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送礼。
如果说谁最爱盘剥商人，无疑是那些上位者。
几个大商人碰了下头，余下跟着的小商人没有选择的必须跟从。
商人生意不是很大，在商队里便是随波逐流的角色。
得知摊派的金额，他只敢在帐篷里叹气，出了帐篷，便立刻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样。
纳尔哈等商人带着大笔金银出门，才揪着白依，以蚊蝇几乎都要听不见的声音，低斥，“你是疯了吗？”
“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白依笑了笑，神情淡淡。
“两族结盟代表什么，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若是能以我一己之力破坏掉，便是有所牺牲，也是值得的。”
纳尔哈松开手，狠狠瞪大，“你想死随便，我还没完成任务。”
白依微笑，“我动手之前就做了准备，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这件事会在天亮之后才会被发现。”
纳尔哈冷冷道：“然而还是出了意外。”
“所以我回来的有点晚。”
白依接的很快。
见纳尔哈还在生气，她低叹了声，“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彻底坐实，让两族彻底交恶。“
“但出了意外，我便回来了。”
纳尔哈抿了下嘴，低声道：“你还做了什么？”
白依笑了笑，“给柯钦的小女儿下了点好东西。”
纳尔哈的一下子瞪大。
白依笑了笑。
也许别人会觉得她无辜，不该牵涉其中。
但在白依的眼里，一个能若无其事吃着两脚羊的肉干的女人。
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也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她之后如何，完全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
纳尔哈轻轻叹了口气，想说什么。
白依笑了笑，冷漠无比。
“她长这么大吃了多少两脚羊？”
纳尔哈一梗。
身为两脚羊的同胞，他确实不应该，也没立场为把他们当做零嘴的她求情。
白依冷冷瞥他一眼，转头回去帐篷。
纳尔哈望了眼远处，轻轻叹了口气，也跟着回去。
另一边，卓雅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
她揉着胀痛的额角，有些莫名。
她明明想要把袍子剩下的几针绣完，好让阿父今早穿的。
怎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叹了口气，神情郁郁。
自小她就看着两个可敦如何欺负母亲。
又看着阿父如何为母亲出头。
耳濡目染，她才刚懂事就明白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阿父跟前，才能压过两个姐姐，为自己，为母亲争得更多的好处。
异母让她跟姐姐打从出生便处于对立的位置。
她别无选择。
不然等姐姐得了宠，阿父定然要卖那位可敦的面子。
母亲没有母族可依，风光这些年全靠阿父怜悯。
若阿父变了态度，等待她和母亲的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没有权势庇护女人连绵软的羔羊都不如。
她风光这些年，绝不允许自己狼狈如此。
所以，迦叶部落，她去定了。
她手法利落的将余下几针绣好，抖了抖袍子，确定一遍之后，微笑着把袍子叠好，准备去见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