了西院,出了西院,她根本不敢乱看这侯府一眼,赶紧儿地往四房那边走,双手拢在袖子里,她脚下走得更快,到了四房院门口,她塞了守门的婆子几个铜子,那婆子眼神儿苛刻地瞄她两眼还是让她进了院子。

四房在侯府的位置稍显得有些角落,连三房也比不过,三房至少有着何氏这个大财主,但四房什么都没有,只有老侯爷的另眼相待,老侯爷另眼相待没问题,可世子夫人在处理家事上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谁要想额外添些东西,那也是行的,银子并不走公中。

银子不走公中,这便让四房望而生畏。

到不是四房手里没银子,银子也有些,毕竟是老侯爷最疼爱的小儿子,老侯爷自是贴补了无数次,但凡四房省着点用,就能将小日子过得极好;偏袁四爷只得寻书中颜如玉,书中千钟粟,于一些儿经济生活半点都不懂,便是出去走走,便能将手头的银子花得如流水一般。四奶奶性子较软,根本辖制不住袁四爷。

这边冬春进去,见着了袁四奶奶,连忙给袁四奶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