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墨黑色的双眸犹如宝石般深邃，声音却很沙哑：
“她找你干什么？”
青慈不意外他提及二夫人时的冷淡。
事实上，二夫人若真的惦记这个儿子，早就来院子里看一看，也不会去把丫鬟叫到跟前，意兴阑珊地叮嘱两句。
“二夫人叮嘱奴婢好好照顾少爷。”
青慈如实禀告着。
李焕眸子一闪，冷哼。
房间里欺压低的吓人。
青慈垂着头，就听他说：“既然她吩咐了，从今天起，你便贴身服侍我。”
青慈惊讶。
这几天她已经摸清楚，暖玉受宠，也不是六少爷的贴身丫鬟，不能在跟前服侍。
难道就因为二夫人的两句话，让她一下子变得不同起来？
青慈心绪繁乱，低头应下：
“是。”
“下去。”
李焕明显不愿多谈。
青慈却站着没动。
李焕等了片刻，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不悦地睁开眼，见她还在跟前，蹙眉：
“你怎么还不走？”
青慈眨了眨眼睛，“我是少爷的贴身丫鬟。”
她特意加重‘贴身’两个字。
哪有贴身丫鬟出去伺候的道理。
李焕眉毛拧成一个结。
突然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他习惯清静，不喜身边有人陪着。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青慈，还是个女人，让他根本不适应。
“出去。”
李焕冷下脸来，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青慈很有眼色，看出他是真的动怒。
“我就在外面，少爷要是有事，尽管叫我。”
说完，她主动去了堂屋。
当然不会为难自己，她找了一个背风的角落，还能坐着，好不惬意。
只可惜娱乐活动太少了，要不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李焕知道她就在外面，没过多干预，而是拿出之前的书翻看起来。
原本觉得很很好的字句，一个都不能进入眼底。
就算看了再多的书，学问再好又有何用？
他这辈子，注定无法考科举。
注定做一个废人。
李焕目光转冷。
将书扔到一旁。
他不爽，别人也别想好过。
“进来。”
青慈以为李焕不会叫自己，正琢磨着怎么打发时间，突然听到屋里的传唤，狐疑地问：“少爷叫我？”
“要不然呢？”李焕冷哼，“这屋里还有谁？”
青慈不着痕迹地瞥了角落一眼。
若是没看错，那儿应该有个人。
习惯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一静。
总觉得自己被发现了。
青慈没等他起疑，收回视线，“少爷叫我何事？”
她不会叫自己奴婢，每次都是带过去，在李焕面前，她从未掩饰，他也从不问，两人都习惯这么说话。
“去正院问问，老五最近的动向。”
李焕语气平静。
青慈却有种这个老五要倒大霉的感觉。
她也不多问，乖乖领命而去。
黑衣人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委屈。
明明这种事都是他做的，怎么今天换成青慈。
难不成少爷不想用他了？
黑衣人有点伤心。
青慈长得好看，嘴又甜，魅功都没用上，便打听出来五少爷的动向。
她回到院子，说：“二夫人明日要带五少爷去白塔寺相看光禄寺少卿的女儿。”