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帐篷，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气氛十分不对。
凭着跟两个姐姐争宠多年的敏锐，她不动声色的收了袍子，错脚来到母亲的帐篷。
母亲蹙着眉头，正跟贴身奴隶说着什么，见她过来，忙露出个笑容，顺手打发了奴隶。
卓雅走过去坐定，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把尔德死了的事情告知。
卓雅晃了下神。
眼前闪过一张笑得灿烂明朗的脸。
就在昨天，在那个人声鼎沸的宴会上，她的念头生了些许的动摇。
她还正当年少，迦叶的头人却早已过了而立。
虽是盛年，但他到底比自己大了许多，身边还有可敦和无数姬妾。
她虽美貌，却也算不得什么。
反而头人的儿子至今不曾成婚，她若嫁过去，定然是正妻，以后也是大可敦。
她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来回流连，最终还是选择了头人。
头人的儿子很多，尔德占了嫡，却没有母亲庇护，若姐姐占了大可敦的位置，她却嫁给尔德，将来如何暂且不可知，她却是一定要仰着她鼻息过日子的。
这对隐秘的俯视姐姐多年的卓雅来说，完全是生不如死。
所以宴会过后，她便想把父亲的袍子绣完，在迦叶头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贤惠温婉。
让他直到，自己嫁过去对他除了好处，没有别的影响。
然而，她算盘打得再好，也没法预料会发生这种事。
她心里闪过一抹不妙，低声道：“阿父和头人如何说的？”
母亲摇头。
她就是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他们又岂会告诉她？
卓雅微微蹙眉，拢了袍子去父亲营帐。
头人跟前站满了护卫，又卓雅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大约是迦叶的头人也在里面。
两位头人说话声音都不小，便是有些距离的卓雅也能感觉到里面的剑拔弩张。
她立刻顿住脚，转而回去自己营帐。
大帐里的争吵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以迦叶头人怒气冲冲的出来告终。
卓雅接到消息，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找阿父。
柯钦头人被迦叶头人气的插着腰，在帐篷里来回的走动，以此来压制及时三番的想要他和迦叶一决高下的念头。
“阿父，”卓雅看在眼里，话音更加轻柔。
头人抬起头，心不在焉的恩了声。
卓雅放下袍子，温顺的来到他跟前。
“阿父，”卓雅仰着头，看着身高体壮的父亲，“阿父若是再如此，只怕要中奸计了。”
头人脚步一顿，垂眼望她。
卓雅知道，父亲这是在审慎，也是在她下文。
她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如果抓住了，便可以达成所愿。
“迦叶头人到来，是为了两族联合，这是阿父和迦叶头人所想，却不是不是其他人所愿。”
“这些年，柯钦灭掉的大大小小的部落不知多少，他们怎么会看着阿父和柯钦壮大？”
柯钦头人眉头微皱，“你是说，这是跟柯钦有关？”
卓雅心头一阵急跳，忙道：“起码有这个嫌疑，不然迦叶头人不会如此对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