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陶陶和陶夭走到她面前。
暮雪望着陶夭。
陶夭道：“师姐，这位是新任族长。”
“见过族长。”暮雪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穆陶陶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三人坐下。
陶夭给穆陶陶倒了杯茶：“姑奶奶，喝茶。”
暮雪听到她喊姑奶奶，怔了一下。
穆陶陶笑道：“听说你是陶家最好的医师？”
暮雪迟疑地摇了摇头。
她忘了所有的事情，自然连医术也忘了，现在的医术也是重新学的，并不算精通。
穆陶陶继续和她聊了一会儿。
只是暮雪极少说话，只有问她才说几句。
穆陶陶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陶夭留下：“师姐，我陪你吃吧。”
暮雪轻轻地摇了摇头：“太清淡了，不合你口味。”
“没关系，偶尔也要吃点清淡的嘛。”陶夭想陪陪她。
师姐一个人太孤独了。
“锅里还有，自己去盛吧。”
“好。”
翌日。
穆陶陶和玄陌去找陶清。
他们来这一趟还是有其他事要办的。
陶清等着他们开口。
穆陶陶问道：“小清清，你知不知道千年前遗留下来的灵器？”
玄陌正在喝茶，差点就呛到了。
穆陶陶拍着他的后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陶清还算淡定，对于她对自己的称呼也不怎么在意。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穆陶陶微微一笑。
“那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穆陶陶默了默。
能不能对她客气点啊，还当不当她是族长了。
这么憋屈的族长，信不信她撂担子不干了啊。
“你就告诉我嘛。”穆陶陶扯了扯她的衣袖，仿佛在撒娇。
陶清把袖子扯回来：“姑奶奶请自重。”
“我自重？”穆陶陶指着自己的鼻子，转头问玄陌，“我哪里不自重了？”
玄陌嘴角微勾：“没有。”
陶清默默地看着他们。
玄陌道：“最近我们查到有人在寻找灵器，还望长老告知。”
陶清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千年前，确实存在着四大灵器，三大家族各持一件，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灵器慢慢地也就遗失了。”
“三大家族……”穆陶陶想了想，“那还有一件灵器呢？”
陶清摇了摇头。
千年前大陆发生了一场大动乱，用生灵涂炭来形容也不为过。
后来陶氏、夏侯、东方，三大家族合力平息了这场动乱。
之后三大家族各持一件灵器，将其封印起来。
至于第四件，现在已经无人知晓当初到底落到谁的手里了。
玄陌道：“四大灵器作何用？”
陶清缓缓道：“传说四大灵器合在一起，足以毁天灭地。”
穆陶陶不大相信，传说都是夸大了的。
若真这些灵器真这么厉害，千年前这块大陆就已经不存在了吧。
穆陶陶忽然瞪大了眼睛：“陶家的灵器该不会就是……”穿云令吧。
陶清淡淡地点了点头。
穆陶陶愣住了。
不过，好像不太对啊。
“那穿云令怎么会有两块？”
“一分为二罢了。”
当初陶家先祖无法将灵器毁去，便将灵器分成两块，一方面是为了减弱灵器的威力，另一方面，是为了迷惑世人。
那灵器以前还不叫穿云令。
除了陶家知情的几个人，世间应该无人知晓穿云令就是灵器之一了。
“那其他三样分别是什么东西？”
“不知。”
穆陶陶用怀疑的小眼神看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陶清：“……”
爱信不信吧，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不过这穿云令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灵器，穆陶陶顿时觉得装着穿云令的袋子沉甸甸的。
早知道就不要这破玩意儿了，现在还回去给她还来得及吗。
穆陶陶扯了扯嘴角：“哈哈，陶长老，我觉得我资历尚浅，无法担任族长的重担，不如……”
陶清看着她：“穿云令已经认你为主。”
“……”穆陶陶沉默了。
玄陌揉了揉她的发丝：“无妨。”
穆陶陶眼巴巴地望着他：“那你可要保护好我。”
玄陌轻笑：“好。”
“你最好了。”穆陶陶把穿云令拿出来，“不如你帮我收着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哪天丢了她都不知道，还是让他保管吧。
没等他回答，穆陶陶就把穿云令塞进他怀里。
玄陌宠溺地望着她。
陶清表示没眼看，很想赶人了。
呵，在她面前秀什么恩爱。
穆陶陶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么说来，三大家族的人或多或少应该都知道一些吧。”
难怪夏侯玦想要得到穿云令了。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穿云令就是灵器的？
“或许吧。”
穆陶陶问道：“那这灵器该怎么用？”
“你觉得我知道？”陶清似乎有些无语。
“当然。”穆陶陶理所当然地点头。
陶清不再搭理她。
……
宋扬在竹林对面搭了间房子，和阿越在那里住下了。
陶清算是默认了，并没有赶他们父子俩走。
过了些天，陶夭把暮雪做的那一箱子衣服交给宋扬。
暮雪忘记了所有事情，对这些衣服并不在意，放在角落里许久没有动过了。
陶夭跟她提了一句，说要不要把这些衣物给阿越那个孩子穿，她就给了。
宋扬打开箱子，里面的衣服各式各样，几乎每个年龄段的都有。
他几乎能想象出当时暮雪做这些衣服的情景。
她当时是带着多么绝望的心情把这些衣服一件一件地做出来的。
阿越仰头望着他：“爹爹……”
宋扬勉强笑了笑：“这些是娘亲给你做的衣服。”
“真的吗？”阿越很高兴。
“真的。”
阿越马上就吵着要穿上娘亲做的新衣裳。
宋扬便给他换上。
阿越穿着新衣服，很兴奋地一直在走来走去。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宋扬的眼睛变得酸涩起来。
“我们去给娘亲看看吧。”阿越拉着他。
宋扬没有动：“娘亲还没好，不要去打扰她。”
“嗯，我知道了。”阿越的情绪有些低落。
宋扬摸着他的小脑袋。
过了一会儿，阿越又说道：“那我去给穆姐姐他们看看。”
“去吧。”
晚上，阿越兴奋得睡不着觉。
宋扬好不容易才将他哄睡了。
他起身走出去，穿过竹林，站在那里看着那间小屋子。
屋子里已经熄了灯。
宋扬走进院子里，看着暮雪的房间，许久都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