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萌萌实在忍无可忍要开口问顾宇凡到底是几个意思时，对方突然合上了文件，终于抬头看向了他们，缓缓的开口：“让你们站着，你们很不服气？”
宁萌萌咧着嘴角，无声的干笑。
何止不服气？简直想喷火了好吗。
你真行，你给我站一个小时看看。真把实习生不当人看了啊？
沈邺倒是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顾宇凡会冷着他们大半个小时，还不是因为他要报复她在副总监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下么。
“沈邺你说，是不是很不服气？”顾宇凡的目光缓缓的转向沈邺。
“没有，我们都很乐意站着说话。”不知道怎么的，在跟顾宇凡说话的时候，沈邺总有一种自己跟宁萌萌好像在回答初中时期班主任的问题那般的严谨。
是因为顾宇凡总是太过苛刻了么？
宁萌萌的心里，虽然是真的不服气。但她也只能像沈邺那样说：“我也没有不服气。”
“很好。”顾宇凡说完两个字之后，就拿起了宁萌萌的总结，打开随意的瞄了几眼。可脸色，却越发的黑沉了。
突的，他眼眸微微一眯，接着就把文件往桌面一砸，盯着宁萌萌冷冷的反问：“这就是你用了两天两夜写的总结？”
“也不是两天两夜，因为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你给我的那些设计方案，所以……”
“别他妈跟我说我借口。”顾宇凡的语气顿时加重了。
导致整个办公室，空气骤然之间，就变得更加寒冷。
此时就算没有刻意的去问，但两人都已经感觉到，顾宇凡在生气了。
就因为总结写得不够好？
就在宁萌萌尝试着开口解释一下时，对方却已经看穿了她想说话，便率先抢了话语权：“你现在是想跟我说，你花了太多的时间看设计，不够时间，所以就随便写一份总结敷衍我？”
咦。他竟然猜到了她确实就是这个样子？
“宁萌萌，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原来是一个不靠谱的实习生了。我现在很好奇，你当初是如何考上大学的？是买到的文凭么？”顾宇凡毒舌起来，让沈邺觉得他特别像顾军擎。
顾宇凡顿了顿，又接着道：“恕我直言，像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前途一片黑暗。”
他每个字都在刺着宁萌萌心脏。
终于，她实在忍无可忍了，拳头蓦的一紧，走到顾宇凡的办公桌前，抢了他手里的文件，大声的吼他：“我告诉你，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你没权力质疑我的努力。不就是一个破总监吗，有什么了不起了。你会好好说话吗？我特么还怀疑你到底这个总监是怎么上来的了。”
真的是！她宁萌萌就没见过这么奇葩，而且还特么爱斤斤计较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顾宇凡愣了一下。
他本来还以为，宁萌萌会继续忍下去的。没想到，忍耐力竟然不过如此。
顾宇凡不怒反笑，幽幽的站了起来。他的身高约莫有一米八左右，虽然宁萌萌也有一米六五，在众多女性里，身材还算高挑的，只不过顾宇凡一站起来，盛气凌人的杵在她眼前。顿时，宁萌萌的气势，就被压了下去。
但她脸上，依然愤怒至极。虽然嘴上没有说不服气，但，她的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顾宇凡语气清冷的反问她：“你说我这个总监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试过一天看几个月的文件没？你试过一个星期，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的日子么？你现在跟我谈条件？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想的多，做的少。我记得当初你还嚷嚷着说，要把我的位置抢走。呵呵。”
顾宇凡冷笑。
很明显是在嘲笑着宁萌萌的不自量力。
但不能否认，其实他的话虽然难听，但却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也许连实习期都没法顺利通过，竟然还妄想着想要当上总监？
天方夜谭。
刹那间，宁萌萌就低下了头，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小学生一样，像顾宇凡道歉，“我收起我刚刚的话。”
“这是在跟我说对不起？”顾宇凡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如此自大的女人，竟然会跟他认输？
宁萌萌咬牙切齿的抬头瞪着他：“顾宇凡，你别太过分！”
“我知道你想道歉，不过我看不到一点诚意。”顾宇凡耸了耸肩，但既然这个女人已经向自己低头了，他也不会不接受。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总不不能真跟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到底。
然后，顾宇凡的手，便指向对面的书架，“你提交给我的总结，不及格。重新做。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多看点资料。那些合适你。”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想道歉，那就去背文件吧。
“啧！”宁萌萌觉得自己真心很难去忍受这么一个奇葩上司。
当下，她就拒绝：“顾总监，我不觉得过去的方案，对我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帮助。”
“所以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决定？”顾宇凡眯着眼瞅她。
不是在质疑，是在否定你的决定。
宁萌萌差点就脱口而出这话了。
不过她一直在紧紧的攥着拳头，使劲对自己提醒着，要保持冷静。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等到自己以后当上了总监，就慢慢玩他，玩死他。
她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方才勉强的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呵呵，没有啊，您说的都是对的，我听您的。”
咬牙切齿的说完，便转身走去书架那边……
顾宇凡转动目光，满意的瞅着有怨气而不敢爆发的宁萌萌，唇角微微一翘。
“还有你，昨天请假了？”教训完宁萌萌，顾宇凡就开始把目标转向沈邺。
自从沈邺空降到设计部之后，就总是有人议论说，沈邺的背景绝非简单。他本人也有好几次在地下停车场撞见过沈邺，但是他当时也没多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早上，他又一次在停车场碰到沈邺。这个女孩，竟然见着顾军擎的特助会脸红，还不敢去跟人打招呼……
一个女人，在见着异性时会脸红，只有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