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先生,年爱小姐已经离开这里了。”弈舟醒后,一旁的下人便报告到。
“嗯。”弈舟点了点头,感觉到了着头上估计又多了几道伤疤,表情并不好看:
“她用什么打的我?”
“浴室的水管。”下人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虽然他有心放水悠走人,各种给水悠机会,但这也不代表,水悠可以继续在他的脑袋上这样胡作非为。
这水悠继续在被他关着,事情败露给年爱正隆,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他父亲也各种警告他,任何事情都必要惊动年爱家的那最高权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对这连父亲都十分惧怕的传说十分感兴趣,不过…
能不去惹还是就不要去了。
“关安呢?”本来坐起来了的弈舟,又躺回了床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一同被带走了。”
之后弈舟便没有说话,他想水悠在傻,应该都感觉出来,她是被自己放走的了吧。
计划也应该往下一步推进了,现在娶水悠为妻,潜入年爱家这件事,早就没在想了。
也不是说没在想了,只不过是没想到这卞古竟然身体这么不受折腾。
当时如果卞古没倒下,如果水悠没那么强硬的非要自己照顾卞古,卞古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水悠。
一切就都会像自己预定的那么运转。
现在他不得已的将计划改变,不光最简洁明了的路不见了,这所有人仿佛都在让他心塞。
身心上都如此受伤,这水悠年爱和卞古可是大罪人。
他在也不会因为卞古的眼神那么天真,所以不忍心赶尽杀绝了,越是天真的人,就越东西吸引他们这些心里阴暗的人。
无论是他还是水悠,都觉得这份天真十分难得,自然而然的不想破坏。
“之后呢?年爱水悠去哪了?”弈舟漫步尽心的问道。
“林左的医院。”
“那林左应该不是甘心居于人下的人,为什么会在水悠手下做事,去调查一下。”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弈舟微微皱起了眉毛。
林左虽然不算是什么风云人物,但是他们这些名门怎么也应该都听到过。
虽然是个小家族出身,也算是自力更生,从零做起了黑道。
当初可以说是各各家族都想收入囊中的人,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不光如此,还有很多家族为此遭受了不少攻击。
毕竟没几个做生意的没有黑钱赚,在这个市里,这边的一把手可以说就是林左,他说不,就没有人敢同意。
几年前几个家族合力想要干掉林左,林左也真的被做掉了,至少在黑道上,这林左的名字忽然的消失了。
只不过为什么被水悠所用,就不得而知了。
是被水悠所用,还是被年爱家所用,就更不为人知了。
他还没见过林左,当随着自己的手下与自己说,这就是那林左时,他真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个林左竟然居于人下,还以自己名义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开始救死扶伤。
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一直都在帮忙照顾着卞古,让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去掠走卞古,真可以说是天方奇谭了。
“是。”
“将我交代的事情都做好,下去吧。”弈舟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说完,便将屋内的人都赶了出去。
他应该如何让这年爱水悠付出代价呢?
他应该如何让年爱家消失在这城市中呢?
他应该如何让这林左也跟随年爱家一同消失呢?
这想法在他的心中不断浮现,心如乱麻,连这闭目养神都养不下去了。
头疼欲裂,身体也十分的乏力。
他是没想到年爱水悠竟然可以没事儿在厕所中卸水管。
他一开始不过是想假装给水悠留个门之类这种简单的方法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家中给他的任务,完成了这个任务他就可以直接接受弈家,他早就什么都不管,先将这年爱水悠关起来一段,让她品尝一下绝望的滋味了。
越想越气的弈舟,终于受不了了,眼睛也闭不上了,睁开了眼,慢慢悠悠的下了床。
一开始只不过死随便踢几脚地上的东西,但是后来就越来越忍受不住的将这双手能触及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表情十分狰狞,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与网帽,完全没有任何的仪态可言,那温文儒雅的样子完全不见。
只不过这屋子内并没有弈舟任何叫喊的声音,任凭这表情在狰狞,内心在烦躁。
甚至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他便自己弯下腰,满满的捡这被他砸了满地的东西。
就算是下人,他也不想任何人知道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这是他父亲教的,面对的哪怕是自己的家人,都不能将自己的弱点,与一些不好的情绪表现出来。
这种事情真的很有必要吗…
弈舟一边捡着这瓷器的随便,看着上面的这仙鹤的翅膀想到。
何曾几时,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十分自由,就算没有翅膀。
忘记了什么时候,弈家长子的身份,剥夺了他所有的自由。
他以前与水寒也算是好兄弟,就是因为家中与年爱家结下的梁子,让他只能远离这挚友。
现在他就连这以前的挚友,也失去了。
他明明都为了自由,去了别的城市独自打拼,但为什么…如今又让他回来。
给予他如此任务,此后无论是他想要自由,还是他想要弈,都会如他所愿。
他所做的这些事情,真的都有意义吗?
为了自由,丢弃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人性这种东西本来他也没有多少,但是这年少时快乐的回忆,却差不多都集中在了水寒的身上。
他不是糊涂蛋,从一开始对这件事情就十分迷茫,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漏洞百出的计划。
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办理后悔,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办下去。
好不容易见过这屋子收拾干净,命下人将这些垃圾丢了出去。
像是发泄了之后终于可以恢复平常心一般,眯起笑眼,笑眯眯的对着收下说:
“把伏苑博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