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寺少卿？正五品？”李焕惊讶，低声自问，“她不是很宠老五吗？怎会找个五品小官的女儿。”
原主的记忆里压根没朝廷上的事，青慈也不知光禄寺少卿什么来头，只能安静地听着。
李焕敲了敲扶手，说：“你下去。”
青慈知道他这是要问暗卫，便痛快地腾地方。
终于出来的黑衣人觉得，自己必须把握住机会，证明他比青慈强，不能让少爷忘了自己，便把知道的竹筒倒豆地说出来。
光禄寺少卿的确官职小，可他是赵丞相的嫡子。
赵丞相年岁渐长，传闻最近就要退下来。
几个尚书为了这个位置明争暗斗。
若能和赵丞相的家族联姻，势必能取得他的支持。
李焕嘲讽：“她果然不做赔本的买卖。”
话落，盯着自己的腿，意味不明。
黑衣人知晓他又想起之前的事了，忍不住劝道：“少爷，二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老爷……”
“对，为了权利，她连亲生儿子的未来都不要，更何况另个儿子的婚姻。”
李焕幽幽地打断他。
“更何况，老五也想娶个有分量的妻子，为未来铺路。”
黑衣人一看他变出这个样子，顿时不敢接茬。
李焕说：“随风，你跟了我多久？”
黑衣人，也就是随风，说：“十年。”
“十年啊，真久。”李焕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久得像是上辈子。”
没有起伏的声音，沉甸甸地压下来。
随风感受到凌厉的杀意，打了一个寒颤。
李焕说：“我都变出这个样子了，哪能让他们好受。”
随风为尚书府的人默哀。
又要有人倒霉了。
当天，暖玉被李焕遣去二夫人那儿，他要跟着一起去白塔寺的消息，转瞬全府皆知。
老五李琼不乐意，到二夫人跟前抱怨：
“他一个残废，去了还要拖慢脚程，大家还得迁就他！”
“老五，那是你弟弟！”
二夫人不悦地皱眉。
不提这个到好，一提起这个李琼更生气：“他要是真把我当哥哥，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随着一起去白塔寺！”
二夫人叹口气：“他……鲜少能出屋，难得开一次口，我又如何拒绝。琼儿，娘也知道明日之事委屈了你，若是时辰不赶趟，娘就带着你先去。”
李琼虽然不满，可目前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也不能再推拒，不情不愿地应下。
黑衣人胆战心惊地重复着这对母子的对话，不时拿眼偷瞄李焕。
少年苍白的脸，透着满不在乎，修长的指尖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规律的撞击声，好似催命符，压得黑衣人头顶沁出冷汗。
李焕：“既然他们想，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黑衣人：“……”
李焕扯了扯袖口，“去，吩咐青玉，让她明天跟着。”
黑衣人霍地一下抬头，紧张地问：“她刚来的，能懂什么道理，让她去……”
李焕冷冷地睨他一眼。
黑衣人腾地闭嘴，将所有要说的话，尽数咽回肚子里。
“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